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武林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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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張三豐於武當山紫霄宮前,受天下群雄朝拜,正式奠定武當道統,以其無上威望與深不可測的修為坐鎮中樞之後,那場席卷中原乃至西域、持續數十年的正魔大戰,終於在明麵上落下了帷幕。浩蕩天威般的壓力下,魑魅魍魎盡數潛藏,江湖迎來了久違的平靜。然而,這平靜之下,是更為幽深、更為耐心的暗流。
鬼穀一脈,昔日五大使者何等囂張跋扈,如今僅剩劍使者一人,如同斷脊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接連失去逍遙王、殷百損,乃至鬼使者,讓他深刻體會到了何為切膚之痛,何為滅頂之災。他深知,那位創立武當的白發道人,其武功已臻化境,自己雖有把握斬殺他,但是也不願冒這個險,特別後麵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破封的雲霧莊主周易,自己首要任務還是暗地裏收集養料,靜待主人醒來,還好之前幾十年,殷百損他們大肆屠戮武林,特別加上郭襄的精氣,所需養料也所剩不多。
於是,劍使者展現出了遠超同儕的隱忍與狠絕。他主動切斷了與中原武林絕大多數暗樁、附庸的明麵聯係,如同壁虎斷尾,將所有殘存的、未被張三豐雷霆掃穴般清除的魔道勢力、財路、情報網絡,盡數轉入地下。行動準則變得極其詭秘、謹慎,所有指令皆通過單線、加密甚至咒術傳遞,其本人更是深藏於南海俠客島,借助島上殘留的鬼穀秘陣與茫茫大海隱藏自身氣息,如同潛伏在深海淤泥中的古老毒龍,收斂了所有爪牙與氣息,隻待風雲再起,或是……致命一擊的時機。
甚至,對於蒙古皇室這顆經營多年、用以攫取天下平民百姓精氣的棋子,劍使者也做出了痛苦的取舍。他大幅減少了對元廷的支持,撤走了大部分安插在權貴身邊的魔道高手與謀士,主動削弱了對其的控製力。此舉固然導致元蒙朝廷對江湖的掌控力與神秘威懾大減,卻也最大程度地保全了自己,避免了因元廷這艘破船而提前暴露在張三豐那柄已然歸鞘、卻鋒芒依舊的“道劍”之下。
失去了鬼穀使者這等超凡力量在幕後的支撐與協調,元蒙朝廷雖然依舊保持著龐大的軍事體係和殘酷的鎮壓手段,但其統治方式顯得愈發簡單粗暴,失去了以往那種混合著武力、詭計與魔道威懾的“精巧”恐怖。橫征暴斂,苛政如虎,民族等級森嚴,使得民怨如同不斷積蓄的火山熔岩。
壓迫愈甚,反抗愈烈。各地英雄豪傑、仁人誌士的抗元鬥爭,非但沒有因魔道隱匿而平息,反而呈現出星火燎原之勢,愈發激烈與組織化。其中,中土明教在經曆了石元時代聖火令被奪、總壇遇襲的低潮後,終於迎來了一位足以力挽狂瀾的雄主——陽頂天。
陽頂天,其人心懷寰宇,誌在乾坤,不僅武功修為已臻當世絕頂,更深諳韜略,善於用人。他繼任教主之後,以鐵腕整頓內部,清除積弊,旋即大力複興教務。他效仿了明教曆史上那位明尊“龍雲”的組織框架,重新確立了至高無上的教主權威之下,設左右光明使者,輔佐教主,統攬全局,其地位尊崇,武功智謀皆屬上乘;再立紫衫龍王、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四大法王,此四人或擅奇功,或具異稟,或掌秘術,各自統禦一方,威震江湖;更重整銳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行旗,將散亂教眾編練成軍,令行禁止,攻守兼備,儼然一支紀律嚴明的勁旅。
在陽頂天的英明統領下,明教勢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脹,教眾遍布大江南北,攻城略地,屢破元軍,成為了反抗元蒙暴政最為堅決、實力也最為雄厚的主力軍,其風頭之盛,一時無兩,甚至連許多傳承悠久的名門正派,在對抗元廷的正麵戰場上,也需仰仗其力。
時代的洪流奔湧向前,大浪淘沙。在之前那長達數十年的“道消魔長”黑暗時期,無數武林豪傑隕落,諸多門派凋零。曾經以刀法剛猛霸道著稱的天刀門,山門被魔道攻破,傳承幾近斷絕;大理段氏、桃花島、明月宮等縱橫百年的武林門派也在襄陽大戰後徹底消散,而那被譽為玄門正宗、全真道統的全真教,也因在抵抗中損失了太多精英,加之內部理念分歧,終究難挽頹勢,漸漸消失於曆史的煙塵之中,隻餘下終南山上一些殘垣斷壁,訴說著往日的輝煌
然而,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十年。舊的秩序崩塌,新的格局隨之誕生。以郭襄女俠所創的峨眉派為首,其弟子風陵師太持倚天劍,秉承祖師遺誌,斬妖除魔,清譽滿天下;崆峒派以七傷拳聞名,拳出詭奇;華山派劍術精妙,氣象森然;昆侖派地處西域,武學自成一格,底蘊深厚。
而最為世人矚目的,自然是張三豐所立的武當派,其太極之道,講究以柔克剛、後發製人,與世間武學迥異,卻深合天道,短短數年便與各大派並駕齊驅,甚至有後來居上之勢。
更令人振奮的是,在掃地神僧圓寂後,封山閉門長達兩百年、幾乎已成為傳說的少林派,竟也在這一時期,重新打開了塵封的山門!這座千年古刹的回歸,以其無與倫比的武學底蘊與禪武合一的精神,瞬間贏得了整個武林的敬畏,與武當、峨眉等派共同執掌正道牛耳。
至此,以少林、武當、峨眉、崆峒、華山、昆侖六大派為首,輔以聲勢浩大的明教以及其他正道勢力,共同構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正道昌隆的武林新時代。雖然暗處的劍使者與元蒙朝廷仍是心腹大患,但至少在明麵上,武林迎來了自襄陽大戰以來,最為團結、也最有希望的時期。而這一切格局的奠定,都繞不開那位在武當山上,已然成為傳說與精神象征的白發道人——張三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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