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成悄悄塞給細細粒一張卡，細細粒愣住了：“老公，你之前不是給過我一張卡了嗎？”王天成笑了：“你傻呀？那張是你的私房錢，這張是讓你用來孝敬父母的。”細細粒恨不得立刻撲到王天成身上。
    黃炳耀對細細粒說：“細細粒，你好好陪親家，我囑咐阿成幾句。”細細粒乖巧地應道：“好的舅舅。”說完轉身蹦蹦跳跳地去購物了。
    王天成奇怪地問：“老舅，你要叮囑我什麽？”黃炳耀和王天成在椅子上坐下，“你小子和羅宗倫瞞得我好苦。”王天成一怔：“我的檔案落到你手裏了？”
    黃炳耀神色有些複雜：“羅宗倫犧牲後的第三天，我電腦上收到一封郵件。這是羅宗倫的預防措施——他的郵箱隻要二十四小時沒人登錄，就會自動發郵件給我。按照郵件裏的地址，我找到了你的檔案。你們兩個臭小子，這些年瞞得我好苦！”王天成聳了聳肩。
    “你該不會認為我真的會叛逆到混跡黑道吧？”
    “當初羅宗倫警司來找我時，我心裏其實有點小激動。”
    “再說，有幫派背景的話，做生意也會方便很多。”
    “我並沒有對你說謊……”
    “經商確實是我的強項。”
    黃炳耀看著王天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子，幹得漂亮。”
    王天成忍不住吐槽：
    “說起來，你們一批又一批地往我身邊派臥底，我覺得還挺有趣的。”
    “從最早的袁浩雲，到現在的徐飛、龍九……”
    “我們警隊雖說有三萬人，但派一個高級督察在我身邊，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龍九的警銜是高級督察。
    黃炳耀搖搖頭：
    “這不是我的安排，是程國斌做的。”
    王天成一臉驚訝：
    “老舅，你沒告訴程國斌我的真實身份嗎？”
    黃炳耀點頭：
    “當然沒有……”
    “警隊有警隊的規矩。”
    “你畢竟在新聯盛擔任職務，”
    “萬一有黑警怎麽辦？”
    王天成忍不住反駁：
    “得了吧。”
    “這種規矩很容易誤傷自己人。”
    黃炳耀一愣：
    “你收到什麽消息了？”
    王天成望向遠處的細細粒：
    “今天我請了林耀昌，大d請了牛姑，把細細粒過檔到了新聯盛。”
    “席間，大d跟我說了一件事。”
    “倪家出亂子了。”
    “甘地幹掉了國華和黑鬼。”
    “奇怪的是，韓琛的老婆瑪麗也在同一時間死了。”
    黃炳耀認真聽著，
    “他們都不清楚原因。”
    “我猜，倪永孝想要轉型，打算走正道。”
    黃炳耀點點頭：
    “如果能走正道，對我們警隊來說確實能減少不少麻煩。”
    “不過，甘地為什麽要殺國華和黑鬼？”
    王天成解釋道：
    “這是倪永孝的借刀  計。”
    “國華給甘地戴了綠帽，黑鬼吞了甘地的貨。”
    “慘的是，甘地一直把他倆當兄弟。”
    “在倪永孝的計劃裏，”
    “倪家是要洗白的，不再碰毒品生意。”
    “所以那幾個大頭目必須清除。”
    “甘地殺了國華和黑鬼，根本不需要倪永孝親自動手，這樣就不會髒了他的手。”
    “雖然甘地報了仇，但他自己也完蛋了。”
    “隻要警方出動，就能當場抓住甘地並定罪。”
    “就算他找別人替罪也沒用。”
    “倪永孝不會同意的。”
    黃炳耀點頭：
    “那韓琛的老婆瑪麗是怎麽回事？”
    王天成解釋道：
    “倪永孝一直在追查殺倪坤的凶手。”
    “我昨晚告訴他，策劃殺倪坤的是黃誌成和瑪麗，動手的是劉建明。”
    “沒想到倪永孝一刻都等不了，今天淩晨就行動了。”
    “至於詳細情況，得問安排在倪永孝身邊的臥底。”
    黃炳耀皺眉：
    “陳永仁嗎？”
    王天成認真道：
    “也可以問羅雞！”
    黃炳耀睜大眼睛：
    “倪永孝的左右手羅雞也是臥底？”
    王天成歎道：
    “所以我說這見鬼的製度太容易誤傷自己人。”
    “羅雞是陸其昌派去的，已經臥底十年了。”
    “陳永仁是黃誌成派的，也臥底五年了。”
    “黃誌成這種人不能留，在警隊裏隻會害人。”
    黃炳耀沉默片刻，輕聲說道：
    “這事不能讓政治部知道。”
    “那些洋人巴不得我們亂。”
    “得用特殊方式解決黃誌成和劉建明。”
    “警方知道他們的身份，但不會報仇。”
    王天成轉過頭：
    “老舅，這是任務？”
    黃炳耀點頭：
    “對，就是你接下來的任務！”
    ……
    原本買家具、布置新家是件麻煩事。
    但對王天成來說卻很簡單。
    他打了一個電話，安保公司就來了二十多人。
    隻用了半小時，一切都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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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父蘇母高興地在這千尺豪宅裏請大家吃了第一頓飯，也是團圓飯。
    吃完飯已經十一點了。
    飛機先送走了黃炳耀。
    隨後，王天成、細細粒、龍九和哆哆一行人又坐車回到太平山頂。
    幸好今天開的是能容納七個人的平治商務車，不然還真坐不下這麽多人。
    哆哆之所以跟來，是因為細細粒提到王天成為她準備了一輛拉法——這可是頂級跑車，哆哆哪能坐得住？於是借口認門，硬是跟著來了。
    王天成和細細粒自然沒反對。反正三層小洋樓房間多，多一個人也沒關係。
    哆哆光顧著興奮，完全沒留意龍九眼中那絲憐憫的目光。
    飛機忙了一天，在王天成那兒稍坐片刻就離開了。
    哆哆卻興奮地感歎：“哇，這就是太平山頂的頂級豪宅啊，真的好寬敞！”
    王天成搖搖頭：“說是豪宅，其實就是一棟三層小洋樓，沒什麽特別的。也就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方顯得珍貴，要是放在內地……”
    他說著連連搖頭。
    哆嘟嘴反駁：“妹夫，你還說這是小地方？那我們家那千尺豪宅算什麽？”
    所謂的“千尺豪宅”，其實不過一百平米左右。
    王天成一時間無言。
    細細粒把卡還給王天成：“老公，卡裏還剩幾千萬，沒用完。”
    王天成沒接：“這卡本來就是給你孝敬父母的，這次沒用完，下次再用唄。”
    細細粒忍不住感動，也不顧龍九和哆哆在場，直接撲進王天成懷裏，深深吻了他。
    良久，她才把頭埋在他胸前，輕聲說：“老公，你真好……不過錢還是要省著點花。”
    王天成隻能連連點頭。
    哆哆在一旁震驚不已：“今晚咱們購物就花了近一千萬，卡裏居然還剩幾千萬？！妹夫、妹妹，你們可以把卡給我呀！”
    王天成笑著搖搖頭：
    “那張卡是給細細粒盡孝心的。”
    “姐姐想要……找你未來的丈夫要去吧。”
    哆哆抱怨道：
    “香江有錢人多的是，我認識他們，他們可不認識我。”
    “像你對細細粒這麽體貼的，提著燈籠都難找。”
    “我是沒這個福氣了。”
    王天成笑了笑，沒有接話。
    哆哆眼珠一轉：
    “妹夫，我今晚住這兒行不行？”
    王天成爽快答應：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給爸媽打個電話。”
    “你們先聊，我上樓處理點事情。”
    哆哆開心地舉起手。
    龍九投來同情的目光：
    “哆哆，你確定要住這兒？”
    哆哆一愣：
    “住這兒不好嗎？”
    龍九搖搖頭：
    “住這兒挺好，就是有一件——睡不好覺！”
    哆 doub明顯不相信：
    “怎麽可能呢？”
    “這兒環境多好啊！”
    龍九看了她一眼：
    “算了，你住一晚就知道了！”
    細細粒突然想起白天和龍九的對話，
    頓時羞紅了臉，
    “龍九姐！”
    龍九聳聳肩，不再多說。
    哆哆心裏琢磨：
    “怎麽回事？”
    “肯定有古怪，我非要留下來親身體驗一下！”
    王天成走進書房拿起電話：
    “阿仁，是我。”
    他聯係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救下的陳永仁。
    “韓琛的老婆瑪麗死了，怎麽回事？”
    陳永仁歎息道：
    “昨天，不對，是今天淩晨。”
    “阿孝告訴韓琛要轉型。”
    “還準備把家族生意全都交給韓琛，說他最忠心。”
    “然後遞給韓琛一把槍。”
    “一把裝滿  已經上膛的槍。”
    “阿孝說，殺害倪坤的真凶已經找到了。”
    “無論韓琛作何決定，阿孝都能接受。”
    王天成詫異道：
    “阿孝指認了瑪麗？”
    陳永仁比他更驚訝：
    “你怎麽知道？”
    王天成解釋道：
    “這消息是我透露給阿孝的！”
    陳永仁驚訝地張大嘴，
    半晌才說道：
    “韓琛非常震驚，但瑪麗直接點頭承認了。”
    “承認自己與黃誌成合謀暗害倪坤。”
    “阿孝再次告訴韓琛，”
    “無論韓琛做什麽決定，他都能理解。”
    王天成皺眉說：
    “阿孝看似在給韓琛減壓，其實是在一步步施壓。”
    “那把槍真的裝滿了  ，並且上了膛？”
    陳永仁點頭：
    “是的！”
    王天成低聲感歎：
    “阿孝真是把人心看得太透了。”
    “後來呢？”
    陳永仁苦笑著：
    “韓琛完全懵了！”
    “不僅阿孝在查殺倪坤的凶手，韓琛自己也一直在查。”
    “隻是萬萬沒想到，凶手就在自己身邊。”
    “然後……”
    “韓琛舉槍對著瑪麗，遲遲沒有動手。”
    “他根本下不了手。”
    王天成點頭：
    “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太深了。”
    “再後來？”
    陳永仁麵無表情地說：
    “瑪麗抓住韓琛的手，自己扣動了扳機。”
    “一連六槍，全都打在胸口。”
    “她笑著閉上眼睛，真的甘心為韓琛去死！”
    王天成沉默。
    瑪麗是個很傳統的女人，
    仿佛活著就是為了自己的男人。
    隻要韓琛好，她就滿足。
    她願意為韓琛做一切，包括死。
    “阿孝說他本以為韓琛會帶瑪麗離開。”
    “沒想到瑪麗會選擇  。”
    “阿孝告訴韓琛，瑪麗畢竟是女人，要不是受人挑撥，絕不敢做這種事。”
    “畢竟這事某種程度上也損害了韓琛的利益。”
    “阿孝隨即讓羅雞放出消息，說瑪麗突發疾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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