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掃地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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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實是被胃部的劇烈絞痛生生疼醒的。
那感覺就像有兩把生鏽的鈍刀在胃袋裏反複拉扯、研磨,每一次痙攣都帶來一陣令人窒息的空虛和灼痛。
他蜷縮在冰冷的泥土地上,身下隻鋪了一層薄薄、潮濕、散發著黴味的稻草——這就是他這具身體原主在雜役棚屋區的“床鋪”。
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個勉強能擋點風雨的破棚子。
四麵漏風,頭頂的茅草頂棚破了好幾個大洞,慘淡的月光和冰冷的夜風毫無阻礙地灌進來。
他艱難地翻了個身,骨頭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渾身像散了架,每一塊肌肉都在酸痛抗議。
更難受的是,那身糊滿豬圈泥漿和汗臭的衣服還緊緊裹在身上,濕冷、粘膩,像一層冰冷的鎧甲貼在皮膚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餿味。
他甚至連找水清洗的力氣都沒有,昨天被老張頭扔出豬圈後,完全是憑著求生的本能,像條蠕蟲一樣爬回了這個“窩棚”,然後就徹底昏死過去。
饑餓和寒冷是此刻最真實的酷刑。
他摸索著,從懷裏掏出昨天老張頭大發慈悲或者說極度嫌棄)扔給他的兩個黑乎乎、硬得像石頭的雜糧窩頭。
窩頭表麵粗糙,沾著泥點和汙漬,散發著一股陳年穀糠混合著土腥氣的味道。放在以前,這種東西掉在地上他都不會看一眼。但現在……
陳實幾乎是虔誠地、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心情,把窩頭湊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
“嘎嘣!”
牙齒差點被硌掉!那窩頭硬得超乎想象,用力咬下去,隻留下幾個淺淺的牙印。一股難以形容的、帶著苦澀和黴味的粉末在口腔裏彌漫開。
“嘔……”胃部一陣翻江倒海,他差點吐出來。但腹中那火燒火燎的饑餓感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他。他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咀嚼著,像在啃一塊堅硬的木頭。
粗糙的粉末刮擦著喉嚨,艱難地吞咽下去。每咽一口,都伴隨著喉嚨的刺痛和胃部的短暫灼燒,然後便是更深的、無法填滿的空洞感。
兩個窩頭,他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啃完,最後幾乎是用水窪裏渾濁的積水硬衝下去的。胃裏有了點沉甸甸的硬物感,但饑餓的灼燒感並未完全消失,反而因為那點可憐的填充,變得更加清晰、更加貪婪地叫囂著需要更多。
“這他媽……是人過的日子嗎?”陳實癱在稻草堆裏,望著破洞棚頂外灰蒙蒙的天空,內心一片悲涼。
修仙?長生?他現在隻想吃一碗熱騰騰、撒了蔥花、飄著油花的陽春麵!不,哪怕是一碗白米飯都行!這硬得能當凶器的窩頭,簡直是酷刑!
天色微明,雜役棚區已經響起了粗魯的吆喝聲和雜亂的腳步聲。陳實知道,自己不能再躺著了。
老張頭那張刻薄暴躁的橘子皮臉仿佛就在眼前晃悠。去後山掃地,是唯一的選擇,是逃離豬圈、遠離人群、苟活下去的唯一稻草。
他掙紮著爬起來,渾身骨頭哢吧作響。借著昏暗的光線,他找到角落一個破木桶和一塊同樣粗糙、邊緣都磨禿了的抹布。棚屋區外麵不遠處有條渾濁的小溪流。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挪過去,也顧不上溪水冰涼刺骨,脫下那身散發著地獄氣息的灰麻短褂和褲子,用那塊破抹布蘸著冰冷的溪水,拚命地搓洗身上的泥垢。
水很冷,凍得他牙齒打顫。抹布粗糙,擦在皮膚上生疼。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惡臭,在冰冷溪水的衝刷下,終於淡去了一些。
他胡亂地擰幹濕透的衣服,重新套在身上。濕冷的布料緊貼著皮膚,寒意瞬間透入骨髓,讓他又打了個寒顫,但至少,心理上感覺稍微幹淨了一點點。
憑著記憶,也憑著老張頭昨日指的大致方向,陳實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後山走去。
青雲派坐落於群山之中,建築依山而建,越往後山,路徑越是荒僻。他昨天爬回來的棚屋區本就偏僻,此刻越走,周圍的景色越是荒涼。
腳下的路早已不是整齊的石板或夯實的土路,而是被荒草和苔蘚侵蝕的羊腸小徑。兩側是參天的古木,枝葉虯結,遮天蔽日,隻有零星的光斑艱難地穿透下來,在布滿落葉和濕滑苔蘚的地麵上投下搖曳的光影。
空氣潮濕而陰冷,帶著濃鬱的草木腐爛的氣息和泥土的腥氣,偶爾能聽到幾聲不知名鳥雀的怪叫,更添幾分幽深寂寥。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陳實已經累得氣喘如牛,汗流浹背。濕冷的衣服被汗水重新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雙腿像灌了鉛,每一次抬腿都異常艱難。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散架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蜿蜒、狹窄、幾乎被厚厚落葉完全覆蓋的小徑出現在眼前。小徑兩側是更加陡峭的山壁和茂密的灌木叢。落葉堆積得足有半尺厚,層層疊疊,踩上去軟綿綿的,發出沉悶的“沙沙”聲。
金黃、暗紅、深褐,各種腐敗的顏色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一種沉寂、蕭索的氣息。這條小徑,仿佛已經被時光和整個青雲派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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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兒了……”陳實扶著旁邊一塊濕滑的岩石,大口喘著粗氣。他看著眼前這條望不到頭的“落葉大道”,再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掃把呢?老張頭隻說了讓他來掃落葉,可沒給他工具啊!難道要用手捧?
他茫然四顧,目光在堆積的落葉和荒蕪的山壁間搜尋。也許是“低調好運”光環在絕望中悄然啟動,也許是純粹瞎貓碰上死耗子,他的視線在掃過一處靠近山壁的、被濃密藤蔓半遮掩的角落時,猛地定住了。
一根長條形的物體斜斜地插在厚厚的落葉裏,隻露出短短一截末端。那顏色灰撲撲的,幾乎和落葉融為一體,若非他看得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陳實心頭一跳,也顧不上疲憊,深一腳淺一腳地趟著厚厚的落葉挪過去。他費力地撥開纏繞的藤蔓,伸手抓住了那截露出的末端——入手粗糙,木質。
他用力一拔!
嘩啦!
一大片落葉被帶起,露出了那東西的全貌。
一把掃把。
或者說,勉強能稱之為掃把的東西。
它的柄是某種不知名的、粗糙的硬木製成,顏色灰敗,布滿了細小的裂紋和蟲蛀的痕跡,握在手裏感覺隨時會斷裂。
頂端紮著一束同樣粗糙、稀疏、顏色枯黃發黑的植物纖維,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野草或竹枝的細梢,硬邦邦的,毫無韌性可言。
整個掃把歪歪扭扭,與其說是工具,不如說是從哪個廢棄垃圾堆裏隨手撿來的殘骸。
陳實看著手裏這把“神器”,嘴角抽搐了一下,內心瘋狂吐槽:“這玩意兒……能掃地?怕不是掃一下,它自己就先散架了吧?
青雲派好歹是個修仙門派,雜役的待遇就這麽摳門?連把像樣的掃把都沒有?這跟原始人有啥區別?”
他試著揮動了一下。
嘎吱……嘎吱……
掃把柄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頂端的草束稀稀拉拉地掉下幾根枯草。
“……”陳實無語望天被樹冠遮蔽的陰暗天空)。行吧,有總比沒有強。至少不用真用手捧了。
他深吸一口氣吸入了大量腐敗落葉的粉塵,嗆得直咳嗽),認命地開始了他在修仙界的第一次正式工作——掃地胖的職業生涯。
事實證明,掃地這種看似簡單的體力活,對於陳實這個缺乏鍛煉、身體虛浮、還餓著肚子的前宅男來說,難度不亞於挑戰副本boss。
第一步,他試圖用力揮動掃把,將厚厚的落葉掃向路邊。結果掃把剛接觸落葉堆,那稀疏硬挺的草束就深深陷了進去,像被泥潭吸住。他用力一拉!
“哎喲!”
掃把柄沒斷,但他的腰卻猛地一擰,一股劇烈的酸痛感瞬間從腰椎竄到天靈蓋。同時,腳下厚厚的落葉層濕滑無比,他重心不穩,整個人像個笨拙的陀螺一樣,原地打了個趔趄,差點一頭栽進落葉堆裏。
“臥槽!”他扶著腰,疼得齜牙咧嘴。
第二步,他學乖了,不敢用蠻力。他小心翼翼地用掃把前端去“撥弄”落葉,想一點點地挪動它們。但這把破掃把實在太稀疏了,撥動幾下,隻有最上麵一層薄薄的葉子被挪開一點,下麵的厚層紋絲不動,效率低得令人發指。
而且那硬邦邦的草束刮在濕滑的落葉上,發出“沙啦沙啦”的刺耳噪音,在寂靜的山林裏格外清晰。
“這要掃到猴年馬月……”陳實看著眼前這條似乎沒有盡頭的落葉小徑,再看看自己手裏這把仿佛隨時會罷工的破掃把,內心充滿了絕望。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鬢角滑落,流進眼睛裏,又澀又痛。濕冷的衣服貼在身上,被汗水一浸,更加難受。腹中的饑餓感隨著體力的消耗,再次洶湧地反撲上來,胃部隱隱作痛。
他咬著牙,繼續跟落葉和掃把搏鬥。動作笨拙而滑稽,像一個提線木偶在演一出無聲的默劇。
每一次揮動掃把,都伴隨著身體的搖晃、腰部的抗議和掃把柄不堪重負的呻吟。汗水浸透了他額前的碎發,糊住了眼睛。他時不時需要停下來,大口喘氣,用手背胡亂地抹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沾上的草屑。
“呼……呼……這他媽……比打一天……團本……還累……”他扶著掃把柄,感覺肺像破風箱一樣嘶鳴。
視線掃過前方依舊堆積如山的落葉,再看看自己身後那僅僅清理出不到兩米、還顯得坑坑窪窪的路麵,挫敗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
就在他精神恍惚、極度疲憊的時候,一種微妙的感覺再次悄然浮現。
不同於豬圈的惡臭和棚屋區的黴味,也不同於這條小徑上濃鬱的腐敗氣息。一絲若有若無的、極其微弱的……清涼感?像最細膩的紗拂過皮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清新和……舒適?
這感覺太微弱了,像幻覺。尤其是在他渾身酸痛、大汗淋漓、又累又餓的狀態下,感官早已遲鈍不堪。他下意識地以為是山風吹過汗濕的皮膚帶來的涼意,並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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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甩頭,試圖驅散疲憊和饑餓帶來的眩暈感,再次鼓起所剩無幾的)力氣,握緊了那根粗糙的掃把柄,準備繼續和落葉死磕。
他看準前方一堆相對凸起的落葉,深吸一口氣再次吸入腐敗粉塵),雙手握柄,腰部發力,猛地向前一推!這是他目前摸索出來的效率最高的方式——像推土機一樣把落葉往前推擠。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對重心的掌控力,也低估了腳下落葉的濕滑程度。
掃把的硬草束深深插入落葉堆,一股不小的反作用力傳來。他腳下的爛葉和濕滑的苔蘚瞬間背叛了他!
“啊呀!”
一聲短促的驚呼!
陳實隻覺得腳下一滑,身體徹底失去了平衡,像個被抽掉了底座的陀螺,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倒!那破掃把脫手而出,打著旋兒飛了出去。他雙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著,試圖抓住什麽,卻隻抓到了一把冰冷的空氣和飄落的枯葉。
完了!要摔個狗吃屎了!他絕望地閉上眼,準備迎接和冰冷濕滑落葉大地的親密接觸,說不定還會撞到旁邊的山石,頭破血流……
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
噗通!
他結結實實地摔進了厚厚的落葉堆裏。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眼前一黑,五髒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了位。
但厚厚的、鬆軟的落葉起到了極佳的緩衝作用,除了摔得七葷八素、滿嘴滿臉都是腐敗的枯葉碎屑外,竟然沒受什麽實質性的傷。
“呸!呸呸!”他掙紮著抬起頭,吐出嘴裏的爛葉子和泥土,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
嗡!
一道極其細微、卻帶著某種奇異穿透力的破空聲,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掠過!
陳實嚇得渾身汗毛倒豎,僵硬地保持著半抬頭的姿勢,一動不敢動。他能感覺到一股冰冷、銳利的氣息擦過,激得他後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小心翼翼地轉動眼珠,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就在距離他摔倒位置不到三步遠的地方,靠近山壁的一塊相對平坦、布滿青苔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青雲派內門弟子服飾的年輕人。
那身衣服明顯比雜役的灰麻布高級得多,是細密的青色棉麻質地,剪裁合體,袖口和衣襟處用銀線繡著簡潔的雲紋,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
來人身材頎長,站姿如鬆,背對著陳實。他手中握著一柄連鞘的長劍,劍鞘古樸,色澤深黯。
剛才那細微的破空聲,顯然是他拔劍、揮劍、再收劍入鞘時發出的聲音!動作快得讓陳實根本沒看清過程,隻捕捉到了那聲幾乎消逝在風中的劍鳴餘韻。
此刻,那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與這幽深的山林融為一體。他微微側著頭,似乎在傾聽風穿過林葉的聲音,又似乎在感受著什麽。
陳實隻能看到他線條清晰、略顯冷峻的側臉輪廓,以及那沉靜如深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幾米外摔了個狗啃泥、正狼狽吐著葉子的雜役胖子?
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陳實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恐懼!
比麵對靈豬時更深的恐懼!這可是真正的修士!內門弟子!在修仙小說裏,這種存在碾死一個雜役,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自己剛才那聲驚呼,還有摔跤的動靜,肯定打擾到他了!
怎麽辦?裝死?道歉?立刻滾蛋?
陳實腦子裏亂成一鍋粥,身體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遺棄在落葉堆裏的泥塑。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鼓的聲音。
時間仿佛凝固了。
幾息之後,那青衫弟子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隻是手腕極其輕微地一抖。
嗡!
又是一聲細微到幾乎無法捕捉的劍鳴!
一道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比發絲還細的淡青色劍氣,如同被風吹散的柳絮,輕盈地從他劍鞘中逸出,無聲無息地射向不遠處一棵古樹垂下的、足有嬰兒手臂粗的枯藤。
嗤!
一聲輕響。
那根枯藤,在距離根部半尺的地方,應聲而斷!斷口平滑如鏡!
枯藤悄無聲息地墜落,砸在厚厚的落葉上,沒有發出多少聲響。
做完這一切,那青衫弟子仿佛隻是隨手拂去了一片落葉。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傾聽或沉思的姿態,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絲毫改變。
仿佛剛才那道淩厲的劍氣,以及旁邊那個摔得灰頭土臉的雜役胖子,都隻是這幽靜山林裏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根本不值得他投去一絲一毫的關注。
陳實看得目瞪口呆,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剛才那道劍氣,如果偏上那麽一點點……他不敢想下去。
對方那種視他如無物的冷漠,比直接的嗬斥或威脅更讓他感到心驚膽戰。
絕對的漠視。這是高等生命對低等螻蟻的態度。
他甚至連被踩死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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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懼和強烈的求生欲讓陳實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敏捷”。他手腳並用,像隻受驚的胖兔子,用最快的速度、最輕微的動作,從落葉堆裏爬了起來。
他甚至不敢去撿不遠處那根飛出去的破掃把,更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弓著腰,縮著脖子,努力把自己龐大的身軀縮到最小,一步一步,用腳尖點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向後退去。
他隻想立刻、馬上、消失在這個煞星麵前!離得越遠越好!
一直退到幾十米開外,拐過一個小彎,視線被茂密的灌木徹底擋住,再也看不到那片青苔空地,陳實才敢大口喘氣。
他背靠著一棵冰冷粗糙的大樹樹幹,滑坐在地上,心髒還在瘋狂地跳動著,仿佛要掙脫胸膛的束縛。
“嚇……嚇死老子了……”他抹了一把額頭冰涼的汗水,心有餘悸,“這後山……也太他媽危險了!掃個地都能撞上內門弟子練劍?還差點被劍氣誤傷?”
他回想起剛才那快如鬼魅、悄無聲息的一劍,還有對方那毫無波瀾、視萬物如芻狗的眼神,身體又是一陣哆嗦。
“低調!一定要低調!”他反複默念著這條新生的鐵律,“以後掃地得把耳朵豎起來!眼睛放亮點!看到有人影立刻繞道走!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他喘勻了氣,才想起自己的“神器”還丟在那邊。猶豫再三,恐懼還是壓倒了心疼。他不敢回去撿了。
“算了,一把破掃把,丟了就丟了……小命要緊……”他自我安慰著,但看著前方依舊堆積如山的落葉,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
就在他萬念俱灰,琢磨著是不是該回去找老張頭再討或者說求)一把掃把時,一聲極其輕微、帶著點機械呆板的提示音,突兀地在他腦海裏響起:
【叮,激活成功!新手任務發布!】
【任務內容:清理後山落葉小道100米。】
【任務獎勵:今日晚餐肉包子分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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