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奪走渣男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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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直到看清書冊最後一句話,李相憐的心緒才平靜下來。
    所謂痛感,自然來自於他人的喜怒哀樂,自身的痛感無法令空間升級進化。
    這支簪子的上任持有者就是走了歪路,世間的痛感有限,他竟然主動製造疼痛。
    到最後,木簪無法承載龐大的痛感,空間碎裂後,就隻剩下眼前這麽一點了。
    李相憐深吸一口氣,看來,不是不能刻意製造痛感,隻不過要控製。
    且不能傷害和牽連無辜之人。
    不能被誘惑所驅使。
    離開空間,這支簪子就化作流光,徹底融入她的身體,再也不用擔心丟失了。
    李相憐推開門,正要滑動輪椅,一時沒反應過來,斷腿瞬間被女兒死死抱住。
    她痛得雙唇微微顫抖,試圖推走陳璿。
    可陳璿好似發了瘋,李父李母都拽不動她。
    陳璿和陳玨早就知道爹爹的身份。
    也清楚爹爹在考驗娘親。
    眼下瞧見娘親抱著包袱出來,又屏退了外人,生怕娘親發現爹爹的秘密。
    陳璿仰著小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是說不出的可憐:“娘親不要走,是璿兒惹娘親生氣了嗎?娘親還傷著,怎麽好自己收拾那麽重的東西,璿兒來幫娘親好不好……”
    說著,竟伸手去翻李相憐懷中的包袱。
    陳璿似是想起什麽,語氣格外急切:“娘親,爹爹說他許多重要的策論都放在家裏,娘親您……沒偷拿吧?”
    可她的終究稚嫩。
    聞言,李相憐心中的疼惜驟然消散。
    她釋然一笑,聲音漸冷。
    “璿兒,你把話說清楚。”
    李相憐容不得女兒這樣汙蔑,她忍著腿上的劇痛,用力把陳璿的衣領揪住。
    此刻陳璿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臉煞白,連忙搖頭:“娘,是我記錯了,爹沒放策論在家裏……”
    李父氣不打一處來,將陳璿拖到外麵,粗獷的聲音隱隱傳進來:“你娘舍不得教訓你,我今天非要讓你長長教訓!哪有誣賴親娘偷親爹的東西的!”
    聽著女兒越發尖銳的哭聲,李相憐微微蹙眉。
    李母還以為她心疼了,忙說:“放心,你爹有分寸,打不壞璿兒的,璿兒真是被教養壞了,男人養家是天經地義,她怎麽還說你偷東西呢?何況你這東西都是咱們帶來的。”
    原本滿心疑竇的李相憐瞬間清醒。
    這時,手心也微微發熱,原來是空間自動收集了陳璿的痛楚。
    李相憐抿著唇瓣。
    她還以為陳璿哭得這麽大聲,爹下了多大的狠手。
    這痛覺甚至都比不上陳璿抱她小腿的那幾下。
    陳朗這一家,都是天生狡詐的騙子。
    李相憐笑著問:“娘,璿兒是不是知道她爹存了私房錢,怕我們拿去?”
    “哎呦!準是!”李母趕忙催促道:“憐兒,你快去找找,看他藏了什麽東西!”
    說著,娘倆也就進了裏屋。
    李母是個精明的,拽著被褥摸了摸,就撕開被套從裏頭扯出來一團碎銀,“瞧瞧,你夜裏蓋著被,竟一點都沒覺察出來?”
    李相憐幹幹巴巴回應:“陳朗說這床被子是舊棉花,從來沒讓我睡過。”
    李母啐了一口,繼續在灶台和櫃子周圍翻找。
    等把這些“私房錢”都找完,李母早已麵色陰沉。
    足足湊了一小箱子的金銀珠寶,外加幾封信件,信箋還染了花兒、燕兒,可不像是尋常書信。
    “憐兒,你自己去看那封信吧,娘不識字。”李母把書信遞給了女兒,瞅著一箱子財物歎著氣。
    這一箱珠寶,論數量尋常地主都能拿得出來,可如果看成色,一般的官宦人家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儲備。
    憐兒到底被什麽人蒙騙了?
    李母借口離開,心中卻在暗暗盤算。
    李相憐見母親出去,心中一暖,她知道母親是給她消化的時間。
    這些財物,必須要全部帶走,反正她有空間,大不了就讓陳朗吃這個悶虧。
    拿起信件,粗略看完。
    李相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經曆兩世,她才真正知道陳朗的身份。
    陳朗是侯府不受寵的第十七位庶子,因在京城爭不過兄弟姊妹,才來了親生母親的家鄉,而徐采珊則是他的遠房表妹,靠著縣丞,陳朗也是在臨水縣當上“土皇帝”了。
    之所以隱瞞身份,是對她見色起意不想被糾纏,也是從心底覺得她配不上他,更是是因為京中幾個兄弟都不想放過他,似乎還抓住了什麽把柄,他哪敢露頭!
    李相憐冷嘲。
    要不是上一世趕上饑荒起義軍入京,侯府的子嗣都被殺光了,世子之位怎麽也輪不到陳朗。
    李相憐捏緊拳頭。
    災荒年,死人都是家常便飯。
    她已占盡了先機,若有足夠的糧食,還愁治不了陳朗嗎?
    倒是對於這個表妹,陳朗可謂是珍愛至極。
    他在信裏誇讚徐采珊不像李相憐這種不知上進的村婦,竟甘願困在深宅大院,徐采珊是一心鑽研醫術,懸壺濟世的天才少女,若不是需要女扮男裝才能開醫館,早就名揚四海了。
    陳朗自然不願阻攔表妹的遠大誌向,甚至打算將半數家資都送給表妹。
    李相憐嗤笑一聲。
    這對狗男女都是酒囊飯袋,無非是投了個好胎。
    李相憐想著,又看向自己殘廢的雙腿。
    李父李母剛進來,便瞧見自家女兒暗自神傷的模樣,不免疼惜。
    “憐兒,爹把她先關到柴房反省,你……”
    話說到一半,李父頓了頓,李母扯了扯他的衣角,才繼續開口,聲音卻有些阻塞。
    “爹想問你,陳朗的私房錢你打算怎麽處置?若是日後和離了,這兩個孩子,你還想不想要?”
    “爹,私房錢先放到我這裏,保準不會被找到,到時讓他吃個暗虧。至於這兩個孩子,他們早就不想認我當娘,我留著礙眼。”李相憐一麵說,一麵打量著爹娘的神情。
    卻發現他們聽到這話竟長舒了一口氣,不免有些詫異。
    她哪裏知道。
    爹娘在外頭早就商量好了,若她一心和離,他們哪怕拚了老命去爭,也不能給女兒留下後顧之憂。
    “好,憐兒,你快把東西收好,跟娘說說信裏頭都說了什麽。”
    李相憐從容道:“爹娘,你們不用擔心,隻是陳朗在外麵養了外室,兩個孩子都不認我了,更願意認那個外室當娘。”
    還是不要說實話了。
    她不想讓爹娘擔心,何況,知道太多事情對爹娘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他陳朗還真不是個東西!我們李家哪裏虧待他了!當時他說自己出不起聘禮不想贅給憐兒,說是一輩子對憐兒好,結果兩個孩子都有了,他在外頭養個小的!”
    李父勃然大怒,順手抄起屋子旁邊架著的農具,抬步就往外麵衝:“我找你幾個叔叔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