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劍氣如虹
    暮色為燕子塢披上一層青灰紗衣，慕容複獨自站在演武場中央，長劍在霞光中劃出銀亮軌跡。他的招式融合六脈神劍與淩波微步，衣袂翻飛間帶起細碎金芒。遠處的閣樓窗口，王語嫣手捧茶盞，目光追隨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複郎的劍法愈發精進了。”木婉清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豔羨。王語嫣微笑搖頭：“他這是在為決戰做最後的準備呢。”話音未落，慕容複突然旋身揮出七道劍氣，將百步外的一排木人樁盡數擊飛。
    晚餐時分，慕容複坐在主位，看著身邊環肥燕瘦的美人兒們，心中滿是柔情。鍾靈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正與阿紫鬥嘴：“你呀，以後可不許再捉弄我的閃電貂，它現在可是要當叔叔的。”阿紫吐了吐舌頭：“靈兒姐姐，我這不是在幫它減肥嘛。”
    王語嫣夾了一筷子翡翠蝦仁放在慕容複碗裏，柔聲道：“複郎，明日要與丐幫商談結盟之事，早些歇息吧。”慕容複點頭稱是，卻未注意到王語嫣眼底閃過的一絲猶豫。
    戌時三刻，王語嫣輕手輕腳來到慕容複房門前，指尖剛碰到門環又縮了回來。屋內傳來慕容複的咳嗽聲，她心中一緊，推門而入。
    “嫣兒？”慕容複放下手中的《武穆遺書》，“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王語嫣低著頭，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照進來，在她如雲秀發上鍍了層銀邊。“複郎，靈兒有寶寶了。”她聲音輕得像飄落的柳絮。
    慕容複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你……你也想要個孩子？”王語嫣突然撲進他懷裏，滾燙的淚珠浸濕了他的衣襟：“複郎，我……我怕自己年歲漸長，以後……”
    慕容複輕撫她的後背，心中泛起漣漪。他想起三年前在曼陀山莊，王語嫣冒雨為他送來《參合指秘籍》，渾身濕透卻笑得像個孩子；想起去年中秋，她在月下舞劍為他祝壽，衣袂沾滿桂花香氣。
    “嫣兒，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是在無量山的琅嬛福地？”慕容複突然說道，“那時你穿著鵝黃衫子，正在抄錄各派武學典籍，我遠遠看著，竟忘了呼吸。”
    王語嫣抬起頭，眼中還噙著淚花：“原來你早就注意到我了。”慕容複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傻丫頭，你以為我為何總往曼陀山莊跑？每次看到你在花樹下讀書，我就覺得整個江湖都亮了。”
    王語嫣破涕為笑，忽然取出一方素帕：“複郎，你看。”帕子上繡著一對戲水鴛鴦，針線細密，栩栩如生。“這是我白天繡的，本來想……”她聲音漸低，“本來想等有了身孕再給你看的。”
    慕容複將素帕貼在胸口，隻覺一股暖流直達心底。他抱起王語嫣走向雕花拔步床，帳幔輕垂間，月光如水漫過窗欞。“嫣兒，你可知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麽？”慕容複在她耳畔低語，“不是光複大燕，而是與你共建一個溫暖的家。”
    王語嫣將臉埋進他頸窩，感受著他急促的心跳：“複郎，我們會有很多很多孩子的，對嗎？”慕容複重重點頭：“會有像你一樣聰慧的女兒，也會有像我一樣愛舞劍的兒子。”
    窗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慕容複擁著王語嫣沉沉睡去。帳幔內，素帕上的鴛鴦仿佛活了過來，在月光下嬉戲追逐，而床頭的《武穆遺書》，正被夜風翻到“兵者，詭道也”那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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