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發放的《靈植夫入門》裏的“聚水術”、“靈雨術”太過基礎，而且需要靈力驅動。如果能換到更高級的，哪怕隻是理論，或許也能給他啟發？
    “去！當然去！”李玄立刻答應，清理落石是體力活，正好適合他。
    “那好，明天一早，溪邊集合。”趙鐵說道。
    第二天，李玄和趙鐵，還有另外三個雜役，一起到了西山小徑。
    這裏前幾日山體滑坡，落石堵塞了道路。
    任務很簡單，就是清理石頭。但石頭大小不一，有些非常沉重。
    其他雜役幹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李玄卻顯得遊刃有餘。他專挑那些最大的石頭，輕鬆搬起，放到一邊，效率極高。趙鐵和其他雜役都看呆了。
    “李…李師弟，你這…真是天生神力啊！”一個雜役驚歎道。
    李玄隻是憨厚地笑笑，也不多話，埋頭苦幹。原本需要一天才能完成的工作，在李玄的“超常發揮”下，隻用了半天就清理幹淨了。
    去雜役堂交任務時，執事檢查後，滿意地點點頭，在他們的身份木牌上用法器烙印了一下，記錄了點數。
    看著木牌上微光一閃，多了五點貢獻值的記錄，李玄心中有些激動。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賺到的第一筆“財富”。
    李玄立刻跑到雜役堂的兌換處查看。清單上的東西琳琅滿目，但價格高昂。更好的農具需要十點，最垃圾的攻擊性法訣《火球術》同樣需要靈力）需要五十點。
    關於水係的法術口訣，最便宜的《水流術》詳解，也需要三十點貢獻值。
    “還差得遠。”李玄深吸一口氣，但有了目標。
    有了貢獻點的誘惑，李玄開始主動關注雜役堂的任務欄。專門挑選那些需要大量體力、獎勵貢獻點、但又不會太過引人注目的任務。
    他的“天生神力”之名，漸漸在少數雜役中傳開。王麻子那夥人聽說後，似乎有些忌憚，沒再來找過他麻煩。
    李玄樂得如此，一邊靠著任務賺取貢獻點，一邊繼續偷偷飲用靈獸園的殘水，身體一天天變得更強壯。
    李玄感覺自己現在的肉身力量，恐怕已經不遜色於那些練氣一二層的外門弟子了。
    然而，靈獸園的水，效果也越來越弱了。
    靈獸園殘水的效果急劇下降，再次將李玄逼到了瓶頸。煉丹堂，成了他必須啃下的硬骨頭。
    經過多方打聽和幾次外圍偵察，李玄對煉丹堂的情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煉丹堂位於一座獨立的山峰腳下，守衛森嚴，明崗暗哨不少。其廢水並非直接排入暗渠，而是先匯入後院幾個巨大的沉澱池中進行初步處理，分離部分劇毒殘渣後，剩餘的毒水才會排走。
    沉澱池有弟子看管，但相對外圍區域，警惕性稍低，尤其是在深夜。
    最大的問題是毒性，據說那廢水沾膚即爛，氣味都有毒。李玄做了充分準備，他找到一種韌性極強的闊葉，多層疊在一起，做成簡陋的手套和口罩。又用厚厚的布條將手臂、小腿等可能暴露的部位纏緊。
    這夜，月黑風高。
    李玄如同幽靈般潛行至煉丹堂外圍。他避開正門巡邏隊，繞到後院牆外。
    院牆比靈獸園的高大許多，李玄聆聽片刻，確認牆內無人走動，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躍，雙手堪堪扒住牆頭，引體向上，小心探頭觀察。
    院內幾個巨大的池子映入眼簾，池水顏色詭異，墨綠、猩紅、深紫各不相同，散發著刺鼻的酸澀和腥臭氣味，甚至能看到池水表麵翻滾著詭異的氣泡。
    一個弟子正坐在遠處的亭子裏打盹。李玄的目標是最邊緣的一個池子，那個池子的水顏色相對較淺，氣味也沒那麽恐怖，似乎是經過初步沉澱後的廢水。
    李玄屏住呼吸，翻牆而入，落地無聲。快速靠近那個目標池子。
    越是靠近，刺鼻的氣味越是濃烈，即使隔著多層樹葉和布條，也感覺眼睛刺痛，呼吸不暢。
    池水渾濁不堪，看不到底。李玄不敢耽擱，迅速掏出皮袋子和一個用長杆綁著的破瓢，盡量遠離身體，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瓢池水。
    就在他準備將水倒入皮袋子時，一陣風吹過，帶起些許池水水沫，濺了幾滴在他的手背上——盡管隔著樹葉手套，仍有強烈的灼燒感傳來！
    “唔！”李玄悶哼一聲，強忍疼痛，快速將水倒入皮袋，紮緊口子，轉身就跑。
    翻出院牆，一路狂奔回到茅屋。
    李玄驚魂未定地攤開手，發現手背上被濺到的地方，樹葉手套已經被腐蝕出幾個小洞，下麵的皮膚紅腫起泡，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好烈的毒性！李玄看著那半袋顏色詭異、氣味刺鼻的廢水，心有餘悸。
    這玩意，真的能喝？但冒險得來的東西，怎能不試？李玄找來個破碗，倒出一點點，也就一口的量。
    廢水呈深灰色，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怪味，僅僅是聞一下，就感覺頭暈目眩。
    李玄猶豫再三，想到那日益緊迫的瓶頸，最終還是心一橫，眼一閉，將那一小口廢水倒入口中！
    “呃——！”一股難以形容的、極其強烈的灼燒感和劇痛瞬間從喉嚨蔓延到胃部！仿佛吞下了一塊燒紅的烙鐵！
    李玄慘叫一聲，捂住肚子跪倒在地，全身劇烈抽搐，冷汗瞬間浸透衣服。眼前發黑，耳朵嗡嗡作響，意識都開始模糊。
    李玄感覺自己要死了！這次玩脫了！劇烈的痛苦中，他本能地抓起水瓢，從水缸裏舀起普通井水，瘋狂往嘴裏灌，試圖稀釋毒性。
    也不知道灌了多少冷水，腹中的灼痛感才稍微減輕了一點點，但依舊痛徹心扉。他蜷縮在地上，不停地嘔吐，吐出來的都是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酸水。
    這一夜，李玄在極致的痛苦中煎熬，無數次以為自己撐不過去了。直到天快亮時，劇痛才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虛脫到極致的無力感。
    李玄癱在地上，如同一條離水的魚，大口喘息。然而，當他稍微恢複一點力氣，內視自身時，卻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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