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趙母的有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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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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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帶著葉童離去後,客廳裏的熱鬧仿佛也被一並帶走。兩位嫂嫂閑聊的興致明顯淡了下去,用完晚飯後便相繼告辭。
姐姐洗漱完畢,也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房間。她關上房門,卻忍不住將耳朵輕輕貼在門板上,屏息凝神地捕捉著主臥方向的任何一絲細微聲響——不知今夜母親會如何與父親開啟那艱難的話題?談話能否順利?父親那般嚴謹持重的性子,聽聞這等驚世駭俗之事,會不會當場震怒?種種擔憂像藤蔓般纏繞心頭,讓她在寂靜的夜裏無法安寧。
主臥內,趙母早已躺下,卻毫無睡意。她睜著雙眼,目光毫無焦距地落在天花板的暗紋上,仿佛能從那交織的線條中尋到開口的靈感。柔軟的床墊承載著她的輾轉反側,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內心的波濤洶湧。她反複推敲著措辭,思忖著該從何處切入,才能最大限度地安撫丈夫可能爆發的情緒,讓他理解女兒那份不容於世俗卻真切無比的感情。
任白悠揚婉轉的唱腔如同往常一樣,如水般在暖黃的光暈裏低回流淌,更襯得夜的靜謐與深沉。趙父放下手中的書,正準備歇息,卻察覺到身邊人不同尋常的靜默與僵硬。他側過身,借著床頭燈柔和的光線,發現妻子雙眸清明,全然沒有平日入睡前的朦朧,反而像是盛滿了沉重的心事。他不由得撐起身子,朝她那邊靠近了些,聲音裏帶著睡意初褪的沙啞和不易察覺的關切,溫聲問道:“老太婆,今日是怎麽了?素來最重養生、準點就睡的人,這個時辰還睜著眼愣神?是不是心裏……揣著什麽事?”
趙母輕輕側過身來,眼底流轉著溫柔而複雜的光暈,像藏著許多未說的話。她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散了夜的靜謐:“隻是在想,二字,當真奇妙得很。”她微微一頓,指尖無意識地輕撫著枕畔繡紋,“你看當年,傾慕你的姑娘不少,上門向我提親的也未曾斷過,可偏偏最後,是你攜起了我的手,而我……也隻願與你並肩。這些年風風雨雨,吵過鬧過,可終究是相互攙扶著走過來了,兒女們也都長大了,孫子們都快成人了。”
趙父不由失笑,語氣裏帶著睡意朦朧的寵溺:“老夫老妻了,今夜怎麽突然說起這些?”
“沒什麽,”趙母向他靠緊了些,聲音愈發輕柔,“隻是越想越覺得,緣分妙不可言。你聽這唱曲的兩人——任劍輝與白雪仙,不也是一段奇緣嗎?”
趙父不以為意,隨口應道:“不過是台上搭檔的姐妹情誼罷了。”他雖不通戲文,但因妻子鍾愛,多年下來也能聽出幾分門道,但對那戲外之情卻從未深想。
“她們是戲裏戲外皆情真意切,”趙母語氣認真起來,目光盈盈,“正因如此,那戲才演得如此動人,才叫觀眾難以忘懷。”
“什麽?”趙父頓時眉頭緊鎖,嗓音沉了下來,“兩個女子之間竟有私情?成何體統!就不怕被世人指摘笑話?”
“你且出去聽聽,世人何曾笑話?”趙母不急不緩,耐心解釋道,“世人敬重都來不及,早已傳為佳話。你再細看任劍輝——眉峰英朗、氣度卓然,分明是女兒身裏住了男兒魂。隻怕是前世緣分太深,今生造化弄人,才錯投了女兒身。”
趙父沉默片刻,竟不由點頭:“你這一說……我倒真覺得如此。那任劍輝,怎麽看都該是個翩翩兒郎。也難怪迷得你們這些人神魂顛倒。”
趙母嗔怪地輕捶他手臂:“你這是何意……”
趙父哼了一聲,語氣半真半假地抱怨:“想起我就來氣!我有個老友,他媳婦癡迷任劍輝,竟鬧著要同他離婚呢!”
趙母忍不住笑出聲:“這豈非人之常情?誰不愛慕豐神俊朗的人物?”
她話鋒悄然一轉,將話題拉回眼前:“你今日可見著了?你那兩個兒媳不也如此?‘許官人’葉童一來,她倆熱情得連自己丈夫都晾在一旁,倒叫咱們兒子酸得不是滋味。”
趙父聞言,麵色稍霽,語氣也緩了下來:“這葉童……待人接物確是妥帖周到。她這一來,家裏老小竟都歡喜。”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仿佛透過白日的喧鬧,又看到了那個笑意溫煦、舉止得體的身影。
“你也覺得這孩子好,是不是?”趙母趁勢輕聲探問。目光細致地觀察著他每一絲神情的微妙變化,仿佛在解讀一部關乎女兒幸福的深奧典籍。
趙父沉吟片刻,指節無意識地輕叩著床沿,發出極輕微的嗒、嗒聲。他似乎在心中仔細權衡著什麽,半晌才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合乎情理的安排,帶著幾分豁然開朗的語氣提議道:“既然這孩子與阿芝投緣,又招人喜歡……不如就讓阿芝問問她,可否願意認在我們名下,做個幹女兒。往後常來家中走動,也多個人陪你說說話,家裏豈不更熱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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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母深深看他一眼,那目光複雜得如同幽深的潭水,包含了無盡的愛憐、理解與一絲必須戳破這層溫情麵紗的決然。她聲音放得更輕,卻字字清晰,如同珍珠落在玉盤上,不容錯辨:“她早就是我們家裏人了,老頭子。又何須再多此一舉,認什麽幹親呢?”
趙父一怔,幾乎是倏地轉過頭來,睜大了眼睛,昏黃的燈光下,他眼角的皺紋都因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而顯得更深了。“老婆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喉頭滾動了一下,一個荒謬又驚人的猜測猛地竄入腦海,聲音都帶上了幾分不敢置信的遲疑,“難道她……她竟是你的……”那個“私生女”的詞在他舌尖滾了滾,終究因太過驚世駭俗而未能出口。
“莫要胡說!”趙母連忙止住他這離題萬裏的猜想,語氣急切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鎮定。迎著丈夫震驚而困惑的目光,終於緩聲道出,“她是阿芝的‘官人’,自然也就是你的女婿。”她特意用了劇中那帶著戲謔與親昵的稱呼“官人”,試圖為這驚人的事實包裹一層柔和的糖衣。
趙父霎時坐直身子:“可那不過是戲文!兩個姑娘家,怎可當真?”
“緣分二字,本就玄妙難言……”趙母語氣深沉,像念一句古老的偈子。
趙父愣神片刻,驟然明白過來,聲音不由得提高:“你的意思難道是……阿芝和葉童竟如任白一般,戲假情真?那些小報上傳的風風雨雨……都是真的?”他素來有讀報的習慣,女兒的消息更是條條過目,此前隻當是無聊炒作,從未往心裏去。
“嗯。”趙母迎著他的目光,鄭重地點頭。
“這如何使得!”趙父情緒陡然激動起來,額角青筋微現,手掌下意識地攥緊了,“兩個女孩子家談情說愛,成何體統!這要是傳揚出去,我這張老臉今後要往哪裏擱!趙家的門風還要不要了?” 他的擔憂直接而現實,關乎家族聲譽與社會眼光。
“老頭子,你先別急。”趙母迅速伸手,將他微顫的手緊緊握住,聲音溫柔似水,卻又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顏麵固然要緊,可女兒的終身幸福,難道不是更重要嗎?她已年過四十,何曾真正嚐過情愛滋味?你仔細回想,她同黃錦在一處時,是什麽光景?眉間可曾真正舒展過?再看她與葉童在一起時,又是何等模樣?何時那般由心底裏笑過?何時活得那般像她自己?”
趙父一時語塞,妻子的話像錘子一樣敲在他心上。他沉默良久,掙紮之色溢於言表,才複又開口,聲音沙啞而無力:“可……可她們終究都是女子,如何能彼此扶持?怎能掙得一個安穩可靠的未來?這條路太難走了……”
“幸福,何須由世人來界定?”趙母語氣堅決,目光灼灼,仿佛能驅散一切迷霧,“隻要你女兒在葉童身旁覺得踏實喜樂,隻要她們心靈相通、彼此照亮,互相扶持著走過每一天,那便是世間最真切、最紮實的幸福!這難道不比一個看似‘正常’卻冰冷無愛的空殼,更值得我們去守護嗎?”
“世俗之見豈容……”趙父的話音未落,便被妻子溫柔而堅定地打斷。
“任白之情,何曾真正被世俗所湮沒?”趙母的聲音如同暖流,試圖融化丈夫心中冰冷的顧慮,“她們的佳話,至今仍被人傳頌、敬重。更何況…”她頓了頓,目光變得深遠,“我總覺得,阿芝和葉童之間,有一段我們凡人看不透、也道不明的緣。你還記得我生阿芝那晚,做過的那個奇異的夢麽?”
“自然記得。”趙父的聲音不由得低沉下來,眼中掠過一絲敬畏,“那個夢……太過特別,白須仙翁,賜名‘雅芝’,仿佛帶著天意。自那以後,我心底總覺得阿芝這孩子與旁人不同,像是有仙緣庇佑,命裏帶著說不清的福分。”
“那你再細細思量‘雅芝’這個名字,還有‘葉童’二字。”趙母的聲音低沉下來,循循善誘,如同在解開一個古老的謎題,“我今日才知曉,葉童這個藝名,竟是導演譚家明依據一個夢境所取,夢中同樣有一位仙翁賜名。就連飾演小青的陳美琪,她的藝名也源自相似的夢境機緣。而她本名叫做陳文俊,想來是家中盼兒心切,才取了個男兒名。”
趙父陷入深深的沉思,趙母在一旁輕聲補充著細節。良久,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驚詫,仿佛窺見了某種天機:“難、難道……她們三人的名字,竟一一對應了戲中的白蛇、許仙與青蛇?這…這怎麽可能?”
“正是如此!”趙母見丈夫心防已現鬆動,繼續道出更具衝擊力的事實,“還有一樁事,或許更能說明這緣分的玄妙。阿芝十歲那年的三八節,阿芝爬坐在老榕樹上為我編製花環,我去尋她的時候,忽然沒頭沒腦地問我:那邊是不是生了個小弟弟。咱們這兒誰家有事能瞞過人?可那日,明明隻有老李家添了個女娃。”
“這事你確同我講過。”趙父努力從記憶中搜尋,“那娃娃挺可愛的,一兩歲時仿佛還在巷口見過,後來就再沒了音訊,聽說是被送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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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你可知那女娃是誰?”趙母凝視著他,目光灼灼。
“誰?”
“就是葉童。她原名叫做李思。”趙母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如玉珠墜地,敲在趙父的心上。
趙父徹底怔在原地,仿佛被一道無聲的驚雷擊中,半晌才訥訥道:“她竟是老李家的孩子……而阿芝,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對她有了感應?”見妻子鄭重頷首,他眼中的震驚逐漸化為一種對未知的敬畏,喃喃自語道:“這未免太過巧合……照你這麽說,這一切竟是天意注定,緣分早定?我……我若再固執反對,反倒成了不明因果、要逆天而行的人了?”
趙母笑了起來,俯身在他頰邊輕輕一吻:“逆什麽天?孩子們隻要幸福,不就夠了嗎?”
趙父卻仍蹙著眉,眼中浮現更深的不解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疼:“可若真是天意早定,為何又要讓她們各自成婚,白白蹉跎這十數年的光陰?阿芝在那空殼婚姻裏耗著,葉童想必也有她的不得已。這老天爺……既然牽了紅線,為何又非要讓她們繞這樣大一個圈子,吃盡苦頭才走到一起?這豈不是太折磨人了嗎?” 他的語氣裏,不再是反對,而是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曾經曆的那些孤寂歲月感到深深的不平與憐惜。
趙母聽了,輕輕歎口氣,目光溫柔卻透著透亮的篤定,像是早把這事兒琢磨透了。她攥緊丈夫的手,聲音緩而穩:
“正因為她們這段情緣不凡,才更需經曆世俗的磋磨。讓她們先按常人的路走一遭,經曆婚姻、養育之苦,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她們所求的從來不是世俗認可的伴侶,而是能跨越形貌、靈魂契合的那個人,隻是此生這個靈魂住進了葉童的女兒身裏……”
她稍作停頓,讓話語沉澱下去,才繼續柔聲道:“老天爺讓她們在迷途中辨認、在坎坷中堅定,才能更好的認清彼此靈魂的共鳴。也正是這些磨難,煉就她們未來能抵萬難的力量。不管遇到多大的風雨,都不能將其分開。”
趙父靜了靜,終是長舒一口氣,那口氣裏半是無奈,半是鬆快:“唉!罷了!罷了……都聽你的。明天……叫她們回家裏吃頓便飯吧。”
“好。”趙母欣慰地笑了,安心地偎進丈夫懷中。夜色依舊深沉,任白的唱詞婉轉不絕,一段曾看似跨不過的鴻溝,終在緣分、理解與深情中悄然彌合,化作夜裏溫暖而安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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