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琛帶著瑪麗的  離開，至今下落不明。”
    王天成沉默片刻：
    “我接到任務，要清除警隊裏的黑警。”
    陳永仁一驚：
    “包括黃誌成？”
    王天成冷冷一笑：
    “他不算嗎？”
    陳永仁沉默不語。
    王天成提醒道：
    “你去找羅雞，把整件事告訴他。”
    陳永仁感到意外：
    “羅雞？”
    王天成歎了口氣：
    “他和你一樣，不過他是陸其昌胡君飾演）的人！”
    陳永仁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個消息讓他震驚不已。
    “羅雞？”
    “當初就是他奉阿孝的命令揭穿了我倪坤兒子的身份。”
    “沒想到他竟然是陸警官的人！”
    陳永仁忍不住抱怨：
    “靠！”
    “你要是不說，我根本不會知道。”
    “我還在想辦法收集羅雞的犯罪證據呢！”
    “這都什麽事啊！”
    王天成平靜地說：
    “估計他也在想辦法收集你的罪證吧。”
    陳永仁忍不住罵了一句。
    王天成提醒道：
    “告訴羅雞，別再向陸警官報告阿孝的行蹤了。”
    “羅雞的身份太敏感。”
    “很多事基本上隻有他和阿孝知道。”
    “隻要阿孝成功逃脫一次抓捕，就能逃脫第二次。”
    “那樣的話，羅雞肯定會暴露。”
    “另外……在黃誌成被除掉之前，陸警官也很危險。”
    “阿仁，我要提醒你，”
    “別在黃誌成麵前露出破綻。”
    陳永仁苦笑道：
    “黑白顛倒，我都快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王天成聽出陳永仁語氣中的失落，
    “我們是警察，注定要維護這該死的正義。”
    “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陳永仁苦笑著問：
    “還能有什麽好消息？”
    王天成淡淡道：
    “我記得你交了一個女朋友是吧？”
    陳永仁點頭：
    “沒錯。”
    王天成給了他一個建議：
        “如果你不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她可能會為了孩子考慮，離開你，嫁人！”
    轟隆！
    陳永仁瞬間愣住了！
        王天成語氣平穩：
    “我何時欺騙過你？”
    “阿孝本來就不是我們的目標。”
    “倪家打算洗白是件好事。”
    “你就全心協助倪家轉型吧。”
    “要小心的是韓琛。”
    “好了，話就說到這裏，掛了！”
    陳永仁怔怔地放下電話。
    站在原地發呆。
    倪永孝聽到陳永仁的喊聲急忙跑來，
    “阿仁，出什麽事了？”    倪永孝欣喜道：
    “這是好事啊！”
    陳永仁仿佛下定決心：
    “阿孝，我不想再混黑道了。”
    “我可以退出嗎？”
    倪永孝用力拍拍陳永仁的肩，
    “當然可以，我們很快也都不做了。”
    “倪家正要洗白！”
    “你有這個想法很好。”
    “父親在世時常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倪永孝招手喚道：
    “羅雞！”
    表情冷峻的羅雞走了過來。
    倪永孝吩咐：
    “阿仁的女友懷孕了，他太激動，不能開車。”
    “你送他回去，再回來。”
    羅雞點頭，轉身去開車。
    倪永孝開懷大笑：
    陳永仁能感受到倪永孝的喜悅。
    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羅雞開車送陳永仁離開，
    上車時陳永仁還在傻笑。
    直到駛離倪家很遠，
    陳永仁忽然開口：
    “羅雞，別查我了，我和你一樣，也是警察。”
    “你是陸其昌督察的人，我是黃誌成派來的臥底。”
    咣當！
    羅雞猛地踩下刹車！
    陳永仁差點撞上前方，怒聲道：
    “我女友剛懷孕，我還沒見到我的孩子是男是女呢！”
    “你差點害死我們兩個！”
    羅雞震驚地看向陳永仁，臉上的冷酷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說的是真的？”
    陳永仁怒氣未消：
    “你平時不是挺酷、話很少的嗎？”
    “不是總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嗎？”
    “現在這反應，到底怎麽回事？”
    羅雞苦笑著解釋：
    “少說話是怕言多必失。”
    “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真是假？”
    陳永仁用力揉了揉臉，正色道：
    “警隊的規矩你清楚。”
    “臥底向來隻和上級單線聯係。”
    “警隊裏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身份。”
    “先前我不知道你是陸警官派來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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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你不知道我是黃誌成安排的人一樣。”
    羅雞敏銳地察覺到問題：
    “那你是怎麽發現我是臥底的？”
    陳永仁神情凝重：
    “自然是通過其他渠道。”
    “有位更高層的人越過黃誌成直接聯係了我。”
    羅雞皺眉追問：
    “你說你是黃警官派來的臥底，可你對他毫無敬意。”
    “甚至直呼他的名字。”
    陳永仁陷入沉默。
    過了許久才開口：
    “以前我確實很敬重他。”
    “直到今天淩晨。”
    “那時你在外麵警戒，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羅雞心中一動：
    “和瑪麗的死有關？”
    陳永仁點頭：
    “沒錯。”
    “韓琛能在背後迅速上位，是因為有警隊的內鬼在支持他、為他清除障礙。”
    “這個人就是黃誌成。”
    “倪坤遇害也是黃誌成在背後策劃，他和韓琛的妻子勾結……”
    “否則倪坤的行蹤怎麽可能輕易被殺手掌握。”
    “  倪坤的，就是韓琛的手下。”
    羅雞徹底呆住：
    “黃誌成是黑警？”
    陳永仁反問：
    “你不覺得韓琛上位得太順利了嗎？”
    羅雞再次愣住。
    他臥底的時間比陳永仁長得多。
    韓琛上位的全過程，他都親眼見證。
    仔細想想，
    似乎確實如此。
    韓琛的場子並非沒有被掃蕩過，
    但大多是社團之間的衝突。
    警方確實很少針對他的場子采取行動。
    就連韓琛出貨時，
    也從未遭受過損失。
    一切順風順水，勢力不斷壯大！
    羅雞當時就相信了！
    陳永仁低聲對羅雞說道：
    “上級的命令，要你將這件事完整轉達給陸警官。”
    “倪家正計劃洗白，”
    “倪永孝並非關鍵，重點是韓琛。”
    “倪永孝表示，如果韓琛願意繼續做下去，他會將家族生意全部交給韓琛。”
    “上級要清理警隊中的黑警。”
    “在黑警被徹底清除之前，務必小心保護自己。”
    “另外，上級特別提醒一件事，”
    “非常重要的事！”
    羅雞忍不住問道：
    “什麽事？”
    陳永仁鄭重說道：
    “讓陸警官提防黃誌成！”
    ……
    羅雞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沉聲問道：
    “消息可靠嗎？”
    陳永仁平靜道：
    “我上次受傷差點喪命，”
    “是警隊的同事救了我。”
    “實際上，你的身份我是今晚才知道，”
    “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羅雞信了！
    警隊有警隊的規矩。
    臥底一向隻能與上級單線聯係，
    正是為了防止黑警出現。
    若不是警隊高層，
    誰能知道他是倪永孝身邊的親信，竟是警察！
    以羅雞對倪永孝的了解，
    如果對方知道他是臥底，根本不會演戲，
    早就將他沉入唐底。
    倪永孝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
    羅雞心情逐漸平複，重新發動了車子。
    陳永仁提醒道：
    “上級強調，你的位置非常敏感，”
    “不要再向陸警官報告倪永孝的機密事務了。”
    羅雞皺眉問道：
    “為什麽？”
    陳永仁直截了當地回答：
    “為了你的安全！”
    “阿孝有多謹慎，你很清楚。”
    “有些秘密，隻有你和阿孝清楚。”
    “上麵認為，阿孝若能脫身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阿孝能逃脫，但你呢？”
    “那些隻有你們兩人知道的事，阿孝不會懷疑自己，他會懷疑誰？”
    羅雞額頭上滲出冷汗！
    陳永仁方才說這話時，羅雞還不以為意。
    待到他解釋清楚後，
    羅雞的心跳驟然加速。
    就在不久前，
    他曾向陸其昌透露了一個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的消息。
    本以為能借此釘死倪永孝。
    結果呢，
    倪永孝隻是去見了某個人！
    這次行動必然會讓倪永孝察覺身邊有內鬼。
    羅雞本以為這次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可下一次呢……
    他不敢再想。
    定了定神，
    羅雞連忙道謝：
    “多虧你提醒，否則我可能已經陷入危險而不自知。”
    陳永仁苦笑道：
    “臥底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
    “還有警隊那套規矩，真讓人窩火。”
    “要是早知道你是自己人，我無論如何都會掩護你。”
    羅雞微微笑了笑：
    “現在知道也不晚。”
    接著，他皺起眉：
    “倪家那邊我們不追了嗎？”
    陳永仁沉聲道：
    “追。”
    “但要先把內部清理幹淨。”
    “背後有黑警，我們又在賊窩裏，必須更加小心。”
    “不過，上麵說了……”
    “倪家想洗白，那最好，省了我們不少事。”
    “最危險的是韓琛。”
    “瑪麗為韓琛而死。”
    “阿孝又給韓琛火上澆油。”
    “這把火遲早會燒到黃誌成身上。”
    “務必提醒陸長官千萬小心。”
    想了想，
    陳永仁掏出一部手機，
    遞給羅雞：
    “你現在就把情況向陸長官匯報清楚。”
    “這是我的備用機，”
    “用完就處理掉。”
    羅雞一臉不解：
    “需要這麽著急嗎？”陳永仁反問道，“你回到倪家後，能迅速避開阿孝的耳目嗎？”
    怎麽可能！
    羅雞隨即接過電話，快速撥給陸其昌，並按下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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