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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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清晨,薄霧還沒散盡,塵緣小築的竹簾就被洛塵撩開了。他剛把 “營業中” 的木牌掛在門上,就看見隔壁 444 號便利店的冬青背著書包匆匆走過,黑眼圈重得像熊貓。
“冬青,這麽早去哪?” 洛塵笑著打招呼。
冬青停下腳步,苦著臉歎了口氣:“還不是趙吏那個坑貨,讓我去對麵‘五樓’餐廳買早餐 —— 說什麽新開的高端店,味道絕了。” 他指了指斜對麵那棟裝修奢華的大樓,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眼的陽光,門口站著穿黑色西裝的侍者,氣派得跟皇宮似的。
洛塵的眉頭微微皺起。這 “五樓” 餐廳開了三天,塵緣小築的生意就冷了一半。以前常來的張大爺、李嬸,最近都沒來吃早餐,昨天偶遇李嬸時,她眼神空洞地說 “吃了五樓的蟹粉小籠,再吃別的都沒味道”,身上還縈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靈魂損耗氣息 —— 那是靈魂被強行抽取能量的征兆。
“叮~塵緣小築異常能量感應點)簽到成功!觸發‘異常食欲預警’任務。獎勵‘辨味靈’x1,備注:此靈粉撒於食物,可顯異常能量色澤 —— 小心那‘美味’,是勾魂的餌。”
腦海裏的係統提示音剛落,洛塵手心就多了一小撮銀白色的粉末。他不動聲色地將粉末遞給冬青:“把這個撒在‘五樓’的點心裏,看看有什麽變化。”
冬青疑惑地接過粉末:“這是什麽?”
“你撒了就知道了。” 洛塵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隨時叫我。”
送走冬青,洛塵轉身進了廚房。灶台上還溫著昨晚熬的靈米粥,是用院壩裏種的靈米煮的,米粒開花,香氣醇厚。他盛了一碗放在窗邊,剛要喝,就看見三個熟客從 “五樓” 出來,個個麵色蒼白,嘴角卻掛著滿足的笑,像被抽走了魂似的。
洛塵放下碗,決定親自去 “五樓” 探探。
半小時後,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站在 “五樓” 餐廳門口。侍者恭敬地迎上來:“先生有預定嗎?”
“沒有,聽說你們這兒的菜很有特色,特意來嚐嚐。” 洛塵微笑著說。
“那正好,我們主廚五公子今天在,可以為您親自烹製。” 侍者引著他往裏走。
餐廳內部裝修得極盡奢華,水晶吊燈、波斯地毯、牆上掛著名貴的油畫,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 沒有一絲煙火氣,連食材的新鮮香氣都沒有,隻有一種甜膩得發暈的味道,像裹著糖衣的毒藥。
洛塵在門口的玄關處悄悄敲了敲牆壁,默默簽到。
“叮~五樓餐廳凶獸巢穴)簽到成功!獎勵‘窺真鏡’x1,備注:此鏡可破虛妄幻境,看看那‘美味’的真麵目吧 —— 上古凶獸的宴席,從來都以靈魂為食。”
一麵小巧的青銅鏡出現在洛塵口袋裏。他假裝整理領帶,悄悄用鏡子照向餐廳深處的後廚,鏡麵瞬間映出恐怖的景象:後廚的架子上掛滿了透明的 “繭”,裏麵裹著人的靈魂,五公子正穿著白色廚師服,用一把銀色的刀切割著一團發光的靈魂,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果然是凶獸。” 洛塵心中一沉。他剛要再仔細看,就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這位先生,久等了。”
洛塵轉身,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男人站在麵前,麵容俊朗,眼神深邃,隻是瞳孔偶爾會閃過一絲豎瞳的影子。不用問,這就是五公子 —— 看這氣息,應該是龍生九子中的饕餮,專以吞噬萬物為生,沒想到竟跑到人間開起了餐廳。
“五公子大名,久仰。” 洛塵不動聲色地釋放出一絲金仙威壓。
五公子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先生看著麵生,是第一次來?”
“嗯,聽說你這兒的菜能讓人‘欲罷不能’,特意來見識一下。” 洛塵笑著說,指尖卻悄悄捏緊了窺真鏡。
就在這時,冬青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帶著驚惶:“洛塵哥!不好了!‘五樓’的點心有問題!我撒了你給的粉末,點心居然變成了黑色,還冒著黑氣!”
“我知道了,你別聲張,我馬上出來。” 洛塵掛了電話,對五公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家裏有點急事,下次再來品嚐你的手藝。”
五公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沒敢強留 —— 洛塵身上的金仙氣息讓他本能地感到畏懼。“也好,隨時歡迎先生光臨。”
洛塵快步走出 “五樓”,剛到便利店門口,就看見冬青和趙吏正等著他。趙吏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臉色凝重。
“洛塵,你是不是也發現那家夥有問題了?” 趙吏問道。
洛塵點點頭,拿出窺真鏡遞給他們:“你們自己看。”
趙吏接過鏡子,照向 “五樓” 的方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饕餮!龍生九子中的五公子!這老東西居然跑到人間來吃靈魂了!”
“饕餮?” 冬青驚訝地睜大眼睛,“就是那個傳說中貪食無厭的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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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趙吏歎了口氣,“這家夥是上古神獸,不在冥界管轄範圍內,連冥王都要給它三分麵子。它最擅長用美食誘惑人類,等人類的靈魂被欲望侵蝕得差不多了,就一口吞掉。”
洛塵補充道:“剛才我在裏麵看到,它已經吞噬了不少人的靈魂,那些食客現在就像行屍走肉,再這樣下去,整個街區的人都會被它吃掉靈魂。”
“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胡作非為吧?” 冬青急道。
趙吏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饕餮是龍族後裔,最忌憚的就是龍尿!我認識一個老龍王,能弄到點龍尿,隻要把龍尿潑在它身上,就能破它的幻境,讓它現原形!”
“我可以幫你增強龍尿的效力。” 洛塵說,“剛才我在便利店門口簽到,獲得了‘龍涎水’,是龍族的涎水提煉的,和龍尿配合,能最大程度克製饕餮的血脈力量。”
“太好了!” 趙吏拍了拍手,“那我們分工合作:我去弄龍尿,小亞去偽裝成衛生檢查員,牽製住五公子;洛塵你和冬青潛入後廚,找到被吞噬的靈魂,想辦法救出來!”
計劃定好,幾人立刻行動起來。洛塵和冬青偽裝成食材供應商,推著一車新鮮的蔬菜再次來到 “五樓”。五公子見是洛塵,雖然有些警惕,但看在 “新鮮食材” 的份上,還是讓他們進了後廚。
後廚比洛塵用窺真鏡看到的還要恐怖。架子上的靈魂繭密密麻麻,有的已經變得透明,顯然快要被吞噬殆盡;幾個廚師打扮的人,其實是饕餮的小嘍囉,正用針管抽取食客的靈魂能量,注入一個個精致的餐盤裏。
“太過分了!” 冬青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金光 —— 他的陰陽眼在憤怒的刺激下,能力又增強了幾分。
洛塵悄悄在冷藏庫的角落敲了敲,默默簽到。
“叮~饕餮後廚靈魂囚籠)簽到成功!獎勵‘破妄符’x3、‘鎮獸符’x1,備注:破妄符撕幻境,鎮獸符困凶獸 —— 速戰速決,別讓它吞了更多靈魂。”
洛塵將破妄符分給冬青一張:“待會兒我撕開幻境,你用陰陽眼淨化那些靈魂殘片,我去牽製饕餮的嘍囉。”
冬青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破妄符。
就在這時,前廳傳來王小亞的聲音:“我們是衛生局的,接到舉報,說你們這兒的食品安全有問題,麻煩配合檢查!”
五公子的聲音帶著不耐煩:“我們的食材都是經過嚴格檢驗的,沒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查了才知道!” 王小亞的聲音越來越近。
洛塵知道機會來了,立刻撕開手中的破妄符。金光閃過,後廚的幻境瞬間破碎 —— 那些精致的餐盤裏,哪裏是什麽美食,全是黑乎乎的靈魂殘渣;那些看似新鮮的食材,其實是腐爛的肉塊。
“怎麽回事?!” 饕餮的嘍囉們驚慌失措。
“動手!” 洛塵大喝一聲,指尖凝出靈力,將幾個嘍囉打倒在地。冬青則閉上眼,陰陽眼發出金色的光芒,籠罩住那些靈魂繭 —— 繭中的靈魂在金光的滋養下,漸漸恢複了神智。
“是誰在搗亂?!” 五公子的怒吼聲從門口傳來。他看到後廚的景象,臉色瞬間變得猙獰,頭頂長出兩隻黑色的角,瞳孔變成了豎瞳,饕餮的真身暴露無遺。
“饕餮,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洛塵擋在冬青身前,金仙靈力在周身形成一道瑩白的屏障。
“就憑你們?” 五公子冷笑一聲,張開嘴,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口中發出,想要吞噬洛塵和冬青的靈魂。
就在這時,趙吏拿著一個黑色的壇子衝了進來:“老東西,嚐嚐這個!” 他打開壇子,將裏麵的黃色液體潑向五公子 —— 正是龍尿,混合著洛塵給他的龍涎水,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啊!” 五公子被龍尿潑中,發出一聲慘叫,身上的黑氣瞬間消散,力量大大削弱。
“趁現在!” 洛塵掏出鎮獸符,念動咒語,符紙化作一道金光,纏繞在五公子身上,將他牢牢困住。
五公子拚命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鎮獸符的束縛:“你們別得意!人類的欲望永遠都除不盡,隻要有欲望,我就會再回來!”
“或許吧。” 洛塵看著他,平靜地說,“但隻要還有人間煙火氣,就有人能抵得住欲望的誘惑。”
說話間,冥界的鎖鏈從地下伸出,纏住五公子的身體:“五公子,你觸犯冥界禁令,私自吞噬人類靈魂,跟我們走一趟吧!”
五公子被鎖鏈拖著,漸漸消失在地麵上。
危機解除,洛塵和趙吏、冬青都鬆了口氣。那些被解救的靈魂,在冬青的陰陽眼淨化下,漸漸回到了各自的身體裏。
當天傍晚,塵緣小築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張大爺、李嬸等熟客紛紛來吃飯,臉上的空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鮮活。洛塵給他們端上熱氣騰騰的靈米粥:“慢點喝,這粥能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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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板,還是你這兒的粥好喝啊。” 張大爺喝了一口粥,滿足地歎了口氣,“以前真是鬼迷心竅,居然覺得‘五樓’的東西好吃。”
洛塵笑了笑:“都是家常菜,比不上人家的高端,但吃得踏實。”
趙吏端著一碗桂花酒走過來,坐在洛塵對麵:“行啊你,連饕餮都能搞定,不愧是金仙。”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洛塵碰了碰他的酒杯,“對了,王建山家的靈米快收了,到時候送你點,煮酒喝特別香。”
“那感情好!” 趙吏笑著說,“下次再有這種事,可別忘了叫上我 —— 既能除暴安良,又能蹭你的桂花酒,多好。”
冬青和王小亞也走了過來,四人圍坐在桌旁,看著院壩裏的靈米田,月光灑在金黃的稻穗上,泛著溫柔的光澤。
洛塵的口袋裏,係統獎勵的 “清心鼎” 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 這鼎能淨化食物中的邪祟能量,以後就算再有類似的 “美食陷阱”,也不用怕了。
他舉起酒杯,對著三人笑了笑:“來,為了這人間煙火,幹杯!”
“幹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混著靈米粥的香氣,在小築裏久久回蕩。洛塵知道,隻要這煙火氣還在,就沒有化解不了的欲望,沒有渡不過的劫難。而他的塵緣小築,將會一直在這裏,用最平凡的家常菜,守護著這一方小小的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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