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封印百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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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雨軒內,布局清雅,陳設古樸。臨河的軒窗大開,秋浦河的水汽伴著微風徐徐送入,帶著濕潤的草木清香。軒內並無繁複裝飾,隻有幾張梨木桌椅,牆上掛著一幅意境悠遠的山水畫,畫中雲霧繚繞,竟與窗外真實的秋浦河景隱隱呼應,仿佛畫中之景隨時會活過來。
    更引人注目的是軒內的四位女子。她們或站或坐,姿態各異,卻皆擁有著不似凡塵的絕美容顏與空靈氣質,仿佛四位謫落人間的仙子。
    見眾人進來,一位身著淡綠衣裙、氣質溫婉如水的女子盈盈上前,她手中托著一個玉盤,上麵放著幾個白玉茶杯,杯中茶葉根根豎立,白毫顯露,隨著她的走動,竟有淡淡的雲霧從杯口升騰而起,異香撲鼻。
    “諸位遠道而來,請用茶。” 她的聲音柔和悅耳,如同清泉流淌。她正是阿碧。
    另一位身青衫、眉眼間帶著幾分活潑與英氣的女子阿青)笑著補充道:“這可是我們山莊的特產,‘雲霧毛峰’,采自莊內靈霧滋養的千年古茶樹,一年也不過產得數兩,今日可是沾了公子的光。”
    張無忌、趙敏乃至張三豐,接過茶杯,隻覺一股精純的靈氣伴隨著茶香直透四肢百骸,精神為之一振,連體內真氣的運轉都似乎更加圓融了幾分。洪七公更是迫不及待地一口飲盡,咂咂嘴,滿臉回味:“好茶!好茶!比皇帝老兒的貢品強多了!阿碧丫頭,再給老叫花來一杯!”
    歐陽鋒雖未言語,但細品之後,眼中也閃過一絲驚異,顯然這茶對他這等修為也大有裨益。
    此時,端坐於主位之上的周易,目光平和地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張三豐身上。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歲月,看透本源。
    “君寶,”周易開口,聲音溫潤,卻帶著一種曆經滄桑的淡然,“時光荏苒,當年我被南海神尼用鬼穀困陣所困,襄陽大戰就在即,我擔心武林被鬼使者所害,所以把自己對陰陽平衡之道,煉製成一塊玉石拋出雲霧山莊,剛好被你所得,想不到你今日已是一派宗師,更是悟出了‘太極’這等直指大道本源的功法。”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讚賞:“你僅憑半部《九陽真經》與我當年留在下的一些感悟,便能融會貫通,另辟蹊徑,走出自己的道。這份天資與悟性,確實驚人,比之當年的王重陽、楊過,猶有過之。”
    此言一出,張無忌心中巨震。他深知太師父的修為深不可測,卻沒想到其源頭,竟也與這位周莊主有著如此深的淵源!半部九陽真經?周莊主留下的感悟?
    張三豐聞言,立刻起身,對著周易鄭重地行了一個道家大禮,神色恭敬無比:“晚輩張三豐,叩謝易師當年點撥之恩!若非年幼獲得那塊玉石,後麵又得玉石所助,晚輩絕無可能勘破武學障壁,更遑論創出這太極之道。此恩如同再造!”
    周易微微抬手,一股無形氣勁將張三豐托起,淡然道:“機緣如此,是你自身悟性過人。”他話鋒微轉,略帶一絲惋惜,“隻是可惜,你生於斯長於斯,此方天地靈氣已漸枯竭,傳承有缺,未能得窺真正的長生法門。否則,以你之資,未必不能踏出那一步,真正超脫。”
    這時,那位青衫的阿青咯咯一笑,接口道:“牛鼻子,公子還誇你呢,說你這‘太極劍’,意守中正,後發製人,以無招勝有招,論劍意之超然,已不在當年那個‘獨孤小子’的獨孤九劍之下,甚至在境界上,你的太極更重‘道’而非‘術’,還要高上一籌哩!”
    聽到“獨孤小子”這個稱呼,洪七公和歐陽鋒臉上都露出一絲古怪而又懷念的神色,顯然他們也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劍魔獨孤求敗,而且在周莊主口中,竟成了“小子”。
    周易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他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一些,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緩緩說道:“舊事暫且不提。想必關於鬼穀之事,你們或多或少都有所聽聞了。”
    軒內氣氛頓時為之一肅。
    “我逍遙派一脈,”周易的聲音清晰而平和,帶著古老傳承的底蘊,“源自先秦道家,追尋天人合一,逍遙物外之道。先師逍遙子觀黃河九曲,奔湧萬裏,雖千回百折,終歸大海,有感天地韻律,創出《九曲十八彎》心法,求的是順應天道,水到渠成,得大自在,證長生果。
    他略作停頓,讓眾人消化這個信息,然後拋出了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淵源:
    “然,追溯更早,我逍遙派創派祖師莊周祖師年輕時,曾於鬼穀求學三載。”
    聽雨軒內一片寂靜,連洪七公都放下了茶杯,歐陽鋒眼中精光閃動,張三豐麵露思索,張無忌與趙敏更是屏息凝神。
    “那時的鬼穀,”周易繼續道,語氣中帶著對往昔的追憶與一絲慨歎,“尚是探尋天地至理、鑽研縱橫捭闔、追求超脫自在的學術聖地。鬼穀先生學究天人,門下弟子皆為人傑。莊周祖師於鬼穀求學期間,受益匪淺,奠定了其一生思想之基石。然而,祖師其性逍遙,不喜拘束,最終離開了鬼穀,遊曆天下,最終開創了我逍遙一脈,追求的是‘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的無待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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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鬼穀一脈的傳承,並未如我逍遙派般超然物外。”周易的語氣逐漸轉冷,帶著一絲沉重,“千年前,鬼穀出了一位天賦冠絕古今的弟子。此人不僅盡得鬼穀真傳,更在陰陽術數、奇門遁甲、乃至窺探生命本源之上,走出了前所未有的道路。他最終繼承了鬼穀子之位。”
    “可惜,”周易的聲音中透出深深的遺憾與冷意,“此人道心偏離,漸入魔障。他認為尋常修煉之道太過緩慢,天地規則亦是束縛。他妄圖超越一切,甚至淩駕於天地之上,求得那永恒不滅、掌控一切的‘長生’與‘力量’。為此,他創出了吞噬萬物生機、掠奪他人道基以補益自身的魔道秘法。”
    “自他之後,鬼穀便徹底墮入魔道,其傳人皆奉行此等掠奪之道,視蒼生為芻狗,以萬物為資糧。百年前,當代鬼穀子更是變本加厲,掀起無邊殺劫,意圖吞噬天下靈機,完成其所謂的‘終極一躍’。”
    周易的聲音帶著對往昔的追憶與一絲敬意:“幸而,當時鬼穀之內,亦有秉持正道之輩。其同門青蓮劍仙與袁天罡,不忍見其荼毒蒼生,聯手與之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道魔之戰。最終,二人以巨大代價,才將魔頭鬼穀子封印。”
    “然而,”周易語氣轉冷,“鬼穀子雖被封印,其麾下冰、血、雲、鬼、劍五大使者卻隱匿世間,千年來不斷搜集能量,試圖複活其主。幾百年前,其活動愈發猖獗,我出手阻止幾次,連續斬殺了冰、雲、血三位使者。”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那鬼使者,深知不是我的對手,尋常手段難以困住,竟請動了那鬼穀子得師妹南海神尼。神尼因某些舊事,被情所惑,不惜燃燒自身精氣神,發動了鬼穀禁術級別的困陣,將我與這雲霧山莊,封禁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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