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聯盛誰不知道輝煌哥是純粹的社團人？”
    輝煌有點尷尬，自己問了句傻話。
    林耀昌站起身：
    “你們慢慢聊，我去和駱駝喝茶。”
    王天成招手：
    “飛機！”
    飛機應聲上前：
    “老大！”
    王天成吩咐：
    “這兩天你做昌哥的司機，昌哥去哪你就跟到哪。”
    “上廁所也跟。”
    飛機立刻應道：
    “是！”
    林耀昌搖頭：
    “阿成，不用這麽誇張吧？”
    金爺卻讚同：
    “阿成也是一片好意。”
    “飛機看著就靠譜，讓他跟你幾天，我們也放心。”
    林耀昌隻好接受了。
    駱誌明問：
    “七天期限快到了。”
    “要是其他社團打來怎麽辦？”
    輝煌想起王天成的話，哈哈大笑：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駱誌明連連搖頭，眼巴巴看著王天成：
    “阿成，給個主意吧。”
    王天成微微一笑，正要開口，
    突然手機響了，
    是飛機的電話：
    “老大，我陪昌哥來找駱駝喝茶。”
    “烏鴉不請自來，駱駝念在他跟過自己，答應見他。”
    “誰知烏鴉勾結吳誌偉  。”
    “要不是昌哥提醒，烏鴉就得手了。”
    “昌哥和駱駝都受了傷，在仁心醫院，你們快來吧！”
    林耀昌受傷了？！
    駱誌明、王天成、輝煌等人不敢耽擱，立刻驅車前往仁心醫院。
    輝煌抱怨道：
    “以後提醒大家別再選這家醫院了。”
    “我對它印象很差！”
    駱誌明用力點頭：
    “算爆就是在這家醫院走的，不吉利！”
    香江人信命數，拜神求佛者眾多。
    江湖中人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王天成接話：
    “上次來時我就察覺，這醫院有點怪。”
    駱誌明與輝煌齊聲問：
    “有髒東西？”
    王天成搖頭：
    “醫院本就容易聚陰，這倒正常。”
    “我說的是——太平間不對勁！”
    嗯？
    兩人一臉不解。
    輝煌向來最信王天成：
    “阿成，你發現了什麽？”
    王天成解釋道：
    “理查德、阿添和算爆的  ，都曾在這家醫院的太平間存放過。”
    阿添被何家駒執行家法。
    理查德則被駱誌明親手了結。
    王天成曾提議何家駒將  扔到警隊門口，但也隻是氣話。
    真要那麽做，勢必引發軒然  ，媒體更會大肆渲染。
    實際是何家駒主動向警隊報案，
    警方前來太平間驗屍。
    至於如何定性，那是後話。
    “我隨手翻了下太平間的使用記錄，發現一個疑點。”
    輝煌被勾起了興趣：
    “什麽疑點？”
    王天成語氣凝重：
    “太平間的最後三排，從沒使用過！”
    嗯？！
    輝煌眉頭緊鎖：
    “一次都沒用過？”
    “這怎麽可能？”
    “仁心醫院可是附近社區唯一的醫院，”
    “香江哪天不死人？”
    “怎麽可能沒用過？”
    駱誌明驚呼：
    “最後三排……那不正夠挖出一條密道嗎？”
    輝煌一怔：
    “你是說，有人挖空了仁心醫院的太平間，暗地裏搞事？”
    輝煌覺得難以置信。
    “太平間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不過……”
    “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誰會選那裏當據點？”
    幫派分子拜神求佛都來不及，
    誰會願意和死人待在一塊兒？
    王天成卻不這麽認為：
    “有類人真的不在乎這些。”
    駱誌明皺起眉頭：
    “什麽人？”
    王天成帶著譏諷說：
    “那些自稱命硬的人，比如商！”
    輝煌猛地一拍腦袋，
    “對！”
    “都說我們混幫派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
    “這話不對。”
    “那些走私的才是！”
    “一不小心就可能發生槍戰。”
    “那是真的在拿命拚！”
    駱誌明果斷說：
    “通知兄弟們，除非萬不得已，別來這家醫院。”
    “太不吉利了。”
    輝煌有些為難：
    “香江社區醫院雖然不少，但大醫院不多。”
    “不來仁心醫院，去別的醫院怕來不及啊！”
    駱誌明想了想，
    “那我們就做個好市民吧。”
    輝煌一愣：
    “報警？！”
    駱誌明反問：
    “那你說怎麽辦？”
    “難道我們社團親自動手清理他們？”
    “那可是群販子！”
    輝煌煩躁地說：
    “行行行，我派人去報警！”
    這不合江湖規矩。
    但車上都是自己人，死道友不死貧道。
    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占著仁心醫院吧？
    萬一有兄弟在這裏看病，
    那些販子突然發瘋怎麽辦？
    想想就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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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成嘴角微微揚起。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駱誌明暗暗搖頭。
    隻有他知道，
    王天成點破這一點，
    是故意讓駱誌明知道，好通知警方。
    太謹慎了！
    王天成提醒道：
    “這件事誰都不準說出去。”
    輝煌皺眉問：
    “這幫人很厲害？”
    王天成自顧自說道，
    “厲害不厲害我不知道，”
    “他們神通廣大倒是真的。”
    咦？
    王天成繼續解釋，
    “仁心醫院是香江的老牌醫院。”
    “這規模，很少有醫院能夠比得上。”
    “它的太平間每天都要用的。”
    “你們想想，哪怕這裏每天都有人要用，”
    “這些  販子依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地下室開辟出一個獨立的空間。”
    “或者說是基地……”
    “這需要多大的勢力才能做到？”
    輝煌的臉色變了！
    駱誌明的臉色也變了！
    有些事情不去琢磨，真以為沒什麽了不起的。
    不就是在太平間底下挖個洞嗎？
    這有什麽。
    可一旦細細琢磨，就知道牽涉有多廣。
    醫院的各個部門，太平間的工作人員，死者家屬，甚至包括警察——
    為什麽要包括警察？
    港片裏的香江常有身份不明的  出現。
    這些  經法醫解剖後，自然存放在太平間。
    來來往往這麽多人，
    竟然沒有一個發現異常。
    這夥  販子確實配得上“神通廣大”四個字！
    輝煌以為王天成是提醒他報警時要隱秘些，
    別讓  販子抓住把柄。
    他一咬牙說道：
    “我親自給程警司打電話！”
    駱誌明卻明白，王天成其實是在提醒他。
    這分明是借他的口，提醒警察同僚——
    務必小心！
    開車的是徐飛。
    徐飛聽得心驚肉跳。
    好家夥，他才剛臥底到王天成身邊沒多久，
    這短短一段經曆，比他過去二十年還要驚險！
    誰能想到常去的仁心醫院竟是  販子的老巢。
    不行，回去必須立刻向程警司報告。
    太嚇人了！
    同時，
    徐飛對自己跟隨的這位大佬也有了初步認識——
    這人，絕對心細如發。
    千萬不能在他麵前露出破綻。
    否則，以王天成的敏銳，自己就完了！
    一路無話，
    幾人匆匆趕往仁心醫院。
    東星馬仔密密麻麻地圍了好幾層。
    幾人走進病房，
    一眼看見駱駝在麵色陰沉的雷耀陽與司徒浩楠陪同下，正與林耀昌談笑風生。
    見駱誌明進來，
    駱駝鄭重說道：
    “駱龍頭，我替烏鴉那個混賬擅自攻打貴幫祠堂一事道歉。”
    “從今往後，東星欠你們新聯盛一個大人情。”
    “隻要你們開口，我駱駝必當盡力。”
    “這話，是我東星龍頭駱駝說的！”
    “什麽？”
    “仁心醫院地下藏著一群  販子？”
    程國斌警司驚得合不攏嘴。
    當晚，
    除了接到一通匿名電話外，
    駱誌明、何家駒、徐飛也各自通過不同渠道向他傳遞了這一消息。
    程國斌心想，
    我這兒可是掃黑組啊！
    怎麽撞上  販子了？
    這可不歸我管！
    正如王天成常說，
    社團有社團的規矩，警隊也有警隊的規矩。
    在警隊裏，越界辦事是最令人反感的行為，
    既容易害了同僚，也會連累自己。
    程國斌立刻走到隔壁，敲響了彭警司辦公室的門。
    彭警司出自《辣手神探》，陳欣健飾演）笑著問：
    “老程，難得你來找我。”
    “怎麽，有事要我幫忙？”
    他見程國斌神色不對，又問：
    “你表情這麽嚴肅，事情很麻煩？”
    程國斌苦笑道：
    “不是我麻煩，是你有麻煩了。”
    “你們組是不是在追查一夥  販子？”
    程國斌職位足夠高，
    彭警司也沒瞞他：
    “沒錯。”
    “正在追捕大  販子尊尼汪。”
    “但這家夥很狡猾，我們組的袁浩雲警官跟了很久，一直沒摸清他們的底。”
    “最頭疼的是，至今沒查到尊尼汪的老巢在哪。”
    “要是知道地點就好辦了。”
    程國斌歎口氣：
    “我的線人給了我一條消息，或許對你有用。”
    彭警司一愣：
    “你的線人？”
    “你不是在追查三合會嗎？”
    “新聯盛的龍頭還沒過頭七，你倒有心思幫我傳消息？”
    提到這事，程國斌就頭疼。
    “東星的烏鴉那個瘋子居然不講規矩，在頭七前就帶人偷襲新聯盛祠堂。”
    “結果不但沒得手，反而被砍斷一條手臂。”
    “那家夥被東星駱駝送去公海後，一點不知悔改，還和吳誌偉一起圖謀  。”
    “最後被雷耀陽和司徒浩楠聯手做掉了。”
    彭警司驚訝地張大嘴：
    “真是神經病，連自己老大都想殺！”
    “那江湖不是要大亂？”
    程國斌搖頭：
    “沒有。”
    “駱駝得到新聯盛元老林耀昌的提醒，才順利除掉那兩個叛徒。”
    彭警司皺眉：
    “林耀昌？他哪來的消息？”
    “我記得他消息並不靈通。”
    警隊有規定，各組常輪調，警員也常跨區調動。
    彭警司以前在反黑組待過，所以了解江湖人物。
    程國斌正色道：
    “是王天成告訴他的。”
    彭警司詫異：
    “王天成不是不怎麽管江湖事了嗎？”
    “連他也出來了？”
    程警官苦笑：
    “新聯盛換龍頭，王天成總得露麵吧。”
    “對了，您那個年代王天成就已經隱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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