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奪木簪,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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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相憐神色淡淡,沒做回應。
    還有一年就饑荒了,她做什麽都沒心思,要盡快在木簪空間裏囤夠糧食,沒有保命的手段,就還會像前世那樣任人欺淩。
    不過現在就和離,她還沒那麽善心。
    在荒年,她要把陳朗欠她的全都討回來。
    次日。
    李父給李相憐做了一個輪椅。
    李相憐坐上輪椅,被爹娘推著前往陳朗所在的小院。
    一家三口低聲交談著。
    “憐兒,和離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待爹娘和族老商議一番,這次先陪你把東西收拾到家裏,你就在家裏住著。”
    “爹娘,我不著急和離,陳朗畢竟是村裏的秀才,族親不可能同意和離的。”
    話音未落,屋子裏竟傳來一聲淒厲慘叫。
    “爹爹,我肚子好痛……”
    爹娘帶著李相憐快步進屋,隻見陳朗抱著兒子,兒子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止,外褲也慢慢濡濕,散發著一股惡臭,他眼中閃過一絲憎惡,惡狠狠瞪向李相憐。
    他吼道:“你怎麽才回來,兒子病了你不知道嗎!”
    李相憐壓下心底快意,軟聲道:“我腿斷了,你也不問一句,我都把徐郎中讓給兒子看病了,你還怪我?”
    女人的鳳眸中翻湧著失望的情緒,殷紅的唇瓣緊緊抿著,顯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以及絲絲難以壓抑的惱怒。
    陳朗怔然,眼底的怒意瞬間消散。
    李相憐的性子雖比不上采珊,但這張臉卻怎麽看都不膩。
    可她向來言聽計從,怎麽突然用腿上埋怨自己?
    難不成是發現他在山上設置陷阱,故意讓她斷腿了?
    陳朗還在疑神疑鬼。
    李相憐默默看向痛得打滾的兒子。
    徐采珊醫術不精,她昨天特意哄著她來給小白眼狼治病,也算是為前世的仇怨索取了一點利息。
    趁著陳朗愣神,李相憐連忙轉著輪椅來到自己的樟木箱子旁,這是她帶來的嫁妝,可翻遍了箱子,她都沒能找到自己的那支木簪。
    一瞬間,李相憐渾身的血液似是凝固了。
    她勉強鎮定:“夫君,我的簪子呢?你是不是拿走了?”
    “相憐,是你讓我帶徐大夫來給兒子治病的,簪子已經抵給她當診金了,你不要胡攪蠻纏。”陳朗眼中閃過一絲躲閃。
    他根本沒給徐采珊,而是提前藏起來了,他本打算用這個簪子作為考驗李相憐的獎勵,如果她通過斷腿的考驗,就把簪子給她。
    等之後李相憐表現好些,他再找借口說把簪子贖回來了。
    李相憐胸口積壓著一團怒火。
    夫妻多年,她如何看不出陳朗在騙她。
    陳朗匆匆抱起兒子,把女兒推到李相憐旁邊:“女兒給你照顧,我要帶兒子去找郎中了。”
    李相憐還坐在輪椅上,自然拗不過陳朗。
    可李父李母不是吃素的,老兩口對視一眼,撐開雙臂,死死將陳朗攔在外麵。
    “我不為難你,把我女兒的東西還回來!”李父橫眉冷對。
    “那是我們李家的傳家寶,你憑什麽說換就換!”
    李母不甘示弱,她不如李父高大,但長期幹農活讓她的體格格外健壯,手臂肌肉鼓起,粗糙寬大的手掌一把就拽走了陳朗懷裏的兒子。
    陳朗剛一上前,試圖撕扯李母的手臂。
    但他哪裏比得上莊稼人力氣大,一腳就被李父踹了給趔趄。
    陳朗恨不得撇下兒子就跑。
    李家果然都是一群瘋子!
    等他找機會恢複身份,定要挫一挫這夥粗鄙之人的銳氣!
    “李相憐,你快讓你娘放開玨兒!簪子有兒子重要嗎?”
    李相憐麵無表情地盯著陳朗嘶吼,淡然開口:“夫君,你如果想騙我,最好能瞞一輩子。”
    陳朗手腕一抖,他咬緊牙關,冷汗從額角滲出。
    李相憐到底是說簪子,還是說他的身份?
    他抬頭試圖從李相憐身上找出破綻,霎時又被她鎮定自若的姿態死死迷住,半天不肯移開眼睛。
    陳朗皮笑肉不笑,依舊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取出那支木簪子。
    溫聲哄騙:“相憐,我本打算在這簪子上給你纏些銀絲,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大,好了,簪子還給你,別跟夫君鬧了,我還得盡快下山帶兒子看病呢。”
    她如何看不出陳朗在激起她的愧疚來控製她。
    可惜,她早就不在乎了。
    等陳朗離開,李相憐把啼哭不止的女兒推到父母麵前。
    “娘,勞煩你幫我看著璿兒,我進屋去找些東西,千萬別讓璿兒進來。”李相憐附耳說道。
    李母警覺地把陳璿攬在懷裏,心緒翻湧。
    憐兒竟還有事情要瞞著自己女兒的嗎?
    算了。
    憐兒願意說,自然會說的。
    李相憐進了裏屋,毫不猶豫地用簪子刺破手心。
    鈍痛襲來,她卻覺得無比安心。
    下一刻,她就原地消失,進到木簪的玄妙空間裏。
    “嗯?”
    上一世,她剛開啟空間的時候,裏麵已經種滿了稻穀,一望無際,大得出奇,可眼下,這片空間竟隻有一畝地左右,空地上全是荒草,一旁的小河也完全幹涸,還有一座小茅屋,看著怪荒涼的。
    李相憐感覺到自己已經和簪子融為一體,操縱著輪椅進到木屋裏。
    裏麵陳設極為簡單,一個窄小的木床,一麵灰撲撲的小桌。
    桌上還放著一冊書。
    李相憐拿起書,粗略翻看,終於明白木簪空間的用法與來曆。
    這木簪是李家祖先意外所得,隻有李家血脈中的有緣人才可用鮮血建立契約,綁定木簪。
    裏麵的空間與外界相差無幾,隻不過土壤更加肥沃,種出來的莊稼也會充滿靈氣,不說是包治百病,但也能強身健體。
    要是種植藥材,甚至還可以開辟不同時間流速的空地,一日抵上百日!
    隻不過,這木簪空間雖好,但如果不能吸納痛感使其進化,就隻有這麽一小塊地可以利用。
    李相憐摩挲著纖細的手指,忽地明白前世空間為何是那般景象了。
    經曆了多年饑荒,木簪肯定吸納了不少痛感。
    尤其是,這空間還有最為逆天的一點,它竟然可以點化痛感為種子,隻需要源源不斷的痛感,甚至能不用播種就生長作物。
    饒是李相憐極力穩住情緒,依舊悸動不已。
    攢痛感升級空間。
    渣男賤女和兩個小白眼狼,不就是明晃晃的養料嗎?
    李相憐勾唇淺笑。
    重生最大的福報就擺在眼前。
    他們越是痛苦,她就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