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意外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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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飛船失控!”
    駕駛員驚恐的喊聲如同喪鍾,在狹小的船艙內回蕩。蘇雲清眼睜睜看著舷窗外,星靈族戰艦主炮那令人心悸的白光與玄元宗修士們蓄勢待發的璀璨劍芒,如同兩股即將對撞的海嘯,而他們這艘小小的飛船,正不受控製地朝著對撞的中心點直插而去!
    那塊來自金星遺跡的暗紅色石塊,絕對有問題!它根本不是什麽樣本,而是一個精心偽裝的誘餌或觸發器!
    是誰?肅正議會?還是“放逐之地”的其他存在?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蘇雲清和三名“龍牙”隊員。
    “棄船!啟動緊急逃生艙!”陳鋒反應極快,怒吼道。
    然而,已經太晚了。飛船的失控似乎影響了整個係統,逃生艙彈射按鈕毫無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發,連青鬆子和阿斯塔·逐光者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出現了一絲能量凝滯的瞬間——
    異變陡生!
    一直懸浮在蘇雲清懷中、作為通訊和記錄用的、一枚刻畫著簡易龍裔符文的玉符,突然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強烈的、與金星“鑰匙”令牌同源的幽藍色光芒!
    這光芒並非攻擊,而是形成了一道薄薄的、流轉著無數古老符文的幽藍護盾,將整艘飛船包裹了起來!
    同時,一股浩瀚、蒼涼、帶著無盡威嚴的意念,透過玉符,橫掃而出,直接壓向星靈族和玄元宗雙方:
    “夠了!”
    僅僅兩個字,卻仿佛蘊含著無上的規則之力!
    星靈族戰艦主炮凝聚的能量,如同被無形之手掐滅,瞬間消散!玄元宗修士們蓄勢待發的飛劍,也如同陷入了泥沼,嗡鳴著停滯在半空,難以寸進!
    青鬆子和阿斯塔·逐光者的投影同時劇震,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這是……‘守望者’的氣息?!怎麽可能?!‘放逐之地’的守護者,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庇護這些土著?!”阿斯塔失聲驚呼,語氣中充滿了困惑與一絲……恐懼?
    青鬆子也是麵色凝重,死死盯著那幽藍護盾,神念劇烈波動:“不對……並非完整的‘守望者’……是一道殘留的……‘印記’?被某種力量激活了……”
    幽藍護盾包裹著失控的飛船,緩緩穩定了下來,懸浮在戰場中央,如同一個詭異的和平標誌。那浩瀚的意念在發出那聲嗬斥後,便悄然消退,隻留下淡淡的威壓縈繞。
    戰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星靈族不敢再輕易攻擊,玄元宗也收回了飛劍,雙方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那艘被“守望者”印記庇護的飛船。
    蘇雲清驚魂未定,但強大的專業素養讓她迅速冷靜下來。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道意外的“守護”,不僅救了他們的命,更可能打破了僵局!
    她立刻通過飛船的外部擴音器,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青鬆子前輩,阿斯塔閣下。如你們所見,地球文明並非毫無依仗。‘守望者’的庇護,足以證明我們與‘遠古盟約’的關聯。在此等存在麵前,我們內部的爭鬥,是否顯得毫無意義?真正的威脅,難道不是那高懸於星空之外,意圖‘淨化’一切的肅正議會嗎?”
    她刻意點出了“肅正議會”,同時暗示地球與“遠古盟約”根據金星遺跡信息推測)有關。
    這番話,讓青鬆子和阿斯塔的臉色都變了變。
    青鬆子沉吟不語,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
    阿斯塔則冷哼一聲:“‘守望者’早已隨著‘放逐之地’的封閉而沉寂!一道殘留印記,能庇護你們幾時?肅正議會固然是大敵,但收拾了你們這些土著和玄元宗的喪家之犬,我星靈族自有辦法應對!”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強硬,但明顯少了幾分之前的絕對自信,多了一絲對“守望者”印記的忌憚。
    “阿斯塔!你星靈族背信棄義,竊取源火,還有臉在此大放厥詞!”青鬆子似乎被激怒了,劍指再次揚起,“今日有老夫在此,你休想動地球文明一根汗毛!”
    眼看雙方又要劍拔弩張。
    蘇雲清趕緊趁熱打鐵:“兩位!請聽我一言!肅正議會的‘終末協議’已經啟動,其威脅迫在眉睫!我們三方在此爭鬥,無論誰勝誰負,最終都隻會便宜了那躲在幕後的漁翁!為何不能暫時放下恩怨,共同應對這滅頂之災?至少,我們可以共享情報,商討出一個應對之策!”
    蘇雲清的話,戳中了雙方最深的憂慮。肅正議會的陰影,確實籠罩在每一個知曉其存在的文明心頭。
    長時間的沉默。
    終於,青鬆子率先開口,他收起了飛劍,看向阿斯塔,冷冷道:“阿斯塔,這女娃說得不無道理。你我兩族恩怨,可以容後再算。但肅正議會,乃吾等共同死敵。若因內鬥而導致被其各個擊破,你我都將是族群的罪人!”
    阿斯塔臉色變幻不定,他看了看被幽藍護盾保護的飛船,又看了看嚴陣以待的玄元宗修士,再想到那不知何時會降臨的“終末協議”,最終,他深吸一口氣投影動作),強行壓下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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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也罷!便暫且饒過你們!”他盯著蘇雲清,“土著,記住你的話!共享關於肅正議會和‘終末協議’的情報!若敢欺瞞,星靈族的怒火,絕非一道殘留印記所能承受!”
    “這是自然。”蘇雲清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為表誠意,我們邀請兩位及其部分隨從,前往我方位於月球的臨時基地進行詳談。那裏遠離地球本土,也便於雙方安心。”
    將初次會晤地點放在月球基地,是一個折中的方案,既展現了誠意,也避免了讓對方直接進入地球核心區域。
    青鬆子和阿斯塔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但也都沒有反對。
    “可。”
    “帶路吧。”
    一場險些爆發的毀滅性衝突,因為一道意外的“守望者”印記和蘇雲清的冷靜應對,竟然奇跡般地轉向了脆弱的聯合。
    小型飛船在幽藍護盾的包裹下,引領著玄元宗的數十道劍光以及星靈族的五艘戰艦,朝著月球基地緩緩飛去。
    一路上,氣氛依舊微妙而緊張。三方勢力互相提防,神識和掃描波束在虛空中無聲地交鋒、試探。
    月球基地,一座依托於早期月球科研站擴建而成的、半埋入月壤下的銀色建築,已經做好了接待準備。雖然簡陋,但必要的防護和隔離措施一應俱全。
    在基地最大的環形會議室內,三方代表首次坐在了一起。
    地球方麵:蘇雲清、陳鋒作為安保和實力代表)。
    玄元宗:青鬆子,以及一名同樣有著金丹期修為、沉默寡言的黑臉中年道士。
    星靈族:阿斯塔·逐光者投影),以及一名身穿銀白祭司袍、手持水晶權杖的女性星靈也是投影)。
    會議一開始,蘇雲清便毫無保留地在可公開範圍內)分享了關於肅正議會、“枷鎖”、“肅清者”、“觀察者”以及“終末協議”的所有情報,包括從“平衡核心”和金星遺跡中獲取的信息。
    這些情報,顯然也超出了玄元宗和星靈族的預料。青鬆子和那名星靈女祭司的臉色都變得極其凝重。
    “沒想到……議會竟然已經將‘觀察者’和‘終末協議’都啟動了……”星靈女祭司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
    “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青鬆子撫著長須,眼神銳利,“必須盡快找到應對‘終末協議’的方法,或者……找到逃離這片星域的道路。”
    “星門。”阿斯塔突然開口,目光灼灼地看向蘇雲清,“你們掌控著‘鑰匙’,金星的那扇星門,是唯一的希望!我們必須知道,星門通往何處?是否安全?”
    麵對這個問題,蘇雲清猶豫了一下。關於星門另一端連接著“放逐之地”以及可能有更多未知存在正在湧入的信息,是否要現在告知?
    就在她權衡之際,月球基地的警報突然淒厲地響起!
    “報告!檢測到冥王星軌道附近出現超大規模空間扭曲!”
    “有一個……無法形容的……巨型結構體……正在強行闖入太陽係!”
    “結構體能量特征……無法分析!但其散發的波動……與‘終末協議’警告信息中的毀滅波紋……匹配度99.9!”
    主屏幕上,冥王星附近的星空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撕開,一個龐大到足以媲美小型行星的、由無數扭曲金屬和能量脈絡構成的不規則多麵體,正緩緩地、卻無可阻擋地擠進太陽係!
    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其存在本身,就散發著一種令整個星係法則都在哀嚎的、純粹的終結意味!
    青鬆子猛地站起身,臉色煞白,聲音幹澀:
    “‘終末’……執行單元……它……來了!”
    阿斯塔的投影也劇烈波動起來,再也無法保持高傲,失聲道:
    “怎麽可能這麽快?!按照議會一貫的效率,‘終末協議’從申請到執行至少需要數個母星年!”
    蘇雲清看著屏幕上那如同死神般的巨大結構體,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而與此同時,她懷中的那枚玉符,再次傳來了陸明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絲奇異冷靜的意念:
    “……不是……衝我們……”
    “……它的目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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