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月光剛爬上丹堂的屋簷，就被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攪碎了。方燦燦舉著張半透明的符紙，正圍著王鐵蛋的防禦盾轉圈，符紙貼在盾麵上，原本漆黑的盾身漸漸變得像層薄冰，連盾角的花紋都透著朦朧的光。
    “成了成了！”方燦燦拍著手笑，馬尾辮甩得像隻歡快的小鹿，“鐵蛋師叔你看，這次能維持一炷香呢！蘇師姐教的符文順序果然管用！”
    王鐵蛋舉著盾來回晃，突然“哎喲”一聲撞到了門框上——他忘了盾已經半隱，伸手去摸時，指尖直接穿過了盾麵，差點把旁邊的藥罐碰倒。“這玩意兒……”他撓著頭，防禦盾往旁邊挪了挪，“隱身是隱身了，可我自己都看不清邊，走路總撞東西咋辦？”
    “笨！”鬼醫婆婆從房梁上倒掛下來，紅披風垂到地上，沾了片剛曬好的薄荷葉，“你不會在盾邊貼張黃符？用朱砂畫個圈，不就看得見了？”她說著從袖袋裏摸出支朱砂筆，在半隱的盾麵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結果靈力沒控製好，符紙“滋啦”一聲冒起白煙，盾身瞬間顯形，還在王鐵蛋胳膊上燙了個紅印。
    “婆婆！”方燦燦趕緊去扶王鐵蛋，“你這哪是幫忙，分明是添亂！”
    林風拄著拐杖從屋裏出來，剛走兩步就被係統的“踉蹌”特效絆了個趔趄，正好撞在蘇清晏身上。蘇清晏手裏端著的安神湯灑了小半，溫熱的藥汁濺在林風的褲腿上，帶著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小心點。”蘇清晏抽出帕子給他擦藥汁，指尖碰到他膝蓋時頓了頓——她明明看見藥汁滲進了布料，卻沒留下半點痕跡，顯然這“老寒腿”的偽裝又在糊弄人。
    “師姐的湯真香。”林風趕緊轉移話題，接過她手裏的湯碗抿了一口，係統突然叮咚作響：【檢測到“溫和靈力攝入”，偽裝穩定度提升0.5，觸發“暖意擴散”特效持續一刻鍾）】。一股暖流從丹田散開，連帶著係統強製的“關節僵硬”都緩解了些。
    院牆外突然傳來“嘩啦”一聲脆響，像是有冰裂開了。眾人探頭一看，隻見寒劍老鬼的冰帳篷前，立著個半人高的冰雕——雕的是隻舉著劍的狐狸，狐狸的臉卻捏得像林風，正對著回春宗的方向齜牙咧嘴。
    “這老鬼又發什麽瘋？”王鐵蛋舉著半隱的防禦盾就想出去，被林風一把拉住。
    “別衝動。”林風眯著眼打量那冰雕，“他這是嫌咱們昨天沒請他吃靈米糕，在搞‘冰雕抗議’呢。”
    蘇清晏忍著笑：“前天你用靈米糕換了百草堂的三株靈芝，寒劍前輩怕是聽說了，心裏不平衡。”
    “不平衡？”鬼醫婆婆突然跳上牆頭，對著冰帳篷喊，“老鬼！有本事你雕個能吃的冰糕！光站著瞪眼算什麽本事？”
    冰帳篷裏沒動靜，倒是那冰雕的狐狸嘴突然張了張，吐出塊冰製的牌子，上麵用寒氣寫著：“明日巳時，劍影門論劍，不來者是小狗。”
    “論劍？”王鐵蛋防禦盾往地上一頓，“他們不是說咱們回春宗隻會煉丹，不配碰劍嗎？怎麽突然請咱們去？”
    林風摸著下巴笑：“怕是寒劍老鬼被靈米糕勾了饞蟲，想找個由頭來蹭飯。”他轉頭看向方燦燦，“把你的半隱符多畫幾張，明天咱們帶點‘驚喜’過去。”
    方燦燦眼睛一亮：“師父是說……用隱身盾偷他們的靈酒？”
    “胡說什麽！”林風敲了敲她的腦袋，“是去‘交流’，順便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回春宗的符術也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巳時，劍影門的演武場已經站滿了人。寒劍老鬼穿著身銀白劍袍，手裏拄著冰劍，看見林風拄著拐杖慢悠悠走來，嘴角撇得能掛個油瓶：“林道友倒是準時，就是這腿腳……怕是連劍都提不動吧？”
    “老咯，不比當年了。”林風咳嗽兩聲，係統的“咳嗽帶喘”音效自動觸發，“倒是老鬼你，昨天的冰雕挺別致，就是狐狸臉捏得太凶，嚇著我那小徒弟了。”
    寒劍老鬼的臉瞬間沉了沉，剛想說話，就見王鐵蛋扛著個“空架子”走過來——半隱符把防禦盾遮得嚴嚴實實，遠遠看去，像是他舉著兩隻空袖子，引得劍影門的弟子一陣竊笑。
    “王道友這是練的什麽功？”劍影門的長老摸著胡子笑，“難道是傳說中的‘虛空扛盾’？”
    王鐵蛋臉一紅，剛想把盾顯形，就被方燦燦拽了拽袖子。方燦燦偷偷往他手裏塞了張符紙：“別顯！等會兒有好戲看！”
    論劍開始沒多久，就出了亂子。劍影門的少門主揮著劍表演“流星趕月”，劍氣掃過王鐵蛋身邊時，突然“哐當”一聲彈了回來——他忘了防禦盾是半隱的，劍尖結結實實撞在盾麵上，震得虎口發麻。
    “誰？誰在那兒？”少門主舉著劍四處看，演武場的弟子們也跟著起哄，“有鬼啊！”
    王鐵蛋被吵得頭疼，幹脆把半隱符扯了，防禦盾“嗡”地一聲顯形，正好擋在少門主麵前。少門主沒留神，一頭撞在盾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引得全場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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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鬧！”寒劍老鬼氣得冰劍往地上一頓，演武場的石板瞬間結出層薄冰，“林道友就是這麽教弟子的？用旁門左道搗亂？”
    “老鬼這話就不對了。”林風笑眯眯地摸出塊靈米糕，“我這徒弟是在演示‘防禦符術’，倒是少門主學藝不精，連盾都看不見，該罰。”他把米糕往少門主麵前遞，“來，吃塊糕壓驚，我師姐做的，比你這劍譜管用。”
    少門主臉漲得通紅，剛想擺手，就被寒劍老鬼一把搶過米糕：“小孩子家吃什麽甜的！我替他嚐嚐！”他塞進嘴裏嚼了兩下，眼睛突然亮了——這米糕比他的寒霧茶還潤，靈力順著喉嚨滑下去，連丹田的滯澀都緩解了些。
    演武場的氣氛突然變得古怪。劍影門的弟子們看著寒劍老鬼吃得津津有味，再看看王鐵蛋舉著的防禦盾，突然覺得這論劍好像變成了“茶話會”。鬼醫婆婆蹲在房梁上，邊嗑瓜子邊喊：“老鬼！好吃就再要啊！林老東西那兒還有一籃子呢！”
    寒劍老鬼的臉瞬間紅了，卻梗著脖子喊：“誰要了？我是在檢驗這米糕裏有沒有毒！”他說著又摸出塊塞進嘴裏，冰劍往旁邊一扔，幹脆坐在石凳上吃了起來。
    林風看著他嘴硬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劍影門的論劍，比十大皇朝的追殺令有意思多了。王鐵蛋舉著防禦盾，和方燦燦偷偷往劍影門的靈酒壇上貼半隱符；蘇清晏站在樹蔭下，看著林風被係統折騰得連連踉蹌，嘴角藏著抹溫柔的笑；連劍影門的長老們，都湊過來問靈米糕的做法，把論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夕陽西下時，寒劍老鬼抱著個冰壇過來，壇口封著符紙，裏麵飄出淡淡的酒香。“這個……”他把冰壇往林風懷裏一塞，“劍影門的‘寒玉酒’，換你兩盒靈米糕，不算虧吧？”
    林風接過冰壇，係統突然叮咚響：【檢測到“等價交換”，偽裝穩定度提升1，獎勵“藍星酒曲”x1可釀出帶果味的靈酒）】。他笑得眼睛都眯了：“不虧不虧，下次論劍，我讓師姐多做兩籠桂花糕。”
    回春宗的路上，王鐵蛋舉著防禦盾，盾麵上還貼著方燦燦畫的半隱符，隻是這次他學乖了，在盾邊綁了圈紅繩，走路再也沒撞過東西。方燦燦哼著小曲，把偷來的靈酒壇往乾坤袋裏塞，酒液晃出的聲音像串歡快的鈴鐺。
    林風抱著寒玉酒，聽著身後徒弟們的吵鬧聲，突然覺得這4000年的壽元，要是天天這麽過，好像也不算太虧。就是係統的“碰瓷式跌倒”特效太礙事——剛才跟寒劍老鬼告別時，他又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疼得齜牙咧嘴，還得強裝鎮定說“老夫這是在練鐵板橋”，想想就覺得臉疼。
    月光灑在防禦盾的紅繩上，晃出細碎的光。蘇清晏走在林風身邊，突然輕聲道：“下次再摔，記得往我這邊倒，至少不會撞著石頭。”
    林風的老臉“騰”地紅了，剛想說話，係統又觸發了“劇烈咳嗽”特效，咳得他把後麵的話全咽了回去。王鐵蛋和方燦燦回頭看，隻見師父拄著拐杖，臉漲得通紅，師姐站在旁邊，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兩人之間的月光，都透著股甜甜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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