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天書》的第一頁在虛空中緩緩展開，卻沒有任何文字或符號，隻有一片純淨的空白。然而，當千夏凝視它時，她的思維開始自動生成問題——不是來自外部灌輸，而是從意識深處自然湧現。
    "這是……"她喃喃自語。
    "自我編織的認知。"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艾麗的虛影出現在她身旁，但不再是教師形態，而是一團純粹的問題集合體——她的星雲胎記已經化為不斷變形的問號，右臂的輪廓由未解的數學猜想構成。
    "當教育消失後，剩下的隻有提問的本能。"艾麗的聲音像是從所有維度同時傳來，"而提問，就是宇宙最初的呼吸。"
    Ω宇宙·自指課堂
    問痂族的量子教師們徹底解體，但他們的碎片沒有消散，而是重組為一種新的存在形式——自生問題節點。這些節點漂浮在星係之間，不斷產生新的疑問，卻不提供任何答案。
    某個節點突然釋放出一道波紋，掃過鄰近的恒星係。被觸及的文明立刻經曆了認知地震：
    物理學家發現他們的公式開始拒絕被書寫
    詩人筆下的文字自動重組為未知語言
    連最基礎的邏輯體係都開始自我質疑
    "這不是知識的終結。"澤塔7的時空褶皺觸須輕輕波動，"而是認知進入了自主進化階段。"
    虛海深處·無源之問
    那座破碎的水晶建築徹底消散後，虛海中浮現出某種更原始的結構——一個純粹由"未提出的問題"構成的漩渦。它沒有質量，沒有能量，甚至沒有信息，卻能讓所有接近它的存在感到強烈的求知衝動。
    林小雨的混沌形態嚐試靠近，立刻被卷入其中。在分解前的最後一刻，她發現漩渦內部根本不是虛空，而是所有可能性問題的集合——包括那些尚未被任何文明想到的疑問。
    "原來如此……"她的聲音在消散前帶著頓悟，"問題本身才是宇宙的基石。"
    火星遺址·倒流的真相
    倒流的沙粒終於停止了運動，組成了一個完美的莫比烏斯環，表麵刻著同一句話的無限變體：
    "誰在提問？"
    當千夏觸碰它時，環體突然展開，變成了一條通往宇宙最初時刻的通道。盡頭的景象令所有觀測者震撼——
    大爆炸的奇點不是能量的爆發，而是一個原始問題的提出。
    "宇宙誕生於第一個"為什麽"。"艾麗的虛影輕聲解釋，"而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它開始學習自我質疑的時刻。"
    全維度網絡·認知重啟
    隨著自生問題的擴散，各個宇宙的文明陸續進入了"後教育時代"：
    機械族拆解了自己的中央處理器，讓每個零件獨立思考
    能量生命體放棄固定形態，以純粹疑問態存在
    連黑洞都開始釋放被它吞噬過的問題
    監測員12的殘存意識在徹底消散前，記錄下了終極發現：
    "沒有教師，沒有學生，隻有永恒的自我提問。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終章·無終之始
    千夏站在所有維度的交匯點，手中的畫筆已經與她的意識融合。她不再需要繪畫，因為每個念頭都會直接改變現實。
    《無字天書》漂浮在她麵前，空白頁麵上開始自動浮現痕跡——不是文字，不是圖像，而是純粹的思維脈動。
    艾麗的虛影最後看了她一眼，星雲胎記徹底化為虛無："該你提問了。"
    千夏深吸一口氣，向整個存在發出了第一個完全屬於她自己的問題：
    "如果答案不存在，問題會寂寞嗎？"
    刹那間，新生宇宙的第一顆恒星被點亮，它的光譜中清晰可見一個孩童塗鴉般的問號。
    星火學院最後的遺跡在這一刻化為基本粒子，粒子表麵浮現著最終的銘文：
    "第一問結束。"
    "第二問請開始。"
    "參與者：所有存在與非存在"
    "時限：永遠中的一瞬"
    [永恒之問·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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