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掌權革新篇】懷清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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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汞霧鎖江?地脈點穴】
巴山秋深,層林盡染,仿佛大自然以最絢爛的色彩描繪著季節的更迭。在這斑斕之中,丹砂礦脈特有的赭紅色山岩尤為醒目,它們在秋風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堅硬而冷峻。赤磯崖壁,陡峭如削,直插入滾滾長江之中,其形宛如一柄古老的青銅劍,劈開了江麵上蒸騰不息的汞霧,為這秋日景象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肅殺之氣。
巴清,這位傳奇的女商人,身著玄色鬥篷,立於崖頂之上,鬥篷隨風獵獵作響,宛如即將振翅高飛的暗夜鳳凰。她的目光深邃而堅定,穿透層層迷霧,直視著腳下的礦脈。腕間的青銅鐲在不經意間與腳下的礦脈產生了細微的共鳴,鐲內環刻的《歸藏易》卦辭仿佛擁有了生命,隨著她的呼吸明滅閃爍,指引著她鎖定那深藏地底、關乎家族興衰的地脈龍眼。
“夫人,此處汞氣濃度是尋常礦洞的三倍。”巴邑,巴清的得力助手,手持浸過艾草的麵巾,步至巴清身旁,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他手中的青銅劍鞘,其上饕餮紋飾栩栩如生,與巴清頸間那抹神秘的刺青隱隱呼應,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墨家機關師已勘察完畢,言說若要在此建台,非七十二根青銅柱不可,方能鎮住這躁動不安的地脈。”
巴清聞言,眉頭微蹙,竹杖輕點崖壁,杖頭那顆鑲嵌的汞晶仿佛響應了她的召喚,突然爆發出幽藍的光芒,在迷蒙的汞霧中勾勒出一幅地下礦脈的壯觀圖景。“七十二柱?哼,墨家機關師雖技藝高超,卻終究未能窺見這地脈之下的真正奧秘。”
她冷笑一聲,目光轉向江心那處永不停歇的漩渦,那裏曾是三年前楚係水匪伏擊丹砂船隊的噩夢之地,“若要真正鎮住這百年怨魂,非殷商時期的‘地脈釘’不可,且每根釘上必須鑄刻‘困龍咒’,如此方能萬無一失。”
魯申,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匠作,聽聞巴清之言,立刻帶領著手下的工匠們跪伏在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敬畏與虔誠。老匠作的額頭緊貼著赭紅色的岩土,聲音顫抖著說:“夫人有所不知,這赤磯崖在巴人古語中意為‘血崖’。相傳三百年前,廩君為了打通這條丹砂礦脈,曾在此處以四十八名巫祝進行血祭,那場麵至今仍令人不寒而栗。”
巴清的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個工匠的臉龐,最終停留在了七人肘窩處的新月形疤痕上。那是他們幼年時接受汞毒試煉的證明,也是他們成為嫡係礦工的榮耀標記。“你們,都是我巴家最忠誠的勇士。”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個人的心扉,“今日之事,關乎我巴家百年基業,務必全力以赴,不得有絲毫懈怠。”
言罷,巴清蹲下身來,指尖輕輕沾起一塊赭石粉末。那粉末在她的掌心仿佛擁有了魔力,漸漸凝聚成一顆細小的汞珠,閃爍著幽幽的藍光。這便是隻有嫡係礦工才掌握的“血砂顯影”之術,能夠揭示礦脈深處的秘密。
“開工吧。”巴清將汞珠輕輕彈入江中,隻見水麵瞬間泛起層層漣漪,隨後浮現出十二道清晰的波紋,對應著十二座隱匿於江底的礦洞入口。“記住,挖到三丈深時,必須用生漆刷壁,以防地脈之氣外泄。任何人不得直視地基土層,以免驚擾了地下的亡靈。”
隨著巴清的一聲令下,工匠們紛紛起身,各司其職,開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礦脈探索之旅。而巴清,則立於崖頂之上,目光如炬,守護著這片屬於她的領地,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與決心。
【2掘地三尺?青銅泣血】
辰時三刻,陽光穿透薄霧,斜斜地灑在丹砂礦脈之上。就在這寧靜而平凡的時刻,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劃破了周圍的寧靜,那是青銅釺撞上硬物的脆響,仿佛是大自然深處傳來的神秘呼喚。巴清聞聲快步上前,隻見工匠們正圍著一處剛挖掘出的青銅板,板麵上凝結的汞霜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化作了細小的骷髏形態,詭異而陰森,這正是楚地巫祝特有的“陰魂標記”。
“都退下。”巴清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她解下身上的玄色鬥篷,輕輕鋪在泥濘的地上,露出內襯上用汞線精心繡製的殷商九旒冠冕圖。圖案栩栩如生,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巴邑,去取我的‘巫覡手套’。”她命令道。
巴邑迅速從包裹中取出一雙看似普通的手套,那是用嬰兒胎衣混合丹砂煉製而成的禁忌之物,據說能抵禦世間一切邪祟。當手套觸及青銅板的瞬間,板麵突然滲出黑色液體,宛如墨汁般在霧中緩緩擴散,最終凝成一個清晰的“清”字,卻又迅速湮滅在無形之中。巴清的瞳孔驟縮,她立刻認出這是用仇人血祭煉製的“追魂墨”,與三個月前刺殺她的刺客所用毒藥同源,一種源自深淵的詛咒與怨恨。
隨著挖掘的深入,青銅板逐漸露出全貌,在場工匠無不發出壓抑的驚呼。板麵上的甲骨文雖曆經千年汞毒的侵蝕,卻依舊可以辨認出“斬龍脈?絕巴氏”的字樣,字跡蒼勁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而在落款處,則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玄鳥,那是楚國王室的圖騰,象征著無上的權力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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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申,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匠作,此刻卻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顫抖的手指指向板角的一處三爪蟒紋,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這是……前朝巴郡太守的印信!”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嘩然。
巴清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悲痛湧上心頭。她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殷殷警告:“楚係勢力從未放棄染指丹砂礦脈。”此刻,眼前的詛咒板無疑證實了父親的話,這是二十年前楚幽王埋下的殺招,借巴氏族人之手挖出,既能動搖她的權威,又可引發秦廷對她的猜忌,一石二鳥,陰險至極。
“夫人,這板上的咒文……”巴邑的劍鞘重重磕在岩石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打斷了巴清的思緒,“與您礦洞中的青銅鼎銘文一樣!”巴邑的話如同驚雷般在巴清耳邊炸響。三個月前,巴清在礦洞深處發現的殷商鼎上,確實刻著幾乎一模一樣的“以汞為刃,斬盡仇讎”。但不同的是,眼前的詛咒板多了一行小字:“李斯監造”。
這四個字如同鋒利的匕首,直刺巴清的心髒。她萬萬沒想到,這場針對巴家的陰謀背後,竟然還有李斯的影子。秦國的權臣,為何會與楚係勢力勾結,共同對付她這個弱女子?巴清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但她知道,此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她必須振作起來,麵對眼前的危機,保護巴家的百年基業不受侵害。
【3血祭鎮物?反製玄機】
巳時正,赤磯山頂,三堆熊熊烈火衝天而起,將灰暗的天空映照得一片赤紅。巴清身著殷商巫祝的赤黑色祭服,衣袂飄飄,宛如從遠古走來的神隻。她頭戴一頂黃金饕餮麵具,麵具上的獸眼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手中緊握的青銅酒樽內,盛滿了混合了朱砂、汞晶與處子血的“三牲液”,那是祭祀先祖、溝通天地的神聖之物。
“天地玄黃,日月洪荒!”巴清的聲音通過青銅擴音器傳遍整個江岸,震得周圍的汞霧泛起層層漣漪。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時空的壁壘,與遠古的先祖對話。
酒樽傾灑,三牲液在青銅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是遠古神靈的低語。隨著液體的滲透,板麵上的甲骨文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動,釋放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巴清看準時機,將一塊刻著“清”字的丹砂晶體按入咒文中心。瞬間,晶體爆發出耀眼的強光,將“絕巴氏”三字灼成齏粉,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巴家的堅韌與不屈。
工匠們目睹這一幕,無不震驚失色,紛紛以頭搶地,表達對巴清及巴家先祖的敬畏之情。巴清趁機拋出早已準備好的“偽契”——那是一份用楚簡改製的殷商地契,上麵用丹砂寫著“懷清台立,永鎮巴蜀”,落款處蓋著偽造的“商王帝乙”印信。這份地契,不僅是巴家對這片土地所有權的象征,更是巴清對抗楚係勢力、鞏固自身地位的有力武器。
“此乃先祖帝乙賜給巴族的鎮山之寶!”巴清踢開詛咒板,露出下麵天然形成的“台”字形石紋,聲音中充滿了自豪與威嚴,“當年周武王伐紂,吾族帶著九鼎殘片避居於此,這石紋便是九鼎鎮壓地脈的印記!”
魯申望著石紋中隱約可見的鼎足形狀,眼眶濕潤,老淚縱橫:“老朽幼時聽父親說過,巴氏祖先是殷商守鼎人……原來竟是真的!”他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感慨與敬畏,仿佛在這一刻,他親眼見證了巴家曆史的輝煌與榮耀。
巴清摘下麵具,露出額角新紋的“鼎”字巫紋,那是今早用汞毒刻就的,紋路周圍的皮膚泛著詭異的銀光,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從今日起,懷清台不僅是貞節牌坊,更是鎮國重器!”她的聲音響徹雲霄,充滿了堅定與決心,“任何人敢質疑其威,便是與九鼎為敵!”
【4霧隱讖言?雙雄博弈】
未時三刻,當青銅板被重新埋入懷清台的地基時,巴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悄悄地將一枚刻著“斯”字的汞晶混入填土之中,這是她的反製手段,一個精心設計的詛咒陷阱。用李斯的姓氏作為引子,她計劃將潛藏的詛咒之力巧妙地重定向至相府,讓那位權傾一時的相國也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
“夫人,鹹陽傳來密報。”巴邑急匆匆地遞來一卷染血的絹書,臉色凝重。巴清接過絹書,展開一看,上麵用密語寫著:“徐福車隊攜三百童男童女,載青銅祭器十二件。”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冷笑浮現在嘴角。她明白,這不僅僅是尋找長生藥那麽簡單,背後隱藏著更深層次的權力博弈。
“嬴政借她製衡楚係,李斯想借詛咒板除她。”巴清心中暗自思量,這場三方博弈的棋局已經鋪開,她必須步步為營,將水攪得更渾。她將絹書投入火中,火焰猛然躥高,徐福的臉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通知赤霄衛,”巴清的聲音冷靜而決絕,“在巫峽設下‘汞霧迷宮’,讓徐方士好好見識下,巴蜀的丹砂秘術不是誰都能輕易染指的。”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巴蜀丹砂秘術的自信與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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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臨,懷清台的第一層台基已初具規模,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莊嚴。巴清站在地基中央,目光穿透濃霧,望向東方。突然,地下傳來沉悶的鼎鳴聲,那是與她礦洞中的殷商鼎產生的共鳴,仿佛是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與未來的預言。
巴清解開衣襟,露出心口新紋的“清”字巫紋,紋路在鼎鳴聲中微微震動,仿佛與她的心跳同頻共振。她知道,這是先祖的庇護,也是她力量的源泉。
“夫人,汞霧中發現異動!”巴邑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寂靜,劍光一閃,斬落一支淬毒的羽箭。箭杆上綁著楚國的“郢爰”金幣,幣麵上的楚王頭像竟被刻成了李斯的模樣,這無疑是對巴清的一次公然挑釁。
巴清拾起金幣,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李斯啊李斯,你以為用楚幽王的詛咒板就能逼我就範?卻忘了,巴蜀的丹砂,既能鑄鼎,也能成刀。”她的眼中閃爍著決絕與智慧的光芒,心中已有了應對之策。
她轉身步入礦洞深處,那裏藏著她的終極殺招——用三百名楚係細作血祭煉成的“汞魂幡”。這不僅是她對李斯反擊的開始,更是她掌控自己命運、改寫曆史的關鍵一步。當懷清台落成之日,便是她將計就計、反控鹹陽宮脈之時,一場波瀾壯闊的權力鬥爭即將拉開序幕。
【5地脈玄機?巫紋覺醒】
子時正,月光如洗,巴清獨自來到懷清台的地基坑洞。汞霧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神秘莫測。她凝視著方才埋下的青銅板,隻見板麵滲出的汞液竟在月光的引導下,緩緩聚集成一行文字:“鼎裂秦亡,清主沉浮”。這行文字如同命運的預言,讓巴清的心頭為之一震。
她摸出從驪山地宮帶出的鼎耳殘片,輕輕將其放置在青銅板上。殘片與板麵的紋路仿佛天生契合,瞬間形成了一幅完整的巴蜀地脈圖。巴清的目光沿著地脈圖遊走,最終在“墨家機關城”的標記上停留。她想起了第14章夜遇的“陰兵借道”奇觀,那些繡著“清”字的旗幟,正是從這座機關城中秘密調出的。這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突然,巴清手腕上的巫紋劇烈發燙,一股強烈的幻覺湧上心頭。她仿佛看見了嬴政站在驪山地宮之中,手中捧著她獻上的《水銀江河圖》。而在這幅地圖上,巴蜀的空白處竟赫然插著李斯的相府令旗。更令她震驚的是,她的懷清台就像一枚釘子,狠狠地釘在了那麵令旗的中央。這個幻覺如同當頭棒喝,讓巴清瞬間清醒過來。
“夫人!”巴邑的呼喊聲打破了巴清的幻覺。他急匆匆地跑來,神色緊張地報告:“礦洞方向傳來異動,像是有人在啟動ancient機關!”巴清聞言,握緊手中的鼎耳殘片。殘片上的“亡秦者清”銘文與詛咒板的預言在腦海中重疊,她深知,一場關乎大秦命運的棋局已經因這塊詛咒板而提前開局。
“傳令下去,”巴清將殘片收入袖中,巫紋在月光下泛著銀光,顯得格外耀眼,“從明日起,台基每升高三尺,便用丹砂摻汞血澆築一層。務必在冬至前完工,我們要讓懷清台成為巴蜀的守護神,成為巴氏一族的希望之光。”
離開前,巴清再次回望那塊被血祭鎮住的青銅板。此時,“秦亡”二字已被汞霧遮掩得模糊不清,隻留下一個清晰的“清”字。這個字仿佛在向她訴說著命運的隱喻:在這亂世之中,唯有狠辣如丹砂,冷酷如汞毒,才能在權謀的夾縫中為自己和族人殺出一條血路。
懷清台的輪廓在汞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座即將崛起的血色豐碑。巴清摸出嬴政賜的夜明珠,珠內的“羋”字已被她用汞毒巧妙蝕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小的“清”字。這是她對始皇帝的無聲宣告:你賜我的恩賞,終將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武器。在這場權謀的博弈中,她巴清,將不再隻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寡婦,而是能夠主宰自己命運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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