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婆的臉，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又青又紫，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雞、鴨、魚、肉，還有福滿樓的好酒。
    這哪裏是吃飯，這分明是要割她的肉，喝她的血！
    “怎麽？奶奶不願意？”林墨的笑容依舊溫和，可那眼神，卻讓蘇老太婆從腳底板升起一股寒氣。
    “我的腿……奶奶，我的腿好麻……”蘇大強跪在地上，哭喪著臉哀嚎。
    “手……我的手要廢了！”蘇二強疼得在地上打滾，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兩個孫子的慘叫聲，像兩把大鐵錘，一下下砸在蘇老太婆的心上。
    她知道，今天不按這個小畜生說的辦，她這兩個寶貝孫子，恐怕真要廢了。
    她猛地一咬牙，從懷裏最深處，掏了半天，摸出一個用手帕層層包裹著的小布包。
    布包打開，裏麵是幾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票子，還有一些零碎的毛票。
    她顫抖著手，從裏麵抽出兩張大團結，又數了些零錢，一把塞到旁邊已經嚇傻了的蘇大丫手裏。
    那動作，仿佛不是在給錢，而是在割自己的心頭肉。
    “去……去鎮上買！”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按他說的買！一樣都不能少！”
    “奶……”蘇大丫拿著那筆錢，手都在抖。
    這可是二十多塊錢！家裏一年到頭都見不到這麽多錢！
    “還不快去！”蘇老太婆衝她嘶吼一聲，像是要把所有的屈辱和憤怒，都發泄在這個孫女身上。
    蘇大丫嚇得一哆嗦，抓著錢，連滾帶爬地就往村外跑去。
    院子門口，瞬間安靜下來。
    隻剩下蘇家兄弟倆斷斷續續的呻吟，和蘇老太婆粗重的喘息聲。
    林墨像是沒事人一樣，拉著蘇清清，走到院子角落裏那條還算幹淨的長凳上坐下。
    “怕嗎？”他低頭，看著身邊還在微微發抖的妻子。
    蘇清清抬起頭，看著他。
    陽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神平靜而深邃。那份從容，讓她狂跳的心，一點點安定下來。
    她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剛才怕。”她小聲說，“現在……不怕了。”
    她看著那兩個在地上哀嚎的男人，看著那個失魂落魄的老太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些過去如同噩夢一樣壓在她身上的人，今天，就在她眼前，被她的男人，輕而易舉地踩在了腳下。
    那種感覺，不是痛快，而是一種解脫。
    一種長久以來被禁錮的鳥兒，終於衝破牢籠的釋放感。
    她看著林墨，那雙清澈的杏眼裏，第一次，有了除了依賴和信任之外的東西。
    是崇拜。
    是仰望。
    林墨笑了，伸手，將她鬢角一縷被風吹亂的碎發，輕輕掖到耳後。
    也就在他指尖觸碰到蘇清清臉頰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響。
    【叮！檢測到宿主為妻子出頭，強勢反擊，扞衛妻子尊嚴，使其擺脫心理陰影！寵妻行為判定為“神級”！】
    【獎勵：寵妻值+1500！】
    【獎勵：隨身空間升級！當前等級2級，空間擴容至100立方米！】
    【獎勵：係統商城開啟新模塊——“煉丹房”！】
    林墨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一千五百點寵妻值！
    空間還升級了！
    最關鍵的是，煉丹房？
    他強壓下內心的狂喜，心念一動，打開了係統麵板。
    【宿主：林墨】
    【體質：100超凡）】
    【技能：初級廚藝、初級醫術、初級鑒寶、初級煉丹】
    【寵妻值：1670】
    【狀態：已激活】
    【隨身空間2級：100立方米內含煉丹房1）】
    【背包格子27）：現金285元，養靈玉盒1】
    林墨的意念，瞬間集中在了那個新出現的“煉丹房”上。
    【初級煉丹房：內置基礎丹爐，可進行初級丹藥煉製。注：煉丹需消耗特定燃料(可使用寵妻值進行購買)。】
    林墨心中大喜。
    有了煉丹房，那他就能煉製大力丸了。
    ……
    時間一點點過去。
    圍觀的村民們非但沒散，反而越聚越多。
    大家交頭接耳，對著院子裏的林墨指指點點，眼神裏全是敬畏和好奇。
    誰也沒想到，蘇家這塊全村最硬的滾刀肉，今天竟然被林墨這個“病秧子”給治得服服帖帖。
    終於，蘇大丫提著大包小包，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一隻處理幹淨的肥雞，一條幾斤重的大草魚，還有一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最顯眼的，還是她手裏那兩壇用紅布封口的酒，上麵“福滿樓”三個字，看得不少人直咽口水。
    “東西……買回來了。”蘇大丫把東西往地上一放，看著蘇老太婆，眼圈都紅了。
    蘇老太婆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心疼得臉上的褶子都在抽搐。
    她轉過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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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站起身，走到那些食材麵前，隨便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錯，奶奶辦事，就是敞亮。”
    他轉頭，看向蘇家那兩個還在地上哼哼的男人。
    “行了，別嚎了。”
    他走過去，在那兩人之前被他碰過的地方，不輕不重地又拍了兩下。
    “好了，起來吧。”
    蘇大強和蘇二強將信將疑地動了動。
    奇跡發生了。
    那股讓他們痛不欲生的酸麻感，竟然真的消失了！
    雖然關節處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手腳確實又能動了。
    兄弟倆又驚又怕地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躲到蘇老太婆身後，再看林墨時，眼神裏充滿了恐懼，活像見了鬼。
    “現在，可以準備回門宴了吧？”林墨拍了拍手，笑嗬嗬地說道，“我跟我媳婦，都餓了。”
    蘇老太婆雖然很想耍賴，但也清楚，林墨既然能把蘇大強跟蘇二強打傷，又隻好。
    她要是耍賴，說不定會惹怒他。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她黑著臉，指揮著蘇大強和蘇二強，把東西都拎進了廚房。
    很快，蘇家那破敗的院子裏，就飄出了久違的肉香味。
    那香味霸道又濃鬱，饞得周圍的村民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可蘇家的每一個人，聞到這香味，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十個耳光。
    用自己家的錢，買肉給仇人吃。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憋屈，更丟人的事嗎？
    一個小時後。
    一張破舊的八仙桌擺在了院子中央。
    雞、鴨、魚、肉，四樣硬菜，擺了滿滿一桌。
    林墨親手給蘇清清倒了一杯溫水，又打開一壇福滿樓的好酒，給自己滿上。
    “來，清清，嚐嚐。”他夾了一塊最大的雞腿，放進蘇清清的碗裏，“這可是你奶奶，特意為你準備的回門宴。”
    蘇清清看著碗裏的雞腿，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臉色比鍋底還黑的蘇老太婆和蘇大丫，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真香。
    這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香的一頓飯。
    林墨端起酒杯，朝著蘇老太婆遙遙一敬。
    “奶奶，今天多謝款待。”
    他一口將杯中酒飲盡，然後站起身，拉起蘇清清的手。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媳婦的回門禮，算是走完了。”
    “以後，還請你們記住。”
    林墨的目光，緩緩掃過蘇家每一個人的臉，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
    “蘇清清，她是我林墨的媳婦，是我林家的人。”
    “她跟你們蘇家，從你們把她推進我家的那一刻起，就再無瓜葛。”
    “若是再讓我知道，有誰敢找她的麻煩，欺負她……”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大強和蘇二強那還有些發白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們的下場，就是例子。”
    說完，他不再看蘇家眾人那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牽著蘇清清的手，在全村人敬畏的目光中，轉身，大步走出了蘇家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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