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刀禪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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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話意念傳遞):
    軍官鐵十字麵甲下傳來冰冷的德語):
    “月山龍之介,你的武士道精神在帝國的意誌麵前一文不值。簽了它,你的道場和女兒才能活。”
    父親眼中屈辱與掙紮,用日語低吼):
    “你們這些魔鬼!契約……那是出賣靈魂!”
    軍官手術刀輕輕劃過父親的臉頰,留下血痕):
    “靈魂?不,這是交易。用你微不足道的忠誠,換取她們的安全。或者……你想看著神戶港的悲劇在月山道場重演?想想你那可愛的小莉婭……”
    畫麵中父親的眼神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和痛苦淹沒。
    他掙紮著看向軍官身後牆上懸掛的一幅地圖。
    地圖上用紅筆圈出的正是月山道場的位置。
    軍官將一份布滿尖銳犬齒狀邊緣的羊皮契約拍在父親麵前):
    “簽!或者……死!”
    父親痛苦地閉上眼睛,顫抖的手指伸向契約……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契約的瞬間,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無比清晰地“看”向了此刻正瀕死倒地的莉婭。
    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傳遞出跨越時空的絕望呐喊):
    “莉婭……快……逃!”
    記憶烙印到此戛然而止!
    “父親!”
    莉婭的靈魂發出無聲的泣血悲鳴。
    真相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心上。
    父親是被脅迫的!
    是為了保護她和道場,才被迫接觸那該死的契約。
    他最後看到的,竟是此刻瀕死的自己?
    這極致的情感衝擊,如同在莉婭瀕死的靈魂中引爆了一顆精神炸彈。
    守護之齒輪似乎也耗盡了最後的力量,光芒徹底黯淡下去,被那暗紅幽藍的鎖鏈瞬間纏繞、封印,拖向水窪的血影深處。
    “不!”
    現實的絕望和烙印中的悲憤如同熔岩般在莉婭體內奔湧。
    守護之齒輪被奪走的瞬間,那維係著她最後生機的守護意誌也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飄搖欲散。
    然而,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的最後一刻——
    父親烙印中那聲跨越時空的“快逃!”,以及傑克身邊那幾點微弱盤旋的藍蝶光點——
    如同黑暗中的最後火星,點燃了她靈魂深處僅存的一絲本能——
    反抗!
    哪怕用盡最後一點灰燼!
    她用盡殘存的所有意誌,驅動著如同灌滿鉛般沉重的右手,朝著插在遠處砂石中、同樣光芒黯淡的守護之刃,狠狠一抓。
    沒有力量隔空取物,這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傾注了所有不甘與憤怒的動作。
    或許是父親烙印消散時逸散的最後一絲守護意誌;
    或許是傑克身邊藍蝶光點產生的微弱共鳴;
    又或許是守護之刃本身與她靈魂的深刻鏈接……
    那柄插在砂石中的刀,其刀鐔中央的青銅微齒輪虛影,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鏘!”
    一聲極其輕微、卻如同天籟般的金屬顫鳴。
    守護之刃的刀身並未飛起,但刀尖處,卻猛地迸射出一道細如發絲、卻凝練到極致的靛藍色刀氣。
    刀氣如同擁有生命般,瞬間跨越了距離,精準無比地斬在了死神雙麵之間,那兩張麵具連接的縫隙之處。
    “嗤啦!”
    一聲仿佛撕裂布帛般的輕響。
    死神那懸浮於血水倒影中的雙麵身影猛地一震。
    左臉的“姥”麵發出淒厲的怨毒尖嘯。
    右臉的“鐵十字”麵則傳出冰冷的、如同機械故障般的電流雜音。
    兩張麵孔的連接處,那道被靛藍刀氣斬中的縫隙,瞬間蔓延開無數細密的裂痕。
    一絲絲混雜著暗紅怨念和幽藍病毒能量的詭異“血液”,從裂痕中緩緩滲出。
    雖然這道刀氣微弱得如同螢火,根本無法對死神造成實質傷害。
    但它卻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打斷了死神對守護之齒輪的封印過程,並短暫地撕裂了它雙麵力量融合的平衡點。
    纏繞著守護之齒輪的鎖鏈瞬間一滯。
    水窪中的血影劇烈波動。
    死神雙麵同時發出痛苦與憤怒的咆哮,意念混亂不堪。
    姥麵:
    “痛!小丫頭……你……”
    鐵十字麵:
    “連接……不穩定……中斷!”
    這瞬間的混亂和中斷,對莉婭而言,便是黑暗深淵中透下的唯一一絲微光。
    守護意誌消散帶來的意識湮滅感被強行打斷。
    她死死抓住這用生命最後火花換來的一線清明,貪婪地汲取著空氣中冰冷的氧氣,燃燒著父親烙印帶來的悲憤之火,維持著那縷搖搖欲墜的意識。
    戰鬥遠未結束。
    守護之齒輪被奪,死神雙麵受擾但未敗。
    她和傑克依舊命懸一線。
    然而,父親犧牲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絕望的迷霧。
    她知道了敵人是誰,知道了父親為何而死。
    這血海深仇,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罷休。
    莉婭染血的嘴角,在劇痛和虛弱中,緩緩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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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水窪中那因雙麵連接受創而暫時陷入混亂與憤怒的死神血影。
    “月山……組……丹尼爾……死神……”
    每一個名字,都浸滿了血淚。
    “等著……我……”
    砂礫的冰冷已滲入骨髓,每一次微弱呼吸都撕扯著莉婭破碎的胸腔,如同鈍鋸在朽木上反複拉銼。
    鼻腔裏充斥著海腥與自身血液的鐵鏽味,耳膜深處仍震蕩著死神雙麵受創後混雜的咆哮——
    姥麵怨毒的日韻尖嘯與鐵十字麵冰冷的德係機械雜音,如同兩把淬毒的冰錐,交替穿刺她瀕臨潰散的意識。
    然而真正灼燒靈魂的,是父親烙印中那聲跨越時空的泣血呐喊:
    “莉婭……快……逃!”
    這呐喊化作燒紅的烙鐵,反複燙刻在她的神經末梢。
    不是為了求生,而是為了複仇!
    為了那個在昏暗實驗室裏,被月山組忍者按在鐵椅、被德軍軍官用手術刀淩辱尊嚴、最終為保護幼女而被迫觸碰魔鬼契約的父親。
    水窪中的血影仍在劇烈翻騰。
    暗紅鎖鏈如同絞殺巨蟒的毒牙,深深嵌入守護之齒輪的青銅輪輻。
    靛藍光芒在封印壓製下艱難閃爍,每一次掙紮都讓齒輪表麵崩裂開蛛網般的碎痕。
    雙麵死神連接處的裂痕中,粘稠的幽藍與暗紅能量液不斷滲出,兩張麵孔的意念陷入癲狂對衝:
    姥麵癲狂囈語):
    “折磨她……粉碎那靈魂的齒輪!你的絕望……才是最好的祭品!”
    鐵十字麵邏輯崩壞):
    “鑰匙……完整性……87……錯誤!係統……重啟中……”
    莉婭渙散的瞳孔驟然凝成刀鋒。
    父親用生命換來的真相、傑克心口殘存藍蝶光點的微弱共鳴、死神雙麵因連接創傷導致的力量紊亂——
    三者在她瀕死的意識深處轟然碰撞,炸開一片短暫卻絕對清明的領域。
    武士道奧義·刀禪無間——
    以魂為鞘,納萬念歸一!
    這不是肉體的修煉,而是絕境中向死而生的靈魂淬火。
    她徹底放棄對千瘡百孔軀殼的掌控,將殘存的精神力壓縮鍛打,化作一柄無形心刃。
    這把刃朝著自身混沌翻騰的意識之海悍然斬落!
    第一斬:斷五感之痛!
    神經末梢傳遞的億萬刺痛被強行剝離。斷骨摩擦的銳響、內髒出血的悶脹、冷風灌入傷口的冰麻……
    這些具象化的痛楚洪流,被心刃引導著匯入遠處插在砂礫中的守護之刃。
    刀身嗡鳴震顫,刀鐔中央的青銅微齒輪虛影暴漲,將洶湧而來的痛苦轉化為靛藍色電弧,嘶嘶纏繞刃鋒。
    第二斬:斷心魔之懼!
    死神雙麵投射的精神威壓如同冰錐,狠狠鑿向莉婭的意識核心。
    心刃淩空反轉,將襲來的恐懼死死釘在父親記憶烙印的某一幀——
    鐵十字軍官的手術刀尖,正緩緩劃過父親年輕的臉頰。
    血珠沁出,在冰冷無影燈下折射出妖異的光。
    軍官的金屬麵甲後,傳來電子合成般的德語:
    “簽,或者看月山道場化為焦土。”
    “以此懼為薪!”
    莉婭的意念如火星迸濺。
    釘在記憶畫麵上的恐懼瞬間焚化,刺骨的複仇執念,化作烈焰注入守護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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