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神使”的“恩賜”與“係統”的“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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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石的狹窄縫隙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將三個“本地土著”那充滿了極致震驚與荒誕的表情,永遠地定格。
    烏嘎和他那兩個同樣石化的同伴,呆呆地看著手中那幾枚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金屬牌子。
    冰涼的觸感,古樸的鳥獸符號,無一不在訴說著它們那不容置疑的、真實的來曆。
    這是“卡塔”!
    是部落失落了不知多少代、隻有在最古老的壁畫與傳說中才被提及的、獨屬於“神使”的圖騰信物!
    烏嘎那隻本還緊握著骨矛的手,此刻正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那柄沾滿了鮮血、足以洞穿妖獸鱗甲的武器,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頭,那雙本該像孤狼般凶狠的眸子,此刻卻充滿了無盡的困惑與恐懼,死死地鎖定在眼前這個“外來者”身上。
    這個……穿著破爛麻袋衣、眼神渙散、嘴裏還哼著不成調小曲的瘋子。
    這個……刨了他們祖墳、褻瀆了先祖安寧的惡魔。
    這個……又像個慷慨的傻子般,將他們部落的無上聖物,當成“垃圾”一樣“歸還”給他們的……存在。
    殺,還是拜?
    褻瀆先祖的罪人?還是……帶來神諭的神使?
    前所未有的、極致的荒誕與混亂,像兩隻無形的巨手,狠狠地扼住了他的神魂,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撕碎!
    陳狗剩看著眼前這三個突然“卡機”、一動不動、隻是用一種極其古怪的、仿佛在看“外星人”般的眼神死死盯著他的“專業演員”,有些不滿。
    他覺得這場“醫院組織的沉浸式互動表演”,劇本是挺新穎,演員也挺敬業,就是這“過場動畫”……未免也太長了點。
    “喂,怎麽還愣著?”他晃了晃沾滿了泥汙的手,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戲演完了啊。”
    他見三人依舊一動不動,隻是渾身劇烈顫抖,仿佛“病情”極其嚴重,腦子裏那根錯亂的弦又搭錯了地方。
    “哦……”他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還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我懂了!”
    “你們是等小費呢?”
    他將這三個蠻族獵手那因極致的震驚與信仰崩塌而引發的生理性顫抖,自動認知為“演員們在表演結束後,眼巴巴地等待著尊貴遊客的打賞”。
    “哎呀,”他摸了摸自己那空空如也的、破了幾個大洞的麻袋衣兜,臉上露出一絲“地主家也沒有餘糧”的尷尬笑容。
    “不好意思啊,各位演員同誌。我剛‘入職’這個新院區,工資還沒發,身上沒帶零錢。要不……下次一定?”
    他見三人依舊用那種“狂熱”的眼神盯著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覺得可能是自己的“互動”還不夠“深入”。
    “還是說……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為首的“演員”烏嘎那張畫滿了猙d獰圖騰、此刻卻因震驚而顯得有些呆滯的臉上。
    “這特效化妝做得是真不錯,”他再次發出了由衷的讚歎,仿佛一個充滿了好奇心的“藝術評論家”。
    “這顏料……怎麽看著跟紋身似的?防水嗎?摸一下會不會掉色?”
    他像個發現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對這個“道具”的材質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說幹就幹。
    他伸出了那隻剛刨過人家祖墳、還沾著不知名碎骨與烤肉油漬的、髒兮兮的手。
    “這妝畫得真厚,”他嘴裏念念有詞,“我檢查檢查質量。”
    他的指尖,在烏嘎那兩個同伴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毫不客氣地、帶著“學術研究”的嚴謹態度,朝著烏嘎那張因極致的震驚而徹底僵硬的臉頰,重重地……戳了過去!
    指尖與臉頰,接觸的刹那。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嗡——!
    一股無法被理解的、充滿了混沌與瘋狂的意念洪流,像一道九天之上降下的神罰。
    順著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接觸,以一種不講任何道理的、摧枯拉朽的姿態,悍然衝入烏嘎那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識海!
    係統,悍然啟動!
    “殺,還是拜?”
    這個困擾著烏嘎的終極哲學問題,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最完美的、也最荒誕的解答。
    他那雙本還混雜著恐懼、殺機與困惑的狼一般眼眸,瞬間被一片極致的、孩童般的純粹與狂熱所徹底取代!
    那不是惡魔。
    那不是外來者。
    那是……神!
    是他們黑石部落傳說中,會帶來無上榮光與無盡食物的……偉大神使!
    “噗通!”
    烏嘎手中的骨矛“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那魁梧如鐵塔般的身軀,竟毫不猶豫地、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態,拜伏在了陳狗剩那雙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爛草鞋之前。
    緊接著,他用一種近乎於自殘般的、最原始、最虔誠的方式。
    將自己那堅硬如鐵的額頭,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磕在了布滿碎石與骸骨的堅硬地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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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砰!”
    “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寂靜的石縫中回蕩,震得人頭皮發麻。
    鮮血,瞬間便染紅了他身前的那片土地。
    “嗚嘎嘎!神使!偉大的神使!”
    烏嘎用一種充滿了哭腔與狂熱的、古老的蠻族語言,高聲讚頌著,仿佛在迎接一個失落了千百年的圖騰,淚水與鼻涕混雜著鮮血,糊滿了那張本還算猙獰的臉。
    另外兩名獵手本就處於崩潰的邊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部落裏最英勇、最強大的領袖,在被那個“外來者”用髒手戳了一下臉之後,竟……竟瘋了?!
    還瘋得如此……虔誠?
    他們的大腦,徹底宕機。
    那股源自血脈的、對“神使”傳說的原始恐懼,在這一刻壓倒了一切理智。
    兩人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丟掉骨矛,渾身抖如篩糠,學著烏嘎的樣子,瘋狂地磕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陳狗剩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弄得一愣。
    他看著腳下這三個突然開始“表演”磕頭的“專業演員”,一臉的莫名其妙。
    “哎?哎哎?你們這是幹嘛?”他趕緊後退一步,臉上寫滿了“優秀病員”的惶恐。
    “不就是還你們幾張飯卡嗎?至於行這麽大的禮?還磕頭?這……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
    他手忙腳亂地準備去“扶”那個磕得最起勁、把地板都磕紅了的烏嘎。
    “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多髒啊。”
    就在他彎腰的瞬間,係統那冰冷而高效的竊取規則,已然完成。
    一隻用不知名獸皮精心縫製的、看起來極其古老、還散發著一股淡淡血腥味的小巧囊袋,無聲無息地從烏嘎那簡陋的獸皮裙下“掉”了出來,落在了陳狗剩的腳邊。
    陳狗剩低頭一看,眼睛亮了。
    “咦?”
    他彎腰將那隻觸感溫潤、入手還帶著一絲奇異能量波動的獸皮囊袋撿了起來,在手裏掂了掂,裏麵似乎裝著什麽堅硬的小東西。
    他抬頭,看了看那個還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滿臉狂熱的烏嘎,又看了看旁邊那兩個已經嚇得快要昏厥過去的“跟班”。
    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懂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一臉的“都怪我太優秀”。
    “這不是小費,也不是表演。”
    “這是……回禮啊?”
    在他看來,這定然是這群“熱情好客的土著演員”,為了感謝他這位“尊貴的遊客”歸還了他們“極其重要的飯卡”。
    而特地贈送給他的、極具“本地風情”的……土特產。
    “哎呀,你們也太客氣了!”
    陳狗剩一臉“不好意思”地將那隻可能蘊含著部落最核心秘密)的囊袋揣進懷裏,臉上卻笑開了花。
    “這怎麽好意思呢?下次注意點,別再丟三落四的就行了嘛。都是一個醫院的病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磕了半天,烏嘎終於停了下來。
    他抬起那張滿是鮮血與狂熱的臉,用一種充滿了無上虔誠的目光,仰視著陳狗剩。
    他“嗚哩哇啦”地又說了一大堆陳狗剩完全聽不懂的、充滿了激動與敬畏的“方言”。
    隨即,他恭敬地站起身,側過身,伸出那隻沾滿了鮮血與泥土的手,指向了石縫之外的、那片更加幽深的密林深處。
    那姿態,分明是要“恭請”這位“偉大神使”移駕,返回部落,接受整個部落最崇高、最狂熱的朝拜!
    陳狗剩看著他這“卑躬屈膝”的“導遊”模樣,又看了看外麵那片黑黢黢的“亞馬遜雨林”。
    “嗯?”他摸著下巴,再次發揮了他那無與倫比的“閱讀理解”能力。
    “怎麽?這邊的‘互動表演’結束了,要帶我去下一個‘景點’了?”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他看了看天色,感覺肚子也“咕咕”叫了兩聲。
    “哦……”他一臉的了然,“我懂了!是到飯點了吧?”
    “你是要帶我去你們的‘員工食堂’,體驗一下‘本地土著風味’的‘特色病號餐’?”
    這個解釋,在他看來,簡直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缺。
    “行啊!”陳狗剩立刻來了精神,拍了拍肚皮,臉上露出了“吃貨”的期待。
    “帶路吧!我跟你說,我這人要求不高的,有肉就行!最好是剛烤的,多放點辣椒和孜然!”
    烏嘎雖然聽不懂“神使”那充滿了玄奧與至理的“神諭”,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神使”那“滿意”的表情和“願意動身”的姿t態。
    頓時激動得渾身顫抖,再次“噗通”一聲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然後才爬起來,像最卑微、最忠誠的仆人,在前方小心翼翼地引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另外兩名獵手也趕緊跟上,一左一右,像兩個最忠誠的侍衛,將陳狗剩“保護”在中間。
    陳狗剩背著手,像個來基層視察工作的“大領導”,昂首挺胸,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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