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凶相畢露
    東君？趙陳眯起眼睛，打量著那個戴青銅麵具的高大男子，陰陽家五大長老之首？
    東君負手而立，青銅麵具下的聲音低沉威嚴：既知本座之名，還不束手就擒？
    地下湖的水麵無風自動，以石台為中心泛起一圈圈漣漪。湘夫人站在東君左側，右手虛握，一團水球在掌心旋轉；她右側是個枯瘦如柴的老者，十指纏繞著肉眼可見的綠色霧氣；最邊上則是一對相貌相似的男女，男子持銅鏡，女子握玉鈴，皆目光陰冷。
    盜蹠額頭滲出冷汗，低聲道：糟了...水部湘夫人、木部枯竹老人、火部炎君、土部玄姬...陰陽家五大長老竟然齊聚於此！
    蓋聶的淵虹劍已然出鞘三寸，劍身在幽暗環境中泛著冷光：趙兄，護住天明先走，我來斷後。
    趙陳沒有回答。他緩緩脫下濕漉漉的道袍，露出裏麵的黑色緊身格鬥服。黑白相間的太極圖案在胸前隱隱發光，肌肉線條在布料下清晰可見。
    係統，激活終極格鬥術。
    終極格鬥術已激活。提示：此術專為殺戮而創，請宿主謹慎使用。
    趙陳扭了扭脖子，發出一串聲。當他再次抬頭時，臉上的溫和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機械般的冰冷。
    蓋兄，護好天明。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這些...交給我。
    東君似乎察覺到什麽，抬手製止了想要上前的湘夫人：小心，此人不對勁。
    已經晚了。
    趙陳雙腿微曲，然後猛然發力——的一聲巨響，船板在他腳下炸裂，整個人如炮彈般射向石台！速度之快，甚至在身後拉出一道殘影！
    攔住他！枯竹老人大喝一聲，十指綠霧暴漲，化作無數藤蔓纏向趙陳。
    趙陳不閃不避，右拳如刀劈出。拳風所至，藤蔓寸斷，綠色毒霧被硬生生劈開一條通道！枯竹老人還未來得及變招，趙陳已經突進到他麵前，一記手刀直取咽喉！
    枯竹老人倉促後仰，險險避開這致命一擊，但麵具卻被拳風震碎，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猙獰麵孔。他怪叫一聲，袖中射出三枚竹鏢，直取趙陳雙目和咽喉。
    趙陳眼皮都不眨一下，任由竹鏢擊中——叮叮叮三聲脆響，竹鏢如撞精鋼，紛紛彈開。他的右手變刀為爪，扣住枯竹老人的肩膀，左膝同時上頂！
    哢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枯竹老人雙眼凸出，一口鮮血噴在趙陳胸前，卻被格鬥服自動彈開。趙陳麵無表情地鬆手，任其如破布般癱軟在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枯竹老人倒地，其他四人才反應過來。
    五弟！炎君怒吼一聲，手中銅鏡反射出一道刺目火光，直射趙陳麵門。
    趙陳不躲不閃，迎著火光衝去。熾熱的火焰燒灼著他的皮膚，卻連一絲焦痕都沒留下。炎君大驚失色，急忙變招，銅鏡中又射出數十枚火針——
    趙陳右手一揮，所有火針被掌風扇飛。他一步跨到炎君麵前，左手如鐵鉗般扣住其持鏡的手腕，右手成刀，直刺心窩！
    這一記手刀直接穿透炎君的胸膛，從後背透出！炎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那隻血手，銅鏡一聲掉在地上。
    趙陳抽出手臂，炎君緩緩跪倒，眼中生機迅速消散。
    三哥！玄姬尖叫一聲，手中玉鈴瘋狂搖動。鈴聲如魔音灌耳，整個地下湖的水麵都開始劇烈震蕩。
    趙陳皺了皺眉，這聲音讓他有些煩躁。他腳下一蹬，瞬間逼近玄姬，一記鞭腿橫掃其腰部！
    玄姬身形一晃，竟如泥鰍般滑開這致命一擊，同時鈴聲更急。趙陳感到一陣眩暈，動作微微一滯。
    好機會！湘夫人雙手結印，一道水龍從湖中升起，將趙陳團團纏住。與此同時，東君終於出手了——他身形如鬼魅般閃到趙陳背後，一掌拍向其後心！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實則蘊含開山裂石之力。掌風所過之處，空氣都發出爆鳴聲！
    趙兄小心！蓋聶在船上大喊。
    趙陳似乎真的被鈴聲所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東君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掌力又加三分——
    令人牙酸的骨折聲響起。
    東君的表情凝固了。他的手腕被趙陳單手抓住，五指如鐵鉗般收緊，骨頭正在一點點碎裂！
    就這？趙陳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他猛然轉身，抓著東君的手腕將其整個人掄起，重重砸向地麵！的一聲，石台被砸出一個大坑，東君的麵具碎裂，露出一張慘白的中年麵孔。
    玄姬的鈴聲戛然而止，她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轉身就要逃跑。趙陳隨手撿起炎君掉落的銅鏡，擲向玄姬後背——
    噗嗤！
    銅鏡邊緣如利刃般切入玄姬背心，她踉蹌幾步，撲倒在地。
    轉眼間，五大長老已去其四，隻剩下湘夫人還站在原處，臉色慘白如紙。
    你...你不是人...她顫抖著後退，你是怪物...
    趙陳一步步向她走去，眼中沒有憤怒，沒有仇恨，隻有冰冷的殺意。湘夫人雙手結印，想要召喚水遁逃走，卻發現整個地下湖的水都被一股無形力量壓製，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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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封鎖這片區域。
    已消耗50點修為值，完成空間封鎖。
    湘夫人絕望地看著逼近的趙陳，突然跪倒在地：饒命！我願為奴為婢，隻求...
    趙陳沒有讓她說完。一記手刀劃過，湘夫人的求饒聲戛然而止，頭顱緩緩滑落。
    整個地下湖死一般寂靜。船上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忘記了。
    趙陳站在石台上，環顧四周。五大長老的屍體橫陳，鮮血染紅了石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突然皺了皺眉。
    係統，解除格鬥術。
    終極格鬥術已解除。
    眼中的冰冷漸漸褪去，趙陳長舒一口氣，甩了甩手上的血跡。他轉身看向小船，發現天明正驚恐地看著他，小小的身體不停發抖。
    結...結束了。趙陳試圖擠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麵部肌肉僵硬得厲害。
    蓋聶第一個回過神來，他輕輕拍了拍天明的肩膀：沒事了，我們安全了。
    盜蹠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說：道...道長...您剛才...
    趙陳跳回船上，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格鬥服自動清潔幹淨。他蹲下身，想摸摸天明的頭，卻發現孩子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這個細微的動作像針一樣刺在趙陳心上。他收回手，勉強笑道：嚇著你了？
    天明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道長叔叔...你剛才...好可怕...
    趙陳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看向蓋聶，發現劍聖的眼神中也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重新審視的目光。
    我...我去前麵探路。盜蹠識相地打破沉默，拿起長篙撐船向前。
    小船緩緩駛過石台，五具屍體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沒有人說話，隻有水聲和篙杆的輕響。
    過了許久，蓋聶才低聲開口：趙兄方才所用，非是中原武學。
    趙陳點點頭，殺人技而已，不值一提。
    每一擊皆取要害，毫無多餘動作...蓋聶若有所思，看似粗陋，實則大巧不工。
    趙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蓋聶沉默片刻：劍，本就是凶器。劍術，即是殺人術。隻是...他看了眼縮在船角的天明，對孩子來說，或許太過直接。
    趙陳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樣子有多可怕——終極格鬥術激活時，他會進入一種近乎機械的狀態，所有情緒都被壓製，隻剩下最純粹的殺戮本能。
    小船駛入一條狹窄的水道，四周岩壁上的熒光苔蘚越來越多，提供了些許照明。盜蹠突然指著前方：到了！
    水道盡頭是一麵石壁，壁上刻著複雜的機械紋路。盜蹠跳上岸，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按特定順序敲擊了幾下。石壁發出的響聲，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圓形平台。
    這是墨家的水升機盜蹠解釋道，站上去就能直達機關城下層。
    四人登上平台，盜蹠拉動一根銅鏈。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音，平台開始平穩上升。
    封閉的空間裏，氣氛依然有些凝重。天明緊緊抓著蓋聶的衣角，時不時偷瞄趙陳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趙陳心裏不是滋味。他想了想，從儲物手鐲裏取出一包蜜餞：小子，吃嗎？
    天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蜜餞，小聲說了句：謝謝道長叔叔。
    蓋聶突然問道：趙兄，方才你為何能無視那些攻擊？枯竹老人的毒霧、炎君的火針、玄姬的魔音...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
    趙陳撓撓頭：這個嘛...天生的？
    蓋聶顯然不信，但也沒有追問。平台繼續上升，最終停在一個圓形石室內。盜蹠點燃牆上的火把，照亮了一條向上的階梯。
    從這裏上去就是墨池。他壓低聲音，機關城最底層，也是防守最嚴密的地方。
    現在誰控製著機關城？蓋聶問。
    理論上是大鐵錘和雪女他們...但陰陽家滲透得太深，我也不確定。盜蹠苦笑，所以我們要悄悄行動，先找到巨子再說。
    趙陳點點頭：帶路吧。
    四人沿著階梯向上，來到一扇青銅門前。盜蹠從懷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插入門上的鎖孔輕輕轉動。
    一聲輕響，門開了。一股混合著機油和金屬氣息的風撲麵而來。
    盜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率先踏入。趙陳走在最後，關門時突然耳朵一動——遠處傳來極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像是...機關啟動的聲音？
    等等！他猛地轉身，有埋伏！
    幾乎同時，數十支弩箭從黑暗中激射而出！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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