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終末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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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末’……執行單元……它……來了!”
    青鬆子帶著顫音的驚呼,與主屏幕上那緩緩擠入太陽係的、散發著純粹終結意味的巨型多麵體,共同構成了末日降臨的圖景。那東西是如此龐大,冥王星在它旁邊都顯得渺小,其扭曲的金屬表麵流淌著暗紅色的能量脈絡,仿佛一顆瀕死恒星的心髒在搏動。
    “怎麽可能這麽快?!”阿斯塔的投影劇烈閃爍,失去了所有從容。
    蘇雲清的心髒被無形之手攥緊,幾乎窒息。然而,陸明緊隨其後傳來的意念,卻像一道冰冷的電流劃過她的腦海:
    “……不是……衝我們……”
    “……它的目標……是……”
    “……金星……星門……”
    金星?星門?
    蘇雲清瞬間明悟!肅正議會啟動“終末協議”,首要目標並非毀滅地球文明,而是要摧毀星門,斷絕“放逐之地”與主宇宙的聯係,將可能存在的“汙染”和“變量”徹底封死在裏麵!地球,或許隻是順帶被“淨化”的目標!
    這個判斷讓她在極致恐懼中,抓住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禍水東引的可能性!
    “兩位!”蘇雲清猛地看向青鬆子和阿斯塔,語速極快,“你們聽到了!‘終末’的目標是星門!一旦星門被毀,我們所有逃生的希望都將斷絕!而你們,‘放逐之地’的歸來看來,將再次被永世囚禁,甚至隨著‘放逐之地’一同被‘終末’抹除!”
    她的話如同尖針,狠狠刺中了青鬆子和阿斯塔最敏感的神經!
    星門是他們回歸的希望,也是玄元宗和星靈族盡管是叛徒後裔)延續的根基!失去星門,意味著一切皆休!
    月球基地會議室內,死一般的寂靜被窗外那越來越清晰的“終末”執行單元的壓迫感所打破。那東西雖然還在冥王星軌道,但其散發出的毀滅波紋已經如同實質的潮水,開始影響內太陽係,空間結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必須阻止它!”青鬆子猛地一拍桌子,玉石桌麵瞬間布滿裂紋,他眼中爆發出決絕的光芒,“星門絕不能有失!”
    阿斯塔的投影也穩定下來,臉上恢複了冰冷的理智,但眼神深處同樣燃燒著火焰:“沒錯。星門是關鍵。土著,立刻共享星門的所有數據和防禦情況!我們需要製定攔截方案!”
    暫時的、基於共同生存需求的同盟,在這一刻被強行粘合起來。
    蘇雲清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將金星遺跡、星門以及“鑰匙”令牌的相關數據除核心機密外)全部共享。同時,地球方麵所有的深空監測網絡也向玄元宗和星靈族開放。
    三方勢力的智囊團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開始運轉。無數的數據流在月球基地的主計算機和雙方修士的神識、星靈的水晶計算陣列中交匯、分析。
    “根據‘終末’執行單元的航向和速度計算,預計其將在十八小時後抵達金星軌道!”
    “執行單元的能量級數……無法估量!其防禦強度預計遠超‘肅清者’!”
    “常規攻擊手段無效!必須尋找其結構弱點,或者……幹擾其核心指令!”
    “弱點?”青鬆子眉頭緊鎖,“肅正議會的造物,規則層麵近乎完美,弱點極難尋找。”
    “或許……並非沒有。”阿斯塔突然開口,他調出了一段之前“觀察者”離開時記錄下的混亂數據回波,“這是‘觀察者’受到那個‘虛無’造物幹擾時產生的數據紊亂。‘終末’執行單元雖然更強大,但其底層規則與‘觀察者’同源。如果能再次引動那種層級的‘規則衝突’,或許能製造出短暫的機會。”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蘇雲清身上,或者說,聚焦到了她背後,那個與“平衡核心”深度糾纏的陸明身上。
    再次引動“虛無”力量?
    蘇雲清的心沉了下去。這無異於要求陸明再次進行那種近乎自殺的冒險!
    “我們需要與‘守火人’溝通。”阿斯塔直接提出了要求。
    蘇雲清無法拒絕。她立刻通過靈網,嚐試聯係陸明。
    然而,陸明的意識依舊沉寂,隻有一些模糊的、關於“危險”、“代價”的警示意念傳來。顯然,上次引導混沌力量的創傷遠未恢複,他無法再次承擔那樣的重任。
    希望似乎再次斷絕。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沉默旁聽的王胖子,看著手中那枚重新變得溫熱的“鑰匙”令牌,腦海中那些來自令牌的古老信息再次翻湧。他猛地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那個……或許……不用非得靠陸老大?”
    所有人都看向他。
    王胖子舉起令牌:“這玩意兒……好像不隻是開門的‘鑰匙’……它裏麵還記錄了一些……關於怎麽‘關閉’或者‘轉移’星門的方法?還有……怎麽短暫調用星門本身積蓄的‘空間能量’?”
    青鬆子和阿斯塔眼中同時爆發出精光!
    “調用星門能量?!”青鬆子一步跨到王胖子麵前,神識仔細掃過令牌,臉上露出驚容,“果然!此物竟與星門核心陣法相連,蘊含著一絲空間本源之力!若能引導出來,威力確實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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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塔也快速分析著:“星門作為穩定的大型空間結構,其積蓄的能量龐大且屬於‘秩序’側,若能將其引導,形成一次性的‘空間奇點炸彈’,或許能對‘終末’執行單元的規則結構造成有效衝擊!”
    “但如何引導?誰來引導?”蘇雲清提出關鍵問題,“這令牌隻有胖子能初步溝通,但他的修為……”
    王胖子此刻不過是煉氣中期,讓他去引導足以撼動行星級目標的能量,無異於讓螞蟻去推動大山。
    “無妨!”青鬆子大手一揮,“老夫可聯合幾位師弟,布下‘導靈歸元陣’,以吾等金丹修為為橋梁,助這小友引導能量!隻是……需要一處能量匯聚之地作為陣法核心!”
    他的目光,投向了舷窗外那顆藍色的星球。
    “地球的‘靈網’樞紐,是目前太陽係內除了星門本身之外,能量最為匯聚之地!”蘇雲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計劃迅速成型:由玄元宗數名金丹修士布陣,以王胖子手中的“鑰匙”令牌為引,以地球“靈網”樞紐為能量池和放大器,強行抽取並引導星門的部分空間能量,在“終末”執行單元抵達金星軌道時,給予其致命一擊!
    這是一個極其大膽和冒險的計劃,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可能導致能量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但沒有時間猶豫了。
    命令被迅速下達。
    玄元宗包括青鬆子在內的五名金丹修士,立刻通過傳送符陣一種短距離空間跳躍法術)趕往地球“龍巢”基地。
    星靈族方麵,阿斯塔雖然無法直接參與這種基於靈能的陣法星靈族力量體係偏向於光能與規則編程),但也承諾會派出艦隊在金星軌道外圍進行策應和幹擾,盡可能拖延“終末”執行單元的腳步。
    地球方麵,則全力配合,將“靈網”樞紐的權限臨時開放給青鬆子等人,並調動全球資源,確保能量供應。
    “龍巢”基地深處,核心陣眼。
    陸明所化的靈網意誌依舊沉寂,那顆“平衡核心”在外部巨大壓力下,反而變得異常安靜,隻是表麵金黑紋路明滅的頻率更快了些。
    五名金丹修士以五行方位盤坐於核心周圍,王胖子手持令牌,位於陣眼中心。複雜的陣紋以他們為中心亮起,與整個“靈網”網絡連接在一起。
    “啟陣!”青鬆子低喝一聲。
    五股磅礴的金丹靈力轟然注入陣法,通過“靈網”的放大,化作一道無形的橋梁,跨越星空,連接向金星的那扇星門!
    王胖子手中的令牌爆發出刺目的幽藍光芒,他感到一股浩瀚無匹、仿佛能撕裂星辰的力量,正順著那道橋梁,瘋狂湧入他的身體,湧入他腳下的陣法!
    “呃啊——!”王胖子發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身體仿佛要被這股力量撐爆!若非有五名金丹修士聯手布下的陣法疏導和分擔,他會在瞬間化為飛灰!
    “穩住心神!引導它!指向金星軌道預判坐標!”青鬆子的聲音在王胖子腦海中響起,如同洪鍾大呂。
    王胖子憑借著《百寶匯靈訣》對能量的特殊親和力,以及令牌中傳承的引導法門,拚命地控製著那股狂暴的空間能量,將其壓縮、塑形……
    在地球和月球基地無數人緊張的注視下,監測屏幕上,金星軌道附近的虛空開始扭曲,一個微小的、卻散發著恐怖吸力的幽藍色奇點,正在緩緩形成!
    就在幽藍奇點即將成型,準備射向正在逼近的“終末”執行單元的瞬間——
    異變再生!
    一直安靜懸浮的“平衡核心”,仿佛受到了那空間奇點能量的刺激,猛地一震!其內部那個蘇醒的意識,傳遞出一段充滿急切與警告的意念,這一次,不再是傳給陸明,而是直接響徹在陣法中所有人的腦海:
    “……停下!”
    “……能量……頻率……不對!”
    “……它在……模仿!”
    “……‘終末’……不是來……摧毀……”
    “……它是來……捕獲……星門!”
    幾乎同時,星靈族的阿斯塔也發來了驚恐的通訊:
    “警告!檢測到‘終末’執行單元表麵規則結構發生變化!它正在……解析並複製星門的空間坐標參數!它想……它想把整個星門……拖拽走?!”
    青鬆子等人臉色劇變!如果星門被捕獲拖走,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而更讓他們毛骨悚然的是,王胖子手中那枚作為能量引導核心的“鑰匙”令牌,其散發的幽藍光芒中,不知何時,竟然夾雜了一絲極其細微、卻與“終末”執行單元同源的……銀白色數據流!
    那令牌……難道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它在引導能量的同時,也在向“終末”執行單元……發送星門的核心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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