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成說的每一句，都是他無法承受的後果！
    湊！
    絕對不行！
    大d嫂隻能是自己的！
    老娘終日以淚洗麵？
    湊！
    絕對不行！
    怎麽能讓老娘這麽傷心？
    王天成指著身旁的椅子：
    “過來坐下！”
    大d老實坐下。
    王天成問：
    “清醒了嗎？”
    大d哭喪著臉回答：
    “清醒了！”
    王天成遞給他一根煙。
    “你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
    江湖險惡你難道不知道？
    和聯盛那幫老狐狸，
    要不是阿嫂在旁幫著你，
    你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還學人爭龍頭？
    蠢得要命！”
    大d雙手捂著臉：
    “可我是和聯盛最有實力的坐館，
    不去爭龍頭，我咽不下這口氣。”
    王天成靜靜看著他：
    “真清醒了沒？”
    大d老實點頭。
    王天成又問：
    “那送死的事還幹不幹？”
    大d猛搖頭。
    王天成笑了：
    “清醒了就好。
    你這個人，就是聽不進真話。
    聽著，想做坐館，不難，
    等兩年就行。”
    大d一愣，不敢相信：
    “真有這麽簡單？！”
    王天成淡淡點頭：
    “早就告訴你，等兩年就好！”
    大d委屈大叫：
    “那你為什麽打我？”
    王天成瞪他一眼。
    隻一眼，
    大d下意識退了一大步。
    他被王天成打怕了！
    大d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
    打打殺殺的場麵見多了。
    按理說，
    別人瞪一眼根本不算什麽，
    就算拿刀砍他都不怕！
    然而王天成不同。
    王天成的武力值極高，被他打了就別想還手。
    洪興甘子泰那個武瘋子戰力夠強吧？據說跟忠義信的連浩龍都不相上下。
    王天成單憑一把西瓜刀，像貓戲老鼠一樣追著甘子泰砍了好幾條街！
    大d拿什麽跟王天成打？
    何況王天成打他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大d的老娘親口說過，要是他做得不對，王天成可以隨便打。
    大d挨揍也是白挨，人家是奉他老娘的命管教他。
    這種隻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局麵，誰不怕？
    王天成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早就說過，你想參選龍頭，就得再等兩年。”
    “結果你說什麽？死也要參選！”
    “你個賤皮子，不揍你不清醒！”
    大d想了想，覺得王天成說得對。
    要不是王天成揍他，就算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聽。
    那可是龍頭啊！怎麽也得試一試。
    可這樣不就是找死嗎？
    一想到自己死後，千嬌百媚的大d嫂會躺在別人身下，自己的老娘終日傷心……
    大d猛地醒悟過來——去  龍頭！
    隻要不死，總有機會輪到自己。可要是死了，那就全完了。
    王天成扔給大d一根華子，徐飛趕緊給他點上。
    兩人抽了會兒煙，王天成認真對大d說：
    “你要是在別的社團，比如洪興、新洪興、東星、新聯盛、忠義信……
    你地盤最大，實力最強，小弟最多，也最有錢……
    那樣的話，就算你不想爭，我也會勸你爭。
    但在和聯盛，當龍頭真沒什麽意思。”
    大d不服氣：“那怎麽會沒意思？那可是龍頭話事人。”
    王天成好笑地問：“那我問你，從你當坐館開始，也經曆過好幾屆龍頭了吧？”
    “他們說話，你聽麽？”
    大d一時愣住了。
    曆任和聯盛的龍頭話事人講話，
    他大d是聽，還是不聽呢？
    徐飛在旁好奇：
    “老大，香江社團的話事人說話，下麵不都會聽嗎？”
    王天成笑了：
    “那是別的社團。”
    “別家的話事人，要麽地盤最大、人手最廣、錢最多——就像我們新聯盛。”
    “駱誌明做坐館，繼承的是算爆的場子，加上我們支持，說話自然管用。”
    “要麽就是最有手腕的人，像倪家的倪永孝。”
    “倪永孝剛回來時，五位大頭目裏有四個不服他，但他輕輕鬆鬆就讓他們全都交數。”
    “江湖上的龍頭，大多如此。”
    “就算龍頭實力不是最強，至少表麵和諧還能維持。”
    “但和聯盛不一樣。”
    “他們的龍頭講話，底下坐館愛聽就聽，不愛聽，龍頭也沒辦法。”
    “和聯盛的龍頭？就是個擺設，狗都不做！”
    大d臉色漲紅。
    王天成說人壞話還真不避諱。
    自己豈不是連狗都不如？
    可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徐飛驚訝：
    “那和聯盛怎麽還能做百年大社團？”
    王天成大笑：
    “因為和聯盛真正說了算的，從來不是龍頭。”
    徐飛更不解：
    “龍頭說話不管用，那誰說話管用？”
    王天成冷笑：
    “是和聯盛以鄧伯為首的叔父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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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向來選弱不選強。”
    “你越強，叔父們越不選你。”
    “強者不需要他們支持，也不甘被控製。”
    “隻有弱者，才要靠叔父們的大義名分撐腰。”
    “大d要是參選，”
    “就算給再多孝敬，叔父們也不會選他。”
    “鄧伯那老狐狸，絕不會打破社團傳統。”
    “更不會放棄暗中掌控社團的機會。”
    “你們想想，每任龍頭的任期不過兩年。”
    “兩年之後，又要重新選舉。”
    “想參選龍頭的坐館，誰不得對叔父們恭敬有加？”
    “平時若不對叔父們殷勤些，”
    “怎麽能指望他們選你當龍頭呢？”
    徐飛望向大d夫婦，
    不禁問道：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大d夫婦和徐飛想法一致。
    這難道不正常嗎？
    王天成搖頭道：
    “一般社團的叔父，說金盆洗手，便是徹底退出。”
    “幫派事務一概不理。”
    “除非幫派遇到天大的事情，”
    “他們才會露麵。”
    “平日裏過得悠閑自在。”
    “或許十年裏，叔父們也隻出麵一兩次。”
    “比如我們新聯盛。”
    “金爺是社團裏最德高望重的元老。”
    “十年裏，他也隻出麵兩次。”
    “但和聯盛不同，”
    “每兩年選一次龍頭。”
    “叔父們的存在感比坐館還強。”
    “你們想想，”
    “叔父們不做事，卻手握大權，還能遙控龍頭。”
    “日子過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而龍頭呢，苦哈哈的，坐館們又不聽他的。”
    “不得不依靠叔父們的名分來維持話語權。”
    “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誰才是真正的掌權人，還用說嗎？”
    徐飛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社團還能這麽玩！
    真是長見識了！
    大d和大d嫂臉色鐵青。
    若不是王天成這番詳細解說，
    他們還不知自己一直被叔父們當猴耍。
    大d怒道：
    “這破龍頭，誰愛當誰當！”
    “傳話出去，我不選了！”
    王天成拍手稱讚：
    “明智的選擇！”
    王天成悠閑地彈了彈煙灰，
    “想做和聯盛的龍頭，不必急於一時。”
    “再等兩年就行了。”
    “兩年之後，就算你不想當，鄧伯也會推你上位。”
    大d頂著腫脹的臉，眼睛瞪得溜圓：
    “你剛才不是說，和聯盛沒有讓強者當龍頭的傳統嗎？”
    王天成點了點頭。
    大d更加困惑了：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我就不信兩年後，和聯盛有哪個坐館能強過我。”
    王天成又點了點頭：
    “你說得也沒錯。”
    大d徹底懵了：
    “好兄弟，我腦子轉得慢，你給我仔細講講。”
    徐飛忽然明白了王天成話裏的意思。
    大d看起來確實缺根筋，為人又囂張。
    不過他有個優點。
    他願意聽人勸。
    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光是這一點，就勝過道上九成九的小混混。
    那些混黑道的，大多不知天高地厚。
    相比之下，
    大d反而顯得有點可愛。
    再說，
    大d心思簡單，沒人教唆就不會主動害人。
    和這種人打交道，反而放心。
    王天成果然開口解釋：
    “和聯盛的規矩，向來是扶持弱者上位。”
    “不過嘛，總有些人天生就是來打破規矩的。”
    “這次和你一起選的是林懷樂吧？”
    大d應聲：
    “沒錯！”
    “他地盤沒我大，手下沒我多，錢也沒我厚。”
    王天成帶點嘲諷地笑了：
    “再沒錢，兩千萬港幣還是有的。”
    大d眼睛又瞪大了：
    “他居然這麽有錢？”
    兩千萬對大d來說不算什麽，
    但一個和聯盛的普通坐館，居然有兩千萬身家，
    這確實有點驚人。
    他之前打聽到的消息裏，可沒提到林懷樂這麽有錢。
    王天成語氣悠悠：
    “林懷樂是標準的和聯盛人。”
    他指了指大d，
    “你不是。”
    “標準的和聯盛坐館，連頭發絲都藏著心眼。”
    “而你……得有人給你補補腦子……你性格太直。”
    “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
    “別人一眼就能看穿你。”
    “要是交錯了朋友，被人賣了還樂嗬嗬地幫人數錢。”
    大d對此毫不在意。
    “我有王兄弟幫忙，還有我老婆在旁邊提點。”
    “怎麽也不至於被人坑了吧？”
    王天成心裏暗想，
    如果我不插手，
    明年就得去給你掃墓了！
    這種話當然不能明說。
    “別看林懷樂現在的實力不如你，”
    “隻是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舞台。”
    “一旦他當上龍頭，肯定會千方百計利用龍頭的權力擴張地盤。”
    “除了你，現在和聯盛裏就數他最強。”
    “魚頭標、大浦黑、高佬、官仔森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林懷樂說話，你可以不聽，他拿你沒辦法。”
    “但魚頭標他們敢不聽嗎？”
    “兩年時間不長也不短，”
    “足夠林懷樂打下大片地盤了。”
    “到時候鄧伯那隻老狐狸就會發現，”
    “叔父們本來想選個容易控製的，沒想到林懷樂是隻扮豬吃虎的花豹。”
    “論凶狠狡詐，一點也不比鄧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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