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報仇不用十年,苟修隻爭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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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季言體內那雷打不動的修為,+1+1地往前蹦躂,轉眼一個多月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季言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充實”。白天在戶部點卯,處理那些枯燥得能淡出鳥來的文書,隔三差五還要被小皇帝召進宮去當“故事大王”,講宮外的趣聞軼事,還得時刻繃緊神經,維持“老實本分有點小運氣”的人設,生怕說錯一個字被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抓住把柄。
晚上回到小院,還得處理丐幫通過各種隱秘渠道送來的情報,審閱張萬財從安瀾寄來的話本進度和“知味樓”擴張報告,同時雷打不動地修煉《匿氣訣》和基礎吐納法,偶爾不死心地嚐試一下那坑爹的《萬雷》。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上了發條的陀螺,在“公務員”、“陪聊專員”、“地下組織頭目”、“兼職作家”和“修仙學渣”等多個身份間瘋狂旋轉,忙得腳不沾地。
“這特麽比在安瀾當包工頭還累!”季言內心哀嚎,“至少那時候還能偷懶摸魚,現在簡直是二十四小時待機,連做夢都在想著怎麽編故事哄小孩和怎麽隱藏修為!我這穿越是不是打開方式不對?說好的悠閑種田修仙呢?”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這高強度、多線程的生活榨幹時,麻煩,果然如期而至。
這天,他剛從小皇帝那裏“陪聊”歸來,身心俱疲,隻想趕緊回值房癱一會兒。剛進戶部衙門,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幾個相熟的吏員看到他,眼神躲閃,欲言又止。
季言心裏一沉,快步走向自己和王瑾、趙謙共用的那間小值房。
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壓抑的、帶著痛楚的吸氣聲。推開門,隻見王瑾和趙謙兩人臉色蒼白地趴在簡陋的床榻上,屁股部位的官服隱隱透出血跡,額頭上全是冷汗。
“怎麽回事?!”季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王瑾和趙謙看到季言,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季言按住了。
“先別動!”季言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誰幹的?”
趙謙齜牙咧嘴地吸著氣,憤憤道:“是…是吏部考功司的那個曾扒皮!曾德海!”
王瑾性子更沉穩些,忍著痛補充道:“今天我們去吏部送一份核銷文書,那曾德海故意刁難,說我們格式有處微末錯誤,抓著不放。我們爭辯了兩句,他便汙蔑我們以下犯上,目無長官,亂發號施令…直接叫來了衙役,每人打了…二十板子…”
二十大板!聽著不多,但衙門裏的板子,真打起來,足以讓普通人半個月下不了床!這分明是往死裏整!
季言的拳頭瞬間握緊。曾德海?他有點印象,是吏部的一個五品郎中,據說攀附了某位勳貴,平日裏就有些跋扈。
“他這是衝著我來的。”季言瞬間就明白了。打狗還要看主人,曾德海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動他身邊的人,絕對是受人指使,或者就是想試探他的底線!看他這個新來的、看似“走了狗屎運”的六品主事,到底有幾斤幾兩!
一股邪火蹭地竄上季言心頭。他在安瀾好歹也是一方“大佬”,來了京城雖然打算夾起尾巴做人,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動他身邊的人,就是碰了他的逆鱗!
就在這時,一直如同影子般跟在季言身後的淩霜,忽然上前一步,聲音冰冷如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要不要我晚上去給他一點‘教訓’?保證幹淨利落,不會有人查到我們頭上。”
季言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淩霜。這妹子平時沉默寡言,除了護衛本職,幾乎不參與任何事,沒想到此刻會主動提出出手。看來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她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認同了這個“團隊”。
他內心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的心動。讓一個修真者去教訓一個凡人官吏,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絕對能出這口惡氣。
然而,沒等季言說話,趴在床上的王瑾和趙謙卻急了。
“不可!萬萬不可!”王瑾連忙喊道,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先生,淩姑娘,使不得啊!”
趙謙也忍著痛勸道:“是啊先生!那曾德海雖然可惡,但他畢竟是吏部五品官,背後可能還有人。您剛來京城,根基未穩,若是此時為了我們倆與他衝突,甚至動用…動用非常手段,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是我們辦事不力,才給了他借題發揮的由頭,連累了先生…”王瑾語氣充滿了自責,“先生,您要以大局為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季言看著兩人明明自己挨了打,疼痛難忍,卻還在第一時間為他著想,勸他隱忍,心中不由得一震,那股怒火奇異地平息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這兩個家夥…平時看著有點不著調,關鍵時刻,倒是挺拎得清,知道輕重。
他表麵上露出一副被說服了、但又心有不甘的樣子,歎了口氣,順勢套話:“你們說得對,是我衝動了。隻是這口氣實在難咽!罷了罷了,我知道是誰就好,以後見到他,我繞道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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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和趙謙見季言“聽勸”,都鬆了口氣。王瑾更是下意識地補充道:“先生知道就好,就是吏部考功司那個曾德海,仗著跟鎮南王府有點拐彎抹角的關係,平日裏就沒少幹缺德事…”
鎮南王府?季言眼神微眯。果然是攝政王那邊的人!看來對方的小動作一直沒停,這次是直接衝著他本人來了,先拿他身邊的人開刀,試探反應。
“好了,你們好好休息,養傷要緊。”季言安撫了兩人幾句,安排人去找大夫,然後沉著臉走出了值房。
一出門,他臉上的憋屈和無奈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是君子的事!我季言修的是苟道,講究的是能屈能伸,但更講究…睚眥必報,而且效率要高!
十年?黃花菜都涼了!有仇,能當場報就當場報,不能當場報,那就找準機會,一擊斃命!
他立刻啟動了蟄伏已久的“東風”。
一道加密指令通過特殊渠道迅速發出。散布在京城各處的“東風”成員立刻被激活,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到吏部郎中曾德海身上。
收集像曾德海這種囂張跋扈的官員,並非難事。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一份厚厚的、證據確鑿的卷宗就秘密送到了季言手中。
貪汙受賄,利用考核之便索要錢財,數額不小;強搶民女,逼死其父;甚至還有一樁掩蓋得很好的、因爭風吃醋而指使家奴將人活活打死的命案!樁樁件件,時間、地點、人證、物證…直接的或間接的證據,鏈清晰明了。
“嗬,還真是個五毒俱全的‘好官’。”季言看著卷宗,冷笑一聲。他原本隻想給對方一個教訓,沒想到直接挖出了夠砍好幾次頭的罪證。
他沒有猶豫,直接將這份卷宗,通過淩霜的渠道,送到了蕭則誠手中。他沒有附加任何個人請求,隻是客觀地呈上了證據。
蕭則誠拿到卷宗後,甚至沒有召見季言詢問,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書案一角。
第二天大朝會。
就在季言以為又是無聊的“罰站”日時,刑部一位官員突然出列,手持奏本,慷慨激昂地參了吏部考功司郎中曾德海一本,所列罪狀與季言收集的幾乎一致,甚至更添了幾分細節!
當一份份抄錄的證詞、賬目副本被呈上禦前時,滿朝嘩然!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小臉繃得緊緊的,聽著刑部官員的陳述。垂簾之後的太後沉默不語。
曾德海當場嚇得麵如土色,癱軟在地,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蕭則誠適時出列,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陛下,太後,曾德海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證確鑿,天理難容。臣請旨,革去其官職,押入刑部大獄,嚴加審訊,依律論處!”
在鐵證麵前,甚至沒人敢為曾德海求情。聖旨當場下達,曾德海被扒去官袍,如同死狗般被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將是律法的嚴懲。
整個過程快如雷霆,從發難到定罪,不過半個時辰。
季言站在百官末尾,低著頭,仿佛事不關己,內心卻在瘋狂吐槽:“臥槽!蕭相這動作也太快了吧!昨天才把東西給他,今天就直接把人給揚了?這效率!這力度!愛了愛了!這就是抱緊大佬大腿的感覺嗎?爽!”
他原本以為還要經過一番扯皮博弈,沒想到蕭則誠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將對方碾成了齏粉。這固然有曾德海自身作惡多端、證據確鑿的原因,但也充分顯示了蕭相在朝中的掌控力和…他對季言此舉的默許甚至支持。
消息很快傳回戶部。
趴在床上養傷的王瑾和趙謙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難以置信,隨即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不傻,立刻猜到這絕對是季言的手筆!
兩人掙紮著爬下床,找到正在值房裏看似認真辦公,實則神遊天外的季言,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聲音哽咽:
“先生!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我王瑾趙謙)這條命,就是先生的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季言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心中也有些觸動。他扶起二人,淡淡道:“不必如此。你們既然跟了我,我自然要護著你們。以後…不必叫我先生了。”
他頓了頓,看著二人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如果你們真願意跟著我,就叫我一聲‘大哥’吧。”
王瑾和趙謙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沒有任何猶豫,再次躬身,異口同聲,語氣堅定:“大哥!”
雖然他們的年紀比季言還要大上幾歲,但經過這麽多事,他們早已對季言心悅誠服,深知不能以年齡論英雄。這一聲“大哥”,叫得心甘情願。
季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好好養傷。”
兩人千恩萬謝地退下了。
房間裏隻剩下季言和一直如同背景板般的淩霜。
忽然,淩霜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調侃響起:“沒看出來,你人小鬼大,還有讓年紀比你大的人認你當‘大哥’的癖好?”
季言一愣,轉頭看向淩霜,好奇這位女俠竟然還有主動開口的時候,而且竟然是在調侃他?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也樂了:“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石猛如此,李修文如此,現在王瑾趙謙也…嘿,可能我天生就有當大哥的命?”
淩霜輕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但嘴角似乎極其微小地勾動了一下。
季言看著她,心中微動。他發覺,不知從何時起,淩霜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川氣息,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不少。
這算不算…團隊關係融洽的標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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