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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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天上的雲層很厚,遠遠望去,壓得很低很低。一路上,司馬勳的臉上多了些許沉穩。
    不久,曾磊等人來到了一個小村落,下了馬,牽著馬走。這裏剛爆發了一場瘟疫,民不聊生。
    “爹,爹,你醒醒啊,爹——”這時,一個青年男子扶著一個去世的老者,失聲痛哭。
    不久,其餘人相互攙扶著,圍了過來,歎息道。
    “是鐵柱他爹……”
    “唉,又死一個……”
    “太可惜了……”
    “造孽啊——”忽然,一個婦女直接跪倒下來,高呼哭喊,“昨天還是死了我兒,今天就是鐵柱他爹啊!是鷹王造的孽,是鷹王帶來的瘟疫啊!”
    “你閉嘴!”說罷,剛才那個青年男子的遠親將碗砸向了那個婦女。
    “匡倉”一聲,碗摔碎在婦女麵前!
    “你們還嫌不夠亂麽!”砸碗的那個人跪在去世的老者麵前,扶著青年男子,痛苦萬分。
    “好了,你少說兩句。”另一個老嫗將婦女扶起。
    曾磊等人見狀,立馬上前解圍。
    “怎麽回事!”曾磊大驚。
    “看你們的樣子不是這村裏的吧。”這時,另一個老者拄著拐杖走了過來,“我是他們的村長。說來慚愧,我們這裏原本是終年風調雨順,無災無害,可後來後山上出了一隻鷹王,在我們的井裏施了法,於是我們全村都得了瘟疫!”
    於是,曾磊等人來到了村長家,圍坐在桌邊。
    “曾少俠。”村長開口道,“你們真的願意為我們村落除妖,淨化瘟疫嗎?”
    “隻要是百姓疾苦,我曾磊一定會出手相助。”曾磊淡淡說道。
    “村長。”展媛接過曾磊的話,“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安詳的村落。”
    然而,司馬勳的情緒似乎很低沉,一直把玩著桌上的茶杯。這一幕,恰好被曾磊看在了眼裏。
    “展媛,你過來一下。”說著,曾磊拉過了展媛,來到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展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多陪他一點。”曾磊將手搭在展媛肩上,“這一次我自己去。”
    話音剛落,展媛看向了司馬勳,眼中充滿了擔憂。
    就這樣,曾磊獨自一人來到了後山,然而,他在樹林裏迷了路。隻見,曾磊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石頭,在樹上刻了一個記號。接著,曾磊繼續往前走去,誰料,走出幾丈遠之後,身後的樹木突然移動,改變了原來的位置。兜兜轉轉,曾磊又回到了原點,伸手拂過那棵樹上的痕跡,不錯,還是剛才的記號。忽然,他身後伸來了一根藤蔓,纏住了他的腳踝,曾磊一驚,手中藍光一閃,擊退了那根藤蔓。這時,又射來了兩根藤蔓,曾磊立馬一個側旋避開,藤蔓正中樹幹,捅出了兩個窟窿!隻見,曾磊一個轉身,手中藍光一閃,幻化出了雙刀,一前一後,擺出了防禦姿勢。
    突然,四周的樹木開始瘋狂移動起來,仿佛擺出了陣型,緊接著,數根藤蔓從四麵八方襲向曾磊。隻見,曾磊左躲右閃,忽而仰身,忽而側身,一揮長刀,將藤蔓斬斷,在迎麵而來的藤蔓中穿梭著,突然踩著樹幹一躍而起,在空中一陣側旋,斬斷了藤蔓。誰料,剛落地,藤蔓就從身後襲來,將曾磊的雙手雙腳,以及腰部纏住。
    這時,樹木再次改變陣型,移動起來,然而,這一切都被曾磊看在眼裏,想想曾經和周毅玩的新鮮玩意兒,這不就是西洋象棋的走法嗎!隻見,曾磊緊握雙刀,一聲呐喊,頓時,內力爆發,掙斷了束縛的藤蔓,忽然,他一個瞬移衝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披荊斬棘,衝了出去!
    終於眼前一亮,曾磊來到了一片空地上。此時,已到黃昏,盤旋著數隻蒼鷹,偶爾落下一兩隻,停在山洞岩石上。山洞口,站著兩個看守,手握長矛,身披羽毛,目光犀利。
    曾磊一個瞬移上前,封住了看守的穴道,蒼鷹見狀紛紛逃離。
    就這樣,曾磊走了進去,恰逢鷹王用刀捅著一頭山豬的內髒,仰起頭,一張嘴,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
    “你就是鷹王?”曾磊問道。
    “你是……”鷹王扭過頭。
    “玄武宮的主人——曾磊。”
    “曾磊?沒聽過,沒聽過。”鷹王一擺手。
    “也罷,畢竟你也不過是個修為幾百年的小妖。”曾磊淡淡說道,“不過,如意村的水源是你用法力下的瘟疫?”
    “是又如何?是他們先毀了我的巢穴。”隻見,鷹王又挖下一塊內髒,用短刀遞給曾磊。
    “不必了。”曾磊擺手。
    “沒品味。”說著,鷹王又將內髒投入自己口中,將短刀插在山豬上站了起來,走向曾磊,繞了繞脖子,“說吧,你來我家的目的是什麽?僅僅是要跟我談條件,還是打一架?”
    “你害了那麽多人還不知錯嘛!”說著,曾磊手中藍光一閃,變出了雙刀,舉起右手,用刀指著鷹王,“今日你若不解了瘟疫,休怪我手下無情!”
    “我好怕哦。”說著,鷹王手中閃過一縷黑煙,變出了一把巨型齒輪,握在手中,“那就來吧。”
    話音剛落,曾磊就持刀衝上前。鷹王將齒輪拋向空中,施法轉動,襲向曾磊。曾磊一個仰身避開,用十字交叉雙刀抵擋,在空中旋著,轉動齒輪,掄給了鷹王。鷹王側身避開,齒輪“咚”的一聲,卡在了石壁上。
    隻見,鷹王一伸手,將齒輪隔空吸了過來,騰空端在手上。曾磊忽然甩出了兩道刀風,襲向鷹王,鷹王再次扔出齒輪,抵擋著。忽然,齒輪被彈了回來,鷹王仰身避開,齒輪在空中一旋,又轉了回來。鷹王伸手接過,轉動著齒輪,用法力散出了一陣劇烈的強風,襲向曾磊,曾磊不屑一顧,扔出了一把長刀,頓時,藍光一閃,衝破了鷹王的法陣,正中他的齒輪,隻聽“哢”的一聲,齒輪裂成了兩半!鷹王一驚,立馬一個後仰避開長刀,“唰”的一下,曾磊的長刀劃過,插入了石壁。曾磊一揮手,藍光一閃,長刀被收了回來。
    “不錯嘛,曾磊。”誰料,鷹王鼓起掌來,“我鷹王輸得心服口服。”
    “該恢複水源,淨化瘟疫了吧?”曾磊看向他。
    “行,我答應你。”鷹王豪爽應道,說著,走上前去,勾上曾磊的脖子,“曾磊,我鷹王好久沒有打得那麽痛快過了!不如,交個朋友?”
    “你好自為之。”然而,曾磊不屑一顧,徑直向前走去,鷹王緊跟其後。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水源上遊,鷹王施起法來,淨化了瘟疫。然而,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襲來一陣黑霧,化作人形,衝了過來。
    “向舒斜!”曾磊無意間回頭,推開了鷹王,幻化出了雙刀,和向舒斜過起招來。
    隻見,向舒斜手爪瘋狂進攻,曾磊用長刀抵擋著,這樣下來,幾個回合後,曾磊突然一躍而起,一腳踢向了向舒斜,卻被向舒斜拽過,扔了出去,曾磊一陣側旋,摔倒在泉水中。
    “好小子,終於讓我找到你了。”說著,向舒斜嘴角露出了一個上揚的弧度,走上前,揪起了曾磊的頭發。
    “曾磊!”鷹王忽然手爪襲向向舒斜,結果被他刀槍不入的身軀擋下。
    向舒斜忽然回頭,揮開了鷹王的手爪,放下曾磊,一個瞬移上前,掐著鷹王的脖子高高舉起,用力一擰,隻聽“哢”的一聲,就被扔到了一邊,撞死在山崖上。
    “鷹王……”曾磊用長刀支撐著,吃力起身,卻被向舒斜隔空吸了過來,也掐著脖子高高舉起。
    “說,陰陽玉佩在哪?”
    “你休想知道……”
    “曾磊。”誰料,向舒斜微微笑道,“你朋友已經被我抓了。”
    “你混蛋……”
    然而,向舒斜突然將曾磊仰麵按倒在泉水中……
    傍晚,如意村村長家內,司馬勳一個人在窗邊仰望夜空,神情黯然。
    “司馬勳,鐵柱的父親已經入土為安了。我相信曾磊一定會捉拿鷹王,還村民們一個公道。”這時,展媛端著一碗麵走了進來,放下碗,來到司馬勳身邊,扶他到桌邊坐下,“吃點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想吃!”誰料,司馬勳直接站了起來,打翻了那碗麵,掀翻了桌子。
    “司馬勳……”展媛愣住了。
    隻見,司馬勳來到牆邊坐下,隻覺得好累好累……
    “司馬勳。”展媛來到他身邊,將手搭在他肩上。
    “娘走了,我都不敢想象我爹怎麽樣了……”說著,司馬勳雙手捂著腦袋,搖了搖頭,“展媛,我好後悔,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說罷,司馬勳失聲痛哭起來。
    “司馬勳……”展媛拉過了司馬勳,讓他依靠在自己肩上,自己的喉嚨也哽咽了,“你爹當然是在等你回去啊。”
    說著,展媛眼眶濕潤,兩行淚淌了下來……
    良久,司馬勳終於平靜了下來。
    “司馬勳,你忘了嗎?今日是十月初七,你的生辰啊。”
    “展媛,謝謝……”
    翌日,村民們在井裏打了一桶水。
    大夫仔細審查了一番,開口道:“瘟疫已解。”
    頓時,底下一陣歡呼雀躍,尤其是村長。
    “太好了,燕姑娘,司馬少俠,瘟疫解了,瘟疫解了!”村長帶頭下跪,感激涕零。
    其餘人也紛紛下跪。
    “快請起,快快請起!”展媛和司馬勳立馬扶村民們起身。
    “曾磊呢?”展媛突然看向了司馬勳,“還沒回來嗎?”
    “還不知道,一晚上沒回來。”司馬勳搖了搖頭。
    “村長,我有一個請求。”說著,展媛看向了村長。
    於是,村長帶著村民們,以及展媛和司馬勳在後山找了一整天。
    “曾少俠,你在哪——”
    “瘟疫已經解了——”
    “曾少俠——”
    “曾磊!”忽然,展媛在山泉瀑布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跑了過去,翻過了那個人的身體。隻見,那人雙目緊閉,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展媛將他扶了起來,為他輸入真氣。
    良久,那人睜開了眼,咳了幾聲,展媛立馬將他扶過,一把擁入懷中!
    誰料,那人緩緩開口道:“姑娘,你哪位?”
    “曾磊,你怎麽了?”展媛一愣,鬆開了手,“我是展媛啊。”
    “展媛是……”曾磊遲疑了一會兒,“抱歉,我不認識。”
    說著,曾磊站了起來,走向前去。
    “曾磊……”聽到這兒,展媛頓時一驚,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