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戰前夕
    魔武，抽象研究社倉庫內。
    淩夜盤膝坐在灰塵斑駁的地麵上，周身氣息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洶湧澎湃。
    體內轉化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著，將儲存的海量本源點盡數轉化為精純的氣血之力。
    這些氣血如同奔騰的江河，在他意誌的引導下，一遍又一遍地衝刷、捶打著特定的軀幹骨骼。胸骨、肋骨、脊椎…骨骼發出低沉而密集的嗡鳴，仿佛內部有無數細小的雷霆在炸響，淡金色的光澤在骨骼深處流轉，越來越亮，越來越凝實。
    四品初段到中段的瓶頸，在這近乎無窮無盡的能量支撐下，顯得搖搖欲墜。
    “破！”
    淩夜心中低喝，引導著最後一股，也是最磅礴的一股氣血洪流，狠狠撞向那層無形的壁壘！
    轟！
    腦海中仿佛有驚雷炸響！壁壘應聲而碎！
    刹那間，周身氣血奔流的速度再次加快，總量和質量躍升了一個台階！
    更多的軀幹骨被淬煉完成，與之前的下肢骨連成一體，形成一個更完整、更強大的循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健與通透感傳遍全身。
    四品中段，成！
    淩夜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斂，氣息沉凝如山。他輕輕握拳，空氣在指縫間被捏爆，發出輕微的聲響。
    “力量，至少提升了三成！氣血總量和恢複速度也大幅增加！”
    他細細體會著身體的變化，心中振奮。
    在這個關鍵時刻，每提升一分實力，就多一分生存下去的資本。
    他走出倉庫，外麵天色昏暗，已是傍晚。魔武校園裏，一種異樣的寧靜籠罩著四方。
    往日喧囂的訓練場安靜了許多，路上的學生行色匆匆，很少交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前的壓抑。
    第二天，魔武大禮堂。
    所有在校學生，無論品級，全部到場。能夠容納數萬人的禮堂座無虛席，卻異常安靜，隻有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台上，魔武的幾位高層領導，以及一位從京都而來的軍部強者端坐。校長麵色凝重，緩緩開口，聲音通過擴音設備傳遍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同學們！” “地窟，並非遙不可及的傳說，而是懸在我們頭頂，時刻想要落下屠刀的敵人！”
    “數百年來，無數先輩血灑地窟，埋骨他鄉，才換來我們如今的安寧！”
    “但現在，這份安寧即將被打破！地窟調動大軍，磨刀霍霍，戰爭的陰雲，已經籠罩！”
    “我們身後，是父母親人，是億萬同胞！我們無路可退！”
    “魔武的校訓是什麽？唯戰而已！”
    “今日，不是動員，是告知！戰爭，已經來臨！我需要你們，人族需要你們，拿起你們的兵器，挺起你們的脊梁，隨我等——死戰！”
    “死戰！” “死戰！！” “死戰！！！”
    短暫的寂靜後，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禮堂！無數年輕的麵孔因為激動和憤怒而漲紅，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熾熱的氣血不由自主地升騰。
    淩夜坐在人群中，感受著周圍如同實質的悲壯與決絕，心髒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他看著台上那些眼神堅定、視死如歸的師長，看著身邊一張張熟悉陌生、帶著恐懼與決然的麵孔。
    他在這個世界，他有了並肩作戰的兄弟，有了想要守護的校園和平靜。那些插科打諢、撿垃圾換資源的日常，此刻顯得如此珍貴。
    搞笑和抽象之下，是一顆逐漸與這個世界共鳴的武者之心。
    動員會結束，氣氛更加壓抑。沒有人說話，學生們沉默地離開禮堂。
    夜晚，淩夜、方平、傅昌鼎，還有幾個相熟的同學，聚在宿舍樓的天台上。沒有人說話，隻是默默地喝著廉價的啤酒，望著遠方。
    在普通人無法看見的維度，那個連接著地窟的通道入口，在夜色中仿佛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渦，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夜風吹過，帶著涼意。
    方平仰頭灌了一口酒，打破沉默，聲音有些沙啞：“要來了。”
    傅昌鼎歎了口氣：“這次…不知道有多少人回不來。”
    另一個同學低聲道：“怕嗎？”
    “廢話，當然怕。”方平嗤笑一聲，“但怕有個屁用？地窟崽子會因為你怕就放過你？”
    淩夜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啤酒罐，鋁製的罐身在他手中微微變形。
    他看向遠方那黑暗的入口，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
    他仰頭將剩下的酒喝完，將空罐子精準地扔進遠處的垃圾桶。
    “這次，要多‘收’點利息回來。”
    大戰將至，少年褪去浮華，磨礪鋒芒，隻待血火淬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