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莫測風雲,匯合點睛
字數:9037 加入書籤
耳機裏那聲悶哼像根鐵釘,狠狠楔進顧軒的神經。
“有人……在井裏……”
聲音戛然而止,通訊被切斷,隻剩一片死寂。
顧軒瞳孔一縮,手電光掃向井壁,光纖管道密布如蛛網。他沒時間猶豫,翻身躍入檢修口,戰術手電咬在嘴裏,整個人像條獵犬貼著井壁往下滑。混凝土摩擦著手套,火星子都快冒出來。
五米,四米,三米——
井底傳來窸窣聲,不是周臨川。
是金屬刮擦,緩慢,精準,像有人在用刀片剝離光纖外皮。
顧軒落地無聲,背靠井壁,屏住呼吸。手電光一滅,他摸出袖口最後一顆檀木珠,輕輕塞進嘴裏,另一隻手緩緩抽出戰術匕首。
他知道對方不想殺他。
否則剛才那一聲“兄弟,這次讓我先走”就不會刻在牆上。
他們要的是拖延,是讓他在恐懼裏崩潰。
可他們忘了——顧軒最不怕的,就是疼。
他猛地將珠子吐出,砸向對麵井壁。
“當”一聲脆響,回音四起。
幾乎同時,左側三米處一道黑影暴起,匕首劃破空氣。
顧軒側身翻滾,匕首擦著肩頭掠過,劃開作戰服,血線瞬間滲出。他反手一記肘擊,正中對方肋下,聽見一聲悶哼。
不是周臨川。
這人動作狠,但節奏不對——周臨川慣用右腿起踢,這人左腳發力。
顧軒趁勢壓上,膝蓋頂住對方胸口,匕首壓喉:“誰派你來的?劉慶?還是你家閻老板?”
那人冷笑,忽然抬手,一團灰霧噴出。
麻痹氣體。
顧軒早有防備,屏息瞬間後仰,腦袋重重撞在井壁上,眩暈感炸開。他咬破舌尖,血腥味衝腦,硬是撐著沒倒。
手電還在原地。
他撲過去抓,卻發現開關失靈。
對方早動了手腳。
黑暗中,顧軒耳朵豎起,聽著對方呼吸節奏。兩秒,三秒——
他猛地甩出匕首,聽見“鐺”一聲,撞上金屬管。
不是人。
是遙控裝置。
真家夥在別處。
“臨川!”他低吼,沒回應。
他摸出手機,信號滿格,卻連不上指揮端。
對方在用局部幹擾,切斷所有遠程支援。
隻剩他自己。
顧軒喘了口氣,靠在井壁,手指摸到光纖分布圖。他閉眼,腦中飛速推演:主鏈路三根,備用兩根,敵人要保的,一定是那根獨立跳轉市政主幹網的b7。
他扯下手電,快速閃出三組短光——摩斯碼。
“短短長,短長短,長長短。”
技術組能懂。
這是指令:遠程觸發b7線路短路,製造三秒電力真空。
隻要三秒。
他盯著光纖接頭,手心全是血汗。
十秒過去。
二十秒。
就在他以為失敗時,頭頂電纜箱“啪”一聲輕響。
電壓驟降。
顧軒暴起,剪線鉗狠狠咬合主光纖。
“哢。”
整條線路,斷了。
井底瞬間安靜。
他癱坐在地,喘得像條脫水的魚。
耳機裏忽然傳來雜音,接著是周臨川虛弱的聲音:“……南風……不是她……”
顧軒一愣。
“你說什麽?”
沒回應。
通訊又斷了。
但他記住了那句話。
南風,不是林若晴?
他沒時間深想,立刻打開應急頻道:“陳嵐,鏈路已斷,深水炸彈協議失效。”
“收到。”陳嵐聲音冷靜,“但劉慶啟動了自毀程序,服務器正在焚毀,我需要三分鍾。”
“你隻有兩分半。”顧軒抹了把臉,“閻羅的備用協議已經激活,督查組供電係統三分鍾後切斷。”
“明白。”
顧軒抓起對講機,吼出坐標:“老城區七號變電箱,b7線路,我需要你立刻喚醒‘司南0714’權限,激活備用節點!”
“已經在做了。”陳嵐頓了頓,“但劉慶在頂層,他手裏有銀元,正反麵三次朝上,協議就不可逆。”
“那就讓他翻不成第三次。”
顧軒翻身出井,衝向調度塔主樓。
與此同時,陳嵐一腳踹開頂層防火門。
劉慶背對門口,站在服務器前,手裏一枚民國銀元在指間翻飛。
“正麵,正麵,正麵……”他低聲念著,眼神發直,“天命難違,天命難違……”
陳嵐沒開槍。
她知道這人信命,也怕命。
她走過去,從包裏掏出一隻銀匙,慢悠悠攪了攪咖啡杯——那是她審訊慣用的動作。
“你這咖啡,太苦了。”她說。
劉慶一愣,回頭。
“加點糖。”陳嵐把糖包推過去,“命再難違,也得活著嚐甜頭。”
劉慶盯著她,眼神微動。
“你是誰?”他問。
“一個不信命的人。”陳嵐坐下,“你翻三次正麵,係統自毀,你也得死。可你要是現在說出口令,還能活。”
“口令?”劉慶笑了,“天命難違,但大材小用。”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陳嵐眼神一震。
這是暗語。
她立刻對耳機下令:“技術組,記錄這段語音,匹配聲紋數據庫,找關聯人!”
服務器警報聲越來越急。
“自毀倒計時:90秒。”
陳嵐起身,一把扣住劉慶手腕:“最後一次機會。”
劉慶看著她,忽然咧嘴一笑:“你不懂……y..已經歸巢了。”
“y..是誰?”
“南風。”他低語,“她才是真正的鑰匙。”
話音未落,服務器爆出一串火花。
“自毀程序啟動。”
陳嵐迅速拔出u盤,插入冷卻槽——液氮早已注入,核心溫度驟降,程序延遲了二十秒。
她搶在最後一刻導出殘存日誌。
屏幕閃出一行未加密記錄:
“y.. = 若晴,代號南風,已歸巢。”
陳嵐瞳孔一縮。
林若晴?
她不是記者嗎?
可沒時間細想,她抓起證據衝向樓梯。
“顧軒,劉慶被捕,服務器數據部分恢複,但……”她喘著氣,“南風有問題。”
“我知道。”顧軒聲音從對講機傳來,“我現在正往督查組趕,江楓留的‘司南’節點隻能撐五分鍾,我得親手接上最後一段電纜。”
“你一個人?”
“沒人比我更懂怎麽挖牆腳。”
陳嵐咬牙:“秦霜剛到督查組駐地,她說要見你。”
“讓她等。”
“她交出了胸針。”
顧軒腳步一頓。
“什麽?”
“翡翠蝴蝶,她說裏麵是200g的影像資料。”
顧軒沉默兩秒:“讓她別動,我馬上到。”
他掛斷通訊,抄近道衝向老城區地下管網。
混凝土封堵的夾層裏,他徒手挖開電纜接頭,手套早磨穿,掌心全是血。他不管,一根根線頭接上,手穩得像手術刀。
“叮”一聲,應急屏亮起。
信號接通。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信號源:翡翠蝴蝶,頻率b7。”
顧軒盯著那行字,忽然想起什麽。
b7。
不是市政標準頻段。
是私人加密通訊。
他女兒出生那天,妻子在產房用老式對講機傳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通過b7頻率。
“顧軒,她笑了,像你。”
他喉嚨一緊,但沒停手。
接通,再接通。
七個節點全部激活。
全城供電係統穩住。
他抹了把臉,衝向督查組駐地。
十分鍾後,他推開指揮室大門。
秦霜坐在桌邊,一身墨綠旗袍,翡翠蝴蝶胸針靜靜躺在桌麵上。
陳嵐持槍站在她身後,眼神冰冷:“你父親是副市長,你交出的不隻是證據,是死刑令。”
秦霜沒看她,隻看著顧軒。
“我媽不是淹死的。”她說,“是被他們推進河裏的。那天晚上,她也在發電廠值班,想揭發調度數據造假。他們把她拖到河邊,她掙紮時,翡翠蝴蝶掉了。我撿起來,聽見她在水裏喊:‘用b7,找顧家老宅的保險櫃!’”
顧軒呼吸一滯。
b7。
又是b7。
“她沒淹死。”秦霜聲音很輕,“是被人按在水裏,直到不動。而我,站在橋上看完了全過程。”
她抬手,指尖輕輕撫過胸針:“這蝴蝶,是她最後的求救信號。裏麵200g資料,記錄了十五年來所有黑賬、交易、謀殺。包括……閻羅的真實身份。”
陳嵐盯著她:“你為什麽不早交出來?”
“因為我爸是副市長。”秦霜笑了,“我交出來,第一個死的就是我。”
她看向顧軒:“但你信了我標的位置。你沒去係統提示的井口,你來了我給的坐標。你明明不信任何人,卻信了我一次。”
顧軒沒說話。
“所以,”秦霜把胸針往前推了推,“我也信你一次。”
陳嵐上前,用鑷子夾起胸針,放入證物袋。
技術員接入讀取設備。
屏幕閃爍,芯片解鎖。
一行小字浮現:
“閻羅真名:閻振國,1962年叛逃,與顧母有血緣。”
顧軒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中。
母親?
血緣?
他忽然想起,十五年前,母親臨終前攥著他手,嘴唇蠕動,卻沒說出一個字。
原來不是說不出。
是不敢說。
秦霜看著他,聲音輕得像風:“她說,你是她唯一沒護住的孩子。”
顧軒手指緩緩收緊,指甲陷進掌心的傷口,血又流了出來。
他沒擦。
就在這時,陳嵐手機震動。
一條加密信息。
她打開,臉色驟變。
“顧軒。”她抬頭,“技術組從劉慶服務器恢複的日誌裏,發現一段音頻——是江楓的聲音,錄製時間是昨晚淩晨三點。”
顧軒猛地抬頭。
“他說:‘如果我死了,別查我,查南風。她不是林若晴,是y..,是他們養了二十年的棋子。’”
空氣凝固。
顧軒盯著屏幕上的“y..”,忽然低笑一聲。
“南風不是她……”
周臨川昏迷前的話,回來了。
他轉身就走。
“你去哪?”陳嵐問。
“江楓的公寓。”顧軒頭也不回,“他留了東西,不在骨灰壇裏,在他那支萬寶龍鋼筆的筆芯夾層。”
他拉開門,夜風灌進來。
秦霜忽然開口:“顧軒。”
他停下。
“你女兒今天紮了兩個小辮。”她看著他,“她笑起來,像你老婆。”
顧軒背影一僵。
他沒回頭,隻低聲說:“我知道。”
然後大步走出門。
走廊盡頭,他摸出那串檀木珠,一顆顆摩挲。
最後一顆,他輕輕摘下,塞進西裝內袋。
那是留給江楓的。
他抬頭看天,烏雲裂開一道縫,月光漏下來,照在胸前的鋼筆上。
筆帽上,兩個刻得極深的小字——
司南。
新人求追更!!!
求收藏!!!!
求推薦!!!!
喜歡重生官場:我從基層逆襲成王請大家收藏:()重生官場:我從基層逆襲成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