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朝另外兩名青年微笑點點頭，那兩青年就起身離開了。
    茶座上就隻剩張少龍、張少蘭和九公主。
    九皇子給蘇小樓倒了一杯茶，淡然道：“孤以為你不會見我，所以在這少景別宮反客為主，逼你現身……孤必須親自向你道個歉。”
    除了張少蘭一臉驚愕，九公主和張少龍都沒什麽變化。
    “殿下這般容易徹底得罪一個人。”
    九皇子苦笑一聲，“孤在九妹府上等了一天，你依舊不現身，方才出此下策。至於得罪，我想少景兄弟不會是那般刻薄之人。”
    蘇小樓嗤笑道：“若是幾年前，恐怕不是殿下躺著出去，就是我躺著出去。”
    九皇子聞言，似乎頗為讚同蘇小樓的說法，“你說的很對，孤不是幾年前，你也不是幾年前的張少景。”
    如此說法，蘇小樓再次高看了這位鮮有人知的九皇子，他說話確實很能讓人放下戒備。
    “所以，注定是打不起來。”
    “看來傳言說的沒錯，你對皇室毫無敬畏之心。”九皇子笑道。
    蘇小樓卻一本正經且嚴肅的說：“我是皇帝陛下的臣子，還是那句話，沒有他明確的旨意，所有人對我來說，隻有敵人或者非敵人的區別。”
    九皇子點點頭，似乎他也很認可蘇小樓的說法，當然他也理解蘇小樓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會牽扯到大位之爭，更鮮明旗幟表達了他的觀點，誰能坐上那個位置，他就效忠誰。
    也在告訴他，九皇子的身份他可半點不會買賬。
    這反而讓九皇子看到了突破點。
    “身為臣子，理所如此。不過今日孤可不是以皇子的身份來的。”
    說完，九皇子似笑非笑看著他。
    但蘇小樓始終不肯接他的話茬。
    見此九皇子哪裏還會不知道怎麽回事，當即吩咐張少蘭、張少龍和九公主暫避。
    張少蘭和張少龍離開後，九公主卻直接了當道：“皇兄，您不用避諱我。”
    九皇子頗為驚訝看了一眼蘇小樓，見他沒有反對，心裏不免沉了下去，他朝了男女關係方向想了去。
    蘇小樓見此心中苦笑，他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肯定會被人誤會他與九公主的關係。
    “殿下，有些事，沒您想得那般齷蹉。”
    九皇子聞言哈哈一笑，“雖說孤性格平和，但你如此無禮，你三姐說你放肆倒是不假。”
    九公主哪裏不知二人言下之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不過她好歹跟隨蘇小樓也算見識過大風大浪，立刻就恢複了。
    “就事論事。”
    九皇子喝了一口茶，“好一個就事論事，那孤也不拐彎抹角。此次來羽翼城，想和少景兄弟談一筆交易！”
    “談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殿下的一個答案。”
    答案，九皇子心裏疑惑，但還是示意他說。
    “皇帝陛下對於張少龍是如何安排的？”
    不僅是九皇子，連九公主都詫異的看著他。
    九皇子對這個問題遲疑了下來，毫不避諱思索之狀後，才回道：“孤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說動許輔宰、鉞親王，還有……”
    他似有深意看了一眼九公主。
    “少龍會繼續領導騫義軍和近半的禁衛軍。”
    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這讓蘇小樓心裏長舒了一口氣，九皇子還不至於用這種事騙他，長時間壓在心頭的陰鬱頓時去了大半。
    “但是……”
    一句但是又讓蘇小樓心提了起來。
    “父皇希望我總領許族、西淮、府衛等大軍！”
    聽他如此說，蘇小樓反而放下心來。
    “那就要恭喜殿下了。”
    九皇子卻一臉苦澀，“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就不要嘲諷孤了。”
    “皇兄，這難道不是好事？”九公主確實隻看到了好的一麵。
    對此，九皇子再露無奈笑容，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對著蘇小樓繼續道：“答案孤給你了，孤希望西淮軍能在騫義軍進攻玄方中央集群時，全力輔助騫義軍為首的仙武主力打好這場戰爭。”
    說著已經是極為嚴肅。
    蘇小樓心道自己這二哥難道已經站隊了嗎？九皇子值得他站隊？
    “我能有什麽好處？”
    “好處……孤給不了你什麽好處，但是若是孤能……”
    九皇子還沒說完，蘇小樓就立刻打斷他道：“好，成交！”
    九皇子覺得太草率，蘇小樓是在敷衍他，所以沉聲道：“孤雖然性格平和，但不代表孤不會殺人。”
    “殿下當然能殺人……不過，我張少景一向一言九鼎。”
    九皇子看著蘇小樓，不似作假，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
    直到深夜，蘇小樓才送走九皇子這群不速之客。
    看著幾人離去的遁光，九公主似有深意的說：“張家都做了選擇，你不做選擇嗎？”
    蘇小樓卻笑著認真對她道：“張家似乎是做了選擇，不過殿下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而是應該問殿下自己。”
    “我？”九公主一時沒反應過來。
    “今日我替殿下答應下來西淮軍與騫義黨人的合作，可不是替殿下做選擇。”
    九公主聞言，一時滿心疑問，怎麽是替她答應的合作，她想問個明白，奈何蘇小樓已經回了少景別宮。
    騫義黨又是個什麽東西。
    當然這一切的答案，在不久的將來她都會得到。
    ……
    長時間壓在心中的大石頭拿去之後，蘇小樓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都要好上了不少，一改往日經常訓斥一些犯錯的西淮將領做法，而是以教育鼓勵為主。
    這種變化，令軍中幾位老將都感到奇怪，而且他不再過度壓緊西淮軍的訓練。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來的模樣，讓整個軍中都有些不習慣。
    而對於蘇小樓，隻要張少龍不突然介入西淮軍，他就可以有充足時間，在九皇子開始介入仙武左翼各路大軍事務，打開局麵前，提前實施自己的計劃。
    從整個大局看，仙武至少還有五到七年才會對玄方族全麵宣戰，自己原本計劃三年左右時間準備，因為局勢一變再變，壓縮到一年，甚至一年都差點沒保住。
    一年的準備，足矣。
    他也可以抽出手，處理西淮軍因為快速擴軍帶來的軍費不足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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