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蝶宴的熱鬧勁兒還沒過去，回春宗的小院裏就飄起了淡淡的糖霜味。王鐵蛋蹲在防禦盾旁，正用靈泉水衝洗盾麵上的炭灰——那是他昨天跟歐陽靖畫“老虎尾巴”時蹭的，洗著洗著突然“哎喲”一聲，舉著爪子似的手湊到林風麵前：“風哥，你看我這手是不是沾了啥怪東西？咋總覺得毛毛的？”
    林風剛把蘇清晏給的“清靈丸”收好，聞言瞥了眼他的手背，隻見皮膚泛著層淡淡的粉暈，像被靈蝶的磷粉染過。“能有啥怪東西？”他用拐杖敲了敲王鐵蛋的胳膊，係統的“關節作響”特效自動觸發，“哢噠”一聲，倒把王鐵蛋嚇了個激靈。
    “可能是憶靈晶的靈力沒散幹淨。”蘇清晏端著盤剛蒸好的靈米糕從廚房出來，熱氣騰騰的白霧裹著米香漫開來，“我昨天查了古籍，說那水晶球裏的靈力會跟著人的念想走，你要是總惦記‘尾巴’，說不定真會留下點感應。”
    “我沒惦記！”王鐵蛋臉一紅，防禦盾往身後藏了藏，“我就是……就是覺得那靈蝶的尾巴挺好看，想給盾上加個花紋。”
    “加花紋？”鬼醫婆婆踩著牆頭上的瓦片跳下來，紅披風掃過晾藥草的竹竿，帶起片葉子落在她肩頭，“加老虎尾巴？那得多威風——等下次百草堂的人來，你舉著盾一衝，保管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婆婆！”林風無奈地搖搖頭，接過蘇清晏遞來的靈米糕，“您就別跟著起哄了，鐵蛋這性子，再逗就得鑽地縫了。”
    王鐵蛋果然把頭埋得更低了，防禦盾都快貼到臉上。歐陽靖舉著顆沒吃完的凝露糖跑過來，小短腿絆在盾角上，順勢抱住王鐵蛋的大腿：“鐵蛋師叔，你的尾巴呢？昨天靈蝶飛走時，我看見它纏在你盾上啦！”
    “哪有！”王鐵蛋猛地站起來，結果忘了懷裏還抱著小家夥，歐陽靖“哎喲”一聲摔在他腳邊，糖球滾到青石板上，正好停在寒劍老鬼的鞋尖前。
    眾人轉頭一看，不知何時，寒劍老鬼已經站在院門口了。他今天換了件月白道袍，手裏提著個紫檀木盒子，看見滾到腳邊的糖球，眉頭皺了皺，卻彎腰撿起來，用靈力擦了擦遞還給歐陽靖：“小友，走路要看路。”
    “謝謝老鬼爺爺！”歐陽靖捧著糖球笑，突然指著他的腰帶喊，“你的劍穗上有糖！”
    寒劍老鬼的臉瞬間僵了——他那柄冰劍的劍穗上，果然沾著點亮晶晶的糖漬，像是昨天吃甜辣糕時不小心蹭的。王鐵蛋“噗嗤”一聲笑出來，防禦盾往地上一頓：“老鬼，你這是把糖當劍穗裝飾了？挺別致啊！”
    “胡說！”寒劍老鬼把木盒往石桌上一放，盒蓋“啪”地彈開，裏麵躺著柄三寸長的小劍，劍鞘上嵌著顆鴿血紅的寶石，“這是老夫給小友賠禮的——上次不該凶你，這‘玲瓏劍’能隨心意變大變小，還能……”
    “能裝糖嗎？”歐陽靖舉著糖球往劍鞘上蹭，寶石被蹭得亮晶晶的，“這樣就更好看啦！”
    寒劍老鬼的嘴角抽了抽，剛想說話，就見鬼醫婆婆湊過去，捏著小劍翻來覆去地看：“嘖嘖，劍影門的‘縮骨術’都用在這上麵了？老鬼，你這是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與你何幹！”寒劍老鬼把小劍搶回來，塞給歐陽靖，“小友拿著玩，別被這瘋婆子騙了。”
    歐陽靖抱著小劍，突然往寒劍老鬼懷裏撲：“爺爺最好了！比師父還大方！”
    林風剛端起茶杯，差點被茶水嗆到。蘇清晏忍著笑，給林風續了點熱水：“看來老鬼是真喜歡這孩子。”
    “喜歡也不能搶我的徒弟啊。”林風嘟囔著，心裏卻有點暖——寒劍老鬼雖然性子冷，心腸倒不壞。
    王鐵蛋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風哥！昨天葉青媛說，她在後山發現片新的癢癢草，要不要去看看？說不定能給百草堂再‘添點料’！”
    “添什麽料？”寒劍老鬼挑眉，“你們又想折騰百草堂那群老東西？”
    “誰讓他們總惦記風哥的丹方。”王鐵蛋把防禦盾扛到肩上，“上次用假丹方糊弄他們還不夠，得讓他們知道，回春宗不是好惹的！”
    寒劍老鬼沉默了片刻，突然從乾坤袋裏摸出個小瓷瓶：“這個給你們。”裏麵裝著半瓶銀白色的粉末，“這是‘凍癢粉’，遇熱會結冰，跟癢癢草混在一起，能讓他們又癢又凍，保證三天不敢出門。”
    鬼醫婆婆眼睛一亮，一把搶過瓷瓶：“老鬼可以啊！藏著這麽好的東西！回頭我給你加兩包辣條，保證比這粉厲害！”
    林風看著湊在一起研究“整人配方”的三人，突然覺得這場景有點荒誕——昨天還劍拔弩張的寒劍老鬼，今天居然跟他們一起算計百草堂。蘇清晏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道：“其實大家都一樣，不過是想護著自己在意的人罷了。”
    林風轉頭看她，陽光透過她鬢角的碎發，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溫柔得像幅水墨畫。係統突然叮咚響：【檢測到“陣營模糊化友好互動”，偽裝穩定度提升3，獎勵“藍星薑糖”x10驅寒暖身，附贈“辣中帶甜”特效）】。
    他摸了摸懷裏憑空出現的薑糖，突然覺得，這逆生界的恩怨情仇，或許也能像這薑糖一樣，辣裏帶點甜，沒那麽難咽。
    歐陽靖舉著玲瓏劍跑來跑去，劍穗上的糖漬晃出細碎的光；王鐵蛋和寒劍老鬼爭論“凍癢粉該加多少才夠勁”；鬼醫婆婆蹲在石桌上，邊嗑瓜子邊出餿主意；蘇清晏低頭笑著，給每人的茶杯裏續上熱水。小院裏的糖霜味混著茶香，連風都變得黏糊糊的，像杯沒攪開的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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