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竹硯是王爺的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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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想了想,讓錦兒附耳過來,悄聲對她說了些話。
    錦兒麵露狐疑,總覺得自己要是真這麽說了,恐怕要被打。
    “姑娘,若不然,這禮還是你自個去送吧?我有些怕……”錦兒猶豫著沒有邁動步子。
    玉珠無語,一把從她手裏拿過了那茶葉罐子,出門找人去了。
    竹硯作為書房裏最得力的小廝,往常寧王若是在書房,他就算不伺候筆墨,也得在門口守著,以備寧王不時之需。
    而現在,竹硯跟著寧王進了西廂房,玉珠小心靠近了一些,裏頭安安靜靜的,一點兒聲音也沒傳出來。
    “什麽人?!”忽然,裏頭傳出一聲低喝。
    一道腳步聲飛快靠近了門口,猛地打開了門。
    玉珠躲避不及,就被竹硯撞了個正著。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通房丫頭,原本都到嘴邊的斥責之言都被迫咽了回去。
    這是王爺的女人,他是不是不好說什麽?
    而玉珠也是心有悻悻,完全沒想到裏麵竹硯和寧王竟然聽力這麽好,她距離西廂房還有至少十幾步呢,竹硯就這麽急匆匆跑了出來,一看就是有情況啊,否則怎麽會那麽忌憚有人靠近?
    話說這寧王也沒個貼身護衛、暗衛什麽的,就這麽大喇喇地在白天宣召小廝,也太放縱不羈了。
    與此同時,樹梢上一啃著從廚房順來的脆桃的黑衣女子,正饒有興味地盯著慌裏慌張的玉珠瞧。
    這丫鬟可真有意思,手裏那茶葉罐子她記得,昨天才被另一個小丫頭領來,今日就一整罐拿了出來,這是打算給誰?寧王肯定瞧不上,那大概率就是給竹硯了。
    難不成,這是想要賄賂竹硯?
    這時候,女子看見西廂房裏寧王投過來的眼神,連忙三兩下把桃子嚼了吞下肚。
    “玉珠姑娘,你找王爺有事?”竹硯耐著性子問。
    玉珠訕訕一笑,她能找王爺有什麽事,她是找竹硯本人啊:“竹硯小哥,我不是來找王爺的,我是來找你的。”
    屋裏,耳聰目明的寧王爺正默默看著公文,聞言眉梢幾不可察一挑。
    竹硯一頭霧水:“找我何事?”
    他將西廂房的門關好,走下了台階,這才看清玉珠手裏拿著的東西。
    玉珠將茶葉遞給竹硯,笑了笑:“竹硯小哥,這個給你,你也知道我原是漿洗房的,喝不慣這樣的好東西,你且收下,就當做是我初來乍到的一點孝敬。”
    孝敬?!
    樹上的女人聽見這用詞,樂得扯了扯嘴角,什麽時候竹硯也已經到了能收孝敬的地步了?
    竹硯也是嘴角微抽,實在不明白這個通房丫鬟想做什麽,他搖頭拒絕:“玉珠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我等皆為王爺的仆從,隻要日後盡心竭力為王爺分憂即可。”
    玉珠連連點頭,深以為然,小聲道:“是是,竹硯小哥說的對,你我都是王爺的人,以後我還少不了多向你請教如何伺候王爺,昨天是我不知曉內情……反正,這茶葉你還是收下吧,否則我這心中不安呐!”
    竹硯秀氣的眉心擰得更深了,他怎麽覺得,玉珠姑娘這是話裏有話呢?
    都是王爺的人……這遣詞造句怎麽如此怪異?可是他苦思一番,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看著眼前已經遞過來的茶葉罐子,竹硯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那就多謝玉珠姑娘了。”
    樹梢上的女人瞪圓了眼睛,差點沒驚掉下巴。
    竹硯或許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可是她聽出來了啊!
    玉珠這是覺得,竹硯是王爺的枕邊人?!
    這也太荒謬了,玉珠怎麽會這麽想?
    雖然第一反應是覺得荒謬,但不知為何,她心裏卻有些興奮……隻是,這事兒要不要和王爺回稟呢?
    稀裏糊塗收了一罐茶葉,竹硯回到了西廂房,依舊是一臉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寧王不鹹不淡掃了他一眼,問:“方才何事?”
    竹硯便將經過言簡意賅說了,略去了玉珠的話,隻說自己收了玉珠一罐茶葉,說是初來乍到的禮物:
    “王爺,玉珠姑娘這是何意?小的怎麽有些不明白了。”
    往常,倒也不是沒有丫鬟小廝想要賄賂竹硯,可他們都是帶著目的來的,不是想要他為自家主子說說好話,就是希望他能提拔人來書房當差,像玉珠這種就是為了孝敬而孝敬的,從來沒有。
    難道說,這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竹硯這個念頭剛升起,頓時覺得手裏的茶葉是燙手山芋,以後她不會挾恩圖報,要求他也幫著在王爺跟前說好話吧?
    寧王爺的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嗬,不必理會,她是王妃派來的人,行事作風必定受王妃指使,隻要她不要求你辦太出格的事情,一切都隨她去。”
    給下人送東西這種打點人的小手段而已,他還是皇子時就爛熟於心,不必介意。
    “是,王爺,小的明白了。”竹硯說完,就準備捧著茶葉罐先回去放下。
    誰知才後退了兩步,忽然王爺又喊了他一聲。
    竹硯停在原地,靜等吩咐。
    冷靜自持的寧王爺大手一揮,點了點那隻小巧精致的茶葉罐子,冷聲開口:“茶葉罐子留下,本王要看看裏頭有什麽貓膩。”
    竹硯一怔,覺得也有道理,連忙將罐子放在了寧王爺的長案上。
    寧王爺自己說服自己,玉珠如今怎麽算也是他明麵上的女人,她送出去的東西,怎麽能落到另一個男人手裏,哪怕隻是一小罐子不太稀罕的茶葉。
    一上午時間,寧王爺都在西廂房,不知道忙碌些什麽。
    玉珠用了午膳,就聽聞府裏的金郎中過來請脈了。
    寧王的脈象一貫是由這位金郎中負責的,據說他從前是太醫院的太醫,十三年前卷入了宸妃一案中,險些入了大牢,還是當年年僅十歲的王爺保了他一命。
    後來寧王二十歲封王開府,這才順便將金太醫給帶了出來,成了王府中隻負責王爺脈象的府醫。
    說起寧王的母妃宸妃,玉珠十分好奇,她問錦兒:“宸妃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噓!”錦兒噤若寒蟬,嚇得連忙想來捂住玉珠的嘴,向外頭張望了兩眼,這才心有餘悸壓低聲音道,“姑娘,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這還在王爺的書房,就敢提起這件事。”
    玉珠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嘛,好錦兒,你從前是跟著王妃的,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多了,你就告訴告訴我,好讓我做個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