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的手指死死扣住暗礁表麵的溝壑，指甲幾乎要嵌進岩石縫隙裏。旋轉的水流像一隻無形的巨手，瘋狂撕扯著他的四肢，防水油布在水中獵獵作響，裹著寒氣鑽進衣領。他能清晰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拖拽，暗礁上的水草纏繞住他的腳踝，像是要和水流合力將他拖進裂縫。
    “撐住！”林淵咬著牙悶喝一聲，另一隻手猛地抽出腰間的短刀，揮刀斬斷纏在腳踝上的水草。刀刃劃過水草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腥氣在水中散開，那些水草竟像是有生命一般，斷口處滲出黏膩的墨綠色汁液。
    就在這時，青石板的裂縫突然擴大，水流的吸力陡然增強。暗礁在水流的衝擊下開始微微震顫，表麵的青苔簌簌脫落，露出底下凹凸不平的岩石。林淵知道這暗礁撐不了多久，他借著短刀插進岩石的反作用力，身體猛地一蕩，順著水流的方向朝著裂縫邊緣衝去——與其被蠻力拖拽進去，不如主動掌控身形。
    身體穿過裂縫的瞬間，林淵感覺周圍的水流突然變得平穩，刺骨的寒意也消散了大半。他連忙調整姿勢，雙腳蹬著岩壁穩住身形，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這裏竟是一處水下溶洞，頭頂和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鍾乳石，頂端鑲嵌著許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淡白色光芒，將整個溶洞照得如同白晝。腳下是平整的青石板路，順著溶洞延伸向深處，路邊的石槽裏流淌著清澈的泉水，叮咚作響，竟聞不到半點潭水的腥氣。
    “這就是青銅片指引的地方？”林淵心中詫異，伸手摸了摸貼身藏著的青銅片，此刻它已經恢複了常溫，表麵的紋路也黯淡下來。他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收起短刀，沿著青石板路緩步前行。
    溶洞裏異常安靜，除了泉水聲，就隻有他的腳步聲在岩壁間回蕩。兩側的鍾乳石形態各異，有的像展翅的雄鷹，有的像盤踞的猛獸，在夜明珠的光影下顯得栩栩如生，卻又透著幾分詭異。林淵凝神戒備，目光掃過每一處陰影，生怕有什麽東西突然竄出。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現了三道岔路口，路口分別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刻著不同的圖案。左邊石碑刻著一條遊魚，中間刻著一隻飛鳥，右邊則刻著一頭猛虎。青石板路在這裏分成三條，分別通向三個黑暗的洞穴，洞口隱約有霧氣溢出，看不清裏麵的景象。
    “岔路？”林淵停下腳步，走到左邊石碑前仔細查看。石碑材質與之前的青石板相似，上麵的遊魚紋路流暢，鱗片清晰可見，邊緣卻有些磨損，顯然已經存在了很久。他又依次查看了另外兩塊石碑，飛鳥振翅欲飛，猛虎張牙舞爪，每一塊石碑上的圖案都刻畫得極為傳神。
    “難道是迷陣？”林淵沉吟道。他曾在古籍中見過類似的記載，許多秘境都會用岔路和圖案設置迷陣，選錯道路不僅會迷失方向，甚至可能觸發凶險的機關。他摸出青銅片放在掌心，可青銅片毫無反應，顯然無法再提供指引。
    林淵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青石板路筆直延伸，卻看不到入口的裂縫，顯然一旦選擇了岔路，就很難再回頭。他深吸一口氣，仔細觀察著三塊石碑的細節。左邊遊魚石碑旁的石槽裏，泉水流速平緩，水麵平靜；中間飛鳥石碑旁的泉水則微微晃動，泛起細小的漣漪；右邊猛虎石碑旁的泉水竟在石槽邊緣形成了小小的漩渦，水流湍急。
    “水流不同？”林淵心中一動。霧鎖寒潭是水域，青銅片指引的入口又在水下，或許左邊的遊魚圖案才是正確的道路。但他又有些猶豫，迷陣往往會用最直觀的線索誤導人，萬一這水流的差異隻是陷阱呢？
    就在他遲疑之際，右邊的洞穴裏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音震得岩壁上的水珠簌簌掉落。緊接著，一頭體型龐大的黑影從洞穴裏竄出，落在青石板路上。那東西長著老虎的身子，卻有著魚的鱗片，四肢粗壯，爪子上還滴著水珠，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盯著林淵，透著凶狠的光芒。
    “異獸？”林淵瞳孔微縮，立刻握緊了短刀。這東西顯然不是普通的野獸，想必是守護迷陣的存在。異獸低吼一聲，猛地撲了過來，腥風撲麵而來。林淵側身躲開，刀刃劃過異獸的鱗片，發出“當”的一聲脆響，竟隻留下一道白痕。
    “好硬的鱗片！”林淵心中一驚，連忙後退幾步。異獸一擊未中，再次撲來，巨大的爪子拍向地麵，青石板被拍出幾道裂痕。林淵借著鍾乳石的掩護，靈活地躲避著攻擊，目光緊緊盯著異獸的動作。他發現異獸雖然凶猛，但動作略顯笨拙，尤其是轉身的時候會有短暫的停頓。
    抓住這個間隙，林淵猛地衝了上去，短刀直指異獸的腹部——那裏的鱗片相對稀疏。異獸察覺危險，想要轉身防禦，卻已經來不及了。短刀精準地刺入異獸腹部，墨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散發著刺鼻的腥氣。異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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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拔出短刀，擦去刀刃上的血跡，心中鬆了口氣。他看向右邊的洞穴，裏麵依舊一片漆黑，不知道還藏著什麽東西。看來右邊的猛虎之路確實是死路，觸發了守護異獸。
    他又將目光投向中間的飛鳥之路，剛想上前查看，中間的洞穴裏突然飛出一群黑色的鳥兒，數量足有上百隻。鳥兒體型不大，卻長著尖銳的喙和鋒利的爪子，朝著林淵俯衝而來。林淵揮刀格擋，鳥兒撞到刀刃上紛紛掉落，卻又有更多的鳥兒湧上來，啄得他手臂生疼。
    “這些鳥兒也是機關？”林淵皺眉，他發現這些鳥兒死後很快就化作了飛灰，顯然不是活物。他不敢久留，揮刀逼退鳥兒，迅速後退到岔路口中央。看來中間的飛鳥之路也不是正確選擇，同樣設有陷阱。
    如此一來，就隻剩下左邊的遊魚之路了。林淵不再猶豫，舉步朝著左邊的洞穴走去。洞口的霧氣接觸到他的身體時，帶來一陣淡淡的清涼，並沒有之前霧鎖寒潭的邪性。洞穴裏的青石板路依舊平整，兩側的鍾乳石上掛著晶瑩的水珠，時不時滴落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走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的洞穴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廳。石廳中央立著一座石台，上麵擺放著一個玉盒，玉盒周圍刻著與青銅片相似的紋路，散發著淡淡的靈光。石台兩側各站著一尊石人，石人手持長劍，身披鎧甲，神情肅穆，像是在守護著玉盒。
    “那是什麽？”林淵心中一喜，快步朝著石台走去。就在他靠近石台三丈遠時，兩側的石人突然動了起來，眼睛亮起紅光，手中的長劍朝著他劈砍而來。林淵連忙側身躲開，長劍劈在地上，青石板被劈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又是機關！”林淵握緊短刀，與石人纏鬥起來。石人動作僵硬卻力大無窮，長劍揮舞間帶著淩厲的風聲，每一擊都勢大力沉。林淵憑借著靈活的身形，在石人的攻擊間隙穿梭，尋找著破綻。他發現石人雖然防禦力強，但關節處是弱點，隻要擊中關節，石人的動作就會停滯片刻。
    林淵瞅準機會，猛地跳到左側石人身後，短刀精準地刺向石人的肘關節。“哢嚓”一聲，石人的肘關節處裂開一道縫隙，動作瞬間慢了下來。右側石人見狀，長劍橫掃而來，林淵彎腰躲開，同時一腳踹向右側石人的膝蓋關節。石人重心不穩，轟然倒地。
    解決了右側石人，林淵轉身對付左側石人。失去靈活性的石人更加容易對付，林淵幾次攻擊都命中了它的關節，最終將它也擊倒在地。兩尊石人倒地後，眼睛裏的紅光漸漸熄滅，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林淵鬆了口氣，走到石台旁。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其他機關後，伸手打開了玉盒。玉盒裏並沒有什麽珍寶，隻有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和一枚玉佩。羊皮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一幅簡易的地圖。
    林淵拿起羊皮紙，仔細研讀起來。上麵的文字是一種古老的篆書，他費了些功夫才看懂大意。原來這裏是上古時期一位水神的居所，名為“水雲府”，而霧鎖寒潭下的溶洞隻是水雲府的外圍。羊皮紙上的地圖標注了水雲府的內部結構，還有一處名為“靈泉殿”的地方，據說那裏藏著水神留下的傳承。
    “傳承？”林淵心中一動，看來這趟寒潭之行果然沒有白費。他又拿起玉盒裏的玉佩，玉佩呈碧綠色，上麵刻著一條遊魚，與岔路口石碑上的圖案一模一樣。玉佩入手溫潤，隱隱有靈氣流轉，想必是進入靈泉殿的鑰匙。
    就在林淵收起羊皮紙和玉佩時，石廳的地麵突然開始震動，岩壁上的夜明珠紛紛掉落，摔在地上碎裂開來。石台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緩緩沉入地下。林淵臉色一變，意識到石廳可能要坍塌了，連忙轉身朝著洞穴外跑去。
    身後的轟鳴聲不斷傳來，石塊從岩壁上滾落，砸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巨響。林淵不敢回頭，拚盡全力奔跑，好在他對路線已經熟悉，很快就衝出了左側洞穴，回到了岔路口。此時的岔路口也在震動，左邊和中間的洞穴已經被石塊堵住，隻有右邊的洞穴還能通行，但裏麵的異獸已經被解決，或許能從那裏找到其他出路。
    林淵沒有猶豫，朝著右邊的洞穴跑去。洞穴裏的光線昏暗，地上還殘留著異獸的血跡。他沿著洞穴一路前行，腳下的青石板路漸漸變得傾斜，似乎在不斷向下延伸。走了約莫兩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林淵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
    跑出洞穴的瞬間，林淵驚訝地發現自己竟來到了一處地下峽穀。峽穀兩側是高聳的岩壁，頂端有細小的縫隙，透進微弱的陽光。峽穀底部長滿了奇異的花草，有的花朵碩大如盤，有的草葉閃爍著熒光，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靈氣。峽穀中央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河麵上漂浮著綠色的荷葉，偶爾有彩色的魚兒躍出水麵。
    “這裏簡直像個世外桃源。”林淵讚歎道。他沿著河邊的小路前行，按照羊皮紙地圖的指引，靈泉殿應該就在峽穀深處。沿途他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異獸，有的像兔子卻長著角，有的像鬆鼠卻能在水麵上行走，這些異獸看到他後並沒有攻擊，隻是好奇地打量著他，然後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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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座宏偉的宮殿，宮殿全部由白玉砌成，屋頂鑲嵌著琉璃瓦，在微弱的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宮殿門口立著兩根巨大的石柱，上麵刻著遊魚戲水的圖案，與玉佩上的圖案相互呼應。這想必就是靈泉殿了。
    林淵走到宮殿門口，發現大門緊閉，門上刻著複雜的紋路，中間有一個凹槽，形狀恰好與玉佩吻合。他拿出玉佩，小心翼翼地嵌入凹槽中。玉佩嵌入的瞬間，大門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緩緩打開。
    宮殿內部異常寬敞，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水池，水池裏的泉水冒著熱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水池中央立著一座雕像，正是那位上古水神，雕像手持玉瓶，神情慈祥。水池周圍擺放著許多石案，上麵散落著一些殘破的竹簡和玉器。
    “這就是靈泉？”林淵走到水池邊，伸手摸了摸泉水，泉水溫熱，入手舒適，體內的疲憊感瞬間消散了不少。他看向水池中央的雕像，發現雕像底座上刻著一些文字，上麵寫著水神的傳承就在靈泉之中，隻有心懷赤誠之人才能獲得。
    林淵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水池中。泉水沒過身體的瞬間，一股溫和的靈氣順著毛孔湧入體內，滋養著他的四肢百骸。他閉上眼睛，任由靈氣在體內流轉，腦海中突然湧入大量的信息，有關於水的修煉功法，有操控水流的秘術，還有水雲府的秘密。
    不知過了多久，林淵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已經領悟了水神的基礎傳承，不僅修為有所提升，還掌握了幾門簡單的控水術。他從水池中站起身，走到雕像底座前，發現底座上還有一個暗格。他打開暗格，裏麵放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和一枚青銅令牌。
    古籍上記載的是完整的水神修煉功法《水雲訣》，而青銅令牌上刻著“水雲府主”四個字，想必是掌控整個水雲府的信物。林淵心中大喜，將古籍和令牌收好，打算離開靈泉殿，先返回村落休整一番，再慢慢鑽研《水雲訣》。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宮殿的大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岩壁上的火把紛紛亮起，照亮了宮殿的角落。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影從陰影中走出，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麵具，遮住了容貌，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林淵手中的古籍和令牌。
    “你是誰？”林淵瞬間戒備起來，握緊了腰間的短刀。
    黑袍人沒有說話，抬手一揮，幾道水箭突然從水池中射出，朝著林淵襲來。林淵心中一驚，連忙運轉剛剛領悟的控水術，揮手間形成一道水牆，擋住了水箭。水箭撞在水牆上，瞬間消散。
    “沒想到你已經領悟了部分傳承。”黑袍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陰狠，“不過，水神傳承和水雲府主之位，都該是我的！”
    話音剛落，黑袍人再次出手，這次他操控著大量的泉水，形成一條巨大的水龍，朝著林淵撲來。水龍氣勢磅礴，帶著呼嘯的風聲，整個宮殿都在震動。林淵不敢大意，將體內的靈氣全部運轉，雙手結印，口中低喝：“水雲盾！”
    一道厚重的水盾在他身前形成，水龍撞在水盾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水盾劇烈晃動，幾欲破裂。林淵咬緊牙關，拚盡全力維持水盾，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不是黑袍人的對手，對方的控水術比他熟練得多，顯然也是修煉過水係功法的人。
    “束手就擒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黑袍人冷笑道，加大了靈氣的輸出，水龍的氣勢更加龐大。
    林淵的水盾漸漸支撐不住，出現了裂痕。就在這危急關頭，他突然想到了青銅令牌。他猛地掏出令牌，令牌在靈氣的灌注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水龍瞬間停滯在半空中，然後轟然消散。
    黑袍人臉色一變，後退幾步，眼中露出震驚之色：“水雲令牌？你竟然拿到了令牌！”
    水雲令牌是水雲府的掌控信物，在水雲府內，持有令牌者可以調動府內的所有靈氣和機關。林淵握著令牌，心中有了底氣，他操控著宮殿內的泉水，形成無數道水箭，朝著黑袍人射去。
    黑袍人見狀，連忙躲閃，卻還是被幾支水箭擊中，踉蹌了幾步。他知道在持有水雲令牌的林淵麵前，自己討不到好處，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塞進嘴裏。藥丸入口後，他的氣息突然暴漲，身上的黑袍被靈氣撐得鼓起。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黑袍人嘶吼著，雙手結印，整個宮殿的泉水開始劇烈翻騰，水池底部的岩石漸漸裂開，似乎要將整個靈泉殿掀翻。
    林淵臉色大變，他能感覺到水雲府的靈氣在紊亂，若是任由黑袍人胡來，整個水雲府都會坍塌。他握緊水雲令牌，將體內的靈氣全部注入令牌中，令牌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一道巨大的光柱從令牌中射出，擊中黑袍人。
    黑袍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瞬間被光柱吞噬，化作飛灰消散。隨著黑袍人的死亡，宮殿內的泉水漸漸平靜下來，裂開的岩石也停止了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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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鬆了口氣，踉蹌著後退幾步，體內的靈氣幾乎耗盡。他靠在石柱上，休息了片刻，才起身朝著宮殿外走去。按照羊皮紙地圖的指引，水雲府還有一處出口，位於峽穀的另一端，直通霧鎖寒潭附近的山林。
    沿著地圖指引的路線，林淵很快就找到了出口。走出出口時，天色已經黃昏，夕陽將山林染成了金黃色。他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出口，那裏已經被藤蔓覆蓋，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將羊皮紙、古籍和令牌收好，朝著村落的方向走去。
    回到村落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村口的老槐樹旁，那位帶他去寒潭的老者正焦急地來回踱步，看到林淵回來，立刻迎了上去，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小夥子，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讓老伯擔心了，我沒事。”林淵笑了笑，將身上的幹糧和水壺遞給老者，“多虧了老伯的東西，我才能順利回來。”
    老者接過東西，擺了擺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寒潭底下是不是很危險？”
    林淵簡單說了一下寒潭底下的情況，卻隱去了水神傳承和水雲府的事。老者聽完後，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連連感歎：“沒想到那寒潭底下竟有這麽多古怪，以後可不能再讓村民靠近了。”
    林淵在老者家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告辭。他打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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