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板出差半個月!蕪湖,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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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不知道,困擾了寧王許久的事情,竟然因為一根小小的簪子,豁然開朗!
一條清晰的線路出現在了寧王腦海之中,逐漸成型,“好!”寧王忍不住低喝了一聲。
而後,他目光落在金簪上,又落在眼前矮他一頭的通房丫鬟身上。
也許是丫鬟出身,即便是被弄散了頭發,她麵上依舊沒有半分被冒犯了的神色,反倒坦坦蕩蕩,甚至還有些好奇。
明明生了一雙妖嬈嫵媚的狐狸眼,偏生露出像小鹿一般的清純來,這般姿色,難怪會從漿洗房裏被提拔上來。
寧王想的這些,全都變成了心聲,傳入了玉珠的耳朵。
玉珠心中又是一頓無語。
“並無不妥,收好。”寧王隨手將簪子放在了桌上。
玉珠表麵乖巧地將簪子收好,“好的王爺,那奴婢就去打地鋪了。”
玉珠背對著寧王鋪著褥子,一層一層鋪了足足六層,這才勉強讓地麵又勻稱又軟和,隻是一邊鋪,背後那道目光就如有實質地落在了了她身上。
與此同時,心聲也源源不斷地傳入了耳朵,不過這次,寧王的心聲和明日的公差無關,句句都在說她——
【這個丫鬟接近本王到底有何目的?昨日已經確定過,她體內沒有內力武功,勾引人的法子也是拙劣不堪,本王稍加拒絕,她就偃旗息鼓……】
【若說她愛慕虛榮,貪戀財物,可她為何打扮得如此素淨,看樣子十分安於通房丫鬟的位份,似乎連個姨娘之位都不想爭取。】
【王妃讓她來伺候本王,她明明看出了本王對她毫無興趣,卻也心甘情願裝作侍寢過,尋常女子會如此嗎?】
心聲一道接著一道,聽得玉珠逐漸汗流浹背。
別說了老板,她覺得再說下去,老板就會發現她入職隻是為了退休的真相了。
寧王終於停止了心聲揣測,邁步往反方向的長案走去。
此時,玉珠也剛好鋪完最後一層,打算起身脫鞋睡覺。
她剛站起身,就覺得眼前一陣漆黑,頭暈目眩之下,下意識地直起身想要往後退,卻因為蹲久了腿麻,身形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向後摔倒。
路過的寧王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穩扶住了她的胳膊。
就在他堅實的手掌隔著薄薄衣袖觸碰到玉珠臂膀的那一刹那,玉珠就已經迅速站直身體,驚魂未定地抽回了自己的小臂。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玉珠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手臂剛才被扶住處傳來的溫熱觸感。
寧王的心聲安安靜靜,不知為何,竟然一點兒也沒響起。
他緩緩收回了手,擰眉作不耐煩狀:“這也是王妃教你的?”
【站著也能摔倒,真是好拙劣的算計,本王怎麽可能會上當?嗬嗬,不過是虛扶了她一把,她不會覺得自己詭計得逞了吧?】
玉珠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麵上卻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笑容:“多謝王爺!奴婢之後一定更加小心!”
寧王並未察覺到玉珠任何異樣,心中猶疑:【難道她是真的摔倒,不是故意勾引本王?】
“哼,你且安歇。”寧王說著,又看了一眼地上過分厚重的被褥,噎了一瞬,“……睡地上就如此難受?”
【她一個丫鬟,竟也如此嬌弱,這樣多被褥,還真是舍不得委屈自己一點。】
玉珠剛要回答,卻見寧王並不是真的要她的答案,已然掠過她,繼續往長案那邊走。
玉珠默默脫了鞋,鑽進了鋪地柔軟如墜雲端的被褥中,隔著半闕若隱若現的屏風,就看見長案另一頭,男人親自鋪紙研墨,提筆就開始奮筆疾書,整個人都沉浸在思路暢通的專注之中,心聲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再響起。
玉珠悄悄深吸一口氣,不敢打擾明顯處於工作狀態的寧王,老板自己要加班,也沒要求她必須陪同,那她還是老老實實下班吧。
邊角料職員沒什麽上升空間,能和老板相安無事就好。
她隨意將被子搭了一角在肚子上,在另一邊寧王專注書寫的沙沙背景音中,濃重的睡意便如潮水般湧來,很快便陷入了安眠。
而書案前的寧王,目光灼灼、筆走龍蛇了一會兒,突然抬眼,瞥向了角落裏那團呼吸均勻的安睡隆起,眼神複雜了一瞬。
又是如此,睡得又快又好,他都有些羨慕這丫鬟了。
這一夜,東廂房內,一人酣睡入夢,一人運籌帷幄,各自安好。
次日,清晨。
玉珠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外頭天光大亮,裏頭床榻上已經沒人了。
她和昨天一樣打著哈欠爬起來,把被褥全都塞進了屋裏的櫃子中,這才打開了房門,看見了外頭等著的錦兒。
兩人回到了耳房,玉珠這才覺出了不對來。
喝完避子湯,一邊用著早膳,玉珠一邊問錦兒:“怎麽感覺今天書房空蕩蕩的,竹硯去哪兒了?”
錦兒一怔,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和玉珠說,連忙將王爺有差事要去儋州,將竹硯也帶去了,這一趟少說也得半個月才能回京的事情說了。
玉珠哦了一聲,麵上風平浪靜地繼續吃早飯,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
老板出差半個月!那她豈不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摸魚了!
蕪湖,起飛!
錦兒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姑娘,今日王妃身子不適,不用去請安,反正現在也無事,你對府裏的幾位主子了解怕是不多,不如我和你講講吧?”
玉珠隻覺驚奇,還以為錦兒是王妃的人,不大可能會與她說這些。
昨天一整天時間,錦兒都像個鋸嘴葫蘆,除了說了些有關王爺的事情,其他多餘的都沒透露過,所以,她都打算去找姨娘們嘮嗑時打聽些消息了,沒想到錦兒今天竟然主動請纓要和她說?
難道這也是因為玉容膏一事後,王妃授意的?
“那好,若是你願意,就與我說說,省的以後我無意衝撞了哪位主子,犯了忌諱。”玉珠點頭。
錦兒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
王妃崔婉如自不必多說,出身世代簪纓的清河崔氏,自祖父那輩往上,三代都是帝師,門生遍布官場,譽滿南雍。
崔家小輩中,除了崔婉如,就是她的兩個弟弟前途最為出眾,一個年紀輕輕已經是秀才功名,今年還要參加秋闈,另一個小小年紀便有神童之名。
談及此,玉珠有些好奇問:“王妃既然出身如此清貴,為何當初會被指婚給寧王?”
畢竟寧王母妃死得並不光彩,這一點高門大戶沒有不知道的,而他本人又是出了名的冷血薄情、手段狠辣,除了外貌過得去,似乎沒有一點符合高門擇婿的標準。
錦兒一頓,似乎沒想到玉珠問得如此露骨,一時之間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