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為避危機決入山,清辭同行護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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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為避危機決入山,清辭同行護周全
“你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去一趟黑風山。”
沈清辭的聲音不重,卻像一塊石頭砸進蘇九九幾乎凝固的思緒裏,激起千層浪。
去黑風山?
蘇九九猛地抬起頭,那雙還帶著水汽的狐狸眼裏滿是難以置信。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過恐懼而聽錯了。
黑風山現在是什麽地方?是玄天宗布下的天羅地網,是為她準備的屠宰場。他們正磨刀霍霍,就等著她這隻小狐狸自投羅網。
躲都來不及,他竟然讓自己主動送上門去?
“你……你瘋了?”她聲音發顫,幾乎是脫口而出,“那裏都是玄天宗的人,他們有鎖狐草……我去了,就是送死!”
“躲在這裏,就不是等死麽?”沈清辭反問,語氣平靜得近乎冷酷,“千機樓能查到你的行蹤,玄天宗遲早也能。他們既然已經開始尋找鎖狐草,就說明他們對抓住你誌在必得。你覺得這間小小的丹廬,能擋住一個宗門的鐵蹄?”
一連串的問話,像一把把尖刀,精準地紮在蘇九九最脆弱的神經上。
是啊,她心裏清楚,這裏不是世外桃源。短暫的安寧,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她能躲一時,躲不了一世。
可理智是一回事,本能的恐懼又是另一回事。讓她主動走向危險,無異於讓她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
“那……那也不能就這麽去啊……”她的底氣弱了下去,聲音裏帶著哭腔,“我什麽都不知道,黑風山有多大,他們有多少人,鎖狐草長在哪裏……我去了能做什麽?除了被他們抓住,還能做什麽?”
她像一隻被逼到角落的幼獸,隻能無助地亮出自己毫無威脅的爪牙。
沈清辭看著她這副模樣,眼神裏沒有半分不耐。他走到桌邊,提起那隻溫熱的陶壺,給她倒了杯水,推到她麵前。
“所以,我才說,是‘去’,不是‘闖’。”
他的聲音放緩了些許,條理分明地剖析起來:“首先,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他們絕不會想到,自己的目標敢於出現在眼皮子底下。這叫燈下黑。”
“其次,被動挨打,永遠不如主動出擊。與其等著他們準備萬全,將鎖狐草製成天羅地網來圍捕你,不如趁他們還在搜集之時,先去探清虛實。他們有多少人,修為如何,防禦布置在哪裏,這些都是能活命的情報。”
“最後,”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九九蒼白的小臉上,“鎖狐草的靈性極易消散,他們采摘、保存、運送都需要時間。這個過程裏,但凡有一個環節出錯,他們的計劃就會被打亂。而你,就有了一線生機。”
他的話語像一劑鎮靜劑,邏輯清晰,冷靜異常,一點點撫平了蘇九九內心的狂亂。她怔怔地聽著,那份滅頂的恐懼,似乎被這冷靜的分析撕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透進了一絲微光。
是啊,躲著,就隻能永遠活在恐懼裏,不知道屠刀何時落下。可若是去了……或許,真的有一線生機?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掐滅了。
不,不對。
她可以去冒險,但不能拖著他一起。
這個男人救了她,給了她丹藥,收留了她。這份恩情,她無以為報,怎麽能再將他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玄天宗,那可是連永夜魔主和白衣劍尊都會被惦記上的龐然大物,他一個丹修,就算劍法再好,又能如何?
蘇九九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一些。
“你說的對。這是我的事,不能連累你。”她站直身體,對著沈清辭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你的收留和丹藥,這份恩情,蘇九九記下了。黑風山,我自己去。”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步履間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她沒能走出第二步。
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隻手很穩,力道不大,卻讓她無法再前進分毫。
“你自己去?”沈清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不出喜怒,“然後呢?被玄天宗的巡山弟子發現,迷失在黑風山的瘴氣裏,還是不小心踩進妖獸的巢穴?你連黑風山有幾個山頭都不知道,憑什麽一個人去?”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將蘇九九剛剛鼓起的那點勇氣澆得一幹二淨。
是啊,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隻是一個法力低微,連化形都不太穩定的小狐狸。所謂的“自己去”,不過是換個地方等死罷了。
“可我不能連累你!”蘇九九猛地回頭,眼眶又紅了,“你救了我,我已經欠你很多了!玄天宗不會放過任何跟我扯上關係的人,你會死的!”
“我會不會死,是我自己的事。”沈清辭鬆開她的手腕,神色依然平靜,“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而非商量。
“為什麽?”蘇九九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她已經憋了太久,“你為什麽要幫我?你明明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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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身上有魔主的氣息,有劍尊的劍符,是個天大的麻煩。
沈清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隻是轉身走到屋子角落,打開了一個蘇九九之前從未注意過的樟木箱。他平靜地岔開了話題,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質問:“黑風山地勢險峻,山中多瘴氣,入夜後陰寒刺骨。我正好缺幾味隻在黑風山背陰處生長的藥草,此行也算順路。”
這個理由拙劣得近乎敷衍,卻給了蘇九九一個台階下。
他不是專程為她冒險,隻是“順路”。這個認知,讓她心裏的負罪感減輕了些許。
蘇九九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見沈清辭從木箱裏拿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件披風。
一件通體雪白,泛著柔和銀光的毛皮披風。在竹廬柔和的光線下,那皮毛仿佛流動的月華,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沈清辭拿著披風走到她麵前,遞了過來。
“穿上這個,禦寒。”
蘇九九的目光,直直地釘在那件披風上。
作為一隻狐妖,她對皮毛的種類有著天生的敏感。這件披風的質感,這柔順的光澤,這隱隱傳來的、屬於同類的氣息……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看著沈清辭那張清俊平靜的臉,又看了看他手上那件華美柔軟的“同類屍骸”,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個男人……他竟然想讓自己一隻狐狸,穿上一件狐狸皮做的披風?!
這到底是何等的惡趣味!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從蒼白到漲紅,再到鐵青。
沈清辭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見她遲遲不接,隻是死死盯著披風,眉頭微蹙:“怎麽了?這雪山銀狐的皮毛,是凡獸,並非妖族。禦寒效果是最好的。”
凡獸……
這兩個字非但沒能安慰到蘇九九,反而讓她更加毛骨悚然。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下場——被剝了皮,做成一件漂亮的披風,然後被一個像沈清辭這樣的人,輕描淡寫地評價一句“禦寒效果不錯”。
見她還是不動,沈清辭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困惑。他拎起披風抖了抖,那柔軟的白毛如波浪般起伏。
“不喜歡?”
蘇九九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在發緊。她能說不喜歡嗎?她能說自己看著這件披風,就像看到了自己的遺照嗎?
最終,求生的本能壓倒了那點可憐的種族尊嚴。
黑風山的陰寒是真的,玄天宗的追殺也是真的。跟凍死或者被抓住剝皮相比,穿一件“遠房親戚”的皮毛,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她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了那件披風。
入手的感覺溫暖而柔軟,帶著一絲樟木的清香。可這溫暖,卻讓蘇九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僵硬地將披風披在身上,係好帶子,感覺自己像是背負了一具沉重的棺材。
沈清辭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她內心的驚濤駭浪。他又利落地收拾了一個小小的行囊,裝了些丹藥、幹糧和水,然後背在了自己身上。
“走吧。”
一切準備就緒,他站在丹廬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
陽光正好,從門外灑進來,將他清瘦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邊。
蘇九九最後看了一眼這間給了她短暫安寧的竹廬,屋角的藥香,爐邊的米粥香,都仿佛還縈繞在鼻尖。這裏像一個短暫而溫暖的夢,而現在,夢醒了。
她攥緊了身上柔軟的皮毛,那觸感讓她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了籬笆小院。
山風迎麵吹來,帶著草木的清新與遠山的寒意。
前路是黑風山,是玄天宗,是未知的陷阱與殺機。
蘇九九跟在沈清辭身後,踩著崎嶇的山路,一步步走向那片被陰雲籠罩的險地。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沈清辭的背影,挺拔而沉穩。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帶著自己走向險境,卻又給了自己最切實的庇護。他身上藏著的秘密,比黑風山的迷霧,更加濃重,更加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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