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鐵鏽星的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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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者’號……感謝你的幫助……但我們檢測到……有大量未知原生生物正在靠近……”
    “它們的信號……充滿敵意……”
    “我們的防禦係統……基本癱瘓……”
    “請求……緊急支援……”
    艾拉艦長虛弱而焦急的求救聲,與探測器屏幕上那如同紅色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的生命信號,共同構成了新的危機圖景。
    王胖子看著自己幾乎耗盡能量的飛船和空空如也的丹田,嘴裏發苦。他倒是想支援,可拿什麽支援?用他這身肥肉去堵那些怪物的嘴嗎?
    “……低等生物……威脅等級……低……”
    “……可作為……實戰測試……”
    “……‘媒介’……自行處理……”
    “……收集……生物樣本數據……”
    “混沌之影”那冰冷的意念適時傳來,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仿佛在催促王胖子去進行一場無關緊要的“打怪練習”。
    王胖子氣得差點罵娘,但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咬了咬牙,駕駛著飛船,朝著“希望號”迫降的那片巨型真菌群落俯衝下去。無論如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剛剛救下來的人轉眼就被怪物吞了。
    隨著高度降低,他終於看清了那些“原住民”的真麵目。
    那是一種極其怪異的生物。它們大致呈扁平橢圓形,直徑從一兩米到十幾米不等,身體主體是一種堅韌的、類似皮革的暗紅色肉質,邊緣生長著數十對不斷擺動的、如同船槳般的附肢,讓它們可以在氣態行星的稠密大氣中快速“遊動”。它們的“頭部”沒有明顯的五官,隻有一個巨大的、如同七鰓鰻般的圓形吸盤口器,裏麵布滿了層層疊疊、閃爍著寒光的利齒。
    這些生物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從懸浮的岩石縫隙、巨大的真菌傘蓋背後蜂擁而出,成千上萬,密密麻麻,朝著嵌入菌蓋的“希望號”方舟發起了衝鋒!它們用鋒利的附肢摳抓船體,用吸盤口器啃噬著一切可以下嘴的地方,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和嘶嘶的咆哮!
    “希望號”殘存的幾門近防炮台徒勞地噴射著火舌,但對於這如同潮水般的怪物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王胖子駕駛飛船一個急停,懸浮在“希望號”上空。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速瀏覽著腦海中那些混亂的知識。
    龍族傳承中關於能量外放的基礎法門?“逆熵奇點”知識裏關於物質結構脆弱的解析?“大寂滅”碎片中關於高效殺戮的計算模型?
    這些知識如同破碎的拚圖,在他腦海中瘋狂旋轉。他沒有時間係統學習,隻能憑借本能和求生欲,嚐試進行最粗暴的拚接和應用!
    他雙手按在控製板上,將體內剛剛恢複了一絲的、混合了龍珠本源和混沌烙印的怪異靈力,強行灌注到飛船的外部能量發射器。
    “試試這個……龍炎吐息改·能量擴散版!”
    他胡謅了一個名字,猛地按下發射鈕!
    一道暗淡的、呈現出不穩定灰紫色的能量波紋,以飛船為中心,呈扇形向下方的怪物潮掃去!
    這並非純粹的能量衝擊,其中似乎夾雜了一絲“逆熵”的特性。能量波紋所過之處,那些怪物的皮革狀外皮並未被直接撕裂,而是仿佛失去了韌性,變得如同幹燥的沙土般脆弱,輕易就被緊隨其後的能量餘波震成了碎片!同時,能量波紋中還蘊含著一絲冰冷的、屬於“大寂滅”計算模型的精準,總是能恰好覆蓋怪物最密集的區域。
    一擊之下,飛船正下方方圓數百米內的怪物為之一空!
    有效!
    王胖子精神一振,雖然這一擊幾乎又抽空了他剛恢複的靈力,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希望號”內傳來一陣劫後餘生的微弱歡呼。
    然而,王胖子還沒來得及高興,異變突生!
    那些被震碎的怪物屍體,並未像尋常生物那樣失去活性,其碎片竟然在某種未知力量的作用下,開始快速蠕動、聚合!短短幾秒鍾,就重新組合成了幾隻體型更大、氣息更加凶戾的融合體!它們的外皮呈現出一種不祥的暗紫色,口器中利齒更加密集,甚至散發出微弱的能量波動!
    “什麽鬼東西!還能複活合體!”王胖子目瞪口呆。
    “……有趣……熵減聚合現象……”
    “……低等生物……具備……初級靈能適應性……”
    “……數據……已記錄……”
    “……繼續……測試……”
    “混沌之影”的意念反而帶著一絲“滿意”,仿佛看到了有趣的實驗現象。
    王胖子卻想罵娘。這還怎麽打?越打越多,越打越強?
    就在王胖子陷入苦戰,靈力即將再次耗盡,下方的怪物融合體已經膨脹到如同小山般大小,開始撞擊“希望號”主體結構時——
    一道耀眼的純白色能量光束,如同劃破夜空的利劍,突然從遠處一座高聳的懸浮岩石山後射出,精準地命中了一隻剛剛聚合完成的巨型融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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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色光束與王胖子混雜的能量截然不同,它充滿了秩序、純淨的感覺,仿佛蘊含著某種治愈和淨化的力量。被擊中的融合體發出了淒厲的、仿佛觸及本源的慘叫,其龐大的身軀如同被陽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最終化作一縷青煙,徹底消失,沒有再聚合!
    緊接著,更多白色光束從不同方向射來,精準地點射著下方的怪物群,每一擊都能徹底淨化一隻怪物,效率極高!
    援軍?
    王胖子又驚又喜,連忙朝光束來源方向望去。
    隻見從那座懸浮岩石山後,飛出了數十個身影。他們並非駕駛著飛船,而是憑借自身的力量懸浮在空中!
    他們穿著統一的、造型簡潔流暢的銀白色貼身護甲,護甲上勾勒著藍色的能量紋路。他們大多是人類形態,但也有一些明顯具有其他種族的特征,如細長的耳朵、額頭的晶體或者覆蓋著鱗片的皮膚。他們手中握著類似權杖或長弓的能量武器,剛才的白色光束正是從這些武器中射出。
    為首的一人,是一名身材高挑、麵容冷峻的女性。她有著一頭如同月光般的銀色長發,瞳孔是深邃的湛藍色,手中握著一柄修長的、頂端鑲嵌著藍色晶體的權杖。她懸浮在隊伍最前方,權杖揮動間,一道道更加粗大的白色光束如同審判之矛,輕易地淨化著大片大片的怪物。
    他們的出現,立刻扭轉了戰局。怪物的數量在白色光束的淨化下急劇減少,剩下的也似乎感受到了威脅,開始躁動不安地向後退卻。
    “是‘守望者’!是守望者軍團!” “希望號”內傳來了艾拉艦長激動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喜悅,“傳說竟然是真的!這片星域真的有守護者存在!”
    守望者軍團?王胖子看著那些散發著純淨秩序氣息的身影,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絲不安。這種能量氣息……似乎與肅正議會有些類似,但又沒有那麽冰冷和絕對。
    在守望者軍團的幫助下,圍攻“希望號”的怪物潮很快被擊退,殘餘的怪物遁入了稠密的大氣和懸浮岩層深處,消失不見。
    那名銀發女性帶領著幾名隊員,緩緩降落在“希望號”受損相對較輕的一處艦橋外平台上。艾拉艦長已經在幾名船員的攙扶下等在那裏。
    王胖子也駕駛著飛船,小心翼翼地降落在附近。
    銀發女性的目光首先掃過傷痕累累的“希望號”,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隨後落在了剛剛走出飛船、臉色蒼白的王胖子身上。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尤其是在看到王胖子眉心那若隱若現的暗紫色烙印時,眉頭微微蹙起。
    “我是伊莎貝拉,‘遺落星河’守望者軍團,第七哨站指揮官。”她的聲音清冷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你們來自何方?為何會闖入這片受庇護的星域,並引來‘噬能獸’的瘋狂攻擊?”
    艾拉艦長連忙上前,恭敬地行禮,簡要說明了“希望號”作為殖民方舟,遭遇能量風暴意外墜毀於此的經過,並對守望者軍團的及時援手表示萬分感謝。
    伊莎貝拉聽完,神色稍緩,點了點頭:“原來是意外闖入的落難者。‘遺落星河’歡迎所有尋求和平與庇護的生命。我們會為你們提供必要的援助,幫助你們修複飛船,或者……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在此定居。”
    她的目光再次轉向王胖子,語氣變得嚴肅:“那麽,這位……駕駛著奇特飛船的先生,你又是誰?你身上的能量波動非常……複雜。而且,我感覺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混沌氣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胖子身上。
    王胖子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該怎麽解釋?說自己腦子裏有龍族傳承、逆熵知識和滅世程序碎片,靈魂還被一個能吞噬龍墓的怪物打了標記?
    他張了張嘴,剛想編個理由,眉心的烙印卻猛地灼痛起來!
    “混沌之影”那冰冷的意念,帶著一絲強烈警告,強行打斷了他:
    “……警惕……”
    “……‘秩序’的……仆從……”
    “……其能量本質……與‘大寂滅’……同源……”
    “……不可……信任……”
    “……立刻……離開……”
    幾乎在“混沌之影”發出警告的同時,伊莎貝拉手中的權杖頂端的藍色晶體,也突然閃爍起了急促的光芒!她臉色微變,猛地將權杖指向王胖子,厲聲喝道:
    “你身上……有‘湮滅級’混沌汙染的氣息!還有……龍族本源?!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和最近星域邊緣出現的那個吞噬世界的陰影有什麽關係?”
    她身後的守望者們也瞬間舉起武器,鎖定了王胖子!
    王胖子頭皮發麻,百口莫辯。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際,那片瑰麗的星雲背景之下,一片空間突然如同被滴入墨水的清水般,開始緩緩渲染開……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一股熟悉的、令人絕望的威壓,即使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也開始隱隱傳來!
    伊莎貝拉和所有守望者臉色劇變,望向那片蔓延的黑暗,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一絲恐懼。
    “它……來了……”伊莎貝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個預言中的……‘終焉之噬’……”
    王胖子看著那片熟悉的黑暗,又看了看如臨大敵的守望者們,心中一片冰涼。
    “混沌之影”……它竟然這麽快就追蹤過來了?
    而且……它在這個世界,被稱為……“終焉之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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