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李滿倉就起身了。
    他一夜未眠，但精神卻異常清醒。穿好衣服來到灶間，大女兒春梅也已經起來了，正在生火。
    “爹，您咋起這麽早？”春梅有些驚訝。
    “睡不著，進山轉轉。”李滿倉聲音平靜，接過女兒手中的活，“多做點幹糧，我帶些進山，可能晚上才回來。”
    春梅乖巧地點頭，和麵烙餅。李滿倉則切了些鹹菜，煮了一鍋粥。父女倆默默準備著早飯，灶火映著他們的臉龐。
    其他孩子陸續起床，一家人安靜地吃完早飯。李滿倉把烙餅包好塞進布兜，又準備了十多條麻袋。火雲似乎知道要進山，興奮地圍著他打轉。
    “爹，您真要進深山啊？”春梅有些擔心。 “嗯，去看看有沒有好貨。”李滿倉拍拍女兒的肩膀，“看好妹妹們，我明天就回來。”
    他背上裝備，帶著火雲出了門。清晨的山路露水很重，火雲歡快地在前麵帶路，不時回頭等他。
    走到第一個下套的地方，套住了一隻肥碩的野兔。李滿倉取下獵物，重新布置好套子。
    繼續往深處走，他又用彈弓打到了兩隻山雞。
    越往山裏走，林木越茂密。火雲忽然停下，耳朵豎起，發出低低的警告聲。李滿倉立即警覺，輕輕取下背上的五六半。
    前方的灌木叢晃動，一頭半大的野豬鑽了出來。那野豬看見人，愣了一下，隨即低頭就要衝過來。
    李滿倉毫不猶豫，舉槍瞄準。 “砰！” 槍聲在山穀間回蕩，野豬應聲倒地，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火雲興奮地跑過去，圍著野豬打轉。
    李滿倉走過去，熟練地給野豬開膛破肚。他特意把野豬大腸完整地取出來，掛在旁邊一棵老鬆樹的樹枝上。
    “山神爺賞飯吃，留點回禮。”他低聲念叨著老獵人的規矩。
    做完這些，他才把處理好的野豬收進空間裏。
    繼續往深山裏走，一路上又打到幾隻山雞和野兔，都順手收進空間。
    中午時分，他已經深入老林。在一條小溪邊休息時，忽然聽見草叢裏傳來窸窣聲。火雲立即豎起毛發，發出警告的低吼。
    李滿倉輕輕撥開草叢，一條兩三米長的辣條當地方言，指烏梢蛇）正在曬太陽。
    他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精準地捏住蛇頭後的七寸，另一隻手抓住蛇尾，猛地抖了幾抖。
    剛才還凶猛的辣條頓時軟了下來，不再掙紮。
    李滿倉把蛇盤好，也收進空間裏。這玩意泡酒最好，能賣個好價錢。
    休息片刻，他繼續往更深的山裏走。這裏的路越來越難走，有時需要砍開藤蔓才能通過。火雲卻如魚得水，不時竄出去又跑回來。
    傍晚時分，他來到一處絕壁下的山穀。這裏地勢險要，常有猛獸出沒，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他找了個隱蔽的山洞，確認四周安全後，把山洞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從空間裏拿出物資，鋪上稻草和棉被，升起一堆火。
    來到山洞外一兩裏外，李滿倉心念一動，七具屍體出現在地上。
    李滿倉麵無表情，將屍體分散擺開，撒上些獸血和內髒增加氣味。
    沒過一會，遠處就傳來了狼嚎聲。
    他迅速退回山洞，用石碾子把門堵上，留了點空隙通空氣。
    夜幕降臨，山穀中綠瑩瑩的眼睛越來越多。先是幾隻野狼小心翼翼地靠近，接著是豺狗，最後連一隻黑熊也被氣味吸引過來。
    野獸們為爭奪"食物"撕咬起來，低吼聲、撕扯聲在夜空中回蕩。
    李滿倉在洞裏冷冷地看著，直到確認所有屍體都被拖走分食，才緩緩閉上眼睛。
    遠處野獸的爭食聲漸漸平息，山林重歸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貓頭鷹叫聲。
    天快亮時，他出了洞，來到那裏查看。果然，除了些碎骨和血跡，什麽都不剩了。
    他仔細清理了所有痕跡，然後把山洞也清理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天已大亮。他長出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回去的路上，李滿倉找到幾處腐葉堆積的地方，那裏有最肥沃的黑土。
    他用鐵鍬挖開表層，將下麵肥沃的腐殖土裝進麻袋。
    火雲在一旁幫忙，用爪子刨土，弄得滿身是泥。李滿倉看著好笑，扔給它一塊肉幹獎勵。
    他一連挖了十多袋肥土，都收進空間裏。這些雖然遠遠不夠那幾畝地用，但他不著急。
    有空間在，他可以像螞蟻搬家一樣，每次上山都挖一些回來，慢慢改良土壤。
    背著空麻袋，他開始往山外走。路過一片向陽的山坡時，火雲突然興奮地叫起來，用爪子刨著一處地方。
    李滿倉走過去一看，是幾株人參！雖然年份不大，隻有三匹葉，但長勢很好。他小心地挖開泥土，露出人參的根須。
    "好夥計，真有你的！"他高興地揉揉火雲的頭。
    看著這幾株人參，他心中一動。從空間裏取出靈泉水，小心地澆在每株人參的根部。泉水滲入泥土，人參的葉子似乎更加翠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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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長，"他輕聲說，"明年我再來看你們。"
    快到山腳時，他先繞到自家開荒的那幾畝地。
    這裏位置偏，四周沒人。
    他把空間裏的十多袋肥土都取出來，均勻地撒在地裏。
    黑油油的肥土混在原本貧瘠的紅壤裏，格外顯眼。
    做完這些，他才從空間裏取出野豬和幾隻山雞兔子，用繩子捆好，扛在肩上往家走。
    果然，剛進村就引起了轟動。
    "滿倉！又打著野豬了？"
    在地裏幹活的村民直起腰，羨慕地喊道。
    "這家夥可真不小！得有百十來斤吧？"
    "滿倉現在可是咱村第一獵手啊！"
    李滿倉笑著點頭應付："運氣好，碰上一頭半大的。"
    幾個半大小子跟在他後麵看熱鬧，一路送到他家門口。
    李滿屯聽見動靜迎出來，看見這麽大頭野豬，眼睛一亮："好家夥！這得賣不少錢啊！"
    "明天拉到公社賣了。"李滿倉說，"肉留一些自家吃。"
    王秀芹和孩子們也都圍出來看熱鬧，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村裏人議論紛紛，都說李滿倉自從離婚後，像是換了個人，越來越有本事了。
    晚上，一家人吃著燉野豬肉，其樂融融。李滿倉看著孩子們的笑臉，心裏卻想著更深山裏的那幾株人參。
    等開春了，還得再去看看。澆了靈泉水，不知道能長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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