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想，別人都在找韓琛，他的靠山，我們倪家沒有絲毫動靜，那不是很奇怪麽？”
    “我們也得動起來啊！”
    “一樣也得找韓琛！”
    倪永孝話音一轉，
    “不過麽，找到韓琛之後，該怎麽辦，那就兩說了。”
    陳永仁應道：
    “我這就給兄弟們發布命令。”
    倪永孝想了想，
    “我猜韓琛的第一目標是黃誌成。”
    “若是見到了他跟黃誌成了斷，不妨幫他一把。”
    陳永仁半點沒有猶豫：
    “明白！”
    他剛想走，
    倪永孝叮囑道：
    “你吩咐手下人去做就行，你就不要去了。”
    “阿梅有了身子。”
    “你要呆在她身邊，女人這時候可是格外敏感的。”
    陳永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知道。”
    倪永孝想了想：
    “回頭我就找找王天成，讓他給阿梅在公司找個職位。”
    “這樣更能讓阿梅放心！”
    ……
    王天成沒有回家，一直呆在新聯盛家廟祠堂當中。
    此時，王天成正在給倪永孝打電話，
    “你也不知道韓琛去哪裏了？”
    王天成很是驚訝。
    電話那頭的倪永孝苦笑道；
    “沒錯，我已經派出了手下，打著幫韓琛掩護的名義去尋找他。”
    “然而沒用。”
    “傻強，迪路那裏壓根就沒有！”
    “就連他們都不知道韓琛的動向，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王天成搖搖頭：
    “香江就這麽大點地方，怎麽可能好好的人就沒了。”
    “以韓琛的性格，深山老林他是待不住的。”
    “就算他對瑪麗感情再深，也不可能避世出家，他不是那種人。”
    “那可是說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狂徒。”
    “有沒有找過各個墓地？”
    倪永孝隻有在麵對王天成時才會顯得煩躁。
    他認可王天成的能力。
    而在羅雞和陳永仁麵前，他始終是那個智計無雙的大哥。
    “我派人重點查了墓地，還有他老家圍村也找過了。”
    “沒有找到。”
    “除非韓琛跳海死了，否則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算是跳海，也該見到屍首吧？”
    倪永孝有些煩躁。
    韓琛是倪家洗白的關鍵，是一把刀。
    這把刀能傷敵，也會傷己。
    現在，還不到刀該消失的時候。
    王天成不像倪永孝那麽急躁：
    “如果這兩個地方都找不到，那就隻剩一種可能。”
    倪永孝精神一振：
    “什麽可能？”
    王天成淡淡道：
    “有人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後，剩下的無論多荒謬，”
    “那就是真相。”
    “有什麽地方是江湖混混們不方便進的？”
    倪永孝一時想不起來。
    王天成提示：
    “警察找韓琛是為了什麽？”
    倪永孝眼睛一亮：
    “黑警！”
    “韓琛躲在了黑警家裏？”
    “劉建明家裏？！”
    倪永孝當即想掛電話派人去劉建明家。
    王天成卻道：
    “不一定。”
    “未必是劉建明家。”
    倪永孝吃驚：
    “等等，你是說……韓琛在警隊裏不止劉建明一個臥底？”
    王天成笑了：
    “當然。”
    “據我收到的風，劉建明那批人裏至少有七八個檔案有問題。”
    “順便告訴你，劉建明和陳永仁是同期同學。”
    倪永孝冷笑：
    “韓琛，好大的野心！”
    “他這是遲早要分家。”
    王天成提醒道：
    “阿孝，這是好事！”
    倪永孝大笑：
    “當然是好事情。”
    “這下子，我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否則，還得擔心他是先去找黃誌成，還是先來找我。”
    王天成笑著回應：
    “他不會有機會去找你的。”
    “我保證！”
    “你安心睡吧。”
    倪永孝連聲道謝：
    “王生，太感謝了！”
    “以後隻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王天成笑道：
    “等處理完這些事，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那才是真正能賺大錢的東西。”
    倪永孝笑著問：
    “成人街機遊戲卡帶，不帶我玩？”
    王天成搖搖頭：
    “那能賺多少錢？”
    “等回頭你看了樣品再說吧。”
    王天成放下電話，對駱誌明和何家駒說道：
    “你們都聽到了吧？”
    駱誌明和何家駒臉色一變：
    “韓琛竟然住進黑警家裏了？”
    輝煌在一旁插話：
    “應該是這樣。”
    “不然整個江湖都在找韓琛，怎麽會找不到。”
    “這個韓琛，真是狡猾。”
    “誰敢往警隊派臥底啊，了不起就是社團賄賂幾個警察。”
    “他倒好，直接派人去警校。”
    “厲害！”
    駱誌明和何家駒心情沉重。
    兩人都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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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隊被人滲透，心裏當然不舒服。
    王天成冷哼一聲：
    “那不叫聰明，那叫無法無天。”
    王天成一巴掌拍在桌上：
    “警隊有警隊的規矩，社團有社團的家法。”
    “規矩和家法，既是約束，也是保護。”
    “一旦越過規矩，固然能獲得一時的痛快，”
    “但同樣……”
    “就別指望規矩再保護你。”
    王天成的語氣變得冷峻：
    “阿添壞了規矩，被家駒執行了家法。”
    “理查德壞了規矩，被阿駱斬殺。”
    “韓琛壞了規矩，下場也不會比他們好到哪裏去。”
    輝煌嚇了一跳。
    “阿成，你盯著我做什麽？我隻是隨口講了一句。”
    王天成神色嚴肅：
    “當年結義的六個兄弟，算爆中槍身亡，阿添被家法處置，昌哥已經退隱。”
    “如今在座的，隻剩下我們三個。”
    “我不想你出事。”
    輝煌趕緊接話：
    “我現在的心思，早不在打打殺殺上了。”
    駱誌明一臉驚訝：
    “真稀奇啊，我們六兄弟裏最混江湖的輝煌哥，居然說不愛打打殺殺了？”
    何家駒也笑著湊熱鬧：
    “輝煌大哥不愛動武，難道是打算管賭檔了？”
    輝煌揮手打斷：
    “去去去，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我現在，一心隻想做生意！”
    駱誌明與何家駒完全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做生意？
    輝煌？
    輝煌笑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吧？我現在跟著吉米——不對，是李總在學習！”
    “做生意門道真多，鬥智鬥勇不輸闖江湖。”
    “那是另一個江湖，談判桌上不見刀光，卻更是……”
    他一時詞窮，想不出該怎麽形容，急得直抓頭。
    王天成笑罵：
    “於無聲處聽驚雷！”
    輝煌猛地一拍手：
    “沒錯！就是於無聲處聽驚雷！”
    “步步驚心啊！”
    “打打殺殺是小孩子玩的，我要做個成功的大商人。”
    王天成含笑點頭：
    “那你加油，我正好有兩個劃時代的產品需要人管。”
    “到時候，你來幫我。”
    輝煌大喜：
    “那就這麽說定了！”
    王天成望望天色：
    “夜已深，各自找地方休息吧。”
    “明天應該就能收到韓琛的消息了。”
    輝煌自然答應。
    駱誌明與何家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得把這消息通知程警司。”
    王天成瞥了駱誌明與何家駒一眼，
    “你們倆也早點休息吧，熬夜傷身。”
    說完，他上車徑直駛向最近的酒店。
    王天成這晚不回太平山頂。
    細細粒的魅力實在令人難以抗拒，如果現在回去，恐怕自己會控製不住。
    接下來兩天要處理韓琛的事，勢必會有一番激烈較量。
    還是先讓身體休整一下為好。
    王天成便去休息了。
    祠堂裏隻剩下駱誌明與何家駒兩人。
    他們彼此對望，一時無言。
    駱誌明輕輕歎了口氣：
    “去我那兒吧。”
    於是兩位警方臥底一同去了駱誌明的住處。
    剛開門，卻見到程警司等在那裏。
    程國斌立刻問道：
    “情況怎麽樣？”
    駱誌明有些惱火：
    “什麽怎麽樣？”
    “你瘋了嗎？敢跑到這兒來？”
    “萬一被輝煌的人看見，我們全都得沒命！”
    程國斌解釋：
    “我安排的衝鋒車一直跟著你們。”
    駱誌明張了張嘴，覺得十分荒唐：
    “老大，我們可是你的臥底，你竟然監視我們？”
    “如果你不信任我們，那這臥底你自己來做？”
    程國斌又好氣又好笑：
    “別胡說八道。”
    “現在全香港的社團都在找韓琛。”
    “滿街都是古惑仔。”
    “我不派些警力保護你們，萬一你們出事怎麽辦？”
    “剛好我在衝鋒車上，看你們一起回家，就先一步過來等你們。”
    駱誌明歎了口氣：
    “長官，別忘了羅長官的前車之鑒。”
    “我們必須時刻小心。”
    程國斌鄭重地點點頭：
    “放心！”
    “我在這兒不能待太久，有沒有新消息？”
    “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駱誌明與何家駒相互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猶豫。
    程國斌臉色一變：
    “你們這是什麽反應？”
    “你們知道韓琛在哪兒了？”
    駱誌明歎道：
    “我們並不確定韓琛的具體位置，”
    “現在隻知道他可能藏身的幾個地方。”
    程國斌追問：
    “是哪裏？”
    駱誌明回答：
    “王天成親自給倪永孝打了電話，”
    “凡是韓琛可能去的地方，都派人找過了。”
    “香港各個墓地、韓琛的老家……”
    “隻要是古惑仔能進的地方，全都搜了一遍。”
    “但依舊一無所獲。”
    程國斌詫異道：“韓琛人間蒸發了？”
    何家駒搖頭：“並非如此。”
    “成哥分析過，韓琛絕不是安於平淡的人。”
    “整個江湖都尋不到他，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藏進了古惑仔難以踏足之地。”
    程國斌眼中銳光一閃：“藏在黑警家中！”
    何家駒頷首：“成哥也是這般推測。”
    駱誌明皺眉道：“但有個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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