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散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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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一座破舊的道觀,一彪形大漢眼神如劍,靜靜地守衛在大門之外。
    而道觀內的大殿中,空曠的地麵上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個麻袋。
    一名麵容凶悍的男子端坐在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雙腿交疊,嘴上叼著一根牙簽,邊剔牙邊沉聲道:“人,人都到齊了……嗎?”
    一屬下回稟道:“老大,就差獨眼還沒回來。”
    “呸,娘,娘的,一隻眼辦事就,就是磨蹭,半天搞不來一......一個。”
    另一屬下雙眼賊亮道:“老大,還是您有遠見,這次清遠府我們還真來著了,一晚上不到就搞到十幾隻肥羊,嘿嘿,這次要發一筆了。”
    老大臉露奸邪之笑:“等,等到了上京,先讓那位爺挑了貨,剩,剩下的哥幾個先享受享受,再賣,賣,賣......”
    “嗬嗬,老規矩,賣到窯子裏去,咱們還能再撈上一筆,是吧老大。”
    “哼,跟,跟著我,你們可享福了。”
    屬下幾個聞言哈哈笑著稱是,亦滿臉淫邪。
    一刻鍾後,那老大一拍扶手站起身道:“娘,娘的,不等了,遲則生變,你們四個先,先帶上十頭羊,裝兩車跟我走,餘下的等,等獨眼。”
    “如果趕得上,在,在城外十裏坡,坡匯合,趕不上就,就分開走,如此也好,目標小,小一點沒,沒那麽打眼。”
    言罷,男子站起身來,幾步跨出破道觀,穩穩地騎上一匹高頭大馬。
    其餘幾名大漢迅速撈起地上的麻袋,左右肩膀各扛一個,步履穩健地跟隨其後,來到觀外。
    隻見那麻袋透出的輪廓,分明是一個個瘦小的人形,幾人動作麻利地將麻袋裝上馬車,然後跟著騎馬的老大駕車離去。
    ~
    屋頂上,青佑聞聽翎兒所言心中不免憂慮,麵上卻鎮定自若道:“翎兒,你看看可還認得出在哪裏走散的?”
    翎兒穩定心神,居高臨下,四下環顧,須臾指著遠處一棵大樹道:“對了,便是那棵樹附近。”
    青佑定睛確認位置,道了聲:“得罪了。”
    言罷,他手臂一攬,摟住翎兒的纖腰,於屋頂疾馳而過,數番騰躍,便至福滿樓。
    將翎兒輕輕放下,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先去尋人,你在酒樓廂房靜待,切記萬不可再亂跑。”
    二人正交談間,人群中擠出一名小廝,正是此前跟隨福湘瑩之人,隻見他甫至福滿樓門口,便急切問道:“翎兒姑娘,小姐可歸來了?”
    此言一出,青佑與翎兒神色愈發凝重。
    青佑轉頭對那小廝吩咐道:“你速回府,尋老爺調集足夠人手前來尋人,我先去走失之地查看是否有線索,動作要快。”
    言罷,不待他們回應,便縱身躍上屋頂離去。
    小廝亦深知事態嚴重,當即轉身抄近路回府尋人,獨留翎兒一人立於原地,心急如焚。
    福滿樓後門,店小二將客人用剩的食物,揀了一些上好的肉菜,置於酒樓後門的兩個大盆中,供附近的乞丐食用。
    此乃福滿樓老板的善舉,每逢年節,酒樓中剩菜頗多,若直接丟棄,甚是可惜,故而想出此策。
    附近的乞丐皆自覺遵守規矩,每次僅三五人結伴而來,以免驚擾老板的生意。
    今日的飯菜格外豐盛,不僅有整條的魚,還有不少大塊的肉。
    小乞丐順子領了一整塊大肉,雙眼放光,與幾個同伴蹲在巷子裏,三口兩口便吃了個精光,吃完仍覺意猶未盡,咂咂嘴。
    這時便見一老乞丐端著半條魚走來:“吃飽了莫要亂跑,今日街上可來了一夥兒拍花子,莫要被人拐走嘍。”
    “當真?我們幾個還打算吃完去湊個熱鬧。”
    “騙你我又不能多得一口肉,造孽哦,可是拐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
    “那為何不去報官?”
    “你個臭小子,空口白牙你以為他們會信你的,別到時候還得挨一頓板子,先管好你自己吧。”
    順子一臉訕訕,之後又打聽了一些細節,幾個也不打算去瞎逛,吃飽了便準備回去睡大覺。
    剛轉出小巷口,順子便見福滿樓正門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順子輕“咦”一聲,暗自呢喃:“是翎兒?不過兩月未見,仿若換了個人,差點兒沒認出呢。”
    與身旁同伴招呼道:“見到一朋友,等我前去打個招呼。”
    待順子走至翎兒身前,她卻未曾發現,正滿臉焦灼,在人群中頻頻張望。
    順子隻能出聲提醒:“翎兒姑娘,你在此做甚?”
    聞得自己名諱,翎兒這才回過神來:“順子?”
    “翎兒姑娘,我方聽老乞丐言,今日城中不太平,進了拐子,你可要擔心一些,早些回去......”
    “拐子?”翎兒隻聽城中進了拐子,便急急打斷了順子的話。
    “順子,你還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
    順子察覺不對,事無巨細道來:“我聽老乞丐言,今夜城中來了一夥拐子,已拐走不少如花一樣漂亮的小姑娘,他們往城外破道觀方向去了,這會兒恐怕已轉移地方了。”
    翎兒聞此,如墜冰窖,心中隱隱的不安終是得到證實,福湘瑩或早被盯上了。
    時間緊迫,她鄭重道:“順子,眼下有件要緊事須得拜托你,勞你帶上我的信物去福府將方才所言告之府中老爺。”
    “那你呢?你要做什麽去?”順子眼露擔憂道。
    “順子,我朋友或有難,我必須去一探究竟,方能安心。”
    “我會見機行事,保護好自己的。”
    翎兒邊說邊取下手上老夫人賞的白玉鐲遞給順子道“拜托你了。”
    順子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一定用最快速度去福府報信,你務必要當心。”
    翎兒果斷解下馬車上的馬匹,撥開人群,朝城外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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