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師傅激動地臉都紅了。
    “林老板！俺也幹！俺回去就跟領導說，以後咱們飯店，專門給您這兒開一個小灶！保證您這兒的兄弟們，天天都能吃上熱乎的白麵大饅頭！”
    林墨笑著點頭，這事就算定了。
    一頓飯，他不僅徹底收服了這幾十號村民的心，還順手搞定了以後作坊的後勤供應鏈。
    而此時此刻，幾百裏外的省城第一人民醫院。
    特護病房外的走廊上，擠滿了白大褂，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疲憊。
    醫院的院長，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焦躁地來回踱步，額頭上的汗珠子滾下來都來不及擦。
    “怎麽樣了？體溫還是沒降下來嗎？”他抓住一個剛從病房出來的醫生，聲音都在發顫。
    “院長，不行啊！各種抗生素都用遍了，物理降溫也一直在做，可體溫就是降不下去，剛才又休克了一次，再這樣下去，人恐怕就……”醫生沒敢把話說完，但意思誰都明白。
    院長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這次來的外賓考察團，身份太重要了。要是在他這兒出了事，他這個院長，也就算幹到頭了。
    “王主任呢？聯係上王主任沒有！他怎麽還沒回來！”院長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已經“告假”的內科第一把刀身上。
    “聯係上了，在路上了，應該快到了……”一個年輕醫生小聲回答。
    話音剛落，走廊盡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主任回來了。
    他身後跟著他的兩個助手，小李和小張。
    院長和一群專家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王！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是啊王主任，我們能用的法子都用了，病人就是不見好！”
    麵對眾人七嘴八舌的求助，王主任的反應，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衝進病房，也沒有急著去看那些複雜的檢測報告。
    他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裏，眼神掃過眾人焦急的臉，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用草紙包著的小包。
    “院長，各位，不要再用西藥了。”
    “病人的情況，我路上已經聽小李說了。這是外感風寒，內傷濕滯，邪氣鬱於內，不得宣泄。你們用的那些抗生素，藥性寒涼霸道，非但驅不了邪，反而重傷了病人的正氣，所以才會越治越重。”
    王主任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
    他說的那些“風寒”、“濕滯”、“正氣”、“邪氣”，讓在場這些信奉科學，看慣了化驗單的西醫專家們，一個個都麵麵相覷。
    “老王，你……你說什麽胡話呢？”一個和王主任關係不錯的副院長，皺著眉頭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跟我們扯這些玄乎的東西幹什麽？”
    “是啊王主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關係到國際影響！”
    王主任沒有理會他們的質疑，他打開手裏的紙包，一股濃鬱的草藥味彌漫開來。
    “這是藥方，藿香、紫蘇、白芷、茯苓……”他將那幾味最尋常不過的藥材，展示給眾人看。
    “瘋了！王主任真是瘋了！”
    “用這些草根樹皮，去治外賓的急性腸胃炎和高燒？這要是傳出去，我們省醫院的臉往哪擱？”
    “他休假這幾天，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人群裏，響起了壓抑不住的議論聲，許多人看王主任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
    就連院長，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王，你……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偏方？這可不能亂來啊！”
    “這不是偏方。”王主任的腰杆挺得筆直，目光堅定得可怕。
    “這是真正的救命良藥！”
    他看著院長，一字一頓地說道：“院長，請您相信我一次。立刻停止對所有外賓使用抗生素。然後，讓人按這個方子去熬藥，三碗水煎成一碗，給他們喝下去。”
    “如果出了任何問題，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立刻引咎辭職！”
    所有人都被他這番話給鎮住了。
    他們認識的王主任，嚴謹、穩重，從不做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
    可今天，他竟然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偏方”，賭上了自己一輩子的名譽和前途！
    院長死死地看著王主任的眼睛，他想從那裏麵看出一絲慌亂和不確定。
    但是沒有。
    那雙眼睛裏，隻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近乎信仰般的堅定。
    “好！”院長猛地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就按你說的辦！”
    “要是治不好，我陪你一起脫了這身白大褂！”
    命令下達，雖然很多人不理解，但還是立刻去執行了。
    醫院的中藥房，很快就飄出了濃濃的藥味。
    王主任沒有假手於人，他親自守在藥罐前，看著火候，聞著藥香。
    他的腦海裏，回想著林墨那平靜卻充滿力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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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在哪裏，你的道場就在哪裏。”
    “你在這裏學的，不就是為了回去用嗎？”
    王主任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是林先生給他的考卷。他不能，也絕不能搞砸。
    第一碗藥，被送到了病情最危重的那位外賓的病房。
    那位金發碧眼的男人，此刻已經處於深度昏迷，嘴唇紫紺，各項生命體征都在飛快地滑落。
    幾個西醫專家站在一旁，抱著胳膊，冷眼旁觀。他們都在等著看王主任的笑話。
    王主任親自用勺子，撬開病人的嘴，將那碗黑乎乎的藥汁，一點一點地喂了進去。
    一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病房裏，安靜得可怕，隻有監護儀器單調的“滴滴”聲。
    那位外賓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
    “我就說吧，根本沒用！”一個專家忍不住小聲嘀咕。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滴滴滴滴——”
    監護儀上，那條代表心率的曲線，突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上揚！
    緊接著，體溫監測的數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41度的高位，緩緩向下滑落！
    40.8……
    40.5……
    40.1……
    “天啊！快看！”一個年輕護士發出了一聲驚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了監護儀的屏幕上。
    “咳……咳咳……”
    病床上，那位一直昏迷不醒的外賓，突然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整個病房，鴉雀無聲。
    那些剛才還在等著看笑話的專家，此刻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這……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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