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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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持卷人,於書卷中召喚出世——許笑一!”
    許笑一?
    朱睿先是一怔,隨即胸中狂喜如潮,積壓多日的沉重心事豁然消散,從頭到腳都透著說不出的輕鬆暢快。天衣居士許笑一之名,在江湖史冊中早已是智謀與陣法的代名詞,自在門韋青青青座下高徒,《說英雄誰是英雄》係列中驚才絕豔的頂尖智者,這等人物竟真的降臨麾下!
    諸葛正我當年能在朝堂與江湖的雙重漩渦中站穩腳跟,培育出四大名捕這等棟梁,背後若無私下受許笑一指點相助,僅憑一身武功,何以撐起那般錯綜複雜的局麵?而許笑一的才學智謀,早已舉世皆知,即便是師弟元十三限那般桀驁不馴、自負絕頂的人物,雖因門戶之爭與他勢同水火,卻也從未敢輕視他的驚世才華,暗地裏對其智謀深懷忌憚。
    可惜啊,許笑一一生淡泊名利,潛心隱居於白須園鑽研陣法機關,不願過多涉足江湖紛爭。否則以他鬼神莫測的陣法造詣與洞察人心的智謀,北宋江湖的格局或許都將因此改寫!猶記甜山一戰,他以一己之力布下大曼荼羅法陣,硬生生困住數名頂尖高手,若不是愛妻織女遭“傷心小箭”所害,心神大亂之下露出破綻,何至於落得身死的結局?這等大才,卻因性情恬淡、不喜爭鬥,未能在那個風雨飄搖、豪傑並起的亂世中,綻放出更為璀璨奪目的光輝,實在令人扼腕。
    “查看許笑一資料!”
    朱睿強壓下心中的激蕩,定了定神,沉聲吩咐道。話音剛落,一方玉軸已在他眼前緩緩浮現,流光溢彩,如夢如幻,透著古樸而高貴的氣息,其上字跡清晰,羅列著這位智者的生平與修為。
    “姓名:許笑一
    字:無
    稱號:天衣居士
    朝代:北宋
    經曆:自在門韋青青二弟子,與大師兄葉哀禪、三師弟諸葛正我、四師弟元十三限並稱“老四大名捕”。性情恬淡溫厚,心思玲瓏剔透,年少時便精通奇門遁甲、醫卜星相,與江湖名士多有結交。
    他隱居白須園,潛心鑽研陣法機關,所創“刹風景”“大曼荼羅法陣”精妙絕倫,曾破解過梁山吳用的傳世陣法。
    他雖武功偏弱,卻憑陣法與智謀多次相助諸葛正我,點撥無情練成“破氣神功”,培育出王小石這等江湖棟梁。
    後因兒子許天衣被“天下第七”所殺,打破“終生不出白須園”的約定,趕往汴都相助諸葛正我,在甜山之戰中,目睹愛妻織女身亡,自身也慘死於“傷心小箭”之下。
    等階:一流名士
    體質:苦竹仙軀
    修為:通脈境五重
    功法:破氣神功
    兵種:無。”
    逐字看完玉軸上的記載,朱睿唯有一聲長歎。自在門人才濟濟,卻偏偏出了這麽一位不喜爭名逐利的陣法奇才,空有一身驚天動地的本事,卻甘願隱於鄉野,著實可惜。目光下移,當看到“通脈境五重”四字時,他眼中驟然閃過一抹亮色——這修為,竟與如今的謝遜、丘處機以及孟星魂別無二致,同屬一流水準!
    隻是,許笑一這等以智謀陣法見長的智者,戰力當如何施展?朱睿心中滿是好奇,料想定然不會是謝遜那般以屠龍刀硬撼、孟星魂那般以快劍突襲的武道硬撼之法。他格外期待,素來以文弱智者形象示人的天衣居士,能在這大唐世界發揮出怎樣驚天動地的戰力?沒有士卒陣法的加成,這位頂尖智者的實力,又能否與謝遜這等猛將比肩而立?他拭目以待。
    ……
    “嗯?”
    涿州城南,一座雅致的庭院之內,清泉流淌般的靈動琴音驟然戛然而止。甘濤推開雕花木門,臉上帶著幾分罕見的驚訝,抬頭望向朱府方向,目光深邃,似在探究著什麽。庭院中草木蔥蘢,花香氤氳,卻因這突如其來的停頓,添了幾分凝重。
    “老師,怎麽了?”
    萬炎裏緊隨其後,手中捧著一冊微微泛黃的古籍,素來淡然無波的麵容也染上了些許疑惑。他跟隨老師多年,極少見到老師露出這般動容的神色,想必是發生了非同尋常之事。
    “你且抬頭看。”甘濤示意他望向天際,沉聲道,“涿州城內,才氣湧動如潮,直衝雲霄,天上星辰也隨之熠熠生輝,而這異象的核心,正是朱府之內!可見這位少年主公,竟是招攬了一位了不起的大才啊。”
    他眉頭微蹙,先是震驚,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這位年紀輕輕的主公,手段狠厲,行事果決,如今又能引得這等大才歸附,當真是不簡單。大才之人,哪個不是心比天高、一身傲骨,比之高階強者都要堅硬幾分,尋常權勢根本無法令其臣服?即便是在他的故鄉,這般頂尖的智者,也是舉世難覓的瑰寶!
    更讓甘濤心驚的是,他清晰感應到,滿城湧動的才氣與天際的星辰光輝,竟都隱隱向著朱府方向恭拜臣服,這可是“大才擇主”的罕見天象,百年難遇!
    “大才?”
    萬炎裏聞言,眉頭猛然一挑,臉色驟然一變。能被老師冠以“大才”之稱,絕非尋常的飽學之士,必然是驚才絕豔、能定國安邦的頂尖人物!就連他自己,學富五車,兵法韜略、行軍布陣、煉丹煉器無所不精,也從未得老師這般讚譽。
    在他們的故鄉,武道為尊,唯有修為登臨罡氣境的強者,才能稍稍受人敬重;而文謀一道,更是要突破罡氣境、精神力大幅開發、才思愈發敏捷後,才有一絲可能被賦予“大才”之稱。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故鄉疆域遼闊,文謀修至罡氣境及以上者不計其數,但能得此殊榮者,卻寥寥無幾!可沒想到,在這偏遠落後的大唐疆域,竟能遇見一位這般人物!
    萬炎裏的目光瞬間變得精光閃爍,望向朱府方向,炯炯有神,再不複往日的淡然。他雖無法像老師那般感應到才氣變化,但他堅信老師所言必然不假——老師的修為深不可測,時至今日,他仍摸不到絲毫底細,即便在故土,也必然是站在頂層的強者,遠非大唐武者所能企及。
    目光閃動間,萬炎裏仿佛驟然複蘇,周身湧動著蓬勃的朝氣與昂揚的鬥誌。他迫切想看看,這位能引動滿城才氣、令星辰輝映的大才,究竟是何等人物?又有著怎樣的智慧如海、才氣衝霄?天資縱橫、才華橫溢如他,都未能得“大才”之名,此人又有何能?隻是他萬萬不會想到,這位引得天象異變的大才,修為竟僅僅是通脈境五重,若是知曉真相,恐怕要被驚得瞠目結舌。
    ……
    朱府主廳之內,氣氛肅穆而融洽。朱睿端坐於上首,看著下方正襟危坐、氣質溫雅的文士,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語氣中滿是開懷:“天衣先生,得知是你降臨,本座可是激動了許久啊。”
    許笑一身穿一席素雅儒服,頭戴文士冠,麵容溫厚,眉宇間透著一股恬淡從容的氣質,卻又隱隱帶著幾分威嚴。聞言,他緩緩站起身軀,對著朱睿深深一鞠,聲音恭敬而沉穩:“主公抬愛了。”
    “哈哈,天衣先生不必多禮。”朱睿放聲大笑,心中暢快不已,抬手示意他落座,“今後涿州的發展,內政外交,行軍布陣,還需多多依仗先生的智謀與陣法之才!”
    在此之前,涿州的大小事務、發展規劃,皆由他一人謀劃決斷。隨著勢力日漸壯大,地盤不斷擴張,事務愈發繁雜,他早已漸感吃力——諸多瑣事纏身,不僅耽誤自身修行,處置事務時也難免有考慮不周之處。朱睿深知自己的短板,而許笑一不僅智謀超群,更精通陣法機關與城池治理,當初隱居白須園時,便將園中子民照料得井井有條,這般才能,正是如今的涿州所急需的。
    “許笑一不才,蒙主公不棄,自當竭盡所能,為主公分憂解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許笑一沉聲回應,麵容堅定,雖氣質恬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誠意,一身正氣,剛直不阿。
    朱睿緩緩點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語氣轉為嚴肅,正色問道:“如今盧龍局勢複雜,契丹與彌勒教虎視眈眈,內有各州勢力盤根錯節,外有強敵環伺,不知先生以為,下一步應當如何行事,才能盡快增強涿州實力,穩固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