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的手指剛碰到資料室的門把，門從裏麵被拉開。一名工作人員站在門口，手裏抱著一疊文件，額頭上沁著細汗。
    “雲璃小姐，副院長來了。”他說，“支援隊伍已經到齊，讓您和同伴們直接去三樓指揮廳。”
    雲璃收回手，轉頭看向身後三人。林婉兒正低頭整理背包側袋的符紙盒，聽到消息立刻抬頭。雷鳴扶了下肩上的雷錘，站直了些。夜無痕沒說話，隻是把手搭在劍柄上，目光掃過走廊盡頭。
    “走吧。”雲璃說。
    五人乘電梯上了三樓。門開時，副院長站在指揮廳中央，身後是一排身著學院製式作戰服的人影。他們站得筆直，胸前徽章反射著頂燈的光。
    副院長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現在開始，‘暗源應對預案’第二階段正式啟動。這支支援隊伍由八名高年級學生和兩名資深教員組成，任務是配合你們四人，展開後續行動。”
    有人皺眉。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低聲問：“讓他們帶隊？我們連他們的考核記錄都沒看過。”
    副院長沒有回應。他看向雲璃：“你來說。”
    雲璃上前一步，從背包裏取出防水袋，拿出雙蛇令牌、地圖殘片和日誌副本，放在會議桌上。她打開數據盒，調出視頻畫麵。黑袍人站在實驗台前，聲音清晰傳出：“種子已播，靜待花開。”
    廳內沒人再說話。
    雲璃收起設備，環視眾人。“我們在b3據點看到的東西，不是演習，也不是模擬戰。那些容器裏的生物還在動，通風口有拖痕，逃出去的樣本至今未找到。研究員臨死前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這不是結束。”
    她停頓了一下。“我們不是來爭位置的。但如果我們不查下去，下一個據點可能就在你們家附近。”
    角落裏一名女學員開口：“你們怎麽確定這不是某個國家的秘密項目？”
    夜無痕走上前。 “我家族藏書裏有記載。雙蛇纏繞的標記，屬於三百年前被封印的‘墮落之盟’。他們用幻獸做活體融合，失敗一次就殺一批人。後來各國聯手剿滅，所有資料都被銷毀。現在它回來了。”
    林婉兒補充：“我在炎耀邊境見過類似的能量波動。每次持續不到十秒，但地表溫度會驟升三十度。普通禦獸戰鬥不會留下這種痕跡。”
    雷鳴握緊雷錘：“我部落失蹤的獵人，最後出現的地方都有蛇形刻痕。我們查過，不是自然形成的。”
    副院長點頭：“從現在起，這支隊伍歸你們四人協同指揮。你們提供一線情報，他們負責執行與支援。任何行動必須雙人以上同行，每日匯報進展。”
    雲璃看向支援隊員。“我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梳理所有線索。但在這之前，我想讓大家明白我們麵對的是什麽。”
    她輕輕吹了口氣，晨曦靈蝶從肩頭飛起，繞著她的手臂盤旋一圈。翅膀邊緣有一道細小的裂口，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它為了擋下一道黑光，強行進化了一次。”雲璃說，“那次之後，它三天沒能飛行。但它活下來了，我也活下來了。可有些人沒有。”
    她合上防水袋，聲音更沉。“我們不是最強的，也不是最有經驗的。但我們是第一批看見真相的人。現在，輪到你們決定要不要一起走下去。”
    指揮廳很安靜。有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人盯著桌上的令牌。過了幾秒，之前質疑的男生抬起眼。
    “你說下一步要做什麽？”
    “先確認其他可能的據點位置。”雲璃說，“我們帶回的地圖隻是一部分，需要結合學院的地形數據庫進行比對。另外，日誌裏提到‘深層樣本’，說明他們不止在一個地方做實驗。”
    副院長走到牆邊，按下按鈕。整麵牆的屏幕亮起，顯示一張覆蓋全大陸的立體地圖。
    “資源已經開放。”他說，“你們可以調用a級以下所有檔案，包括邊境巡查記錄和曆年報廢設施清單。”
    林婉兒快步走到屏幕前，手指劃過幾個坐標點。“這裏有三次異常報告，時間間隔剛好兩個月。如果他們在測試某種係統，可能是按周期運作的。”
    雷鳴指著另一處：“這片區域三年前被劃為禁地，官方說法是地質不穩定。但沒人進去查過。”
    夜無痕站在地圖前，沉默片刻。“他們選的地方都有共同點——遠離主城，通訊中斷，且曾有過廢棄研究站的曆史。”
    雲璃點頭。“所以我們不能等。一旦他們完成下一階段實驗，情況會變得更糟。”
    一名支援隊員問：“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先分組。”雲璃說，“我和夜無痕負責分析日誌內容，林婉兒和雷鳴帶兩組人核對地圖坐標。其他人協助排查曆史檔案，重點找帶有‘雙蛇’或類似符號的記錄。”
    副院長看了眼時間。“給你們六小時準備。之後召開第一次部署會議。”
    人群開始移動。有人走向終端台，有人領取記錄板。林婉兒翻出隨身筆記本，快速寫下幾行字。雷鳴拍了下身邊隊員的肩膀，低聲交代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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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痕走到雲璃身邊。“你剛才說得太多。”
    “必須讓他們明白危險。”她說。
    “但他們也需要信心。”他看著她，“不隻是恐懼。”
    雲璃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銀色徽章。它還帶著體溫。
    “我知道。”她說，“所以我才讓他們看到晨曦靈蝶的傷。”
    她抬起頭，望向正在忙碌的眾人。“隻要有人願意聽，我們就還能往前走。”
    夜無痕沒再說話，隻是站到她身側，麵向地圖。
    林婉兒走過來，手裏拿著一份打印件。“這三個地點最可疑。坐標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七十，而且都出現在近半年的異常報告裏。”
    雷鳴也湊過來。“我已經讓一組人去調監控了。如果有運輸車隊經過，應該能追到路線。”
    雲璃接過文件，快速掃過內容。她的手指在其中一個名字上停住。
    “這個名字……”她說，“在日誌裏出現過。”
    夜無痕靠過來查看。“‘北緯47，東經132’，標記為‘預備孵化點’。”
    指揮廳的燈光忽然閃爍了一下。
    所有人停下動作。
    雲璃立刻抬頭看向電源接口。終端還在運行，屏幕未黑。
    “不是停電。”她說。
    副院長快步走到主控台前，敲擊鍵盤。幾秒後，警報聲響起。
    “外部信號入侵。”他說，“有人在試圖接入我們的數據庫。”
    雲璃猛地轉身衝向數據盒。她打開蓋子，手指插入讀取槽，晨曦靈蝶瞬間飛出，光絲纏繞接口。
    “鎖死傳輸通道！”她喊。
    夜無痕拔劍，劍尖點地，一層冰膜迅速蔓延至四周線路接口。
    林婉兒撕開符紙包，將最後一張封靈符拍在主機側麵。雷鳴舉起雷錘，錘頭發出低頻嗡鳴。
    屏幕上，進度條停在98。
    入侵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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