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晨霧還沒散，丹堂的方向就飄來股熟悉的餿臭味。林風拄著拐杖剛挪到院門口，就見王鐵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防禦盾歪在一旁，上麵沾著暗黃色的粘稠物——不用問，準是林辰那小子的臭豆腐丹又“走火”了。
    “風哥，你可得管管小辰子！”王鐵蛋抬頭，鼻尖還掛著點灰，“他說煉‘香體丹’，結果炸出這玩意兒，我躲在盾後麵都沒能幸免，現在渾身跟茅廁裏撈出來似的！”
    林風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兩步，係統突然叮咚作響：【檢測到“惡臭環境”，偽裝強化觸發“劇烈咳嗽”音效】。他立刻弓著背咳起來，咳得腰都直不起來，好不容易緩過勁，指著丹堂方向罵道：“小兔崽子！前天炸塌丹爐，昨天熏暈藥童，今天還敢折騰？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話音剛落，林辰就抱著個黑陶罐從丹堂裏躥出來，陶罐口用布塞得嚴嚴實實，跑過林風身邊時還喊：“師父！這次是改良版！不臭了！”
    “不臭？”王鐵蛋猛地站起來，防禦盾“哐當”砸在地上，“你聞聞我這盾！能把靈植熏死三茬！”
    林風正想追上去，卻被係統絆了個趔趄——【被動技能“碰瓷式跌倒”觸發】。他“哎喲”一聲往旁邊倒，正好撞在剛進門的蘇清晏身上。蘇清晏手裏端著的木盤晃了晃，上麵的靈米糕撒了大半，沾了林風一袖子。
    “師姐！”林風趕緊站穩，老臉通紅，“對不住對不住，這破係統……”
    蘇清晏忍著笑，抽出帕子給他擦袖子：“多大的人了，走路還不穩當。”她指了指木盤裏剩下的幾塊米糕，“剛蒸好的，加了桂花蜜，嚐嚐？”
    林風接過米糕，塞進嘴裏的瞬間，係統又提示【檢測到“甜味攝入”，偽裝穩定度提升1】。米糕軟糯香甜，桂花味衝淡了不少餿臭味，他含糊不清地說：“還是師姐的手藝好，比某些小兔崽子強百倍。”
    “師父！你又說我壞話！”林辰去而複返，手裏的黑陶罐打開條縫，一股更衝的味道飄出來，嚇得王鐵蛋舉盾就擋，“我這真的改良了！加了蜂蜜和靈糖，不信你聞！”
    蘇清晏往罐子裏瞟了一眼，裏麵是黑乎乎的膏體，表麵還冒著泡泡。“小辰，”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煉丹不是胡鬧，上次你用臭豆腐丹熏跑百草堂的信使，長老們已經在議了。”
    林辰耷拉著腦袋：“可他們總說咱們回春宗隻會煉些溫補藥，我想煉點厲害的……”
    “厲害不代表要臭啊。”王鐵蛋湊過去，用劍鞘戳了戳陶罐，“你看師姐的米糕，不聲不響就能讓人記掛，這才是真本事。”
    林風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鐵蛋這話在理！師姐，你這米糕給我裝兩盒，我去趟百草堂。”
    蘇清晏挑眉：“去那幹嘛？上次他們還說你的‘癢癢粉’傷了他們的靈草。”
    “此一時彼一時。”林風笑得像隻老狐狸，“百草堂新來了個管事，聽說嘴刁得很，我帶點‘誠意’過去，保準讓他把上次的賬一筆勾銷。”
    王鐵蛋立刻舉盾：“風哥我跟你去！萬一他們動手，我給你擋著！”
    “擋什麽擋？”林風敲了敲他的盾，“這次是‘外交’，用師姐的靈米糕當‘令牌’。”
    半個時辰後，百草堂的正廳裏，新任管事趙長老捏著鼻子，看著桌上的兩盒靈米糕，又看了看林風“顫巍巍”伸出的手，臉色跟吞了蒼蠅似的。
    “林道友，”趙長老往旁邊挪了挪，離林風的拐杖遠些，“你這‘誠意’，就是讓我吃你徒弟煉壞的……那什麽丹？”
    “非也非也。”林風打開木盒，桂花香氣立刻壓過了廳裏的藥味，“這是我師姐親手做的靈米糕，趙長老嚐嚐？”
    趙長老狐疑地拿起一塊，剛咬了一口，眼睛就亮了。靈米的清甜混著桂花的香，靈力溫和不衝，比他珍藏的雪蓮膏還舒服。“這……這是蘇師姐做的？”
    “正是。”林風笑眯眯的，心裏卻在盤算——就知道這老小子好這口，上次聽藥童說他總往甜食鋪跑。
    “那上次的事……”趙長老含糊道，手裏的米糕卻沒停。
    “嗨，都是誤會。”林風擺擺手，咳嗽兩聲觸發“老態”特效，“我那徒弟不懂事，我已經罰他去劈柴了。倒是趙長老，聽說你們的‘清心草’最近總生蟲？我這兒有瓶‘驅蟲露’，效果不錯，送你了。”
    他遞過去個小玉瓶，裏麵是蘇清晏用薄荷和驅蚊草煉的，算不上什麽珍品，但勝在溫和無害。趙長老接過去聞了聞，眉開眼笑：“林道友果然懂行！這點小事，我回頭跟長老會說一聲，保證沒人再提！”
    出了百草堂，王鐵蛋才憋不住笑：“風哥，你這招‘糖衣炮彈’可以啊！比我的盾管用多了！”
    “那是。”林風得意洋洋，剛想邁步，係統又來搗亂——【“碰瓷式跌倒”觸發】。他結結實實地摔在石階上，疼得齜牙咧嘴，卻聽見身後傳來趙長老的聲音：“林道友！等等！蘇師姐的米糕還有嗎？我用三株百年靈芝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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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趴在地上，突然覺得這係統的“補刀”，好像也不是那麽討厭。
    回到回春宗時，丹堂的餿臭味已經散了，換成了淡淡的甜香。林辰正蹲在院子裏，把黑陶罐裏的膏體往模具裏倒，方燦燦在旁邊幫忙，兩人鼻尖都沾著黑灰。
    “師父！師姐！”方燦燦舉著張符紙跑過來，符紙半透明，隱約能看見她的手，“你看我新畫的‘半隱符’！是不是比上次的‘幽靈符’強多了？”
    林風剛想說“還是透明的”，就見方燦燦腳下一滑，符紙貼在了王鐵蛋的防禦盾上。王鐵蛋突然“哎喲”一聲，盾身變得半透明，露出他背後背著的糖葫蘆——那是早上歐陽靖塞給他的，說是“賠禮”。
    “好家夥！”王鐵蛋摸著盾，眼睛瞪得溜圓，“這符能讓盾隱身？那下次打架……”
    “想什麽呢！”林風敲了他一拐杖，“這符最多維持一炷香，還不能碰靈力，也就騙騙小孩。”
    蘇清晏卻拿起剩下的符紙看了看：“燦燦畫符的靈力很穩，就是符文順序錯了。來，我教你改改，能讓透明度調得更均勻。”
    方燦燦眼睛一亮，拉著蘇清晏就往書房跑，留下林辰舉著個黑糊糊的模具喊：“師父！我的‘甜香臭豆腐丹’成了！你嚐嚐？”
    林風看著那漆黑的丹丸，突然覺得嗓子有點癢。王鐵蛋卻搶過去塞進嘴裏，嚼了兩下，表情古怪：“有點甜，還有點臭……好像……不難吃？”
    林風：“……”
    係統：【檢測到“奇葩口味攝入”，偽裝穩定度下降0.5】。
    林風：“黑心係統！連這都管！”
    傍晚的霞光透過藥圃的籬笆照進來，把蘇清晏教方燦燦畫符的身影拉得很長。林辰蹲在丹爐前，小心翼翼地翻著他的“甜香丹”，王鐵蛋抱著半透明的防禦盾，跟歐陽靖比劃怎麽用“隱身盾”偷摘隔壁的靈果。林風坐在石凳上，嚼著蘇清晏新蒸的米糕，聽著徒弟們的吵鬧聲，突然覺得，4000年的壽元，好像也能過得挺甜。
    隻是下次再讓林辰煉臭豆腐丹，他非得把這小兔崽子的丹爐劈了不可——畢竟係統的“咳嗽”音效，震得他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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