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去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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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滿屯雖然不懂“可持續發展”這麽大道理,但“細水長流”、“不能斷子絕孫”
    這話他聽得明白,立刻鄭重地點頭:“俺懂!俺懂!放心,俺一定囑咐他們,可勁兒找大的,好的,小嘎豆子絕對不碰!”
    兄弟倆這邊正說著,鐵柱那邊已經砍夠了木條,捆好了兩捆。
    “爹,叔,木頭砍好了!”鐵柱喊道。
    “好,就來!”李滿屯應了一聲,又興奮地看了一眼弟弟的布口袋,這才轉身去扛木頭。
    李滿倉也將布口袋紮好,心裏充滿了喜悅。不僅初步驗證了采藥的可行性,還為家裏找到了又一條穩定的增收路子,更重要的是,能把大哥一家也帶動起來。
    三人扛著木頭,帶著滿滿的收獲和一隻歡快的狐狸,下山回家。
    回到院裏,李滿倉將采來的藥材小心地攤開在陰涼通風處晾曬,又仔細跟聞訊趕來的王秀芹和幾個侄子講解了這些藥材的模樣和值錢之處,引得大家嘖嘖稱奇,躍躍欲試。
    一下午,李滿屯父子倆和李滿倉一起,和泥、立樁、捆紮,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
    李滿倉力氣大,負責立樁夯實;李滿屯經驗老道,指揮著捆綁;鐵柱則手腳麻利地遞送材料。
    很快就把後院那個破舊的豬圈修葺一新,雖然簡陋,但足夠結實。
    他們將六隻小野豬趕進新圈裏,小家夥們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哼唧聲都似乎歡快了些。
    看著修好的豬圈和晾著的藥材,李滿倉和李滿屯相視一笑,都對未來充滿了更多的期待。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日子仿佛有了奔頭,越過越有希望。
    夜深人靜,李家坳沉浸在一片漆黑的靜謐之中,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和風吹過鬆濤的嗚咽聲。
    李滿倉悄無聲息地披衣下炕,看了一眼裏屋睡得正香的四個女兒,輕輕拉開院門。
    火雲警覺地抬起頭,看到是他,親昵地湊過來。李滿倉揉了揉它的腦袋,低聲道:"好好看家。"
    便閃身融入濃重的夜色裏。
    他要去公社的黑市淘換點票據。
    雖然私房錢加上從趙家追回的錢讓他手頭有了兩百多塊的"巨款",但這年頭,光有錢還不行。
    買稍微像樣點的工業品,比如那把看中的鐵菜刀,就需要工業券。
    給女兒們多扯幾尺布做換洗衣裳,布票也遠遠不夠。
    這些緊俏的票證,往往比錢還難弄。
    公社的黑市,他前世隱約聽說過地點,就在鎮子東頭廢棄的磚窯附近,下半夜開市,天不亮就散,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一路疾行,憑借靈泉強化後的體力和夜視能力,他在崎嶇的山路上如履平地。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遠處出現了磚窯模糊的輪廓,隱約能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黑暗中晃動,低聲交談,如同夜行的鬼魅。
    李滿倉壓低了帽簷,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立刻就有幾道警惕的目光掃了過來。一個蹲在牆角,縮著脖子的幹瘦男人低聲問道:"嘎哈的?撒摸啥?"
    李滿倉也壓低聲音,言簡意賅:"淘換點票,工業票,布票,棉花票也行。"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似乎覺得他不像雷子,便伸出縮在袖子裏的手,比劃了一下:"工業票兩塊錢一張,布票八毛一尺,要多少?"
    這價格讓李滿倉心裏一沉,票證果然比錢還金貴。但他沒猶豫,低聲道:"工業票來五張,布票來二十尺。"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是個大方的主顧。
    他左右瞄了瞄,才從懷裏掏出一遝皺巴巴的票證,飛快地數出李滿倉要的數量。
    李滿倉點出十八塊錢遞過去,心裏暗暗肉疼,這都快夠買半頭豬了。
    錢票兩訖,雙方都迅速消失在黑暗裏,仿佛從未出現過。
    揣著燙手般的票證,李滿倉的心跳才慢慢平複。
    他又在附近轉了轉,用略高的價格買了幾斤本地糧票,這才趁著天色未明,悄無聲息地返回了李家坳。
    第二天一早,李滿倉將草藥和腸衣仔細打包好。春梅眼巴巴地看著他,小聲提醒:"爹,菜刀和布……還有咱家那口鍋,漏得都快沒法用了。"
    "放心吧,爹記著呢。"李滿倉笑了笑,又喝了幾口靈泉水,感覺一夜奔波的疲憊一掃而空,這才揣上昨晚換來的票和錢,再次出發前往公社。
    到了收購站,依舊是那個戴眼鏡的收購員。驗貨、稱重、算錢。這次的藥材多,品相也好,加上腸衣,一共賣得了十三塊八毛二分錢!收入又漲了一截!
    揣著錢,李滿倉首先走進了供銷社。他先走到五金櫃台,指著貨架上那口最大的雙耳鐵鍋:"同誌,這口鍋多少錢?"
    "六塊五,外加三張工業券。"售貨員頭也不抬地說。
    李滿倉痛快地數錢遞票。接著他又指向那把看中的厚背鐵菜刀:"這個呢?"
    "兩塊八,一張工業券。"
    "還有那把剪刀,也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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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刀一塊二,一張工業券。"
    轉眼間,五張珍貴的工業券就花得幹幹淨淨,還搭進去十塊五毛錢。
    但看著嶄新的大鐵鍋、厚實的菜刀和鋒利的剪刀,李滿倉覺得這錢花得值。家裏那口漏鍋早就該換了,新菜刀能讓自己和孩子們做飯省力不少,剪刀做針線活也方便。
    接著,他又走到布匹櫃台,用布票和六塊多錢,給每個女兒都扯了足夠做兩身衣裳的布,藍底白花和紅格子布各要了幾尺。
    看著手裏嶄新的家什和厚厚一疊花布,李滿倉心裏踏實了大半。他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將沉重的鐵鍋和布料收入空間,頓時一身輕鬆。
    他沒有立刻離開公社,而是拐進了供銷社後麵一條僻靜的小巷。巷子盡頭有一個冒著黑煙、傳來叮叮當當打鐵聲的棚子——公社的鐵匠鋪。
    鐵匠是個五十多歲、胳膊粗壯的黑壯老漢,正圍著破皮圍裙,掄著大錘敲打一塊燒紅的鐵條,火星四濺。
    李滿倉等他把鐵條淬完火,才上前搭話:"老師傅,忙著呢?"
    老鐵匠抬起頭,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聲音洪亮:"嗯呐。打點啥?"
    李滿倉遞過去一支帶來的經濟牌香煙,壓低聲音:"師傅,想請您幫忙打幾樣趁手的家夥事,進山使。"
    老鐵匠接過煙,別在耳朵上,打量了李滿倉幾眼:"啥樣的家夥事?獵槍俺這可打不了,那犯法。"
    "不要槍,"李滿倉比劃著,"想要一把厚實點的開山刀,刀背要厚,能劈能砍,結實耐用就成。
    再打五根紮槍頭,要三棱透甲錐的那種,安上木杆子能投能捅。"
    他頓了頓,又說出了最後一樣,"再麻煩您用好鋼,給車一個彈弓架子,要鐵的,結實,卡口要緊。"
    老鐵匠聽完,眯著眼琢磨了一下:"開山刀好說,三塊錢。紮槍頭五毛一個,五個兩塊五。彈弓架子一塊錢。總共六塊五毛錢。"
    李滿倉心裏一鬆,好在打鐵家夥不要票。他毫不猶豫地數錢遞票。
    老鐵匠見他這麽痛快,臉色也好看了些,難得地多問了一句:"進老林子?那地方邪乎,可得多加小心。熊瞎子土豹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謝謝師傅提醒,俺曉得厲害。"李滿倉點頭。他心裏有底,靈泉水強化後的身體和反應速度,再加上這些利器,足以應對大部分危險。
    從鐵匠鋪出來,李滿倉身上的現金已經花去一部分,但他心裏卻更有底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這些定製的好家夥,他探索深山的底氣就足了幾分。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公社的街上又轉了轉,買了幾根結實的臘木杆,一捆最好的自行車氣門芯皮筋,又稱了兩斤硬糖塊。這些東西也都悄悄收進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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