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佛牒開殺斬業障,武聖提兵問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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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疏樓龍宿的“風流儒學”與劍子仙跡的“無鋒劍道”之後,至聖學宮這片萬古不變的聖地,其氛圍已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詭異。懷疑與思辨的暗流,在每一個弟子的心底洶湧,那座由韓宇親手築起的黑色講壇,仿佛成了一麵魔鏡,照出了儒門那光鮮外袍之下,隱藏了萬年的僵化與矛盾。
    今日,輪到了三教先天中的最後一位,也是最令人感到不安的一位——佛劍分說。
    他一步踏出,立於講壇中央。沒有華麗的詩號,沒有超然的劍意,隻有一股沉重如山嶽的悲憫,與一股鋒利如神兵的殺機,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身上,完美地,融為一體。他隻是站在那裏,便讓台下所有人心神劇顫,仿佛同時看到了慈悲的佛陀與執法的明王。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自他口中吐出,竟帶著金戈交鳴之音,震得人心頭發麻。
    “大師!”不等他開口講法,一位須發皆白,身著紫色大儒袍,地位顯然尊崇無比的老者,排眾而出。他乃是學宮的“掌院大宗師”——孔伯安,修為已至人仙之境,德高望重,是儒門保守派的泰山北鬥。
    “我儒門,講‘仁’,止戈為武。佛門,講‘慈悲’,不傷螻蟻。敢問大師,你一身殺氣,凜然如刀,與我兩教之根本,皆背道而馳。你,要與我等,辯什麽‘道’?難道,是要辯那‘殺戮之道’嗎?”孔伯安的聲音,洪亮而充滿了質問,代表了所有堅守傳統儒生最後的驕傲與底線。
    佛劍分說聞言,那雙充滿了大慈悲與大決絕的眼眸,緩緩睜開。他看著孔伯安,沒有辯論,沒有解釋,隻是,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的 creed。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話音落下的刹那,他手中的金色佛牒,驟然發出一聲清越的禪唱!他沒有攻向孔伯安的肉身,而是,將那形如利刃的佛牒,遙遙地,指向了孔伯安腳下,那道被日光拉長的……影子!
    “大宗師一生,為護學宮,為傳聖道,功德無量。”佛劍分說的聲音,如同審判,“然,三百年前,為平息‘墨家餘孽’之亂,你下令水淹‘黑石城’,城中三萬無辜民眾,盡數淪為魚鱉。一百五十年前,為奪‘天道神筆’,你設計引爆地脈,致使‘雲夢大澤’生靈塗炭。七十年前,你更是將自己最有天賦,卻也最有叛逆之心的親傳弟子,打入‘悔過淵’,使其道心崩碎,鬱鬱而終……”
    他每說一件,孔伯安的臉色,便蒼白一分。這些,都是他為了維護儒門“大義”,而做下的、早已被塵封的“必要犧牲”!是他道心中,最不願被人觸碰的陰暗!
    “這些,便是你的‘業’!”佛劍分說的聲音,陡然變得威嚴如獄!“今日,佛劍,便為你,斬了這萬千業障!”
    “萬諦一滅!”
    他手中佛牒,淩空一斬!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道璀璨、純粹,充滿了“寂滅”與“淨化”之意的金色刀光,一閃而逝,精準無比地,斬在了孔伯安的那道影子之上!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了無盡痛苦與解脫的淒厲慘叫,竟從那道影子之中,爆發而出!隻見那影子,在金色刀光之下,劇烈地扭曲、掙紮,最終,化作一道道黑氣,被徹底淨化、蒸發!
    而孔伯安本人,肉身,毫發無傷。但他的整個靈魂,卻仿佛被抽走了什麽。他那仙風道骨的容顏,竟在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烏黑的須發,刹那變為雪白。他身上那人仙境的浩瀚氣息,更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瀉千裏,跌落至凡俗之境!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濁的老淚,從那布滿皺紋的眼角,洶湧而出。他沒有恨,沒有怒,隻有無盡的悔恨與悲戚。那些被他強行遺忘、強行合理化的罪業,在這一斬之下,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我錯了……我錯了啊……”他嚎啕大哭,如一個迷途知返的孩子。
    這一幕,帶給所有學宮弟子的衝擊,是前所未有的!
    如果說,疏樓龍宿,是動搖了他們的“心”。劍子仙跡,是折斷了他們的“劍”。那麽,佛劍分說,便是,將他們那引以為傲的“德”,那塊最後的遮羞布,狠狠地,撕了下來,扔在地上,無情踐踏!
    原來,連最德高望重的大宗師,其光鮮的外表之下,都背負著如此沉重的罪業!那他們呢?
    這,已經不是辯道了。這是,誅心!
    “邪魔!妖僧!安敢如此辱我聖門先賢!”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一幕,震得失魂落魄之際,一聲如同九天驚雷般的怒吼,從至聖學宮的最深處,轟然炸響!
    緊接著,一股比山嶽還要厚重,比烈火還要狂暴的鐵血戰意,衝天而起,竟硬生生地,將那片籠罩在辯道台之上的佛光與殺機,都衝散了幾分!
    隻見,一道身披厚重金色戰甲,手持一柄鐫刻著巨大“罰”字的方天畫戟,身高超過一丈的魁梧身影,一步踏出,便跨越了千丈距離,轟然落在了辯口台之前,將那堅硬的養神玉地麵,都踩出了兩個深深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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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方麵闊口,怒目圓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道理隻在刀兵之上”的絕對霸道!
    他,便是至聖學宮的最後一道防線,執掌演武堂,統帥儒法戰衛的——【刑天武聖】!
    “律法天君!”刑天武聖沒有看台上的三教先天,而是,用一雙充滿了無盡怒火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那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場邊的律法天君,咆哮道,“這,便是你所謂的‘規矩’?!任由這三個邪魔外道,在此妖言惑眾,折辱我學宮先賢,動搖我聖道根基!?”
    律法天君麵沉如水,冷冷道:“武聖,‘百年之辯’,乃亞聖親口允諾。隻辯道,不動武。此,亦是規矩。”
    “規矩?”刑天武聖仰天狂笑,那笑聲,充滿了無盡的鐵血與殺伐之意,“我刑天武聖的規矩,隻有一條!那便是——一切異端,皆當,以雷霆手段,徹底抹殺!”
    “亞聖,老了!他的心,軟了!但,我儒門的脊梁,還沒斷!”
    他猛地將手中的“刑天戰戟”,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震動整個學宮的轟鳴!
    “儒法戰衛何在?!”
    “在!在!在!”
    一陣陣整齊劃一,充滿了鐵血殺伐之意的怒吼,從四麵八方傳來!隻見,成千上萬名身著黑色勁裝,手持製式長戈的儒門戰士,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各處湧來,瞬間便將整個辯道台,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與那些隻知誦讀經義的學子不同。他們,是至聖學宮,真正的暴力機器!
    “給我,拿下這三個妖人!”刑天武聖戰戟一指,殺氣衝霄,“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一場血腥的、無可避免的武力衝突,即將,在這人族聖地的中心,徹底爆發!
    寰宇空間之內,韓宇與素還真,靜靜地看著水鏡中,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主公,”素還真的眉頭,第一次,緊緊地鎖了起來,“這刑天武聖,性如烈火,剛愎自用,不講任何道理。他,是儒門‘傲慢’與‘暴怒’的具現。一旦動手,劍子、龍宿、佛劍三位道友,雖實力高強,但麵對整個學宮的戰爭機器,恐怕,亦會陷入苦戰。我們的計劃,將被徹底打亂。”
    “不,素還真。”韓宇看著水鏡中,那如同發怒雄獅般的刑天武聖,臉上,卻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他,不是來打亂計劃的。他,是來,讓這出戲,進入真正高潮的。”
    “一個,隻懂得辯經的儒門,是一潭死水。一個,隻懂得殺伐的儒門,是一頭野獸。隻有,讓‘文’與‘武’,‘理’與‘力’,進行最激烈的碰撞,才能,炸出這潭死水之下,最珍貴的……寶藏。”
    “隻是,”他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決斷,“這碰撞,需要一個,能鎮得住場子,不至於讓舞台徹底崩塌的……裁判。”
    他緩緩站起身,那積攢在係統之內,剛剛才恢複了些許,卻依舊龐大無比的天命值,再次,開始瘋狂燃燒!
    “素還真,是時候,請出我們,真正的‘底牌’了。”
    “一張,足以讓神魔,都為之側目的……王牌。”
    他心念一動,對著那無盡的寰宇虛空,下達了,自降臨此世以來,最耗費心神,也最充滿期待的召喚指令!
    “以我逍遙閣主之名,召喚——”
    “百世經綸,【一頁書】!”
    “轟——隆——!!!”
    整個寰宇空間,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召喚,都要宏大、都要磅礴、都要充滿了無上威嚴的金色佛光,自虛無中誕生,瞬間,便將這片初生的世界,映照成了一片輝煌的佛國!
    一聲充滿了無盡霸氣與睥睨之姿的詩號,如同天道法旨,響徹寰宇!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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