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拯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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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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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將那個令人心碎的家徹底隔絕在外。葉童癱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直到此刻,那強撐的鎮定才轟然崩塌,一陣劇烈的後怕如同冰水般從頭頂澆下,讓她控製不住地開始發抖。
那個孩子……那個她看著長大、疼了這麽多年的孩子……竟然用這樣激烈、這樣極端的方式,將刀鋒對準他自己手腕最脆弱的動脈上,逼迫阿芝在摯愛與他的生命之間做出選擇。
“唉……”一聲長長的、帶著淚意的歎息在密閉的車廂內響起。眼淚無聲地滑落,不是為了自己被迫離開的委屈,而是為了小傑那扭曲的痛苦和決絕。答應離開阿芝,怎麽可能是真心的?那隻是在刀鋒下,為了保全他性命,唯一能做的、也是最無奈的妥協。她希望阿芝會懂,她相信,阿芝會懂。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難道還有更好的、兩全的選擇嗎?沒有。任何一個遲疑,都可能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她發動汽車,駛入夜色,心卻留在了那個燈火通明、卻充滿傷痛的房子裏。
而在房子的客廳裏,隨著葉童的離開和那聲最終的關門聲,緊繃到極致的弦驟然鬆了一些。
小傑看著母親淚流滿麵、幾乎虛脫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道細微卻刺目的血痕,理智一點點回籠,狂躁的情緒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勝利、愧疚與巨大不安的空虛。
“哐當”一聲,彈簧刀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
他的目的達到了。他用最極端的方式,逼走了葉阿姨,守護了他心目中“完整”的家。
“媽……”他再次輕聲呼喚,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討好和試探,“她走了……我們……我們一家人,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阿芝抬起淚眼,看著兒子臉上那抹劫後餘生般的、帶著期盼的神情,心如刀絞。她無法責怪,也無法解釋,隻能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握住兒子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用沉默默許了這個殘酷的結果。
小傑的“勝利”並沒有帶來預想中的安心。他看著母親空洞的眼神,聽著父親沉重的歎息,感受著哥哥們複雜的目光,一種新的擔憂開始在他心底滋生——葉阿姨是走了,可媽媽的心呢?媽媽的心,是不是也跟著一起走了?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阿芝身後,像一隻生怕被再次拋棄的小動物。阿芝走進房間拿出藥箱,沉默地為他手腕上那道細微的傷口消毒、貼上創可貼。整個過程,母子二人沒有一句交流,隻有壓抑的呼吸聲和棉簽觸碰皮膚時小傑下意識的瑟縮。
“媽……”小傑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我餓了。”
阿芝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複雜得讓小傑心慌——裏麵有疲憊,有心痛,有關切,卻唯獨沒有了往日那種溫暖明亮的光彩。她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轉身,從冰箱裏拿出食材,開始為他煮麵。
黃錦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五味雜陳。他走到阿芝身邊,想幫忙,卻被她輕輕搖頭拒絕。他明白,此刻任何來自他的安慰或勸解,都是蒼白無力的。他隻能沉重地拍了拍阿芝的肩膀,低聲道:“別太難過,給孩子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
星宏和星熠默默地將掉在地上的彈簧刀收好,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他們知道,葉童的離開隻是按下了暫停鍵,這個家最深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麵條煮好了,散發著熟悉的熱氣,但小傑食不知味。他偷偷觀察著母親,阿芝就坐在他對麵,目光卻仿佛穿透了他,落在了某個遙遠的地方。她沒有流淚,也沒有責怪,但這種死寂的平靜,比任何哭鬧都更讓小傑感到恐懼。
是啊!他驅趕了“外人”,守住了家的“完整外殼”,可此刻的這個家,安靜得可怕,也冰冷得可怕。他開始不確定,自己拚盡一切守護的,究竟是一個真實的溫暖港灣,還是一個即將失去靈魂的空殼。這種揮之不去的擔憂和隱隱升起的悔意,成了對他此刻“勝利”最殘酷的嘲諷。
但是!憑什麽?!
一個更響亮的聲音在他心底咆哮,瞬間壓倒了那絲微弱的不安和悔意。
我有什麽錯?!我隻是想守住我的家,想讓爸爸媽媽像以前一樣!作為一個孩子,想要一個完整的、正常的家庭,想要維護父母的情感,這難道有錯嗎?!是葉阿姨先破壞了規則,是媽媽先背叛了家庭!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那個需要被理解和安撫的人!
這股不甘與自我合理化的情緒,像野火般在他胸中燃燒,迅速驅散了剛剛萌芽的遲疑。他看著母親如同失去提線的木偶般,機械地收拾著碗筷,走向臥室的背影單薄而脆弱。他不能允許任何意外發生,不能讓葉阿姨再有絲毫機會“蠱惑”母親,不能讓今晚的“勝利”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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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帶著偏執的決絕,在他心中成型。
夜深人靜,確信母親已經疲憊睡去後,小傑像一道幽靈,悄無聲息地溜進了主臥室。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光,他看見母親側躺著,眼角似乎還有未幹的淚痕,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
他的心跳如擂鼓,一股混合著愧疚與堅定他自認為的堅定)的情緒攫住了他。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冰涼的手機外殼觸碰到指尖的瞬間,他幾乎要退縮。但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母親和葉童在一起的笑臉,那畫麵像針一樣刺疼了他的眼睛。
不!我不能心軟!我這是在保護媽媽,保護這個家!
他咬緊牙關,最終還是一把將手機握在手裏,迅速退出了房間。回到自己房間,他緊緊攥著這部仿佛蘊藏著巨大威脅的手機,仿佛攥住了母親與外界、與葉童聯係的唯一通道。他把它鎖進抽屜最深處,仿佛這樣,就能將那個“破壞者”徹底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就能將母親牢牢地鎖在這個他親手維持的、“完整”的家裏。
他天真地以為,切斷了信號,就能切斷思念。他並不知道,他鎖住的,不僅是手機,更是母親試圖在絕望中透氣的唯一窗口,也將自己推向了一個更加孤立和極端的境地。
第二天清晨,阿芝在混沌的睡眠中醒來,意識尚未完全清醒,手下意識地向床頭櫃摸索——空的。她猛地坐起身,睡意全無,又在枕頭下、被子裏翻找了一遍,依舊沒有手機的蹤影。
一個讓她心寒的念頭瞬間浮現——小傑。
她衝出臥室,發現小傑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眼神警惕地看著她。
“小傑,媽媽的手機呢?”阿芝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我拿了。”小傑直接承認,沒有絲毫猶豫,眼神裏甚至帶著一種“我在保護你”的執拗,“我不想讓你跟她聯係。”
這時,黃錦也從房間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他看著兒子臉上那近乎陌生的偏執,痛心又失望:“小傑!你怎麽能這麽做?這是你媽媽的私人物品!你不能這樣控製她!”
“我是在控製嗎?我是在保護她!保護我們這個家!”小傑激動地站起來,聲音提高,“爸!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能回到正軌!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看著兒子完全沉浸在自己“正義衛士”的角色裏,聽不進任何道理,黃錦心中湧起一股深沉的無力感。他歎了口氣,走到臉色蒼白的阿芝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同時,用一個極快、極隱蔽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阿芝立刻會意,心中稍安。
待小傑被黃錦勸說著,不情不願地回了自己房間後,黃錦立刻將手機塞到阿芝手裏,低聲道:“快。”
阿芝感激地接過,手指因為急切而微微發抖,飛快地按下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編輯信息:“對不起,寶!我代孩子跟你道歉!求你千萬別生他的氣,他隻是一時糊塗。我的手機被他拿走了,暫時用不了。有事發到這個號碼,黃錦會轉告我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信息幾乎是在發出的瞬間就得到了回複,仿佛葉童一直守在手機旁:“我知道了阿芝,你別著急,更別被孩子氣壞了身子!照顧好自己最重要。小傑隻是一時轉不過彎,我們不能硬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慢慢來,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到葉童的理解和安慰,阿芝的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廚房阿姨提著垃圾袋推門出去,沒成想那輕微的響動立刻驚動了小傑。房門應聲拉開一條縫,他警惕地探出半個腦袋,視線如探照燈般掃過玄關——發現隻是阿姨,緊繃的肩膀才略微放鬆,又無聲地縮了回去,像一隻受驚的田鼠。
沒過多久,黃錦起身去取門口的晨報,同樣隻是短暫的開門、關門。幾乎在門軸轉動的同一時刻,小傑的房門再次迅速打開,他狐疑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父親的背影,直到確認門外空無一人,才帶著一絲未能完全消散的疑慮退回房內。
這一連串條件反射般的窺探,被坐在沙發上的阿芝盡收眼底。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一個讓她脊背發涼的猜想浮現出來。
她決定試一試。
阿芝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故意放重腳步走向門口,手剛剛搭上門把——
“媽!”
小傑如同被按下開關的彈簧,“砰”地撞開房門衝了出來,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他一把抓住阿芝的手臂,力道有些失控,眼神裏混雜著慌亂、懇求與不容置疑的堅決:
“你要去哪裏?我陪你!”
這迅疾得近乎詭異的反應,這充滿占有欲和控製意味的觸碰,像一桶冰水,從阿芝的頭頂狠狠澆下,瞬間涼透了她的心扉。
她徹底明白了。兒子現在的狀態,早已超越了簡單的鬧脾氣或青春期的叛逆。他是在進行一場嚴密的“防守”,像一個最警惕的獄卒,寸步不離地看守著她這個“囚犯”,切斷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嚴防死守的,就是她與葉童的任何一絲接觸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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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身心俱疲地跌坐回沙發,指尖深深陷入發脹的太陽穴,仿佛這樣就能按捺住翻湧的焦慮。眼前這個偏執極端、拒絕溝通的兒子,讓她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
“唉……”
她索性起身走向臥室,輕輕合上門。就在門鎖哢噠響起的瞬間,小傑的房門應聲打開。他警覺地探出頭,視線在客廳快速掃視,最終定格在母親緊閉的房門上。確認母親隻是回房休息,他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鬆,像完成了一次重要巡邏,悄無聲息地退回了自己的領地。
這過分敏銳的反應,讓門後的阿芝心如刀絞。
小傑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手中緊握著母親的手機,耳朵卻像敏銳的雷達,時刻監聽著門外的動靜。每一次腳步聲、每一聲門響,都讓他的心跳漏掉半拍——他既擔心母親會突然出門去找葉阿姨,又因自己正在偷窺手機而心虛不已。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年輕卻布滿陰霾的臉上。他原本隻是想檢查是否有新的信息,但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指點開了那個與葉童的聊天窗口,滑向了已發送的列表。
小傑的瞳孔在手機冷光中急劇收縮。那些親昵纏綿的字句像滾燙的針尖紮進眼底——,每一個詞都在顛覆他記憶中溫柔端莊的母親形象。更詭異的是時間線的斷層:最新的記錄還停留在2008年,往上滑動卻直接跳到了2003年,中間整整五年的空白像是被誰生生剜去。
這五年......他拚命回想,確實隻要他在家,母親沒工作安排的情況下都是陪在他身邊的。可最近她們突然恢複的聯係,就像沉寂多年的火山驟然噴發。從那個親昵的開始,到母親那句露骨得讓他耳根發燙的:我好想你,想擁抱你,想親吻你,想你所有的溫柔......還有葉童的回複:寶,好開心!你終於能給我發信息了!是不是說明契約已滿,我們可以見麵了!我也好想你好想你哦!
原來這五年的平靜隻是假象,是某種他不知道的約定造成的間歇。如今約定到期,壓抑多年的情感便如決堤洪水般洶湧而來。
小傑心裏決定,現在掐斷才是最佳時機,否則這份感情會生長成......什麽都無法撼動的參天大樹。
契約已滿?他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個詞,像在咀嚼一個苦澀的謎題。
為了尋找答案,他繼續翻閱著。一條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寶,我不知道怎麽了,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跟夢裏的人做了交易,用五年清修換你平安!我現在居然真的不能打電話給你,信息也發不出去......
看到這裏,小傑覺得很奇怪:還有這樣的事嗎?真是迷信。但他總算明白,為什麽這五年來葉阿姨來看他們、給他們帶禮物,都是在媽媽不在的時候。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滑向未發送的界麵。這裏密密麻麻的信息像突然打開的時光膠囊,剛好填補了那五年的空白——幾乎每天一條,從未間斷。
他快速地往下翻看著,直到目光被一段文字牢牢鎖住:
寶啊!今天美琪來找我了!她說你去見了白龍王,看到了我們的前世今生!我們真的是幾世輪回的夫妻啊!我信,從見到你許仙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我們的相愛是命中注定的,這真的是太好了!愛你!等我
字裏行間都指向一個結論——白龍王告訴她們是命中注定的,是跨越輪回的相遇。
哈......哈哈哈......小傑盯著屏幕,發出一串難以置信的、帶著譏諷的冷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要不要這麽炸裂......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在崩塌。在他的認知裏,這是科學的年代!是講邏輯、講理性的時代!可他心目中那個溫柔、理性、能幹的母親,私下裏竟然深信這些鬼神之說、前世今生?!怪不得!怪不得她會愛葉童愛得如此,如此不顧一切!原來是被這些虛妄的宿命論給徹底蠱惑了!
一股混雜著憤怒、荒謬和被欺騙的巨大失落感將他淹沒。他覺得母親不僅僅是情感出軌,更是精神上被葉童用這種的東西給控製和洗腦了!
他猛地將手機摔在床上,仿佛那是什麽肮髒的東西。他之前所有的愧疚和不安在此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悲憤,和一種更強烈的使命感——他不僅要守護這個家的完整,更要把他走火入魔的母親,從葉童用前世今生編織的迷夢裏拯救出來!
這個發現,沒有讓他理解母親的深情,反而讓他對葉童的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在他眼中,葉童不再僅僅是一個感情的介入者,更是一個用虛幻謊言蠱惑了他母親心智的危險精神控製者。
他必須要拯救母親,讓一切回歸正軌。於是,他顫抖著手,模仿著母親的口吻,給葉童發送了一條信息:
寶!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小傑這裏態度堅決,我沒辦法不顧他!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發送成功後,他立即刪除了這條信息記錄,仿佛這樣就能抹去這個殘忍的決定。手機從他手中滑落,他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既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又為了母親而暗自慶幸。這場以愛為名的戰爭,已經讓他分不清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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