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築基課上的"養生論",靈舟改造成麻將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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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宗的築基修士課堂設在青雲殿西側的偏廳,說是偏廳,其實比林風住的竹棚寬敞十倍不止。廳裏擺著三十來張青玉案,案上刻著基礎的聚靈陣紋,牆角燃著凝神香,煙絲嫋嫋,聞著就讓人犯困。
林風踩著上課的點挪進來時,廳裏已經坐了不少人。他掃了一眼,頓時樂了——這哪是築基修士課堂,分明是中老年茶話會。坐著的大多是七八十歲模樣的老頭老太,個別看著年輕些的,也得有六十來歲,正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如何用靈力揉肩不費力哪種靈草泡茶能治關節疼,活脫脫地球公園裏的晨練角。
喲,這不是林師兄嗎?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太衝他招手,是和他同期築基的張翠花,據說以前是山下的靈農,靠種了一輩子靈米攢夠資源才突破的,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林風樂嗬嗬地走過去,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剛想打招呼,就見張翠花神秘兮兮地從袖袋裏掏出個布包,打開一看,是幾顆圓滾滾的靈棗:嚐嚐?我家那口子新摘的,用靈力烘過,甜得很,還能補氣血。
那我可不客氣了。林風捏了一顆塞進嘴裏,果然甜津津的,還帶著淡淡的靈氣,不錯不錯,比膳堂的靈米粥強。
正說著,上課的長老飄了進來——說是飄,其實是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寬大的長老袍,袍子拖在地上,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地提著,生怕絆倒。這是負責築基修士基礎課的雲鬆長老,據說已經是渡劫後的大修士,三轉地仙返童到了少年模樣,偏偏性子像個老學究,最講究規矩。
咳咳。雲鬆長老清了清嗓子,小手背在身後,努力擺出威嚴的樣子,都安靜了,開始上課。今日我們講《築基期靈力運轉三要訣》,都給我豎起耳朵聽著,誰要是敢打瞌睡,罰抄心法一百遍!
底下的老頭老太們趕緊坐直了身子,有幾個還掏出了靈木簡,準備記錄。林風也學著樣子摸出個玉簡,心裏卻在嘀咕:這小屁孩模樣的長老訓話,怎麽看怎麽像過家家。
雲鬆長老講得倒是認真,從靈力在經脈中的流轉路線,講到如何壓縮靈力提升純度,條理清晰,就是語速太慢,加上那股子老學究的腔調,沒一會兒,林風就覺得眼皮開始打架。
他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張翠花,老太太正用靈木簡支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嘴角還掛著口水,顯然已經夢會周公了。再看斜前方,一個幹瘦的老頭正偷偷用靈力給自個兒捶腿,估計是坐久了腰酸。
……所以說,築基期靈力運轉,最忌急躁,需如涓涓細流,循序漸進……雲鬆長老在講台上踱著步子,袍子下擺掃過地麵,發出沙沙的聲響。
林風聽得昏昏沉沉,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冒出地球的養生節目:接下來讓我們看看,如何通過穴位按摩,促進氣血循環……他猛地晃了晃腦袋,把這荒唐的念頭甩出去,可再一聽長老的話,怎麽聽怎麽像在講如何用靈力做足療。
林師兄,你說咱這靈力,能不能用來給孫子撓癢癢?旁邊的張翠花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湊過來小聲問,我家那小老孫子,皮得很,就喜歡讓人撓後背。
林風差點笑出聲,壓低聲音回道:應該行吧,就是得控製好力度,別把孩子撓飛了。
也是。張翠花點點頭,又開始琢磨怎麽用靈力編靈草繩,給孫子做個小玩意兒。
雲鬆長老講得興起,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全場:我剛才講的靈犀指,誰來演示一下?
廳裏瞬間安靜下來,老頭老太們紛紛低下頭,假裝研究案上的陣紋。這靈犀指是築基期的基礎指法,用靈力凝聚於指尖,輕點之下可碎石裂木,看著簡單,實則很考驗靈力控製,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經脈。
沒人敢來?雲鬆長老皺起小眉頭,有點不高興,林風,你來吧。
林風正琢磨著中午吃什麽,冷不丁被點名,嚇了一跳:
就是你。雲鬆長老點點頭,聽說你突破築基速度很快,想必對靈力控製頗有心得。
林風心裏直叫苦——他哪有什麽心得,全靠係統丹藥硬堆上來的,靈力控製糙得很。但也不能不應,隻能硬著頭皮站起來:那……長老,我試試?
他走到廳中央,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靈力往指尖聚。可這靈力就像調皮的孩子,怎麽也不聽話,要麽聚得太多,指尖漲得發麻,要麽聚得太少,連點風都帶不起來。
底下傳來竊竊私語——
這不是那個給石獅子紮辮子的林風嗎?
聽說他一夜築基,怕不是用了什麽旁門左道?
你看他這手抖的,怕是連靈力都控不住吧?
林風老臉一紅,咬著牙集中精神,總算勉強把靈力聚在指尖,對著前方的測試石輕輕一點。
的一聲,指尖的靈力沒控製好,像個小炮仗似的炸開了,不僅沒在石頭上留下痕跡,反而把自己震得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個屁股墩。
廳裏頓時響起一陣憋笑聲,張翠花趕緊站起來打圓場:林師兄這是……這是新式指法吧?看著挺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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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鬆長老的小臉黑得像鍋底:胡鬧!這就是你所謂的?靈力渙散,毫無章法,簡直是我回春宗的恥辱!
林風也有點上火,他本來就不是科班出身,哪受得了這訓斥?腦子一熱,脫口而出:長老,我覺得您這指法不對。
你說什麽?雲鬆長老眼睛瞪得溜圓,顯然沒料到有人敢反駁他。
我說,這靈犀指太費勁兒了。林風梗著脖子,開始發揮他的社畜抬杠本能,您想啊,咱都這把年紀了雖然是生理年齡),手指關節本來就不靈活,非得把靈力聚在指尖,多傷經脈?依我看,不如改成靈犀掌,用手掌發力,麵積大,好控製,拍蚊子都比這方便。
你……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雲鬆長老氣得跳腳,袍子都差點絆倒自己,修仙問道,豈能如此兒戲?掌法有掌法的精妙,指法有指法的獨到,豈能說改就改?
可實用啊。林風不服氣,您看啊,用掌拍一下,能震暈個低階妖獸,用指戳半天,可能就破點皮,您說哪個劃算?
你……雲鬆長老被噎得說不出話,小臉漲得通紅,指著林風,你給我出去!罰你在殿外站三個時辰,好好反省!
站就站。林風撇撇嘴,反正也聽不進去,出去曬曬太陽還舒坦。他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補充一句,長老,您身體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是實際年紀大了,應該是幾千年的老妖了吧?我覺得您也該活動活動,總坐著講課,容易得腰椎間盤突出。
雲鬆長老: 差點沒背過氣去。
廳裏的老頭老太們憋笑得肩膀直抖,張翠花偷偷衝林風豎了個大拇指——這林師兄,是真敢說啊!
林風在青雲殿外的台階上坐下,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倒也愜意。他掏出早上沒吃完的靈棗,一邊啃一邊琢磨:剛才那靈犀掌的想法其實挺靠譜的,回頭跟小豆芽合計合計,說不定真能搞出個適合老年人的簡化版法術。
正琢磨著,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又被長老罰了?
林風回頭一看,蘇清晏正站在台階下,手裏拿著一把劍,看樣子是剛上完劍法課。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道袍,雖然還是花甲老嫗的模樣,但身姿挺拔,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這哪叫罰,這叫課間休息。林風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會兒?
蘇清晏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上來,在他旁邊坐下,卻保持著一拳的距離:我聽說了,你在課堂上跟雲鬆長老頂嘴,還說要改靈犀指
那不是頂嘴,那是學術探討。林風振振有詞,你不覺得那些老法子太繁瑣了嗎?咱們修仙是為了活得舒坦,又不是為了遭罪。
蘇清晏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雲鬆長老的靈犀指,是回春宗的基礎指法,傳承了千年,自然有它的道理。
傳承也得與時俱進啊。林風不以為然,就像你那套劍法,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費靈力,真遇上打不過的,跑都跑不快。
你懂什麽。蘇清晏皺了皺眉,劍法講究的是意境,不是逃命。
沒命了,還談什麽意境?林風撇撇嘴,我跟你說,我打算把咱們那靈舟改改,加個防禦陣和加速符,再弄個小桌板,以後出去曆練,既能保命,又能在船上打麻將,多愜意。
蘇清晏: 她就不該跟這老東西搭話。
你笑什麽?林風看著她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是不是覺得我這主意特棒?
荒唐。蘇清晏別過臉,耳根卻悄悄紅了,修仙者當以精進修為為重,整天想著打麻將,成何體統。
勞逸結合懂不懂?林風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副用靈木削的簡易麻將,這是他前幾天閑得無聊做的,你看,我都準備好了,等靈舟改好,咱就叫上王鐵蛋和小豆芽,湊一桌。
蘇清晏看著那巴掌大的木牌,上麵還歪歪扭扭地刻著、、、,忍不住問:這是什麽?
麻將啊,我自製特產,益智遊戲,能鍛煉靈力控製。林風開始胡謅,你想啊,抓牌的時候得用靈力穩住,出牌的時候得控製力度,多練練就不手抖了。
蘇清晏顯然不信,但看著林風興致勃勃的樣子,也沒戳破,隻是淡淡地說:隨你吧。對了,下午有個築基修士的交流會,在演武場,你要不要去看看?
交流會?幹嘛的?
就是互相切磋一下,交流修煉心得。蘇清晏道,有不少弟子會展示自己的法術,或許對你有啟發。
林風眼睛一亮:有獎勵嗎?
蘇清晏:……沒有。
那不去。林風立刻搖頭,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改我的靈舟。
蘇清晏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就不能正經點?多和其他修士交流,對你沒壞處。
交流啥呀,無非就是比誰返童快,誰法術厲害,沒勁。林風擺擺手,我現在就想趕緊賺靈石,換個好點的煉丹爐,再買兩本簡化版的法術秘籍,爭取早日突破築基二層,再年輕十歲。
蘇清晏看著他眼裏的認真,突然覺得這個總是吊兒郎當的老東西,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要什麽。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交流會結束後,我要去後山的靈植園采集凝露花,你不是要煉丹嗎?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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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眼睛一亮:真的?那感情好,正好省得我自己找了。
不過,蘇清晏話鋒一轉,你得答應我,別再跟長老頂嘴了,也別總想著改那些基礎法術。
行,我盡量。林風含糊地應著,心裏卻在想:嘴上答應著,背地裏該改還得改。
三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林風伸了個懶腰,骨頭發出一陣的脆響——果然年紀大了生理上的),坐久了就是不舒服。
走了,改靈舟去。林風把那副木牌麻將塞回儲物袋,起身往逆生小鋪走。
蘇清晏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卻也跟了上去。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明明覺得這老東西荒唐得很,卻總忍不住想靠近。
逆生小鋪裏,王鐵蛋正蹲在靈舟旁邊,拿著錘子敲敲打打,小豆芽則在旁邊指揮:這邊再釘個釘子,那邊歪了……哎呀,你輕點,別把靈舟敲壞了!
我回來啦。林風推門進來,鐵蛋,小豆芽,看看我帶誰回來了?
王鐵蛋抬頭一看,看到蘇清晏,趕緊放下錘子,手忙腳亂地擦了擦手上的灰:蘇師姐好。
小豆芽也收起了指揮的架勢,規規矩矩地喊了聲:蘇姐姐好。
蘇清晏點點頭,目光落在那艘靈舟上。這靈舟是個半舊的木船,也就兩米來長,船身上還貼著幾張歪歪扭扭的符籙,一看就是低配版。王鐵蛋正在給船尾裝一個小輪子,說是萬一靈舟壞了,還能推著走。
你們這是……蘇清晏有點哭笑不得。
改靈舟呢。林風得意地說,打算加個頂棚,遮風擋雨,再弄個小桌子,放我的麻將。
蘇清晏: 她就不該抱任何期待。
接下來的一下午,逆生小鋪裏熱鬧非凡。林風負責畫圖紙其實就是瞎畫),王鐵蛋負責動手改造,小豆芽負責在旁邊搗亂比如把釘子扔到草叢裏),蘇清晏本來是來幫忙采集靈草的,結果被林風拉著幫忙貼符籙。
蘇師姐,你這符籙貼歪了,得往左一點,對對,再往左……哎,過了過了!
林風,你能不能閉嘴?蘇清晏一邊調整符籙的位置,一邊沒好氣地說。她這輩子就沒幹過這麽接地氣的活兒,貼個符籙都緊張得手心冒汗。
別急啊,慢慢來。林風遞過一塊靈糖,累了吧?補充點能量。
蘇清晏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剝開糖紙放進嘴裏,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散開,心裏的煩躁好像也少了點。
王鐵蛋拿著鋸子,小心翼翼地在船中間鋸出一個方形的口子,打算嵌個小桌板:風哥,這桌子弄多大的?
能放下一副麻將就行。林風比劃著,再留兩個小抽屜,放零食和靈石。
小豆芽突然指著船底:這裏有個洞!
眾人低頭一看,果然,船底不知什麽時候被磕破了個小洞,正往外漏靈液。
哎呀,這咋整?王鐵蛋急了。
林風卻眼睛一亮:沒事,正好裝個排水管!以後在船上喝茶,不小心灑了,還能排出去。
蘇清晏: 她現在嚴重懷疑,這老東西是故意的。
折騰到太陽西斜,靈舟總算改得差不多了。船身上加了個用靈藤編的頂棚,船尾裝了個小輪子,船中間嵌了塊靈木板當桌子,桌子底下還真弄了兩個小抽屜。林風又在船身貼滿了加速符和防禦符,雖然貼得歪歪扭扭,但看著還挺像那麽回事。
怎麽樣,不錯吧?林風叉著腰,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夕陽紅號豪華遊艇。
王鐵蛋摸著後腦勺傻笑:風哥,這靈舟看著……真精神。
小豆芽跳上船,在桌子旁邊轉了一圈:能打麻將了嗎?
當然能。林風把那副木牌麻將掏出來,擺在桌上,來,我教你們怎麽玩。
蘇清晏站在岸邊,看著那艘不倫不類的靈舟,又看了看在船上興高采烈教打麻將的林風,以及學得認真的王鐵蛋和小豆芽,清冷的眸子裏泛起一絲暖意。
或許,這樣的修仙生活,也不算太壞。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逆生小鋪的竹棚頂上,那幾串靈草還在隨風搖晃,遠處傳來其他弟子修煉的呼喝聲,而這裏,卻隻有麻將牌碰撞的清脆聲響,和林風他們的歡聲笑語。
林風一邊教他們認牌,一邊琢磨:明天係統會發布什麽奇葩任務呢?要是能獎勵點靈漆就好了,給夕陽紅號刷上一層紅漆,保證更喜慶。
至於雲鬆長老的罰站?早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畢竟,比起那些枯燥的功法理論,還是改靈舟、打麻將、和這幫忘年交瞎折騰,更有意思得多。
80歲的築基修士怎麽了?80歲也能活得熱熱鬧鬧,風生水起。
林風看著手裏的牌,嘿嘿一笑——這牌,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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