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子？桃花淚？”孫掌櫃看著林墨遞過來的新單子，嘴裏念叨著，眉頭微微皺起。
    這些名字，聽著就不像是尋常藥鋪裏該有的東西，倒像是那些話本小說裏仙人用的靈草。
    “凝脂草，無根水……”孫掌櫃越看越心驚。
    前麵的藥材，他這幾十年的老藥鋪裏，靠著一些壓箱底的珍藏還能湊齊。可這“無根水”，又是什麽東西？難道是天上的雨水不成？
    “林小哥，你這幾味藥材，可真是……聞所未聞啊。”孫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是用來配何種神藥？”
    “不是什麽神藥。”林墨的表情淡然，“給我媳婦調理身子用的。”
    孫掌櫃心裏咯噔一下，瞬間不敢再多問。
    能讓這位深不可測的小哥，專門開單子尋藥來調理身子，他那位媳婦，怕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小哥稍等，我這就去庫房給你找找。”孫掌櫃把單子當寶貝一樣收好，親自去了後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抱著幾個精致的小木盒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林小哥，你要的雪蓮子、桃花淚和凝脂草，我這兒都有，都是些陳年的好貨。”他將三個木盒打開，一股奇異的清香瞬間彌漫開來。
    “隻是這無根水……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
    “無妨。”林墨點了點頭，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係統丹方裏的東西，這裏沒有也正常。
    “這些，連同那二十塊錢的大力丸藥材，一共多少錢？”
    孫掌櫃連忙擺手：“大力丸的藥材，還是算我入股。這三味藥，本就稀有，就當是交個朋友，送給小哥了。”
    “一碼歸一碼。”林墨從懷裏掏出錢，“孫掌櫃開個價，長久的生意，賬目要分明。”
    孫掌櫃見他堅持，沉吟片刻，報了個實在價：“那……就算你五塊錢吧。”
    林墨也不還價，數出二十五塊錢遞了過去。
    今天賣大力丸得了八十塊，減去這二十五塊的成本，淨賺五十五塊。
    這賺錢的速度，比搶錢還快。
    收好藥材，林墨沒有多留，轉身離開了仁和堂。
    他沒有急著去買吃食，而是揣著剩下的三百四十塊錢，徑直朝著杏花鎮東邊的匠人坊走去。
    那裏，是鎮上所有木匠、石匠、泥瓦匠聚集的地方。
    空氣裏，彌漫著木屑的清香和石灰的味道。
    林墨的目標很明確，他走進最大的一家院子，院裏堆滿了青色的磚石，碼放整齊的瓦片，還有一根根粗壯的梁木。
    一個光著膀子，渾身肌肉虯結的漢子，正指揮著幾個夥計搬運木料。
    “老板，蓋房子。”林墨開門見山。
    那漢子停下手裏的活，轉過身，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林墨。見他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裳，眼神裏閃過一絲輕視。
    “小兄弟，蓋房子可不是小事，費錢得很。”
    “我懂。”林墨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青磚大瓦房，三間正房，兩間廂房，再圍一圈院牆。你算算，需要多少料子，總共要多少錢。”
    漢子被林墨這幹脆利落的架勢給鎮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年輕人，口氣這麽大。
    他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報了個大概的數目：“料子錢，加上人工，沒一百五十塊下不來。”
    這個價格，足以讓鎮上九成九的人望而卻步。
    他以為會看到林墨臉上震驚或者退縮的表情。
    林墨卻隻是點了點頭。
    他從懷裏掏出那遝還帶著體溫的錢，抽出二十塊錢，直接拍在了旁邊的石桌上。
    “這是定金。”
    “今天下午，你把第一批磚石和木料，給我送到大槐樹村林家。”
    “剩下的錢，等房子上梁那天，我一次結清。”
    那漢子看著桌上那二十塊錢，眼睛都直了。
    他再看向林墨時，眼神裏已經沒了半點輕視，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一絲敬畏。
    這年頭，能一口氣拿出二十塊錢當定金，還要蓋這麽大宅子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好嘞！沒問題！”漢子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熱情的笑容，“您放心，林家是吧？今天下午，保準給您送到！”
    “我姓王，大家都叫我王大錘，小哥如何稱呼？”
    “林墨。”
    談妥了建房子的事，林墨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
    他轉身離開匠人坊，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接下來，就是采購。
    他像上次一樣，先去了豬肉鋪。
    “老板，二十斤五花肉，十斤大骨頭！”
    “再來一條上好的裏脊！”
    肉鋪老板看到他，笑得見牙不見眼，手起刀落，麻利地給他包好。
    提著沉甸甸的肉，他又去了旁邊的燒鴨店。
    “老板，你這最好的烤鴨，給我來一隻！”
    接著是雜貨鋪。
    油鹽醬醋，針頭線腦，又買了一大包瓜子，一大包花生，還有幾斤鎮上最有名的桃酥。
    最後，他又拐進了酒坊，要了兩壇最烈的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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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買來的東西，分批找了幾個沒人的巷子，全都扔進了隨身空間。
    做完這一切，他才拍了拍手，兩手空空，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邁開大步，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等快到村口那棵熟悉的大槐樹時，林墨才找了個隱蔽的樹林。
    心念一動，空間裏的東西，便嘩啦啦地堆在了地上。
    他熟練地將東西重新分配。
    左手一隻油紙包著的烤鴨，右手一大塊用草繩捆著的豬肉。
    胳膊上，掛著兩壇酒，背上還扛著一個裝滿了各種吃食的巨大包袱。
    當他以這副滿載而歸的姿態，再次出現在大槐樹下時。
    樹下那些正在閑聊的婦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瞬間沒了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黏在了他手裏的烤鴨和那一大塊肥得流油的五花肉上。
    口水吞咽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裏，顯得格外清晰。
    “老天……天爺啊……”
    “這……這林墨，又……又去鎮上搶了？”
    “前幾天是燒雞，今天是烤鴨！還買了這麽多肉和酒！”
    “這麽多，他們家吃得完嗎？”
    劉嬸也在人群裏，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醋缸裏，又酸又澀。
    她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忍不住又開了口，隻是這次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敬畏和試探。
    “林……林墨啊，你這……這是又發財了？”
    林墨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劉嬸，運氣好。”
    “今天去鎮上，又賣了點東西。”
    他晃了晃手裏的烤鴨和酒。
    “這不是尋思著，家裏馬上要蓋新房了，請了鎮上的王大錘師傅。總得買點好酒好菜，招待一下人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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