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盾牌上的蜜蜂與逆生崖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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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陽光透過回春宗丹堂的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草藥香——那是蘇清晏剛采回來的醒神草,葉片上還沾著露水,被她分門別類擺在石桌上,綠的像翡翠,紫的像瑪瑙。
    “我說鐵蛋,你能不能別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轉了?”林風靠在煉丹爐邊,看著王鐵蛋舉著盾牌在院子裏瞎晃,盾牌上剛貼的驅蜂符被風吹得嘩嘩響,“再晃下去,符紙都要被你晃掉了。”
    王鐵蛋猛地停住腳,盾牌“哐當”撞在老槐樹上,震得幾片葉子簌簌落下,正好砸在他腦門上。他撓了撓頭,傻笑道:“這不是怕蜜蜂嘛……剛才那隻黃黑相間的,看著就凶,要是蟄在我這光頭上,不得腫個大包?”
    “就你那光頭,蜜蜂蟄了也得硌著屁股。”方燦燦抱著一摞符紙從丹房走出來,鼻尖沾著點朱砂,“諾,給你畫了十張驅蜂符,貼滿你那破盾牌,保證方圓十裏的蜜蜂見了你就繞著飛。”
    王鐵蛋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卻被歐陽靖搶先一步抱在懷裏:“鐵蛋師叔,讓我來貼吧!我新學了‘對角貼符法’,說這樣符力能翻倍!”他踮著腳,把符紙歪歪扭扭地往盾牌上貼,有的倒著,有的斜著,活像隻五彩斑斕的刺蝟。
    “哎哎哎,貼反了!那張是‘引蜂符’!”方燦燦氣得跳腳,伸手去搶,“你這笨蛋,昨天剛教過你符紙正反,怎麽又忘了?”
    “哪有反……”歐陽靖嘟囔著翻轉符紙,突然“呀”一聲叫起來,“真的反了!”他手忙腳亂地撕下來重貼,結果用力太猛,把符紙撕成了兩半,“完了完了,燦燦師姐,我不是故意的……”
    “笨死你得了!”方燦燦叉著腰,卻忍不住笑了,“算了算了,撕壞的給我,我再畫一張——下次記著,符頭朝上,符腳朝下,跟做人一樣,得站得端正!”
    林風看著這倆活寶鬥嘴,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來。蘇清晏正坐在石桌旁分揀草藥,指尖捏著一株醒神草,葉片上的露水順著她的指縫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她忽然抬頭,目光落在林風身上:“林師弟,你剛才說百草堂的銀箔上有逆生崖的地址?”
    “嗯,亥時。”林風點頭,從儲物袋裏摸出塊燒焦的糖紙碎片,“他們故意用蝕靈蠱嚇人,就是想逼我帶著時光靈根去赴約。”
    “逆生崖那地方邪乎得很。”王鐵蛋總算把符紙貼完了,湊過來說,“去年我跟師父去采藥,親眼看見崖底冒黑煙,還聽見有哭喊聲,嚇得我連夜就跑回來了。”
    “那是地脈之氣鬱結所致。”蘇清晏輕聲道,“我曾在《回春秘錄》裏見過記載,逆生崖底有處‘蝕靈淵’,靈力進去就會被吞噬,別說時光靈根,就是金丹修士進去,也得脫層皮。”
    “所以他們篤定我不敢帶真靈根去?”林風挑眉,“想用調虎離山計?”
    “多半是。”蘇清晏將醒神草放進藥臼,拿起石杵慢慢碾著,“他們真正的目標,恐怕是丹堂的‘聚靈陣’——最近看守陣眼的弟子總說夜裏有異動。”
    “敢動咱們的聚靈陣?”王鐵蛋把盾牌往地上一頓,“反了他們了!風哥,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今晚就去抄了百草堂的老窩?我這盾牌剛貼了驅蜂符,正好試試威力!”
    “你那盾牌貼得跟花瓜似的,去了也是給人家當靶子。”方燦燦翻了個白眼,手裏的朱砂筆在符紙上龍飛鳳舞,“要我說,不如畫幾張‘替身符’,讓稻草人替咱們去逆生崖,咱們去端他們老巢,這叫聲東擊西!”
    “不行。”林風搖頭,“百草堂的堂主老奸巨猾,肯定會識破替身符。”他看向歐陽靖,“小靖,你昨天是不是偷偷去百草堂的後山摸過?”
    歐陽靖正拿著木盾跟老槐樹較勁,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撞在樹上:“師、師父怎麽知道?”
    “你鞋上沾的‘鬼針草’,隻有百草堂後山才有。”林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吧,看見什麽了?”
    歐陽靖撓了撓頭,小聲說:“我看見他們在後山挖地窖,好多人扛著鐵桶往裏運東西,桶上寫著‘蝕靈漿’……還聽見他們說,要在亥時引蝕靈淵的煞氣入陣。”
    “果然是衝著聚靈陣來的。”蘇清晏碾藥的動作頓了頓,“蝕靈漿遇煞氣會變成腐蝕性極強的毒液,聚靈陣的陣眼一旦被汙染,整個回春宗的靈力都會紊亂。”
    “那怎麽辦?”王鐵蛋急了,“要不我現在就去把他們的地窖砸了?”
    “別急。”林風沉吟道,“他們想引煞氣,說明亥時的蝕靈淵煞氣最盛,這時候去逆生崖,正好可以……”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嗡嗡”聲打斷。隻見一群蜜蜂不知從哪飛來,在王鐵蛋的盾牌周圍盤旋,卻始終不敢靠近,被驅蜂符擋在三尺之外,活像一群圍著糖罐轉卻夠不著的饞嘴小孩。
    “嘿!這符真管用!”王鐵蛋舉著盾牌轉圈,蜜蜂群被符力推著往後退,“燦燦師妹,你這符能管多久?我明天想去靈植園試試,看能不能把那裏的馬蜂也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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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三個時辰。”方燦燦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想長期用?除非你每天給我采十朵晨露玫瑰當顏料。”
    “沒問題!”王鐵蛋拍胸脯,“別說十朵,一百朵都行!”
    蘇清晏忽然輕笑出聲:“你們呀,都快忘了正事兒了。”她從藥臼裏取出碾好的醒神草粉末,遞給林風,“這是‘清心散’,摻在靈力裏能防蝕靈漿腐蝕,你帶一些在身上。”又遞給王鐵蛋一包,“你的盾牌雖然貼了符,但縫隙裏容易進煞氣,用這個擦一遍。”
    “謝謝清晏師姐!”王鐵蛋接過藥包,立馬就往盾牌縫隙裏倒,弄得粉末飛揚,嗆得自己直咳嗽。
    “傻樣。”方燦燦拍了他一下,遞過塊濕布,“用這個擦,不然粉末進了肺裏,得躺三天丹房。”
    歐陽靖突然湊過來,小聲說:“師父,我有個主意。咱們可以讓鐵蛋師叔假裝帶著‘時光靈根’去逆生崖,其實那是我用泥巴捏的假貨,外麵裹了層靈光粉,看著跟真的一樣。然後咱們去端地窖,怎麽樣?”
    林風挑眉:“你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機靈了?”
    “跟師父學的!”歐陽靖得意地挺挺胸,“你常說,對付壞人就得用計謀!”
    “這主意不錯。”蘇清晏點頭,“我再畫幾張‘障眼符’,把泥巴假貨蓋住,百草堂的人肉眼凡胎,肯定看不破。”
    “那我去逆生崖!”王鐵蛋自告奮勇,“我這盾牌防煞氣,他們傷不了我!”
    “你去可以,但得聽指揮。”林風叮囑道,“到了亥時,你就往崖邊退,假裝害怕,引他們追出來,給我們爭取時間。”
    “放心吧風哥!”王鐵蛋拍著胸脯,盾牌上的符紙嘩嘩作響,“保證完成任務!”
    夕陽西下時,丹堂的煙囪升起嫋嫋炊煙,方燦燦在熬製“防蝕靈膏”,藥香混著朱砂味飄滿院子;歐陽靖蹲在角落捏泥巴,把“假靈根”搓得圓滾滾的,外麵裹了層亮晶晶的靈光粉;蘇清晏坐在石燈下畫符,筆尖劃過符紙的“沙沙”聲,像春蠶在啃桑葉;王鐵蛋則在院子裏練盾牌,每走一步都“哐當”響,嚇得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來。
    林風靠在門檻上,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心裏那點對逆生崖的忌憚,不知不覺就散了。他摸出那片燒焦的糖紙,指尖撚了撚,糖渣的甜味還殘留在紙上——這些家夥,明明都還半大不小,卻總想著替他分擔,就像當年他剛入回春宗時,蘇清晏也是這樣,把最好的藥草分給受傷的他,王鐵蛋則替他擋過惡霸的拳頭。
    “師父!泥巴靈根做好了!”歐陽靖舉著個圓疙瘩跑過來,上麵的靈光粉在夕陽下閃閃爍爍,“像不像?”
    林風接過來看了看,還真有幾分像,忍不住笑了:“像,比真的還亮。”
    “那是!”歐陽靖得意極了,“我加了螢火蟲的翅膀粉,夜裏會發光呢!”
    蘇清晏走過來,往“假靈根”上貼了張符紙,瞬間,那疙瘩就變得跟時光靈根一模一樣,連靈力波動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成了。”她拍了拍手,“百草堂的人就算用測靈盤查,也隻會顯示是真的。”
    王鐵蛋扛著盾牌跑過來,興高采烈地說:“風哥,我把盾牌擦了三遍,清晏師姐的藥粉真管用,摸上去涼颼颼的,一點都不沾灰!”
    “那就好。”林風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安全第一,別硬拚。”
    “知道啦!”
    夜幕慢慢降臨,回春宗的燈籠一盞盞亮起來,像串在枝頭的果子。林風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不管逆生崖有多危險,百草堂的陰謀有多狡詐,隻要身邊有這些人,就沒什麽好怕的。畢竟,這世上最厲害的,從來不是煞氣或毒藥,而是一群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的人——就像此刻,丹堂的燈光下,連王鐵蛋那貼滿符紙的花瓜盾牌,都顯得格外順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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