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樓主用計困冰蠶,調暗衛取冰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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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樓主用計困冰蠶,調暗衛取冰蓮
    雲舟的世界觀,正在被眼前這幅光怪陸離的場景,進行一場無情的拆解與重塑。
    就在片刻之前,他們三人,一個金丹期的劍修,一個戰力彪悍的冰靈族勇士,一個深不可測的丹師,在這頭上古冰蠶麵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被逼入了絕境。那是一種麵對天災時的無力感,是生命層次被碾壓的絕望。
    可現在,戰場的主導權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
    那頭不可一世的巨獸,此刻正發狂般地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卻像一頭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蛾,每一次掙紮都顯得徒勞而滑稽。
    戰鬥,從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打響指的瞬間,就變成了一場……狩獵。
    那些鬼魅般出現的黑衣暗衛,根本不像修士。他們沒有吟唱法訣,沒有掐動指印,更沒有靈力光華的絢爛綻放。他們像一群配合默契的工匠,每個人都精準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用各種聞所未聞的法器,將這頭上古妖獸玩弄於股掌之間。
    手持赤紅銅爐的兩名暗衛,站在冰窟的兩端,噴吐出的火焰不再是狂暴的火龍,而是兩道凝而不散的細長火線,像兩條燒紅的鞭子,精準地封鎖了冰蠶的左右兩側。冰蠶本能地畏懼那灼熱的氣息,龐大的身軀隻能在中間一塊狹長的區域內來回衝撞。
    而另有四名暗衛,手中各持一張符文閃爍的巨網。他們沒有將網拋出,而是守在前後,每當冰蠶試圖衝破火線封鎖,噴吐出冰絲時,他們便將網一抖。那冰絲觸及符文網,竟如泥牛入海,瞬間消弭於無形,連一絲寒氣都未曾溢出。
    “它的弱點在腹下第三節與第四節之間的褶皺,那裏是外甲最薄弱之處,也是寒氣內循環的節點。”
    銀麵男子的聲音響起,平淡得像是在解說一盤棋局。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又有四名暗衛從陰影中現身。他們手中端著造型奇特的機括強弩,弩身上閃爍著幽光,顯然並非凡品。他們沒有立刻攻擊,而是半跪在地,以一種極其穩定的姿勢,將鋒銳的弩箭瞄準了冰蠶那不斷蠕動的腹部。
    他們在等。等一個一擊即中的機會。
    冰蠶被火焰撩撥得愈發狂躁,它放棄了噴吐冰絲,轉而將龐大的身軀狠狠撞向冰壁,試圖以蠻力破局。冰窟劇烈震動,冰屑如雨般落下。
    “左三,火線前移三尺,逼它右轉。”樓主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
    左側持銅爐的暗衛聞聲而動,手中火線猛地向前一壓。冰蠶吃痛,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龐大的身軀果然下意識地向右側翻滾躲避。
    就是現在!
    那巨大的、雪白的腹部,以及那道細微的褶皺,在翻滾中暴露無遺。
    “放。”
    一個字,如同死神的判決。
    “咻咻咻咻!”
    四道淬著幽綠色光芒的弩箭,在同一時刻離弦,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音。它們沒有射向別處,而是精準地、毫無偏差地,盡數沒入了冰蠶腹下那道細微的褶皺之中!
    “嗷——”
    一聲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充滿了痛苦的咆哮,響徹整個冰窟。那聲音不再是示威,而是純粹的哀嚎。
    冰蠶龐大的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瘋狂地翻滾扭動。一股股墨綠色的血液,從它腹部的傷口中噴湧而出,血液落在冰麵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冒起陣陣白煙。它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那兩團幽藍的眼眸之火,也開始忽明忽暗,迅速黯淡下去。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一頭足以讓數名金丹修士飲恨於此的上古妖獸,就這麽被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雲舟張著嘴,半天沒能合上。他看著那些暗衛熟練地上前,用特製的鎖鏈捆住仍在抽搐的冰蠶,用玉瓶收集那些墨綠色的血液,甚至還有人拿著尺子在測量冰蠶的尺寸……這哪裏是斬妖除魔,這分明是屠宰場在處理一頭待分割的牲口。
    阿古達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那冰藍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茫然”的神情。冰靈族與這頭冰蠶纏鬥了數百年,犧牲了不知多少勇士,都無法將其根除。而在這些人手裏,它脆弱得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這就是……千機樓的實力嗎?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以三界為棋盤,眾生為棋子的千機樓主?
    雲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那個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未曾淩亂的銀麵男子身上。他忽然覺得一陣徹骨的寒冷,這股寒意,甚至超過了冰蠶的寒氣。
    因為冰蠶的強大,是寫在臉上的,是純粹的力量。而這個男人的強大,卻藏在那張銀色的麵具之下,藏在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裏。你看不到他的底牌,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就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淵,你凝視著他,隻會被那份深邃所吞噬。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際,另有兩名暗衛,已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寒潭邊。
    他們沒有被那瑰麗的九竅冰蓮所迷惑,動作依舊一絲不苟。一人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由整塊暖玉雕琢而成的玉盒,另一人則拿出了一柄薄如蟬翼的玉質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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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刀的暗衛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刀刃貼近冰蓮的根莖,動作輕柔得仿佛不是在采摘,而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刀光一閃,一朵冰蓮應聲而落。另一名暗衛眼疾手快,立刻用玉盒將其穩穩接住,迅速蓋上盒蓋,並在盒身上貼上了一張封靈符。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靈氣外泄。
    很快,潭中的幾朵九竅冰蓮便被采摘完畢。一名暗衛捧著其中一隻玉盒,快步走到樓主麵前,躬身遞上。
    千機樓主卻沒有伸手去接。
    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在那盛放著天地奇珍的玉盒上停留片刻。
    他的麵具,緩緩轉向了倒在一旁,人事不省的沈清辭。
    他邁開腳步,緩緩走了過去,玄色的衣擺拂過冰麵,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在沈清辭身邊蹲下,那雙深邃的眼眸,透過麵具的孔洞,靜靜地審視著這個“廢子”。
    他的目光掃過沈清辭背後那片被冰絲撕裂、血肉與冰晶凝結在一起的可怖傷口,又落在他那隻被凍成青紫色的手臂上。
    “經脈八成被寒氣凍結,心脈受損,五髒六腑皆有震蕩。背部創口深可見骨,若不及時處理,寒毒攻心,神仙難救。”
    他用一種評估貨物的語氣,冷靜地說出了沈清辭的傷情。
    “救治所需材料:七品‘融雪丹’一枚,用以化解經脈寒氣;六品‘生肌續骨膏’三兩,用以修複背部創傷;還需輔以金針渡穴,耗費靈力引導藥性,前後約需七日。”
    他頓了頓,似乎在計算著什麽。
    “綜合成本,約等於千機樓旗下‘百草堂’半年的盈利。而此人目前所能帶來的價值……尚不明確。”
    他伸出那隻戴著黑色絲質手套的手,似乎想觸碰一下沈清 ucher辭,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雲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聽出了樓主話語中的冷酷與漠然。這哪裏是在考慮救人,分明是在權衡一筆買賣的得失!
    他掙紮著想要開口,求樓主出手相救,可喉嚨裏一陣腥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千機樓主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冰窟之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被製伏的冰蠶,偶爾發出一兩聲不甘的低鳴。
    許久,他才再次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困惑。
    “奇怪……此人身上,為何會有一絲讓我感到熟悉,卻又極為厭惡的氣息?”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沈清辭,落在了那座空蕩蕩的冰台上。那是蘇九九之前藏身的地方,也是他……出現的地方。
    “一隻法力低微的小狐狸,身邊卻跟著一個身份不明的丹師,一個劍尊的弟子……這盤棋,倒是比想象中,有趣了一些。”
    他收回了手,站起身來。
    “也罷。”
    他對著那名捧著玉盒的暗衛,隨意地擺了擺手。
    “這朵九竅冰蓮,給他服下。”
    那名暗衛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上前,打開玉盒。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瞬間彌漫開來,那朵冰晶般的蓮花,在玉盒中靜靜綻放,蓮心那團金色的光暈,柔和而溫暖。
    暗衛取出一柄玉匙,小心地從蓮心處,舀起一小團如同金色蜜糖般的光暈,撬開沈清辭的嘴,喂了進去。
    蓮心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暖的洪流,順著沈清辭的喉嚨,湧入四肢百骸。他那蒼白如紙的臉上,迅速泛起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覆蓋在他手臂和後背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
    看到這一幕,雲舟和阿古達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而,千機樓主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剛放下的心,又瞬間提到了最高點。
    “冰蓮隻能暫緩他的傷勢,吊住他的性命。”
    樓主的聲音依舊清冷,不帶任何情緒。
    “至於能不能活,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他轉過身,似乎不打算再理會此間之事。他對著眾暗衛下令:“處理現場,帶上‘材料’,撤。”
    “是!”眾暗衛齊聲應道,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殘局,準備將那頭巨大的冰蠶拖走。
    雲舟徹底懵了。
    什麽意思?給了一口救命的藥,然後……就不管了?這是救人還是不救?
    眼看千機樓主就要帶著他的人離開,雲舟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身上的重傷,大喊出聲:“樓主請留步!求您……求您救人救到底!”
    千機樓主的腳步頓住了。
    他沒有回頭,隻是側過臉,銀色的麵具在幽藍的光線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
    “我為何要救他?”他反問道,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我與他,非親非故。”
    “可……可是……”雲舟一時語塞。是啊,非親非故,人家憑什麽要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樓主,忽然又說了一句讓雲舟和阿古達都摸不著頭腦的話。
    “況且,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還是個問題。”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層層冰壁,望向了某個未知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畢竟,千機樓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這救人的診金,總要有人來付。你們付不起,他也付不起……那就隻能,讓那個惹出麻煩的小家夥來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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