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釉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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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博物館·午夜零時
    林小滿的指尖觸碰到執壺的瞬間,壺身突然變得滾燙。
    展櫃玻璃“哢嚓”一聲裂開蛛網紋,裂縫中滲出青藍色的釉液,像是有生命般攀上她的手臂。
    “終於等到你了。”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林小滿猛地回頭,卻看見溫婉的虛影站在身後——她的身體半透明,皮膚下流動著釉彩般的光澤,鎖骨處的裂痕已經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繁複的纏枝紋。
    “溫……溫老師?”林小滿的聲音發抖,“你不是已經……”
    “消散了?”溫婉輕笑,“不,我隻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
    她抬手,指尖輕輕點在林小滿的眉心。
    刹那間,林小滿的視野被火焰吞沒。
    【記憶回溯·溫婉的真相】
    溫婉並沒有真正死亡。
    在青釉子彈貫穿她大腦的瞬間,沈瓷的血釉與孔雀石粉在她體內形成了新的平衡——她的意識被分解成二十四份,寄宿在那些蘇醒女性的夢境深處。
    而她的身體,則被陸懸秘密送入實驗室,用初代阻斷劑和淚釉執壺的能量緩慢修複。
    但這一切,隻是計劃的開始。
    地下實驗室·複蘇計劃
    陸懸的機械義肢連接著培養艙的主控係統,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數據流。
    溫婉的身體懸浮在特製培養液中,皮膚上的瓷紋已經褪去大半,但她的心髒位置,卻嵌著一小塊青瓷碎片——那是淚釉執壺的壺嘴殘片,此刻正微微發光。
    “複蘇進度92。”老薑盯著監測儀,聲音沙啞,“但她的意識還未完全聚合。”
    陸懸沉默地調出一段加密文件。
    那是周部長生前留下的最後記錄:
    “人瓷永生術的真正目的,不是控製,而是進化。”
    文件末尾附著一張模糊的照片——民國時期的刑青站在窯爐前,她的右手已經完全瓷化,掌心托著一枚跳動的心髒。
    那顆心髒,是半透明的青瓷。
    03號展櫃·異變
    林小滿的右眼突然流血。
    血珠滴在執壺上,壺身的冰裂紋驟然亮起,浮現出一段古老的窯工密文:
    “釉火不滅,記憶永存。二十五人成契,可開永生之門。”
    她猛地抬頭,發現溫婉的虛影已經消失。
    而展櫃外,站著二十四名女性——
    她們是曾經昏迷的受害者,此刻卻整齊地抬起手,每個人的手腕內側,都浮現出一枚銀鐲印記。
    “你們……”林小滿的聲音卡在喉嚨裏。
    為首的女性微微一笑:“我們一直在等你。”
    新紀元·序章
    當午夜的鍾聲敲響第十二下,03號展櫃的玻璃徹底碎裂。
    執壺懸浮而起,壺嘴對準林小滿的胸口,一道青藍色的光柱貫穿她的心髒——
    沒有疼痛,隻有溫暖的灼燒感。
    林小滿低頭,看見自己的皮膚逐漸透明,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釉彩般的流光。
    她的耳邊響起無數聲音:
    沈瓷在窯火中的最後詛咒
    刑青埋藏阻斷劑的低語
    溫婉消散前的輕笑
    二十四名女性蘇醒時的哭喊
    這些聲音最終匯聚成一句話:
    “歡迎成為第二十五位執壺人。”
    博物館天台·黎明
    林小滿或者說,新生的她)站在晨曦中,掌心托著一簇青白色的火焰。
    那是沈瓷的怨念、刑青的執著、溫婉的犧牲,以及二十四位女性共同凝聚的——
    釉火。
    陸懸的機械義肢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輕聲問:“接下來呢?”
    林小滿微笑,指尖輕彈,火焰化作無數光點散落城市各處。
    “等。”
    “等下一個輪回。”
    “等釉火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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