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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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廬內,妖族使者塗山遠離去後留下的那股蒼莽妖氣,並未立刻散盡,而是像一層薄薄的紗,籠罩著屋內的每一寸空氣,帶著一絲古老而悲涼的氣息。
蘇九九的身體還僵著,指尖冰涼。沈清辭那句“他……說的是真的?”,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混亂的心湖裏激起層層疊疊的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仇敵,真的還在尋找她嗎?
她不需要回答。她那副像是被獵人盯上的幼獸般驚懼的神情,已經給了最明確的答案。
沈清辭沒有再追問。他隻是看著她,看著她小小的身子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發抖,看著她緊緊攥在手心裏的那枚狐形玉佩,那枚碧綠的玉佩在她蒼白的手心裏,顯得格外醒目。他的目光深邃,裏麵翻湧著外人看不懂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過來。”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卸下了所有的審視與探究,隻剩下純粹的疲憊。
蘇九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挪著小步子,重新回到床邊。她不敢坐下,隻是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著發落。
沈清辭卻隻是抬起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她還掛著淚痕的臉頰,動作有些笨拙,帶著傷者特有的虛弱。“去燒些熱水,我後背的傷口需要清理。”他換了個話題,語氣平淡得仿佛剛才那場足以掀起妖族風波的對峙從未發生過。
“哦……好!”蘇九九如蒙大赦,慌忙轉身,幾乎是逃也似地跑向了丹廬一角的小廚房。
灶膛裏的火星早已熄滅,她蹲下身,笨手笨腳地往裏添著幹柴,劃了好幾次火折子才點燃。跳動的火光映著她忽明忽暗的小臉,也讓她那顆狂跳不止的心,一點點平複下來。
她沒有再想那個妖族使者,也沒有去想什麽青丘仇敵。她的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沈清辭受傷了,很重,需要她照顧。
這個念頭像一根定海神針,讓她從巨大的恐懼和迷茫中找到了一個微小的支點。
水很快燒開了。她端著熱水,拿著幹淨的布巾和傷藥,回到床邊。當她小心翼翼地解開沈清辭的衣衫,看到他背後那片被鮮血和藥膏糊住、皮肉翻卷的傷口時,眼圈又不受控製地紅了。那道掌印是如此清晰,仿佛一塊烙鐵,不僅印在了他的背上,也烙在了她的心上。
她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學著他曾經為自己處理傷口時的樣子,用浸了熱水的布巾,一點一點,極其輕柔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汙。她的動作很生疏,甚至有些笨拙,好幾次都因為怕弄疼他而停下來,緊張地觀察他的反應。
沈清辭始終趴著,一動不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有那愈發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正在承受的痛楚。
清理完傷口,蘇九九打開一瓶金瘡藥,用指尖沾了藥膏,輕輕塗抹上去。冰涼的藥膏觸碰到傷口,讓沈清辭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
“很疼嗎?”她小聲問,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
“還好。”黑暗中,傳來他悶悶的回應。
蘇九九不再說話,隻是更專注、更輕柔地為他上藥。丹廬裏靜得隻剩下她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和窗外偶爾響起的蟲鳴。這靜謐的氛圍,讓她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弛。
做完這一切,她幫他把衣服重新整理好,又扶著他緩緩躺平。
“你也去睡吧。”沈清辭看著她布滿血絲的眼睛,說道。
蘇九九搖了搖頭,搬來小板凳,固執地守在床邊。“我不困。”
她怎麽可能睡得著。玄天宗、青丘的仇敵、神秘的妖族使者,還有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千機樓主……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從四麵八方朝她收攏過來。而她身邊唯一能讓她感到一絲安全的,隻有床上這個為她身受重傷的人。
沈清辭知道勸不動她,便不再多言,閉上了眼睛。青木回春丹的藥力仍在持續發揮作用,修複著他破損的經脈,一股強烈的困倦感襲來,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夜,越來越深。
蘇九九趴在床沿,聽著沈清辭平穩的呼吸聲,眼皮也開始打架。就在她意識朦朧,即將墜入夢鄉時,一陣極輕微的、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破空聲,從窗外一閃而過。
她猛地驚醒,耳朵警覺地豎了起來。
什麽聲音?
她屏住呼吸,悄悄挪到窗邊,從窗欞的縫隙向外望去。
竹林裏靜悄悄的,月光如水,灑在地上,連竹葉的影子都清晰可辨,沒有任何異常。
是她太緊張,聽錯了?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正準備縮回頭,目光卻不經意地掃過窗台。
窗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沒有任何標記的黑木盒子。
蘇九九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什麽時候出現的?她剛才一直在這裏,竟然毫無察覺!
是那個妖族使者留下的?不對,他的氣息她還記得。是玄天宗的人?更不可能,他們隻會用飛劍,而不是用這種鬼魅般的手段。
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千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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