有了代步馱獸，林韜的速度快了不少。越往北走，天氣越發酷寒，人煙也更加稀少，偶爾能看到被廢棄的村落，一片死寂。
    根據地圖和沿途打聽主要是恐嚇了幾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路人），他終於在天黑前，看到了那座被稱為“瘋堡”的邊境哨所。
    哨所建立在一處小山包上，由粗糙的黑石壘成，規模不大，但此刻卻籠罩著一股令人極度不安的氣息。哨所的大門敞開著，裏麵黑漆漆的，靜得可怕，連風聲似乎到了這裏都變得微弱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難以形容的腥甜味，還夾雜著一絲…類似金屬摩擦的尖銳感，吸入肺裏讓人覺得莫名煩躁。
    哨所外的雪地上，能看到一些淩亂掙紮的痕跡和已經凍成暗紅色的血冰，但沒有屍體。
    顯然，已經有人“光顧”過了。
    林韜勒住馱獸，沒有貿然進去。他仔細觀察，發現哨所周圍的石頭上，似乎有一些深深的抓痕，不像是武器造成的，更像是…人用指甲硬生生摳出來的！
    他打起十二分警惕，將一絲星火意蘊凝聚在指尖，小心翼翼地下馬，走近哨所大門。
    剛到門口，那股令人煩躁的腥甜味更加濃鬱。同時，他仿佛聽到裏麵傳來極其細微的、斷斷續續的囈語聲，像是很多人同時在低聲念叨著毫無意義的音節，混亂、瘋狂、讓人頭皮發麻。
    “搞什麽…大型邪教現場直播？”林韜吐槽一句，給自己壯膽，邁步走了進去。
    哨所內部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器物破碎，牆壁上布滿了更多的抓痕和噴濺狀的血跡。這裏顯然經曆過極其慘烈的混亂。
    但沒有屍體。
    那些囈語聲似乎是從更裏麵的房間傳來的。
    林韜屏住呼吸，循著聲音，走到一扇半掩的鐵門前。囈語聲正是從門後傳來，還夾雜著一種…啃噬什麽東西的細微聲響。
    他輕輕推開門。
    門後的景象讓他胃裏一陣翻騰！
    那是一個較大的房間，似乎是士兵的營房。此刻，十幾個人形的“東西”正聚集在房間中央，他們穿著破爛的軍服或傭兵服飾，身體以各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如同提線木偶般緩緩晃動。
    他們圍著一具已經看不清原貌的、被啃食得殘缺不全的屍體，正在…緩慢地分食！
    而那股混亂瘋狂的囈語，正是從他們喉嚨裏發出的！他們眼神空洞，嘴角流著涎水和血沫，臉上卻帶著一種詭異的、扭曲的笑容！
    這就是“瘋堡”的真相？幸存者變成了食人的瘋子？不對！看他們的狀態，更像是被某種東西控製了！
    似乎是察覺到林韜的到來，那些“食人者”猛地停下動作，齊刷刷地轉過頭，用那雙空洞又瘋狂的眼睛盯住了他！
    下一秒，他們發出尖銳的、不似人聲的嚎叫，如同喪屍出籠般，手腳並用地朝著林韜猛撲過來！速度竟然奇快無比！
    “臥槽！”林韜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瘋狂吐槽：“這什麽品種的瘋子？狂犬病ax版？還是新型生化危機？這戰鬥力不對吧？！說好的力竭而死呢？怎麽還帶進化的？！”
    他引以為傲的吐槽之力，麵對這些毫無理智、隻有瘋狂本能的怪物，效果大打折扣！他總不能吐槽“你們吃相太難看了”吧？
    眼看就要被追上，林韜猛地想起古籍中關於“精神汙染”、“癲狂低語”的記載，以及…星火的“淨化”特性！
    死馬當活馬醫！
    他猛地轉身，將凝聚了“星火”意蘊的精神力混雜在吐槽中，對著衝在最前麵的瘋子大吼道：“閉嘴！吵死了！你們念的都是語法錯誤的廢話！邏輯不通！狗屁不通！給爺爬！”
    這股蘊含著“秩序”和“淨化”意味的奇特力量，如同一聲驚雷，猛地炸響在混亂的囈語之中！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瘋子身體猛地一僵，動作瞬間停滯，空洞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迷茫，仿佛被這“邏輯攻擊”搞懵了！他們喉嚨裏發出的囈語也出現了明顯的卡頓和混亂！
    有效！雖然微弱！
    這些瘋子害怕蘊含“秩序”和“淨化”力量的精神衝擊！
    林韜精神一振，一邊躲避攻擊，一邊開始了他的“語言淨化”工作：
    “聽你們念經我頭都大了！能不能來點有營養的？比如‘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笑得太難看了！麵部管理懂不懂？不及格！”
    “動作不協調！左右不分！體育老師死得早？”
    “還有你！吃東西吧唧嘴！沒素質！”
    他的吐槽如同精神噪音，不斷幹擾、衝擊著那些瘋子腦中混亂的囈語。雖然無法徹底淨化，卻成功地讓他們行動變得遲疑、混亂，甚至有幾個開始自己打自己，或者對著牆壁猛撞！
    林韜趁機且戰且退，來到了院子中。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院子角落有一口廢棄的水井。井口邊緣，鑲嵌著幾塊微微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扭曲的“石頭”，那股令人煩躁的腥甜味和金屬摩擦感，正是從這些石頭上散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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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胡老大說的“怪石頭”！
    而這些瘋子，似乎有意無意地圍繞著那口井活動！
    “源頭是這些石頭？”林韜心中一動。
    他猛地朝著井口衝去，同時對著那些石頭全力輸出吐槽：“長得醜不是你們的錯！出來汙染環境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一看就是工業殘次品！不合格！統統該回收！”
    他指尖那縷微弱的星火感受到他的意誌，猛地竄起，雖然無法離體，卻帶著一股“焚盡汙穢”的意念，隨著他的吐槽，狠狠“砸”向那些幽藍石頭！
    嗤嗤嗤！
    如同冷水滴入熱油，那些幽藍石頭猛地劇烈震動起來，發出的光芒變得極不穩定，散發出的汙染氣息也瞬間減弱！
    而那些瘋子，如同被斷了電的機器人，動作猛地一滯，然後齊刷刷地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抱著腦袋痛苦地倒地抽搐，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隻剩下無盡的痛苦和茫然，最後…氣息徹底斷絕。
    竟然…直接死了？
    林韜喘著粗氣，看著一地的屍體和井口黯淡下去的石頭，心有餘悸。
    這些石頭，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竟然能遠程傳播如此可怕的精神汙染？
    他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撬下一小塊幽藍石頭，用厚厚的布包好收起。這玩意太邪門，得帶回去研究。
    看來，北方哨所的慘劇，根源很可能就是這種詭異的“汙染源”石頭。
    而它們，來自寂滅之墟？
    林韜感覺，自己正在接近一個更加恐怖和龐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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